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說:“其實,寬容也是一種心態……俗話說得好:退一步海闊天空,讓幾分心平氣和。這就是說人與人之間需要寬容。寬容是一種美德,它能使一個人得到尊重。寬容是一種良藥,它能挽救一個人的靈魂。寬容就像一盞明燈,能在黑暗中放射着萬丈光芒,照亮每一個心靈。”
我說:“我的心靈一直在被緊緊束縛着,不是被人束縛,而是我自己在束縛……我想掙脫,卻很難。”
她說:“我們都要學會給心靈鬆綁。人的心靈是脆弱的,需要經常地激勵與撫慰。常常自我激勵,自我表揚,會使心靈快樂無比。學會給心靈鬆綁,就是要給自己營造一個溫馨的港灣,常常走進去爲自己忙碌疲憊的心靈做做按摩,使心靈的各個零件經常得到維護和保養……
“心靈自我束縛,很多時候是因爲各種各樣的挫折和磨難,其實,別把挫折當失敗。每個人的一生,難免都會遭受挫折和失敗。所不同的是失敗者總是把挫折當失敗,從而使每次都能夠深深打擊他取勝的勇氣;成功者則是從不言敗,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面前,總是對自己說:我不是失敗了,而是還沒有成功……
“一個暫時失利的人,如果繼續努力,打算贏回來,那麼他今天的失利,就不是真正的失敗。相反的,如果他失去了再戰鬥的勇氣,那就是真輸了。”
我不由笑了下:“似乎,你如此的好心態,是永遠也不會有煩惱的。”
她說:“呵呵……誰都會有煩惱,每個人都會有的,你有,我也有,大家都有……只是,我們要學會調節自己的心態,避免煩惱成心病。在現實生活中,終日煩惱的人,實際上並不是遭遇了太多的不幸,而是根源於煩惱者的內心世界。
“因此,當煩惱降臨的時候,我們既不要怨天尤人,也不要自暴自棄,要學會給心靈鬆綁,從心理上調適自己,避免煩惱變成心病……心病不身體上的疾病更可怕。”
我說:“你說的對,我能接受,也能理解,可是,我此時卻很難快樂起來。”
她發過來一個握手的表情,說:“快樂其實很簡單……有人說,快樂是春天的鮮花,夏天的綠蔭,秋天的野果,冬天的漫天飛雪。其實,快樂就在我們身邊。一個會心的微笑,一次真誠的握手,一次傾心的交談,就是一種快樂無比的事情。”
我說:“你笑一個給我看。”
她接着發過來一個微笑的表情。
我說:“這是會心的微笑嗎?”
她說:“你隨便去理解好了。”
我說:“我們正在傾心交談嗎?”
她說:“你說呢?”
我說:“我想看着你和你談話。”
她說:“你想視頻聊天?”
我說:“你懂的!”
她說:“別了。”
我說:“爲什麼?”
她說:“既然以前那麼久都沒有……何必現在非要呢……既然是在虛擬的看不到的空氣裡,何必非要破壞這種格局呢。”
似乎,她在留戀過去,似乎,她很珍惜過去,似乎,她不由自主畏懼每一次的突破。
我說:“雖然剛纔你說了那麼多人生和生活的道理,但是,回到你自己身上,你卻很難真正去實踐它,你一直在退縮避讓着什麼,你一直在委曲求全着什麼,你一直在小心翼翼封閉着自己,你一直缺乏足夠的膽量和勇氣。”
她說:“不要逼我……我的性格就是如此,我的現實已經這樣,我的命運早已註定……我相信奮鬥,但我更相信命運……命運,是不可更改的,這都是與生註定的東西,我不願意去和早已註定的命運去抗爭,我敬畏命運,我敬畏現實……
“我有我的做事做人底線,我決不能容忍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雖然我有時無法讓做的徹底,讓自己做的最好,雖然我有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但我一直在努力去做,我一直在努力。”
看着她這番話,我的心又發疼了,揪心地疼。
我艱難地說:“難道,這就是生活,這就是你我必須要面對的生活?”
“是的,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這都是生活,你必須要尊重生活,必須要敬畏生活。”她說。
我沉默了,她也沉默了。
生活,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我要面對的生活,這就是她要面對的生活,這就是我們要一起面對的生活……
可是,生活到底長地什麼樣子呢?我苦苦思索着……
下了扣扣,關了電腦,我關了書房的燈,閉上眼,獨自坐在黑暗裡沉思……
迷茫空幻間,我似乎在和生活對話。
“生活,你長什麼樣?”我在問。
生活回答說:某個初秋的夜晚,當你失意落魄的時候,你在空氣裡遇到了一個紅顏知己,你們無話不然,你們心心相印,你們心有靈犀,你們在空氣裡是如此默契相知,你們有友情親情愛情,你們分擔彼此的快樂憂傷……
“現在,現實裡的你,每次回到你們的空氣,還會想到那個初秋的夜晚,還會想到那些溫暖而溫馨的時光,心裡會覺得溫暖,但同時又有一些傷感,是嗎?”
“是的,”我說:“溫暖而又傷感。”
生活又接着說:“溫暖是因爲你們之間有過的那段情誼已經銘刻心間。傷感是因爲你們各自有各自的現實,冷酷而無情的現實,現實註定你們不可能在一起,註定你們只能是空氣裡的紅顏知己,註定你們只能走自己的路,但在時空裡,你們的距離卻並沒有縮短淡薄,是嗎?”
“是,你說的沒有錯”我說:“事實的確如此,難道你就是這個樣子嗎?”
生活回答說:“不,這不是,因爲還有某個時候,你和她在遊船上邂逅,你知
道這就是你的夢中女神,她在你心裡從此成爲刻骨,因爲還有另一個時候,你和她在鴨綠江邊的那個城市有了知道廬山真面目之後纏綿濃情烈焰的一夜,雖然都是在大醉之後,但你仍然會回味無窮,卻又不時在回味中品味你的現實,這時,你感覺到了幸福還有痛苦對嗎?”
“對,”我說:“對,是這樣的。”
生活又接着說:“雖然你們彼此在現實裡終於擁有了彼此的肉體和靈魂,但是回到各自的生活世界,你們卻依然無法去突破心裡的障礙,依然無法去抗拒各自的現實,依然只能默默無奈無力無語走着各自的生活軌跡。
“你活地很累,她也很累,你時常會覺得,活着的是你的肉身,死去的是你那淒涼悲涼苦楚的心。但也許在某個時候,你的心又會突然復活,又苦苦不肯放棄,不肯死心,你似乎渴望着某一時刻的曇花一現。對嗎?”
“對,”我說:“你說得對。”
生活又說:“那現在,你懂了嗎?你知道我長什麼樣了嗎?”
“難道?痛苦和幸福合在一起就是你?”我說。
生活說:“對,但不完整。幸福快樂和痛苦悲傷是我兩大組成部分。你知道嗎?你之所以會痛苦是因爲你曾經幸福過,你之所以會悲傷是因爲你曾經快樂過。然而,你之所以會發現曾經的幸福是因爲你痛苦着,你之所以會發現曾經的快樂是因爲你悲傷着。
“經歷痛苦悲傷是爲了讓你發現幸福快樂的存在,學會如何去珍惜幸福快樂。經歷幸福快樂則是爲了讓你發現痛苦悲傷的存在,學會如何去面對痛苦悲傷。這就是我的樣子。無論對誰我都是這個樣子,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的生活中只有幸福快樂或痛苦悲傷。”
“生活,你長什麼樣?我想我知道了。”我喃喃地說着,我的心起起落落,像在跳動的火。
我的心裡有一團火苗在跳動,火苗搖擺不定,時而發亮,時而微弱,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睜開眼,看着北方夏夜寂寥的星空,驀地,我的眼睛突然有些發潮。
我其實明白,不管怎樣,生活都要繼續,明天即將來臨。
第二天,我到公司轉了轉,先去了旅行社,然後去了酒店,看看最近的運營情況。
旅行社迎來了一年之中的另一個旺季,夏天來星海旅遊的客人很多,地接部忙得不亦樂乎,外地來的團隊很多,家裡的導遊都派出去了還不夠用,只得從兄弟單位借地陪導遊。
雖然做地接不如做發團賺錢多,但起碼可以大大增加人氣。
無疑,海珠做旅遊是上道了,最近我一直沒大指點她,她自己就管理地如此出色。
海珠成長起來了。
我感到欣慰。
然後,我去了酒店,到了張小天的辦公室。
張小天正在給酒店的管理層人員開會,我坐在那裡,聽了一會兒。
似乎,酒店的管理出了一些問題,管理層人員反映有些員工心態不穩,一個勁兒嚷嚷着要工資福利待遇太低,有的甚至拿辭職來威脅,甚至教唆其他人一起走。
我問張小天是怎麼回事,他苦笑了下,告訴我是個別的員工不知是受了誰的唆使在鬧事,雞蛋裡挑骨頭,酒店目前給員工的工資福利待遇在星海同類型的酒店裡是最好的,但有的人就是不滿意。
我心裡一動,突然想是不是鬧事的人背後還有人在指使呢?
第1399章飽和狀態
我目光沉靜地掃視了一圈管理層人員,有的人目光坦然,有的人則低頭不語,有的人還似乎不大敢和我對視有些畏縮的樣子。
似乎,想鬧事的不僅僅是底層員工,似乎在管理層人員裡也有問題。
我想了想,笑了起來,然後說:“我給大家講個故事。”
大家都看着我。
我說:“鸕鶿從河裡叼住一條魚。魚說:你如果肚子餓,我寧願讓你吃
了。可你辛苦半天,結果自己只能吃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被你的主人拿走。而且你的主人在你捉魚時怕你吃了,還用鐵絲勒住你的喉嚨。太殘忍了!鸕鶿聽了,毫不動心地說:我不會上你的當!雖然我現在捉的魚多,吃的卻少,但到冬天,江河封凍,我捉不到魚時,主人卻照樣飼養我,我纔不至於餓死!”
講完這個故事,大家都沉默着看着我。
我說:“大家能理解這個故事的意思不?”
沒有人說話。
我說:“我想通過這個故事讓大家明白一句話:格局由心定,境界自心生。我還想通過這個故事和大家說三句話,同時也請大家把我這三句話傳達給各自部門的員工……第一句話:員工的忠誠度是企業長期培養出來的;第二句話:員工看到老闆賺錢時不要想去共同分享,因爲在老闆賠錢時你也不會去共同承擔;第三句話:跳槽時要對企業心存感激,因爲它肯定在不同角度和程度上幫助過你……”
大家都凝神看着我。
我繼續說:“在中國做私營企業的老闆,百分之八十都有胃炎、神經緊張、失眠、壓抑、焦慮。老闆們都是以生命及健康博事業。所以,請對你的老闆好一點。老闆就是一棵樹,員工就是枝幹。競爭再激烈,市場再難做,資金再緊張,狂風暴雨,老闆們都堅持着屹立不倒,照顧着這樹下的一家大小。
“樹大樹小,總能遮風避雨。樹好樹壞,總有個棲息的地方……若說責任,誰的責任最重最大?若說風險,誰的風險最重最大?不要羨慕別人擁有的,只能說明自己付出還不夠。感恩惜福,方能得恩得福。”
一些人微微動容。
然後,我站起來,看着大家說:“我的話說完了,今天我不想多說廢話,我剛纔這番話,請大家回去細細品味,請大家把這話告訴全體員工,如果大家認真品味之後,還是有人想辭職,那麼,我想建議張總,要走的絕不挽留,歡送……但是,我同時也建議張總,凡是走的,走了,就不要想再回來!”
說完,我轉身就出了張小天辦公室。
出來之後,我的心裡還有些發狠。
但同時,我的心裡又有些警覺,莫不是伍德開始講手伸到酒店了?莫不是伍德要開始從酒店或者旅行社入手來給我製造事端了?
雖然今天的事未必就是伍德插手製造的,但似乎給我提了一個醒。
我當然知道伍德要是想搞垮酒店和旅行社,不會如此小兒科,但卻從另一方面讓我有所戒備,我不能忘記三水集團的那場大火。
中飯我是在酒店和張小天一起吃的,邊吃邊詢問了下最近酒店的經營狀況。酒店目前的經營效益很好,張小天是盡心盡力的,客房基本是飽和狀態,餐飲也很紅火。
我對張小天的工作是滿意的。
張小天有意無意想問我工作的事,問關於伍德的什麼事,問關於李順的什麼事,都被我岔開了話題。我不想讓張小天再趟這些渾水。
張小天看我不想和他談這些話題,也就不問了。
中飯過後,我去了旅行社,坐在海珠的辦公室裡看最近的發團接團統計表……
正在這時,我接到了雲朵的電話,電話裡雲朵的聲音似乎有些急促:“哥,不好了,公司出事了。”
我不由就是一愣,曹騰不是一直用心在管理公司嗎,怎麼突然就出事了呢?出了什麼事呢?
“雲朵,說,出了什麼事?”我鎮靜地問她。
雲朵接着把事情和我說了一下,公司果真出了事,這事雖然不算大,但也不小。就在今天中午左右的時間,公司送報紙的一輛發行車在下面縣區裡送完今天的報紙往回返經過一個陡峭的彎道下坡路的時候,車子的剎車突然失靈,駕駛員無法控制車輛的急速下滑,車子直接就衝到了懸崖下,幸虧駕駛員機敏,在車子掉入懸崖的前一刻跳出了駕駛室。發行車直接衝下幾十米的懸崖,基本就報廢了。
聽雲朵這麼一說,我有些發愣,媽的,車子怎麼會突然剎車不行了?車子的養護不都是很及時的嗎?怎麼就會出了這事?幸虧沒出人,不然這事還真大了。即使這樣,也不是小事,一輛車子十多萬,這可是國有資產。
“剎車爲什麼突然失靈?”我問雲朵。
雲朵說:“我剛纔聽車隊隊長說,這輛車子的剎車片早就該換了,可是,一直沒有換。”
“靠——失職,瀆職,車隊隊長簡直是混賬,他這個隊長是怎麼當的?簡直是胡鬧——我看着責任他背定了,他這飯碗弄不好就要被撬。”
雲朵說:“可是……這事其實也不能都怪隊長的……隊長一週前就打了個維修車子換剎車片的報告,可是……”
“可是報告遞上去之後,一直沒有籤批迴復……就這麼耽擱下來了,終於就出了今天的事情。”雲朵說。
“報告給誰了?”我說。
雲朵說:“我聽隊長說,報告是給了曹騰。”
“給了曹騰?”我說:“曹騰不該如此馬虎大意的啊,他怎麼會沒有批覆呢?”
我這時心裡不由就很奇怪。
雲朵說:“聽隊長和我說,他給曹騰遞交報告的時候,聞到曹騰嘴裡酒氣很大,似乎曹騰當時是喝多了,醉醺醺的……曹騰接過報告,看都沒看,就放到文件夾裡去了。”
聽雲朵這麼一說,我似乎明白了,曹騰這些日子一直處於亢奮狀態,覺得自己這發行公司總經理的位置是坐定了,心裡似乎就有些懈怠,沒事就約公司的中層喝酒,抓緊聯絡感情。隊長那天給他送報告的時候,恰好他酒意未醒,漫不經心就把報告往文件夾裡一放……
“酒醒後,他可能就沒記起這事,就沒看到這報告,亦或是看到了也沒往心裡放,覺得不是很急的事情,放放也不要緊。當然,根據曹騰做事的風格,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此時正值曹騰昇遷的關鍵時刻,公司竟然出了這事,安全事故啊,造成國有資產的重大損失啊,這可不是鬧了玩的。公司甚至是集團有史以來第一次出這樣的重大交通事故。幸運的是車毀人沒亡,萬幸。
無疑,此次事故的發生,對曹騰的升遷多少會有些負面影響,至於影響能到什麼程度,會不會起到決定性作用,我無法判斷。
老子正在另一條戰線緊鑼密鼓搗鼓事,曹騰竟然在這邊開始自毀長城了,這不等於是幫我的忙嗎?
一個人要是自己想尋死,那是誰也無法阻攔的。
既然曹騰想自殘,我也沒辦法。
我這時想起一個問題,問雲朵:“曹騰呢?他現在人呢?”
“剛剛帶着車隊隊長去現場了。”雲朵說。
“曹騰有沒有否認隊長給他打報告的事情?”我說。
“在曹騰辦公室,隊長當着我和曹騰的面提起了這事,說他早就給曹騰打了報告的……曹騰一聽,忙乎了,忙去翻文件夾,結果真的就找到了那份報告……他當然是無法否認的了,我和隊長都是見證人呢。”雲朵說。
我鬆了口氣,說:“好——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
放下電話,我尋思起來……
不管如何,發行公司的這起車禍必定會在集團迅速傳開,必定會給曹騰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這些負面影響不只會在集團羣衆中有,在集團黨委成員領導中同樣也會有。這對曹騰的這次升遷無疑是不利的。
但這事或許還不足以將曹騰的此次升遷徹底搞殘,因爲孫東凱不會不考慮小鳳哥哥的身份和位置,小鳳的哥哥還是此事成敗的關鍵。
雖然此次車禍會給曹騰帶來一些負面輿論,但如果孫東凱要是執着堅持提拔曹騰,那黨委其他人也是沒辦法的,畢竟黨委書記是黨委的核心,最後的決策權還是在他手裡。
但我心裡明白,此事還是會對曹騰帶來一些不利因素,是他極不願意看到的。
而對我來說,這似乎是一縷東風,預示着好兆頭。
曹騰雖然一直很謹慎小心地做着目前的工作,但終於還是出了紕漏,他到底還年輕,到底還是得意忘形之際有了失誤,到底還是春風得意之際犯了錯誤。他以爲有小鳳的哥哥在,大局已定,自己似乎可以高枕無憂了,但哪裡會想都在這個方面出了問題。
一把手豈是那麼好當的,責任重大,一不小心就要出事。出了事就要承擔責任。
看來,他畢竟還是經驗不豐富,閱歷太淺啊。
當然,我也不認爲我經驗豐富閱歷深,但我起碼不會犯曹騰這樣愚蠢的失誤。
因爲我牢牢記住老黎曾經教育我的一句話:失意莫氣餒,得意莫忘形。
我有老黎這樣一位好導師,曹騰估計是沒有。
我有好導師是我自己修出來的,曹騰那人品估計是修不出來的。
第1400章爲你開的房
我此時心裡突然對曹騰有些惋惜,你說你正一帆風順要提拔了,不好好盯緊公司的事情,怎麼突然搞出這麼一個漏子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倆上抹黑嗎?
雖然有些惋惜,但我卻不會停止我的捉鱉計劃,捉鱉計劃仍在繼續進行中……
有了曹騰的此次低級愚蠢失誤,捉鱉計劃成功的機率似乎更大了。
曹騰似乎是在幫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然,我不會感謝他,沒必要。
我坐在海珠辦公室有滋有味地琢磨着……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來了個短信:“易先生,請到春天大酒店208房間。”
看號碼不熟悉。
日,這是誰?還叫我易先生,還就在隔壁的酒店裡。
我不由很好奇,拿起手機就撥打這個號碼,卻打不通了,提示關機。
搞得還怪神秘的,我嘟噥了一句,然後出了旅行社,直
接去了酒店前臺,對服務員說:“給我查下,208房間的客人是誰?什麼時候入住的?”
服務員查了下對我說:“是個男的,叫張三,吉林長春人,28歲,剛剛在一個小時前辦理的入住手續。”
張三?還李四呢!
我想了想,沒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
我決定上去看看,於是直奔208房間。
到了門口,門虛掩着。
我輕輕推開門進去,看到一個人正背對我站在窗口往外看,因爲背光,房間裡光線比較暗,背影模模糊糊的。
“易先生,請關好門!”對方說話了。
一聽這聲音,我不由操了一句,說:“裝神弄鬼的,你搗鼓什麼?還張三?”
邊說,我邊把門關死。
“呵呵……”他回過身看着我,臉上帶着慣常的詭異的笑。
這是皇者。
“用假身份證開的房間吧?”我說。
“當然是真的,嘿嘿……但。”
“但也只是另一個你,是不是?”我說。
操,都會來這一套了,我不由就憂慮中國人口普查到底準不準,到底有多少人是有多個戶口的了。
皇者又嘿嘿笑:“易先生明白就好。”
“怎麼突然這麼客套了,叫我易先生,我是不是也該叫你皇先生呢?”我說。
“那倒不必,不過隨你了。”皇者說:“我叫你易先生不是顯出對你的尊敬嗎?你說我們現在這狀態,朋友不是朋友,敵人不是敵人,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叫你易先生最合適。”
我說:“你怎麼跑到這裡來開房間了?”
皇者說:“安全啊!在你的酒店裡和你見面,這不是最安全的嗎?再說,你這酒店還不顯眼,不是那種高檔的星級酒店,來往的熟人也不會多。”
我說:“你想見我,所以就來這裡開了房間!”
“是的,我開房間就是專爲了見你而開的!”皇者乾脆地說。
我呵呵一笑:“我的待遇可不低啊,勞你破費開房間……早知道你來開房間,我給酒店負責人打個招呼給你免費啊……”
皇者呵呵一笑,招呼我坐下,然後說:“你有這心思我就知足了……老弟開這酒店是做生意的,如果動不動就免費,那這生意還怎麼做呢?”
我說:“不叫易先生了,叫老弟了,是不是我這個人情面子一送,覺得近乎了呢?”
皇者說:“你說呢?”
我說,”我說你是在裝逼!”
皇者笑了:“這世上不裝逼的人又有幾個呢?”
我也笑了:“這話倒也實在……看來你其實是知道我剛纔在旅行社那邊的,是不是?”
皇者說:“當然……我剛纔和小親茹打電話,她說易哥正在海珠姐辦公室檢查工作。”
我說:“專門開了房間來見我……何事,說吧!”
皇者說:“沒事就不能見你了?”
我說:“沒事你見我幹鳥?你這種人,做事有不帶目的的時候嗎?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把我當知己朋友約了聊天的?”
皇者說:“我知道你不相信……不過,其實……我倒是真的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以知己朋友的身份一起聊天呢。”
我冷笑一聲:“就憑你現在的作爲,就憑你現在的身份,你覺得可能嗎?你做夢去吧。”
皇者說:“做夢也不錯啊,能有個夢做總比沒有強,嘿嘿……老弟,我總覺得你對我成見很深啊……”
我說:“這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結果……我不想對你成見深,但你自己的作爲卻讓我不得不這樣……你怪不得我的。”
皇者說:“老弟,我們畢竟還是曾經有過很不錯的合作的,我畢竟還是幫過你們的忙的。”
我說:“是的,這一點我承認,我不否認,但是,那只是曾經……你那時幫助我,是因爲對你有利,恐怕你也不僅僅是爲了我,但是現在,我們恐怕已經沒有共同利益可言了……不但沒有共同利益,甚至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就會反目成仇……鬥個你死我活。”
皇者說:“其實,你救過我一命,在那個島上,我還是記得的。”
我說:“你覺得我現在會不會後悔當時救你呢?”
皇者說:“你一定不會後悔!”
我說:“爲什麼?”
皇者說:“因爲我知道你從來就不是喜歡做事後悔的人!”
我說:“那……我要真的就是後悔了呢?”
皇者說:“即使你現在有些後悔了,但以後……以後……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我說:“你說的以後是什麼時候?”
皇者說:“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還要很久。”
我有些聽不懂皇者這話的意思,沉思了片刻,說:“最近伍德還好吧?”
皇者沒有回答我,盯住我看了半天,突然說:“你前段時間到哪裡去了?都幹了些什麼?”
皇者的口吻似乎帶着審訊的味道。
我心裡很彆扭,看着皇者說:“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你是警察啊,和我用這副口氣說話。”
皇者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哦……抱歉……那麼,我換一個方式,老弟,有些日子不見你了,想死哥哥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前段時間去了哪裡都幹了些什麼呢?說出來哥哥和你一起分享。”
我說:“不能!”
皇者說:“爲嘛?”
我說:“不爲嘛,就是不願意!懶得和你說,懶得和你分享。”
皇者說:“我這話可是沒有惡意的,老弟你不要想多了。”
我說:“你真的很想知道?”
皇者說:“是——”
我說:“你真的不知道?”
皇者說:“是——”
我說:“你能不裝逼不?”
皇者說:“我真的沒裝逼!”
我說:“那好,既然你沒裝逼,那我告訴你如何知道我前段時間的行蹤以及都幹了些什麼!”
皇者說:“如何知道?”
我說:“回去問問你的主子伍德就知道了。”
皇者的眼神突然倏地跳動了一下,接着就笑:“問他……他知道?”
我說:“他或許知道。”
皇者說:“或許。”
我說:“他就沒和你這個心腹說過我的行蹤?”
皇者點點頭:“是的,從來沒提起過。”
看皇者講話的神態,似乎他不是在裝逼。
我這時不由覺得有些奇怪,此次我的事伍德難道一直在瞞着皇者?皇者急於想知道我的行蹤,難道是想借此知曉伍德的什麼事情?或者是想知道伍德前段時間的行蹤?他急於知道這些幹嘛?
我說:“看來,伍德對你也不是無話不談的,看來,雖然他很信任你,但他的一些事,你也未必都是能知道的。”
皇者微笑了下:“老弟此言或許是對的。”
我說:“前段時間我去了星海,伍德也離開了星海,想必伍德的離開和行蹤你未必是十分了解的,你問我去了哪裡幹了什麼事,終極目的是想知道伍德都在幹什麼吧?”
皇者又微笑了下,沒有說話。
我說:“你爲什麼如此好奇呢?”
皇者說:“我對我不知道的一切都很好奇,我對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我說:“那我要是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和你的興趣呢?”
皇者說:“我希望老弟能!”
我說:“我看不能!”
皇者說:“這對你恐怕是沒有壞處的!”
我說:“我恐怕看不到對我有什麼好處!”
皇者說:“其實你還是對我有很大的戒心,對我缺乏足夠的信任!”
我說:“你很聰明……今天你找我,就是爲這個來的吧。”
皇者沒有回答我,沉吟了一下,說:“這樣吧,老弟,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那麼,我來說,你聽。”
我說:“隨你怎麼說了。”
皇者說:“前段時間,你被停職後,直接回了寧州老家。”
我說:“是……”
皇者說:“在寧州老家呆了幾天,然後你突然就失蹤了……接着,2天之後,你出現在中緬邊境……然後,在一個深夜,你越過了邊境線。”
我睜大眼睛看着皇者,說:“你……”
皇者淡淡一笑,接着說:“然後,你就出現在了金三角的一個武裝派別基地裡……那支武裝的領導人是誰,我想就不用我說出名字了。”
我看着皇者,說:“聽你這話,似乎是天方夜譚啊……繼續說下去……”
皇者說:“你不必承認,也不必否認,我只是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但其後,我的消息渠道斷了,後面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諷刺地說:“無所不能的皇者竟然也會有不得而知的事情!”
皇者笑了下,接着說:“隨後,我聞聽金三角發生了兩起重大的事件,一個是一支武裝派別被另一支武裝剿滅,另一個是被剿滅的那支武裝派別正準備偷運到大陸的一大批毒品被劫。”
我看着皇者,不說話。
“我懷疑這兩件事是同一個團體乾的,至於是哪個團體,我想你心裡也會明白的。”皇者繼續說:“其實呢,我對是誰幹的並不感興趣,對誰被剿滅也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那批毒品。”
我說:“怎麼?你想販毒?”
皇者說:“呵呵,沒那膽量……我只是好奇這麼一大批毒品,價值幾個億啊,就這麼被劫了,那貨主的損失該多大啊……”
聽到皇者這麼說,我的心裡突然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