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慕容清奕看着身邊的鬼醫姬蓮青,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她恍然發現她竟然很討厭看到他睡在身邊,似乎那人不應該是他纔是!
隨後搖了搖頭,心中暗諷自己,難道是因爲婚期將近,或者說,是因爲大難不死,而留下了什麼後遺症不成?
鬼醫自是在她醒來的時候便醒了,卻是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將臉埋入了她的身體裡,“媳婦,你好香!”
似乎是一種條件反射,清奕卻是將鬼醫給扔了出去。
“砰!”
歡好後的早上,迎接鬼醫的是親吻地板!
“唔!”鬼醫一聲悶哼,要命啊,他的內傷還沒有好,又被摔了出來,好疼的說。
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伸手揉了揉臉,“媳婦,我哪裡惹到你了嗎?”
清奕捂臉,“對,對不起啊!”要命,她是怎麼了。在他碰到自己的時候,身上竟然起了一層戰慄。
拉起鬼醫,“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我這皮糙肉厚的……”
這時,木靈敲了門,鬼醫忙閃身向後門而去。
雖然他與她身邊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太明着,對他媳婦的名譽可不大好!
清奕披了衣服,攏了攏頭髮,看着鬼醫從後門離開,這才叫了聲進來!
木靈眼裡含着笑,卻是一張木訥的臉,端着藥碗,“皇上,該吃藥了!”
清奕挑眉,“都喝了一個月了,還要喝嗎,一會你問問鬼醫這東西是不是可以停了,好苦的!”
這話才一落下,門口鬼醫走了進來,這傢伙的速度倒是快,已然換好衣服,手裡拿着蜜餞,就塞到了她的嘴裡,“再喝半個月就行了!”
清奕肩膀垮了下來,好吧!
等到大家都收拾妥當,坐到餐桌上快將早飯吃完的時候,鳳墨染才姍姍來遲。
“師父,昨晚沒有睡好嗎,起的這麼晚?”卻是清奕邊說邊將一旁的一碗燕窩遞了過去。
桌上,鬼醫挑眉,遲墨怔了一下,龍憂一一臉的恍惚!
“沒有,只是剛剛有些事情耽誤了!”鳳墨染很自然的接過了碗,便吃了起來。
似乎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再自然不過了!
其實清奕自己也覺得差異,遞給他食物純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
“嗯,那你慢慢吃!”
清奕說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鬼醫緊跟其後,兩人看孩子去了!
待到桌上沒了其它的人,鳳墨染才擡起了頭,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半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膽的防着鳳墨染,卻發現,他什麼都沒有做,而鬼醫更如驚弓之鳥,每每看到他媳婦對着鳳墨染露出笑容,他的小心肝都撲騰的緊。
“媳婦,明天便是岳母大人七七,又回不了北幽,要不我陪着你,在天壇上,燒些紙吧!”鬼醫輕輕的將清奕摟在了懷中。
慕容清奕頓了一下,隨後道,“呃……明天師父說他會陪我前往。不如一起吧!”
鬼醫的心突的跳了一下,卻是點了頭,隨後才道,“媳婦,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好像跟他走的挺近的,都不怎麼理我了……”
“怎麼會,你別亂想。好了,我有些乏了,先睡了!”
扒開他的手,慕容清奕便回了房間,卻是當着他的面將門給關上並落了鎖。
鬼醫的臉突的便黑了,這女人在防着自己?這個意識讓他很是不爽!
轉身離開,卻是去了遲墨的房裡。
“我有事與你說。”
遲墨點頭,倒了茶給他,“小仙兒的事?”
“嗯,你覺不覺得奇怪,關於鳳墨染囚了狂雲惠,還有他做的一些事,小仙兒似乎都不在意了,而且與他越走越近……”
遲墨搖頭,“也許是她想開了,覺得沒有必要太去追究吧。”
“呵,她是那樣的人嗎?”
一句話便將遲墨噎在那裡,最後遲墨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想不通的。”
姬蓮青捏緊了拳頭,哪裡出了差錯了嗎?
而那鳳墨染更是奇怪的緊,之前似乎要殺了自己一般,如今卻每天笑米米的,而且一改往日陰沉的作風,更沒有再對自己出手,也沒有對這兩個男人出手,因爲什麼呢?
第二天清早,果然是鳳墨染來了,慕容清奕樂呵呵的,與他說了幾句話,隨後三人去了天壇。
雖然沒有太過份的親近,可是鬼醫就是覺察出這中間帶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
更是讓他感覺出自己像是多餘的那一個!
回到東嶽的這一路上,慕容清奕都以累,以乏爲由,拒絕單獨與鬼醫在一起。
一路上,鬼醫一直在忍着,忍的他快要瘋了!
終於算是回到了東嶽,鬼醫想着,可算是能跟小仙兒單獨說上幾句話了吧,清奕卻以婚前不易見面爲由,再一次拒絕了他!
鬼醫是那種安於聽命的人嗎,當然不是!
所以,這*,他便隻身來到了養心殿,卻見*上的小仙兒,冷汗直留,似乎做了惡夢,像是在與誰吵架一般!
忙跳了進來,伸手拍着她的臉,“小仙兒,媳婦,媳婦……”
慕容清奕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是鬼醫卻是一下投進他的懷裡,伸手抱住了他,“我好想你!”
此時的她,突然間變的好柔弱,像一個小女人一樣,緊緊的抓着他,一刻也不想放開!
“媳婦,你怎麼了?”
“不,不知道,不,不知道……”清奕搖着着,這些日子她躲着他,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心底更是含了微微的酸楚和意味不明!
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對鬼醫所做的一切是什麼!
此時抱着鬼醫,心底更多的卻是害怕,因爲對他的愛,也僅僅只是存在了一瞬間,那種讓她想逃離鬼醫的感覺,又漸漸的回到了身體裡,她的手,漸漸的放開了他,更是推開了他,“你回去吧,朕要休息了!”
鬼醫的心被她提的高高的,卻是狠狠的摔了下來!
心,生疼生疼的!
清奕轉身,一滴淚落入了他的手裡。
卻覺得那淚是那樣的酸,那樣的苦!
鬼醫從養心殿離開卻轉去了鳳墨染那裡,他安靜無常,睡在*上,似乎一切都極正常,可又顯的那麼不正常!
鬼醫回到自己的房間,如坐鍼氈,怎麼想都不對!
更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轉,那種小仙兒快要離他而去的感覺,讓他非常的恐慌,可這種感覺,卻又是那般真實的存在,存在的讓他快要換去了理智!
倒了酒一口飲盡,卻沒有壓下他絲毫的慌恐!
“咚咚……”木靈敲響了他的門!
鬼醫看着她,“有事?”
木靈點頭,“鬼醫,阿諾有話要於你說!”
“什麼?”
鬼醫閃身,讓兩人走了進來。
桌上的一壺酒,顯示出他此時的孤寂。
阿諾福身,“二小姐說,一株紅死的不正常。畢竟他體內有慕容家的蠱王,想死並不簡單,可他還就是死了,所以,這裡面有兩個原因要弄清楚,一是他將蠱王放到了新的寄生體裡,再一個便是他引爆了體內的蠱王。二小姐還說,鬼醫不防去問問那個懷着身孕的婢女,也許還會有新的發現,別的去晚了,什麼也問不到……”
阿諾的話說到此也就算是結了,與木靈轉身離開,鬼醫卻是手握酒杯,一直防着鳳墨染給自己下蠱,卻忘了,他其實可以給小仙兒下蠱,難道,一株紅給他做了什麼蠱?
到底是什麼蠱這般厲害?
“砰”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身形一躍卻是離開了屋子。
……
小喬看着面前的幾個黑衣人,她是極害怕的,更不要說她大着肚子,還斷了一條手臂,可是想到他的話,她又不得不強自鎮定,她必須要將這些話帶給皇上,即便不是皇上也得帶給他,所以她一定不能死!
“殺!”
黑衣人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幾人手中的刀劍便向小喬刺去。
小喬一個不會武功的丫頭,又豈是人家的對手,轉眼間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墨衣人的動作很是麻利,看着還有一口氣在的她,冷冷一笑,“撤!”
幾個起跳黑衣人便沒入了夜色之中!
鬼醫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地的鮮紅,還有一個按着傷口,倚在牆上的丫頭!
上前伸手點了幾下,塞入她嘴裡一顆藥丸,卻是眉頭不展,心道,鳳墨染下手還真是快,可是明明可以一劍解決的人,卻留了她一口氣,他想做什麼?
而他更是後悔,自己忘了一株紅這麼一個人了!
“你是鬼醫,呵呵……”
小喬嘿嘿笑了兩下,“他說,若是有人來殺我,那必是教主想起了什麼……而他有話要帶給皇上,帶給你!”
鬼醫冷嗤,“一侏紅給他養了什麼蠱?”他到是一點不客氣,畢竟再不問這女人就死了。也等不急她一點一點說,不如問的實在!
“情蠱!”小喬啞着嗓子,看着鬼醫她突然出現,比看到那幾個黑衣人還要害怕,而她漸漸的感覺到了冷,好像她墜入了冰窖一般,越來越冷,腦子也越來越不清醒了。
“怎麼解?”這一點纔是鬼醫最爲關心的!
小喬搖頭,“無解,除非是雄蠱死亡,可是顯然,教主極是用心養着,不會讓它死去,也不容易死去!”
“用蠱王也解不了?”鬼醫垂頭看着她,他不大相信,一株紅是引爆了它,畢竟,那個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受得!
小喬卻是落下了眼淚,“他引爆了它,因爲他說,也許引爆蠱王,可以讓蠱蟲的力量小一點……”
“呵,蠢貨!”
鬼醫氣的一腳踢向一旁的樑柱,嚇的小喬便是一哆嗦。
“他還說了什麼?”鬼醫真想將一株紅從地獄裡挖出來,問問他,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給人家養了蠱,然後又覺得內疚,就帶着蠱王自殺,特麼的好事都讓他佔了不成?
小喬搖頭,“沒沒沒了……”
“我是問,怎麼殺死那雄蠱!”
小喬搖頭,“不,不知道!”
好冷,好冷……
小喬牙齒打着顫,她好想一株紅,好想他的懷抱,卻在這時,她笑了,因爲圍着她的寒冷突然消失了,更是看到一株紅那笑臉,小喬伸手拉住了他,卻是揚着笑容閉起了眼睛……
看着這無聲進入死亡的丫頭,鬼醫狠狠的一拳便打在了柱子上,這就是鳳墨染的計,他在這個時候殺了這個丫頭,還留了一口氣,就是告訴自己,他會讓小仙兒離開自己,讓自己看着小仙兒一點一點靠近他。
那種恨,讓鬼醫想撕了鳳墨染,那種清奕漸行漸遠的感覺,讓他痛的想毀了天地,嗓子一甜,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不,他不會放棄,一想到小仙夜裡不安的惡夢,想也知道,小仙兒她也處於一種極痛苦的境界之中,必是有靈魂上不受妥協,可身體卻被蠱蟲控制着,鳳墨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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