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一笑,自她身後圈抱着她下巴搭在她頸窩,輕笑道:“本王倒想到了檢查的好法子,王妃回來咱們做上三天三夜,到時候王妃自然就知道本王碰沒碰過女人了——”
話沒說完便被徐初盈扭身回頭捶他胸膛咯咯笑着不依,燕王大笑,浴池中水花四濺,嘩嘩作響,兩人鬧做一團。
待洗完澡,差不多在一個時辰之後了。
燕王替她擦拭乾淨身體,仍舊抱着回了寢殿。
躺下攬她入懷,卻幾乎一夜沒睡。睜着眼睛,凝視着懷中的容顏安寧恬靜的女子,心中又沉沉漲漲的晦澀起來。
徐初盈其實也沒睡好,臉頰緊貼着他的胸膛,滾燙的熱度灼着她的心,而他的心跳,一聲聲那麼沉穩低緩的在她的耳畔跳動,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一想到明天晚上就寢時沒有了這樣溫暖而踏實的懷抱,她怎能入睡?
隱約中,她感覺到他在看自己,一時心中就更滋味呈雜了!
徐初盈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明明沒有睡着多久,醒得卻比往常都要早。
睫毛輕顫睜開眼睛,毫無意外的對上一雙深邃黝黑而又深情脈脈凝着自己的眼眸,不覺一笑,“王爺!”
燕王亦笑,寬厚的手掌溫柔的撫上她的臉,只有自己掌心大小的臉蛋溫溫熱熱的,光滑細膩得不可思議,“還早呢,盈盈還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徐初盈“唔”了一聲,蹭了蹭,嬌聲道:“睡不着啦!”
燕王低笑,無奈道:“往日那麼能睡,今日醒得倒早!看來,是昨夜沒有累到!”
“你——”徐初盈眼眸一撩,嗔了他一眼。
這人,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男人的劣根性也太明顯、太無恥了點!
可誰叫自己偏偏就愛極了他呢!
徐初盈心中突然有點燥熱空虛起來,血液似乎在沸騰、在叫囂,心癢難耐。
這一去,至少,也得一兩個月吧……
凝着他俊朗的容顏,感受着他的精壯柔韌的身骨肌膚,糾纏着他的氣息,徐初盈心裡突然就下了一個決定。
修長的玉腿搭上他的身蹭了蹭,她攔着他,眸光流轉着媚意誘惑,嬌聲軟軟道:“王爺,我想要!”
燕王頓時一僵,低低悶哼一聲,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動了動,眸光立刻灼熱的盯着她。
男人在早晨原本就會有生理反應禁不得挑撥,她這會兒這麼一副柔媚入骨的勾人模樣兒,燕王如何忍得住?
呼吸一促,低啞着喚了聲“盈盈!”便毫不猶豫猛的翻身壓住了她熱烈的糾纏親吻起來……
早飯後,徐初盈便該啓程了。
這會兒看到可可仰着小臉蛋笑眯眯的軟軟叫着“娘!”,徐初盈的心頓時柔軟得隱隱作痛,之前強壓下的不捨之情強烈反彈起來。她抱着可可,眼淚一下子涌了上來,不敢讓可可看見,忙擡手拭去。
可可並不知她要遠行,還在奶聲奶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用他的表達方式纏着徐初盈帶他去看池塘裡的魚,徐初盈連連的親吻着他的小臉蛋,溫柔的笑着連聲說好。
看着他笑得天真滿足又嬌憨,徐初盈心中更鈍鈍的痛起來。
燕王一旁默默的瞧着,心裡暗歎,強將徐初盈拉了起來,命奶孃和丫鬟們將可可帶去花園裡玩。
“王爺,你一定要多陪陪可可,好好照顧他!”徐初盈眼淚汪汪的看着他。
燕王心酸心疼之餘又有點啼笑皆非,柔聲道:“放心,可可是爺寄以厚望的兒子,爺怎會不好好照顧好他呢?他身邊的都是信得過的得用之人,爺保證,他會好好的!”
“那你也要多陪陪他!”徐初盈固執的道。心裡酸酸的想,他一下子不見了娘,爹若不多親近他,小孩子心裡頭指不定怎麼惶恐呢!
對父母的依戀和父母給的安全感,是無論奴婢再怎麼盡心伺候都不能比的!
她睜着一雙清澈澈的美眸望着他,那麼楚楚可憐,他如何能拒絕得了?
燕王輕嘆,點頭道:“好,爺天天都陪他!”
“你要多抱他,他要是哭了、哭着找娘,你更要哄他!”
“嗯,爺記住了!”
“還有,不準訓斥他,他還小呢,你說過的,等他三歲以後再交給你管教。”
“不訓斥,爺疼他還來不及!”
徐初盈總算破涕爲笑,“那我就放心了!”
“嗯,走,爺送你。”燕王點點頭柔聲說道。
這女人,見了兒子便忘記他這個丈夫了,連情話也沒有一句了。
可此時她心裡頭正難過着呢,他自然不會跟兒子爭風喝醋。一切,等她回來再說吧!
扶着徐初盈上了馬車,兩人看着彼此,心中都有些沉重不捨起來。
他從前不是沒有單獨出過門,可她從來沒有這樣面對面的送過他,況且,這一次她去金陵,與他往昔出門也是不同的。
原來離別是這般滋味!
徐初盈心裡酸酸澀澀的,想笑,牽動嘴脣卻都是苦。
“王爺,你保重!”徐初盈勉強說了這一句。
燕王卻彷彿突然間下定了什麼決心,握着她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一緊,然後,在徐初盈睜大驚訝的眼神中,他毫不猶豫的上了馬車,道:“爺送你一天,明天再回來!”
徐初盈一愣,隨即心頭一喜,顧不得拒絕,也顧不得問爲什麼,燦然一笑點頭“嗯”了一聲。
燕王心中也瞬間輕鬆不少,緊握着她的手進了車廂中坐下。
徐初盈熟門熟路的坐在他腿上,雙手圈抱着他依偎在他懷中,他的手亦自動自知的搭在了她的腰間。
“啓程吧!”燕王慵懶吩咐,甘草、半夏以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點兒傻呆的衆人回過神來,連忙各就各位,車聲轆轆,馬蹄踏踏,朝着南城門的方向緩緩去了。
甘草、半夏原本是要同徐初盈乘一輛車的,這個時候兩人自然不會那麼不識趣,只好往後一輛車去擠一擠。
而這一輛豪華寬敞舒適的馬車中,徐初盈與燕王已經吻在了一處,難捨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