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 競技場的難堪
安靜地仿若時間靜止，林傳望着她的眼涌上了笑意，“我們說不出他的其他優點，只有這個優點能勉強拿出手。”
“……”
“這話我認同。”
突然插入的話引得秦素與林傳回頭看去，楚司與葉昊天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葉昊天勾着楚司的肩膀，“男女老少不拒的美人，有沒有興趣陪我下去打一場。”
楚司勾脣微笑，“連男人都討厭不起來，其實是連男人都喜歡吧。”
“別的男人我還真沒興趣，如果是你的話……”葉昊天打量着他，笑得不懷好意，“我會考慮考慮。”
“……”
“娶回來擺着也好看。”葉昊天認真地說。
百里劍出鞘飛來，葉昊天險身避開，兩人就着通道來回過了數招，秦素與林傳撫額長嘆。直到東方畢回來，兩人才歇了。
但互看又哼了聲。
“我是第一場。”葉昊天正了神色，跟他們打了招呼就離開，這一戰他們可是認了真，爲了對隱形鬥氣進行嘗試與試練，五人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把握好第五戰場的每一戰，他們也下了目標，在達到藍章武王前，必須對隱形鬥氣運用自如。
所以這一次他們不會跟上次一樣浪費了這個機會。
齊力隱在角落偷偷看着葉昊天上場，陰險的笑了，阿南不安的來回搓手，嚥了口唾沫說，“老大，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傳都傳出去了，難道你還想退縮嗎？”齊力甩開了阿南湊上來的手，“別再跟我說這種話，給我好好看戲吧。嘿，這次第五戰場還能容得下你們嗎？”
阿南嘆了口氣，捂了捂胸口挺過意不去，目光也跟着齊力一起向戰臺看去，葉昊天與他的對手都已經到了。
這一次解說的不是朱高手，而是其他司儀，沒有激昂的開頭詞，只是例行規矩的開場白，簡單的手續過後，他就宣佈了開始，可在葉昊天剛動時……
他的對手便舉了手，道：“我棄權。”
沸騰的全場驟然一驚，無法從這剛開始就結束的落差裡反應過來，就連司儀都是一愣，棄權？這是認輸了嗎？
“于丹，你這是認輸嗎？”司儀手拿着擴音晶石喝問。
“對。”于丹冷冷地點了頭，轉身就下了臺，中間連個眼神都沒給葉昊天，這擺明了的蔑視就是給人難堪。
司儀皺了下眉，很少遇到這種情況，沒打就認輸了，周圍的人也都議論紛紛，特別是買了觀票的人們，對此結果也是十分不滿。
“爲什麼不打？”
“這不是浪費我們的時間跟靈石嗎？太過分了！”
“不打就別來參戰！浪費表情！”
衆人的口水唾沫皆噴向于丹，葉昊天也眉頭緊蹙，場中唯有參戰者們還能保持着平靜，冷笑得看着這幕，對站在臺上的葉昊天吐出兩字：“活該！”
衆人卻聽於丹緩慢又低沉地道，“我于丹不跟人界的人打，那會侮辱我的拳頭。”
“嘶”不知道是誰先響起，場中一片寂靜中吸氣聲格外清晰。
“我寧願退場，也不想被人界的垃圾羞辱。”于丹轉眼犀利的射向葉昊天，字字誅心逼人，“也不想髒了自己。”
葉昊天拳頭收緊，氣勢渾然一聚，戰臺似凝起一股無形的氣旋，無風自動的衣角，獵獵作響，他勾脣寒聲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于丹臉色微白，心中已對葉昊天的氣勢生出了退意，但仍挺直着腰桿，冷聲重複說：“我不跟你打，請你滾出這裡！”
“我們競技場不歡迎你們人界的垃圾！”
上方四人面色齊變。
葉昊天笑了一聲，從脣瓣逸出一字：“滾！”字眼如刀射向于丹，帶着他撞飛向觀衆席，發出一聲砰然巨響。
所有人猛地站起，參戰者們眼神一凜，難以置信地看着葉昊天，齊力大驚出聲，“是勢！他竟然修出了勢！”
傳說中唯有王者才能修出的“勢”，十萬名十級強者中只有一人能修出“勢”的概率！這個人界來的修煉者竟然擁有！
要知道，即便是紅章戰神也不是都擁有這種潛質！只有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紫章武皇，他們每個人才擁有這種看不見摸不着可卻能讓人顫慄的氣勢！
齊力心驚了，他從沒想過人界來的人會有這樣的存在！就算他現在還很弱，可他看起來這麼年輕……如果有一天他成長起來，被他知道他給他們使過絆子，他還能活嗎？
齊力心顫了，可就像他說的，話已經放了出去，想收回來是不可能了。
于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嘴角流有血跡，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葉昊天，可他還是走向了司儀，放棄了戰鬥權利。
以口型對葉昊天無聲地比出了兩個字：“垃圾。”
葉昊天感覺着勳章漲起的1，面無表情地走向樓上，楚司經過他身邊時，也能感覺到那股低氣壓。
可他們不知道，這還只是開始。
接連楚司、東方畢、林傳、再輪到秦素，五人同樣如此，他們的對手全都棄權了，在上臺的一刻，就宣佈認輸。
五人不戰而勝，可看着漲上去的數字，他們沒有一點喜悅。
這下子就連觀衆們也看出來了，競技場第五戰場所有的參賽者在排斥他們五個人，垃圾……
好沉重的兩個字。
所有的參戰者們將他們視若空氣，之前他們不把這些當回事，可在經歷臺上那一刻的難堪後，每一句討論都像無形的針扎向他們。
痛，可又找不到地方反擊。
五人臉色難看，就連最爲冷靜的東方畢也怒了。
“我們走。”
五人頂着衆人的指點離開了競技場，可就連在走出門口的剎那，也有人在說道他們的事，人界的垃圾……
五人一聲不吭。
……
琅琊醫館，所有人都瞧出來了，新來的秦醫師這幾天心情很不好，除了坐堂時跟病人說上幾句，她一整天不言不語，眉頭緊蹙似有煩惱。
最重要的是！就連陶子健在她面前晃了半天，她也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在醫館的學徒眼中，太可怕了！秦醫師病得不輕啊！
其實……就算是平常秦素也沒怎麼理陶子健吧？
“喂！喂喂！”
一隻手連敲了桌面數下，秦素看了眼來人，就收回了目光，隨口問道，“什麼事。”
“我說你怎麼回事？無精打采的做什麼！”陶子健皺了眉頭，順勢坐在了桌前的位子，雙腿交疊，他兩手交叉撐在下顎，見秦素不理不問，他眉頭一挑，“你失戀了？”
“……”
“男人滿大街都是，就你這身材這臉蛋走出去多的是人追，何必想不開。”陶子健嗤笑一聲，“就算是失戀也不要影響到工作，你知不知道你又多開了兩味靈草，而那家人根本付不出靈石，差點又讓醫館賠錢！幸好我及時發現，這次才避免了……”
秦素眉頭一皺，“那兩味靈草是必須的藥引，我已經請示過萬大夫，他也同意了。”她斜睨了陶子健一眼，“我記得……我說的時候你也在場。”
“是嗎？那我忘了。”陶子健翻臉不認。
秦素也沒心情跟他搭理，五天了！一天五場，五人一共二十五場，二十五個對手全部棄權，就算能得到分數可對他們也沒一點好處，他們要的是經驗，不是積分！不止她現在心煩，連楚司跟葉昊天他們這幾天也眉頭緊鎖，想不出方法。
她現在真心煩得很。
陶子健還欲再說，卻聽到門口一陣吵雜。
“老奴都說了，哎呦，小夥子你別推，我是來找陶醫師看病的……什麼什麼不看，我可是使者大人遠門親戚表親姑姑……我不找別人，就要陶醫師……對，要他跟我上門……”熟悉的對話醫館衆人並不陌生，又來了。
聲剛傳來，人也跟着進門，阿興攔不住她，而這一次陶子健被逮了個正着，但他不動如山，只是嫌棄地擰了下眉頭。
濃妝豔抹的三十多歲婦人，髮髻誇張，頭飾沉重，秦素看着只覺得她這頭上的金子不會掉下來嗎？雖然神界金子價值不高，但像她這麼誇張還真的少見，簡直是鑲了一個金的。
婦人拖着肥顫顫的身子，可跑起來卻利落可比十多歲小夥，她見到陶子健在大堂，賊眼一亮，機靈地鑽過阿興跑了過來。
“哎呦，陶醫師~”
陶子健一動不動，連擡一下眼都懶。
“許久不見，您英姿不變呀，請問您什麼時候有個空，跟我上門去探探我家小姐可好。”
“探病還是探葬？”陶子健勾脣冷笑。
婦人明顯一呆，又瞬間掩嘴嘿嘿傻笑，“您真壞，當然是看病呀，我家小姐的病不都一直都是您治的嗎？”
“你記錯了，那是萬凡，還有，”陶子健轉頭睨了婦人一眼，“我們不熟，離我遠點。”陶子健起身遠離了她些距離，見秦素在一旁看戲，他伸手一把將她拖到前方，擋在了兩人之間。
“……”秦素無聲地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