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忘了嗎?唉!也是,小姐你一向淡泊名利,又豈會在意聯姻呢?”香菱自言自語的說,“聯姻就是朝中二品以上官員的子女,凡是未婚又到了適婚的年齡皆可參加,每年舉行一次。”
哦,原來如此,這裡的聯姻就是現代的相親。
官居二品,想不到,霍家的地位蠻高的。
“聯姻,只要兩情相悅便可私定終身嗎?”依依有些好奇的問香菱。
“當然不是了,聯姻吶,就是由女子上臺展示自己的才華,男子們在臺下欣賞,倘若這個女子被男子看上,那麼這個男子便可向皇上要了這個女子。”香菱解釋給依依聽。
“倘若,被選中的女子不喜歡選中她的那個男子呢?”依依問香菱。
“沒有倘若,這個朝代女子只有默默接受的份,再說嫁給官宦世家是每個女子求之不得的願望,她們又怎麼會拒絕呢?”香菱有些不解的看着依依,女子能被男子選中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又有誰會拒絕呢?
哧!
有沒有搞錯?
“換句話說,只要男子願意,不管女子願不願意都必須嫁給那個男子?”
香菱點了點頭,同時對依依的態度很意外,難道小姐不喜歡聯姻嗎?嫁到官宦世家多好啊,有名譽,有地位,有身份!
依依徹底無語了。
不過,她倒是對聯姻起了興趣,很想看看古代的相親是什麼樣子的。
聊天間,兩人已經走到霍府大門口,門外停着一輛高貴的馬車。
趕馬車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他面色冰冷,一眼看去,像是誰欠了他銀子似的。一身灰色大褂,冷漠的端坐在馬車最前端。
“明叔,這是四小姐第一次出門,您可要多加照顧點了。”香菱討好得看着明叔。
依依不由覺得好笑,香菱居然要這麼個冰塊照顧她!
隨後,心裡一陣感嘆,這副身子骨的主人,居然連霍府大門都沒出去過,真可悲,心底對原來的霍依依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
在香菱的攙扶下,依依上了馬車,可剛進馬車,她愣了愣,馬車裡居然還有霍婷婷和林平之!
霍婷婷還有幾天就要成親了,居然還去參加‘聯姻’?而且她的準老公居然還陪她一起去!
林平之,就不怕霍婷婷移情別戀嗎?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讓林平之也嘗一嘗被心愛人拋棄的痛苦滋味。
依依坐在兩人對面,看都不看兩人一眼,徑自掀起車簾看外面的景色。
霍婷婷見霍依依上了馬車看見她和林平之坐在一起時,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當下頓時惱怒。要知道,她可是爲了氣霍依依故意要求林平之和她坐一輛馬車的。
“霍依依,想不到你對平之哥哥的感情居然是假的!”霍婷婷嘲諷的看着依依問。
依依微微皺了眉頭,沒理會霍婷婷,她覺得霍婷婷有毛病,好像她霍依依越在乎林平之被她搶走了,霍婷婷就越高興似的。她甚至覺得霍婷婷搶走霍依依純粹爲了氣霍依依,與情愛無關。
怪不得,霍依依自盡之時,霍婷婷一點愧疚都沒有呢。
林平之在聽到霍婷婷質問依依時,擡頭看了看霍依依,發現依依眼裡盡是無所謂的表情,當下心中微怒,難道霍依依從前對自己的感情都是假的?想到這他心裡居然有些堵得慌。又覺得憤憤不平,“霍依依,你居然敢玩弄我的感情?”林平之臉冒青筋的看着依依問。
哧!依依差點沒吐出來。她轉過頭冷眼看着身前這對無恥的男女,她不得不正眼看這對‘般配’的狗男女。
“林平之,霍
依依有沒有玩弄你的感情,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依依冷聲對林平之說,有沒有搞錯?霍依依都爲他自盡而死,他居然還在這裡反咬一口居然說霍依依沒有這正愛過他!
“沒有玩弄我的感情,現在見到我會對我無動於衷?”林平之陰冷的盯着依依問,以往只要有他在,霍依依的眼睛總會停留在他身上的,現在的霍依依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這令他很不舒服。
他都和霍婷婷在一起了還要她在乎他!有沒有搞錯?我霍依依還不至於那麼賤好不好?
依依強忍住嘔吐鄙夷的看着林平之,“林平之,你以爲你賤,我霍依依會跟你一樣賤嗎?當初爲你自盡之時,你都沒有去看我一眼,一個連我的生死都不顧的男子,我霍依依爲什麼還要喜歡?”頓了頓依依接着說道,“林平之,你不覺得你很賤,很不要臉嗎?拋棄我之後還要我在乎你?切,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見過賤的,沒見過比你還賤的!林平之,我敢保證古往今來最賤的男子你敢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隨後,依依同樣嘲諷的看着霍婷婷,“還有你,拜託你,人都已經搶到手了,就別做些無聊的事情好不好?好不好!?拿這個賤男來氣我,虧你想的出來!”語畢依依掉轉頭,不再看兩個臉色同樣鐵青的賤人!霍婷婷被依依這麼一說,頓時氣憤的緊,手握拳頭,冷眼看着依依,霍依依,這筆賬,我記下了了,回頭再和你算。
霍婷婷用眼角的餘光發現,林平之此刻同樣氣憤的緊,那眼神恨不得將霍依依殺掉似的,一個想法從她腦海裡飛速閃過,難道...林平之真正喜歡的人是霍依依?
林平之陰冷又疑惑的的盯着霍依依看,一段日子不見,霍依依不僅不在乎他不說,還變得伶牙俐齒,特別是她身上的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高傲的氣質是從前的霍依依所沒有的,還有就是,霍依依那雙眼睛以前總是黯淡無神,現在她的眼睛裡多了一份淡定一分靈活一份從容、甚至還有一絲倔強。他懷疑現在的霍依依不是從前的那個霍依依了。
這些話說出口以後,依依覺得心裡暢快多了,外面古老的大街在她的眼裡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經過剛剛的一場鬧劇,馬車裡一時間寂靜得很,三個人,各懷心思的坐在馬車裡。
.............
良久以後,馬車停下。
“三小姐,四小姐、請下馬車。”明叔站在在馬車外恭敬地說。
依依起身掀開門簾,扶着馬車邊緣,獨自跳下馬車。
林平之疑惑的倪了依依一眼,什麼時候開始,霍依依的動作這麼利落了?
啊哦~。
依依看到身前一堵又高又厚的高牆,和兩扇又厚又大的鐵門,不禁一愣,在看到鐵門上方兩個明晃晃的朱漆大字時,更是驚訝的不得了,乖乖,居然是‘皇宮’兩個大字。
哇!真是不白穿一回,居然有機會到皇宮走一圈!
她們身後接連來了許多輛高貴又華麗的馬車,馬車上下來的都是官居二品以上官員的子女。也就是現代的官二代。在那些高貴的馬車的對比之下,霍府的馬車相對要遜色許多。
馬車上下來的那些大家閨秀,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向皇宮走去。
依依環視一下,前來參加聯姻的女子們,各有千秋,有傾國傾城的,閉月羞花的,沉魚落雁的,婀娜多姿的等等,各個都是美女中的美女。
林平之扶着霍婷婷下了馬車,隨後又坐回馬車。
依依跟在美女們的身後一路走着,自己不認路,跟在別人身後一定不會走錯的。她身前是一個
身穿紅色衣裙和淡藍色衣裙的女子兩人手拉手,像是很親密的樣子。
“呵呵,二品以上的官員之女,說白了,不就是個武夫之後嗎?”身前的紅色衣裙的女子嘲諷的說道。
雖然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聽得出,紅色衣裙女子說的是霍家小姐,也就是霍婷婷和霍依依。
其他聽到的女子都掩嘴而笑。
依依沒做聲,因爲她知道,離她身前不遠處的霍婷婷一定會咽不下這口氣的。
但是很意外,一旁的霍婷婷並沒反擊,依舊自顧自得走着,像是沒聽到剛剛的話語似的。
“是啊,而且還不止一次的來這裡參加聯姻。每年都來,結果都是失望而歸,沒得到任何男子的青睞,要是我,乾脆躲在家裡不再出門見任何人,我啊,丟不起那個人!”藍色衣裙女子接下話語諷刺的說。
“哼,一個低等的武夫的女兒而已。”身旁的紫衣女子輕蔑的說。
“不止啊,聽說孃親曾經是‘醉仙閣’的紅牌呢!”粉紅色衣裙的女子爆料說。
“醉仙閣是什麼地方?”紫衣女子好奇地問道。
“京城第一青樓都不知道麼?”粉紅衣裙女子反問紫衣女子。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大聲笑着,那笑聲刺耳極了,嘲諷中夾雜着輕蔑。
依依不禁再次看向霍婷婷,霍婷婷依舊自顧自的向前走着,沒有任何反應,絕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她們都說到三夫人的頭上,霍婷婷的生母身上了,霍婷婷還能忍耐不做任何反抗,依依真是無語了。對她,霍婷婷就橫眉怒目每天恨不得欺負她八百遍,對這些官家小姐們的風言惡語,卻連個屁都不敢放,真是應了那句,欺負軟的怕硬的!家裡橫的主!
“孃親是青樓紅牌,爹又能好到哪裡去呢?賤人一個,都說賤人配妓女嘛,天造地設的一對!”紅色衣裙女子再次開口說道。
“可不,即便是被哪個男子選中,也不過就是個妾室而已,連個正妻都熬不上。”紫衣女子嘴角帶着輕蔑的笑容說道。
此話一出口,所有女子又是一陣歡笑。
“武夫怎麼了?武夫能夠得到皇上的恩賜那是天大的榮幸!難道你們一個個的都在這裡質疑皇上?武夫而已?你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武夫?沒有武夫們在邊疆浴血奮戰,你們會生活的這麼安穩?武夫!你們這裡有哪一個不是生活在武夫們的羽翼的保護之下的?”
依依怒了,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霍婷婷的孃親,隨便她們怎麼說,可是,霍振遠不行,怎麼說霍振遠都是霍依依的親爹,她不允許別人胡亂侮辱她爹。
頓了頓依依繼續,“妾室?妾室又如何?你們這裡面誰敢保證自己都能做正妻的?就算做正妻又如何?你們的夫君會不納小妾?納了小妾你們就要跟其他女子分享同一個男人,正妻只不過名聲好聽一點而已!不要忘了,就算是被皇上選中,皇后,也只有一個!”一個柔和輕聲的話語令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依依這邊。包括霍婷婷,但是霍婷婷看依依的眼神沒有感激,反而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嘲諷的眼神裡明明寫着,霍依依,你,完了!
之前的紅衣女子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依依一眼,而其他女子全都閉上嘴不再說話。也不敢說話,試問質疑皇上的罪名,誰擔當得起?再者她們都知道,剛剛霍依依說的沒錯,無論她們嫁給誰,都逃不過與她人共侍一夫的命運。包括嫁給皇上在內。 這也是她們的痛處。特別是紫衣女子此刻更是連腸子都悔青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別人的時候連帶自己也都說了進去。早知道,她就不那麼嘴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