顯然,沈夜也緩過來了,老闆不可能真的去尋死,但是看這架勢,也不像是開玩笑,狀況不明,還是問一問比較好。
宮文軒不耐煩地回過頭,臉上的怒氣不減半分,看向暮色沉沉裡,城中星星點點亮起的燈籠。
“去哪?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總不能說離家出走吧,酒樓明明又不是他的家!宮文軒發現自己還真是窩囊的可以,氣血又升了上來,一把拿過繮繩。
“我就去郊外散散心!”
正要來個瀟灑的姿勢翻身上馬,卻被沈夜拉住了衣袖,一腔怒火的人,被氣得唧唧叫。
“我就是去散個心也不行嗎!我又不是真的去死!”
“爺!你受傷了?”
“知道也不要說出來,我表現的那麼明顯嗎?!心傷也能看出來?”
“爺!屬下是說你的手受傷了!”
自然,氣得昏頭轉向,腦殼巨痛的人,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怔怔地看着雙手,那上面已然乾涸的血跡,肯定不是自己的。
“爺!你沒受傷啊!這血是哪裡來的?”
宮文軒紅絲遍佈的眼睛,怔怔地緩了過來,突然驅馬向城中跑去,丟下本就智商不足的沈夜,撓了撓腦袋,更加混亂了。
“這……又是要到哪裡去啊?”
現如今要在鹿月城打馬過街,簡直就是奢望,尤其是春光無限好的季節男男女女趁着傍晚,出來吹吹風,觀觀河柳。上午宮文軒還能一騎而過,純碎是大白天,好操控。此時此刻視線受阻,不得不棄了馬,躍上屋頂,向城中某處跑了過去。
“哇!快看,又來一個武林高手,這飛檐走壁的姿勢,真是好瀟灑,我猜一定是個英俊的少年郎!”
“又看不到臉,就不要瞎猜,說不定一臉麻子!小芙,我們也認識八年了,家裡催的緊,不如就把婚事辦了吧?別想着什麼白衣公子,藍衣公子了,那些和你都沒關係!”
“哎呀!姑娘啊!長得好看的公子都是吃貨酒樓女老闆的,像你這樣樣貌平平的,嫁給這樣的小哥就是福氣了!”
“那個女老闆有什麼好?你們都喜歡她?”
姑娘委屈了,甩開小夥子的手,跺跺腳就要離開,好在人多擁擠,被卡住了。
“我看剛纔那個高手,也是去吃貨酒樓的,西施老闆今天是被白衣公子抱回來的,好多人都見了。小姑娘啊!你還是和小哥好好過日子吧,就算那個女老闆沒什麼好,還是人人爭搶!”
自然,顏雪姝是聽不到這些議論的,畢竟全身是傷,光解開紗布就夠她累的了,眼看着天黑,屋裡的光線暗淡,她還只是將雙腿重新上了藥,此時疼得吱吱叫,良藥苦口,這是良藥痛身。
“阿姝!”
門一下就打開,宮文軒站微微的亮光裡,看着屋裡側過頭的人,突然就什麼也沒說。
哎!給這個人機會跑,居然還捨不得跑,就知道男神心裡放不下我吧!顏雪姝側着頭,看着胸口起伏,慢慢走過來的人,撇撇嘴,笑的好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