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讓人起疑,連綏很快就把槿歌兒送了回去,子諾自然是心細之人,槿歌兒出去的事並沒有被魔影、竹薰等知道。
“你可曾有後悔過,身爲連家人。”連綏送走槿歌兒後冷不丁的問了心安這個問題,他想知道這個大祭司心裡真實的想法。
心安一邊不緊不慢的喝着湯藥,一邊回答着連綏的問題,“人沒有資格和力量去選擇自己的出身,與其一直怨天尤人,倒不如擔好自己身上隨着出身該承擔的一切責任。”
心安的回答讓連綏也嘖嘖的稱讚了,不過十七年華看透的已經比同齡人要高出許多了,同樣也看的長遠,這等能力確實適合成爲大祭司。
“如果可以選擇,你會不會選擇不知真相幸福的活?”這一問,連綏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已經在心頭醞釀已久了,他想看看連家人的追求和氣度!
“我的所謂平淡又充實幸福生活不過是說出來騙人的,爲了我這所謂的幸福已經犧牲了太多的人,我又有什麼資格去不管不顧的去只管自己。犧牲小我,才能成全大我,這就是我的使命我沒資格說不,也沒資格拒絕。”
“沐紫,你知道麼?如果不是中了散命蠱,你會比誰都有成就,如果你不是女兒身,這天下又如何管得住你?”
連綏雖然不是很喜歡心安,但是此刻的他也知道了如果連氏一族交到了心安的手裡,心安一定會把它發揚光大,這不就是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麼?前二十年他想把連家發揚光大,現在的他只想復仇然後給連氏一族一個風雨不動的安身之處。
“老天弄人吧,這一輩子我註定成不了什麼氣候。”心安的眸光明顯的暗淡了下來,拖着一身病體的她又有什麼實力去拼去闖去拿到自己可以保護連家的工具。
“沐紫,不管怎樣你都要記住一句話!真正的強者應該不懼一切不怕任何的困難險阻,應當有人惹我殺人,佛阻我弒佛的氣魄,這樣纔會練到百毒不侵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易的就傷害到你!”
心安點了點頭,在這斷斷續續的聊天中心安也把藥喝完了,雖然她很怕藥的味道,但是這是唯一的能讓她活下來的方法,要想活下去復仇就只有什麼都不怕。
“連綏叔叔,你可知道我爹現在在哪裡?”連氏一族有明文規定,繼承者只能是大祭司的女兒,護法是男子,大祭司的丈夫沒有資格進入連氏祭祀,也沒有資格住在連家。這樣想來,心安的父親或許是在的。
“沐紫,那一場屠殺凡是跟連家沾邊的通通都被殺的差不多了,你覺得你的父親有可能在這場浩劫中存活下來麼?我也不想瞞你什麼,我只能跟你說你母親叫連幽,你的父親叫劉陵,十幾年前的少年狀元。”
心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雖然她並沒有見過自己父母,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血濃於水。這麼多年她口頭上說着不在乎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其實她也想感受父母的愛,只是被她悄然掩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