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軒已經乖巧的洗了澡換好印着小企鵝的棉質睡衣了,他抱着一隻顧錦年纔給他新買的泰迪熊來到了顧錦年的牀前。
“媽媽,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呀?”慕子軒眼巴巴望着她,天真的小臉上寫滿渴望。
之前他也很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睡的,只可惜爸爸說要是一直跟爸爸媽媽睡覺他就不會有弟弟妹妹了,所以爲了這個他只能聽話了,既然現在媽媽已經懷孕了,那他就可以跟媽媽一起睡了吧?
懷揣着希望,慕子軒就等着顧錦年表態了,他真的好想多跟爸爸媽媽在一起呢,要不然等弟弟妹妹出生了,就要分走爸爸媽媽的愛了。
顧錦年立即掀開被子,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到牀上來。
一看今天晚上可以和爸爸媽媽睡覺了,慕子軒開心壞了。
他立即鑽進了被子裡乖巧地靠着顧錦年躺下,然後抱着自己的小熊問:“媽媽,爸爸到哪裡去了啊?我還想着讓爸爸給我講故事呢!”
“我們不是出去照相了兩天嗎?所以你爸爸有很多工作都給耽誤了,這會兒在你爺爺的書房中工作呢。”
“哦……那好吧,爸爸不在,那媽媽可以給我講故事嗎?”
“好啊,你想聽什麼故事?該不會又是霸道總裁吧?”顧錦年問,鑑於她對自己兒子的瞭解,顧錦年覺得很有這種可能。
不過現在慕子軒可不想聽這種故事,他覺得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孩子了,應該聽點比較有意思的故事。
他直接鑽進了顧錦年的懷中,開開心心地說:“媽媽,我又不是一兩歲的孩子了,是個成熟的孩子了,所以我想聽你和爸爸之間的故事!爺爺說了,你們兩個是青梅竹馬,什麼是青梅竹馬呀?”
原來他是想聽青梅竹馬的故事啊?
顧錦年一笑,這就抱緊他,這就準備跟他講青梅竹馬的故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都是成語哦,那媽媽先給你講成語故事好了,然後講我和你爸爸的故事好不好?”
“好!”慕子軒萌萌地答應了,然後等着聽。
顧錦年只是犯困而已,還沒到扛不住要睡着的地步,既然自家寶貝兒子要聽故事,那麼她當然要珍惜現在可以好好陪伴慕子軒的時間給他講故事了,今天閒逸的睡前時光就全都交給慕子軒了。
……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趁着月光皎潔,柏靈自救之餘也救出了夏朗。
由於他們兩個現在都是階下囚,所以他們誰也不敢主動說要報警求助警方,只是一起跌跌撞撞向有燈光的地方逃去。
夏朗知道,他的仇家肯定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的,沒準現在已經全都出動來找他了,等他們找到了附近的一個有人居住的房子後,夏朗和柏靈去敲門,求人幫助,說他們正在被人追殺。
兩個人渾身是傷的樣子很有說服力,屋主人膽小怕事兒就怕惹禍上身立即說要幫他們報警,怎料他們兩個人都不肯,夏朗便懇求屋主人開車送他們一程,他只要回家了會自己報警的,絕不會連累屋主人。
屋主人還挺好心的,給了他們一些乾淨衣物和食物,這就開着自家拉貨用的麪包車把他們拉去了夏朗報出的地址。
一路上柏靈都歡欣雀躍,覺得自己這下真是撞大運了,她救了夏朗,夏朗承諾說要報答她的,這麼大的老闆,一定會遵守諾言地。
怎料屋主人把他們帶到夏家放下離開之後,夏朗在夏家金碧輝煌的大門前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他們這才發現高大的建築物內真的一片死寂,連一點燈光都沒有,不是因爲大家睡了,而是因爲這裡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夏朗不傻,他一想大概也明白了什麼,他被人抓走那麼些天了,看樣子在這時間裡夏家也出事兒了!
察覺這點後,夏朗雙腿一軟,直接渾身無力跪倒在地。
從小家境貧寒的他立志要做人上人,好不容易功成名就,以爲到死都能風光大葬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現在他的一切都完了!
夏朗老淚橫流的樣子柏靈一看就心道不好,她也不傻,本以爲只要傍上了夏朗就OK了,現在看來她是白忙活了,辛辛苦苦的帶着這麼一個累贅跑出來,結果夏朗最終什麼都給不了她,夏朗甚至連自保都成問題。
她心中怒火橫生,立即一把拽住夏朗的衣服,衝他怒道:“你居然騙我?這真的是你家?爲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我沒騙你,我的確是夏氏的董事長,這是我家,我兒子他們可能是有點什麼情況……”夏朗趕緊解釋。
此刻他心裡也是懵的,緊張讓他目光猶疑,看起來更加落魄,堂堂的夏氏董事長,居然淪落到被一個單薄的女人拉拉扯扯的地步。
凌晨兩點,誰也不會注意到在夏家大門前還有這麼兩個人正在爭吵,雪亮的月光將一切照得泛着青白,他們大眼瞪小眼,全都傻眼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說你兒子想你死,以爲看現在你已經沒用了吧,什麼都被你兒子搶走了吧?”
柏靈終於徹底崩潰了,她哆哆嗦嗦地說着,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刀來,那是之前她在別人家求助時順手偷的水果,就怕此去會遇到什麼危險好用來防身的,然而現在她現在只想殺了夏朗,以宣泄她崩潰的情緒。
夏朗啞口無言,因爲他也不知道夏家這到底是什麼情侶。
“你個混蛋,你居然敢騙我救你!你知道我冒着多大的危險嗎?我要殺了你!”柏靈憤怒尖叫。
多日以來的壓抑和不甘瞬間爆發,她操着小刀就往夏朗的心口刺去。
她覺得她再次被人玩弄了,不殺了這個人,她這輩子就真是糟糕透頂了。
夏朗沒料到她會忽然從身上掏出一把刀來捅他,雖然只是一把用來削水果的刀,但柏靈的憤怒爆發,水果刀同樣具有巨大的殺傷力。
尖銳的刀就這麼沒入了他的胸膛,他到底是個男人,走到這山窮水盡的地步也已經絕望到了極限了,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居然想殺他,這讓他不論如何也忍不了這口氣,強忍着劇痛把她推開,然後下意識的把刀拔了出來。
這一拔,鮮血直噴。
他溫熱的血噴了柏靈一身,將柏靈身上的別人施捨的衣物染得一片血紅。
夏朗胸口撕裂一般疼痛,他纔想起來若是這種時候拔刀會噴血,後悔不迭。
他瞬間明白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就算死,他也不能放過眼前這個死丫頭,於是他拼勁全力撲了上去,手起刀落,利落劃斷了柏靈脖子上的氣管。
柏靈雙眼驚恐圓瞪,她整個人倒在地上,她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她的氣管已經被割開,什麼都說不了了。
藉着月光,她看見自己鮮血直噴,也濺得夏朗一身。
面對一個殺人如麻的男人,她真不是什麼對手,好在她發現她那一刀也扎得位置不錯,居然很靠近心臟,夏朗死定了。
於是她仰面躺在地上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看着夏朗搖搖晃晃地捂着心口倒下。
……
“啊!”
一聲尖叫,顧錦年一下子坐起來。
她忽然坐起的舉動將身旁的慕流光父子驚醒,他們趕緊開了燈查看顧錦年怎麼了。
顧錦年額頭上全是冷汗,她面色慘白坐在牀上,眼神空洞失神地望着前方。
慕子軒被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嚇了一跳,帶着哭腔撲在了她的身旁,問:“媽媽,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是做噩夢了嗎?”慕流光也問,拿了紙巾來幫她擦拭汗水。
恍然地看着他們,顧錦年才明白原來真的是夢。
雖然只是夢,可是真的很可怕。
她魂未定,喃喃道:“做了個噩夢,好嚇人啊,夢到柏靈來找我……”
“她來找你幹嘛?”慕流光問。
“找我報仇,想殺我,然後我就跟她打了起來……”顧錦年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喘着氣,又說:“在夢裡我很害怕,我想着她應該在坐牢的,逃出來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跟她扭打的時候就徹底崩潰了,失手把她殺了……”
雖然在小孩子面前說這個不好,但現在顧錦年覺得如果不說出來,那她真的要心情崩潰憋死的。
一聽這麼可怕的夢,慕子軒立即懂事地安慰顧錦年:“媽媽,你好厲害啊,做夢都在打壞人!”
“是啊,好厲害呢,不過這只是夢而已,不用太緊張的。”慕流光輕輕拍着顧錦年的後背,安慰着她。
顧錦年好害怕,如今她懷孕了,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生命,她真怕柏靈真的會找她報仇。
一想到這個,她霎時間紅了眼眶,問慕流光:“老公,你說,她會不會真的來找我報仇啊?”
“不會的,這就是個噩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你因爲這個害怕所以纔會夢見的,這樣好了,明天我安排保鏢每天貼身保護你好不好?這樣你就不用怕了,你會很安全的。”慕流光柔聲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