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被她這話問的啼笑皆非,報復似的在她鼻子上輕輕咬了一下,瞪她道:“你說呢?光有可可一個兒子怎麼夠?他會很悶的!爺還盼着他多幾個弟弟妹妹呢!”
徐初盈終於咯咯的輕鬆笑了起來,笑道:“再生兩個吧,再多我可不幹了!”
燕王一笑,凝着她眼中滿滿都是寵溺和憐惜,“嗯”了一聲道:“懷孕太辛苦了!盈盈辛苦,爺也辛苦。”
說到後一句,雖是一本正經的語氣,那神情卻頗顯得意味深長,徐初盈轉眼醒悟過來,頓時俏臉一紅,輕啐他道:“你又沒正經啦!真正是,都不能同你好好的說上三句話!”
燕王大笑,將她抱坐在自己膝蓋上,忍不住問道:“盈盈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在那之前,盈盈是做什麼的?”
深深看了她一眼,語氣微微有些酸,道:“盈盈以前,沒喜歡過別的男人、沒嫁過別人吧?”
雖然是另一個時空的她,可是她的美好,他只想一個人獨佔。
徐初盈“撲哧”一笑,一句句回答道:“我那時候二十四歲,結果到了這兒變成了個四歲的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啊,當時那感覺,真是鬱悶得想死!以前麼,我是教師,哦,就是相當於書院裡的先生。我在一所大學,嗯,就是書院裡教鋼琴,也就是西洋琴。我也沒喜歡過別的男人,更沒嫁過人,就只喜歡你!”
燕王滿意笑了,道:“怪不得盈盈彈奏那玩意那麼好聽,原來盈盈以前是教書先生!”
燕王完全沒有什麼大學、教師的概念,只當徐初盈如同當今某些女學裡教導大家閨秀小姐們學習琴棋書畫的女先生,倒沒在意。若知道現代的學校是男女混雜,心裡定又要鬱悶了。
他挑挑眉,有些憐惜的看着她,道:“二十四麼?二十四歲還沒有嫁人,你爹孃也太不負責了!不過幸好,你是爺的女人,老天到底把你給送過來了!爺疼你!”
說起來燕王也不由暗暗感嘆緣分的奇妙,他家盈盈的脾氣其實算不得好,倔起來更能把人恨得牙根癢癢。若換做他是別的什麼高門大戶的公子少爺,就說霍楠吧,她那日子還指不定過成什麼樣。
可偏偏他這個對女人向來不當一回事、向來不放在眼裡、向來更沒有什麼耐心的人,偏偏就一次一次的容忍了她,不知不覺一顆心全放在她的身上,到了最後更是愛慘了她!也只愛她!
“我爹孃?”徐初盈有剎那的怔忪,眼中一黯輕輕嘆了口氣。
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那兩三年,她想念爹孃想得幾乎要發瘋、要崩潰,揹着奶孃和銀屏不知道哭過多少回。
可是後來,爲了掙扎着活下去,爲了自己爲自己開闢一條生路,她不得不振作起來,一心一意的活在這一世。
似乎,有很久很久,她已經沒有想起過他們了!
想必他們也已經習慣了沒有她的日子了吧?
傷感剎那而過,徐初盈沒再多想,笑道:“王爺可誤會我爹孃了!嗯,在我們那個時代,二十四歲還年輕的很呢,根本不着急嫁人的!很多人都是差不多三十或者三十出頭才嫁呢!”
至於自由戀愛、男女朋友什麼的,徐初盈很識趣的沒有跟他說,說了這廝沒準會鬱悶,生怕她被人惦記了……
光是這個,燕王已經夠目瞪口呆了,吃驚道:“竟然還有這種事!那可真是,真是——匪夷所思!”
三十歲才嫁人?這在他看來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事兒。
宮裡的宮女二十五一放尚且耽誤了年華基本上嫁不到什麼好人家,何況三十?
徐初盈被他的反應逗樂了,笑道:“正是呢!我們的律法規定,女子年滿二十、男子年滿二十二才准許——成親,不然,是得不到法律承認的。”
燕王:“……”
徐初盈見他傻眼更樂了,“撲哧”一笑,不由笑道:“畢竟差了幾百上千年呢,社會總是在向前發展的,比如現在回過頭去看那些遠古時代的人和事,還不是一樣的感覺!這有什麼好驚奇的呢!若真要說起其中的差別來,幾天幾夜怕也說不完!唉,只可惜,我以前除了音樂就只對吃的感興趣,得閒了便各地去品嚐美食或者自己在家裡搗弄,什麼軍國大事啊、什麼高科技新發展啊、以及什麼經商啊營銷啊等等之類的,我是什麼都不懂!頂多看看八卦,不然,這會兒說不定能幫上王爺許多呢!”
燕王笑道:“盈盈幫爺的已經夠多了!何須謙虛!”
她的話,往往醍醐灌頂,令他在處理問題時能夠打開新的思路,這是任何幕僚謀士都比不上的。
以前只覺得她聰明過人,原來是來自一個更加高級的文明時代,這就怪不得了!
只是——
“八卦?”燕王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一幅兩儀太極四象八卦的充滿着符號和圖形的八卦圖,意外笑道:“原來盈盈對易學竟還有研究嗎?爺還真是想不到!”
而且聽她的語氣那麼輕鬆隨意,敢情她不但懂,而且還精通?
徐初盈:“……”
她只得啼笑皆非的笑着解釋道:“那個,我們那個時代說的八卦可跟周易無關,就是,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真真假假的新聞啦!王爺可以理解爲東家長西家短!”
燕王:“……”
“差別還真是夠大!”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女人到底是女人,都好這一口!
兩人正說的熱鬧,徐姑姑隔着門在外叩門,不緩不重笑問何時擺晚膳?
二人這才意識到天色已晚。
徐初盈忙命這就擺,起身懊惱道:“可可定是睡醒了,我得看看他去!”
“不急這一會片刻!”燕王拉住了她,雙手握着她的手臂,正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單單是今日盈盈要對爺說這些?盈盈應該——這兩天便有打算的吧?”
怪不得她會突然之間喜歡看什麼志怪傳奇,是故意要尋個由頭跟自己攤牌此事纔對。
徐初盈神情微微一滯,便道:“當然,當然是有原因的!三言兩語卻說不清,咱們還是先用晚膳吧,晚上我再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