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日,韓菱紗都偷偷地去喝中藥,有時半夜趁慕容皓軒熟睡後,就偷溜到後院的柴房去喝,一連好幾個晚上都沒躺在身邊,不免引起了慕容皓軒的懷疑,問她的時候都是支支吾吾的敷衍過去,可這一次,他卻偷偷地跟着她,來到了柴房門口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汁味,伸手捂住了嘴和鼻子,皺着眉頭,就將門打開,一進去就看到主僕二人正扇風點火的熬藥,一見到他進來,兩主僕嚇的尖叫起來,差點將煲藥的砂鍋給打翻了。
“你們兩個做什麼?”慕容皓軒對她們二人問道,眼眸掃向了砂鍋,充滿着疑惑。
“王爺。。我們。。。”桃花害怕地渾身發抖,話都說不清楚,提着膽子看了慕容皓軒一眼,見他臉色發黑,嚇得就連忙落荒而逃,氣的韓菱紗直跺腳,暗自罵了起來,死桃花不講義氣,跑的比兔子還快。
“皓軒,你怎麼跟過來了?”韓菱紗結結巴巴地說道,表情極其不自然,擡眸看着他的臉龐,她心跳就加快,身子不住地往後倒退,忽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眼看要倒在地上了,霎時,強有力的臂彎接住了她的身子。
“娘子,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偷偷喝藥?告訴我,你得了什麼病?難怪最近老聽到下人們說閒言碎語的。”慕容皓軒將她身子納入懷中,貼近她臉龐問道。
“下人閒言碎語?他們都說了什麼?”韓菱紗瞪大眼眸,對他驚訝問道,心底涌起一抹不安的情緒,難道是被人知道她不好懷孕的事了?
“他們說你不能生育。”慕容皓軒對她說道,一對眸子靜靜地凝視着她,看着她臉色變了變,不禁再問道:“娘子,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所以你在喝藥?”
韓菱紗眼眸黯淡,垂下頭,離開他的懷抱,走到了一邊,她以爲可以瞞天過海,沒想到還是被人知道了,心裡百般滋味交雜,沉默片刻後,擡眸看着他試探性地問道:“皓軒,你是不是相信他們的話?”
“娘子,沒有親口聽到你說,我是不會相信他們的。”慕容皓軒對她堅定地說道。
韓菱紗脣角勾起淡淡笑容,撇了撇脣角,然後對他微微頷首,手指顫抖着,輕輕地說道:“他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好生育。”
慕容皓軒聽後震驚不已,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一時無法接受,靜靜地站在原地,半響都沒有說話。
韓菱紗讀出他眼裡的失落,心倏地一沉,勾了勾脣苦笑道:“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是嫌棄我了吧,以後你儘管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不會介意的,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留在你身邊也沒有用。”說完後,就轉過身不看他,悄悄擦去眼角的淚珠,艱難地邁着步伐往門口走去。
“不,娘子,你別走,我沒說過嫌棄你,不管你能不能有孩子,我都只愛你一個人,我不需要別的女人爲我生孩子,只有你纔有資格爲我生育。”慕容皓軒連忙追上前,從身後就圈住了她的細腰,在她耳邊喃道。
“皓軒,你這是何苦呢?何必爲了我連香火都斷了呢?”韓菱紗哭泣道,被他的話語所感動,可是一想到自己不能生孩子,就自卑了起來,狠心推開他,硬生生地走出了柴房外。
“你是傻瓜嗎?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對,我承認我喜歡孩子,可如果將來你真的沒有孩子,我也不會介意你什麼,這輩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如果沒有你,再多的孩子對我來說也沒有用。”慕容皓軒追趕而去,一把拽着她的胳膊不讓她往前走,雙眸噴着火,臉色發黑,生氣地吼道。
“對,我是傻瓜,我是徹徹底底的傻瓜,我只覺得我對不起你,配不上你,我連孩子都不能爲你生,我還有什麼用?還不如離開你,讓你找個更好的,給你生孩子。”韓菱紗情緒激動不已,一邊說,一邊在哭泣,對上他清澈的雙眸,更是讓她羞愧難當。
慕容皓軒將她身子拽到了他面前,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他的吻不同以往那樣的溫柔,而是狂肆霸道的,他是生氣了,他這麼愛她,竟然因爲孩子問題,她就想離開他,還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他只想狠狠地懲罰她。
韓菱紗被他吻得快要透不過氣,用力反抗,拼命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他強勢的壓迫與束縛,只得任由他霸道的索吻,直到他滿意了,才停止吻下去,並在她耳畔說道:“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知道嗎?你是我的,永永遠遠都是我的。”
“皓軒,你真的不嫌棄我嗎?”韓菱紗眼淚汪汪地望着他問道,臉上帶着欣喜,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菱紗,我是不會嫌棄你的,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而且不是還有我的師弟嗎?我讓他到王府裡住,讓他給你治療,我相信他會治好你的。”慕容皓軒對她點頭說道,爲了菱紗,他只得讓師弟到王府裡住一陣子了,雖然一想起他的深情告白,至今還是讓他渾身不舒服。
“你的師弟?”韓菱紗聞後,心底升起一抹希望,她還真是傻瓜,怎麼連墨神醫都忘了。
“好了,我們回屋好不好?這裡到處都瀰漫着灰塵太髒了,待長對你的身子不好。”慕容皓軒伸手揮趕着灰塵,柴房是常年沒人打掃的地方,院落也是髒的不行,到處都是黃燦燦的枯葉,一陣風吹過來就飛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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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一棵大樹後的柳翠蓮將剛纔的一幕都映入了眼底,拳頭砸向粗糙的樹身上,一張臉氣的一青一白的,怎麼八皇子連不能生的女人也要,白讓她花那麼多心思,去討好那些下人,讓他們散發謠言。
慕容皓軒將韓菱紗帶到了庭院裡,然後就對家丁阿福吩咐傳話,如果日後誰在說王妃不能生育的話語,全都要被挨板子,還要被趕出王府,此話一出,嚇得家丁和丫鬟們個個都閉上了嘴巴,不敢再亂傳了,見到了王妃也是恭恭敬敬行禮,不敢用異樣的眼神看她。
日子一下子過去了十幾日,那些閒言碎語也總算是平息了,韓菱紗也不再偷偷喝藥,因爲慕容皓軒一直對她很*愛,很體貼的關係,她漸漸的也放下心中的包袱,也不再胡思亂想,安心的等待着墨玉的到來,一些下人按照吩咐將一間長久沒人住的廂房打掃了一下,鋪*被,點上香爐。
墨玉來到王府後,先去偏廳等待讓阿福去傳話,慕容皓軒跟韓菱紗兩人手牽着手去見他,一見到他們的到來,墨玉連忙走上前禮貌作揖道:“師兄,師嫂,你們好。”
“小墨,好久不見了,你真是越來越帥氣了。”韓菱紗面帶着笑容,對他誇讚道。
“多謝師嫂的美贊,師嫂也是越來越美麗動人了。”墨玉臉色微紅,害羞地低頭說道。
“師弟,你剛趕過來一定路途勞累,先回屋歇息吧,等你歇息好了,再給你的師嫂治病。”慕容皓軒走上前,連忙插嘴道,看到菱紗對他師弟笑容滿面,他心裡就很不舒服,醋罈子已經打翻了。
“好,那麼我先退下了。”墨玉擡起頭就對上慕容皓軒冷冰冰的目光,頓時讓他心頭一涼,作揖後就不情願地離開偏廳。
墨玉以前來過王府好幾次了,所以他對這裡很熟悉,根本不需要丫鬟帶路,他自己就能找到地方,走過一道院門,剛要踏進去,卻不料跟迎面而來的柳翠蓮撞個滿懷,連忙道歉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
柳翠蓮被撞的渾身疼,正要破口大罵,可一擡起臉就看到墨玉那張顛倒衆生的英俊面孔,頓時傻了眼,沒想到除了王爺,這世上也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嘴巴張的很大,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慢吞吞地說道:“沒。。。沒關係,公子,你是誰啊?是新來的嗎?”
墨玉一看到眼前女子花癡的模樣,眼底就閃過一抹厭惡,冷冰冰地說道:“我叫什麼,你沒必要知道吧。”然後從她面前穿了過去。
柳翠蓮見墨玉不理她,臉色難堪,但還是緊追不捨地喊道:“公子,這裡是我的廂房。”
墨玉聽後連忙駐下腳步,轉過身看了看她,然後繼續上前行走,只是淡淡地說道:“對不起,我走錯了房。”
“公子,你爲什麼如此冷漠呢?難道你就不能對我笑一笑嗎?”柳翠蓮癡戀地目光看着眼前俊美冷冰冰的少年,伸手攔住他的去路,心中肺腑既然得不到王爺,那麼就努力把這個男子勾到手吧。
“爲什麼要對你笑?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女人,請你讓開!”墨玉面色一冷,推開了她,迅速離開此地。
“什麼不喜歡女人?”柳翠蓮表情一愣,站在原地看着漸漸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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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姍姍整整在*上躺了半個多月,總算是可以下*活動了,她胸、口處的劍傷也癒合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是不能見水,輕輕碰觸也會有一絲的疼痛,每晚都只能讓丫鬟擦拭她的身子,雖然她這次付出的代價比較大,可是王爺對她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雖然依舊是冰冷的面孔,但他多少還會主動幫她喂藥,至少這一點讓她覺得用苦肉計是值得了。
“姍兒,你怎麼下*了?不是應該要好好休息嗎?”慕容皓宇走進了屋,就看到站在窗前的顏姍姍正擡頭凝望着窗外的景色。
“王爺,你來了。”顏姍姍轉過身連忙行禮,剛一蹲下去,胸、口處就傳來劇痛,忍不住痛叫一聲。
“你都受傷了,就不必行禮了。”慕容皓宇連忙扶起了她,對她柔聲道。
“多謝王爺的關心。”顏姍姍脣角勾起甜甜的笑容,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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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菱紗靠着欄杆倚在迴廊上,四面皆是無窮碧葉,秀髮輕揚,衣袂飄飄,猶如這塘中娉婷多姿的風荷一般,飄然出塵清麗如畫,她拿單手托腮,恰好如水的月色灑照在她的側臉上,分外強調了她絕美的輪廓,而她的臉頰如桃花瓣紛嫩,爲她更添了幾分風情。
韓菱紗仰首望着天上明月,今日是中秋佳節,她沒有跟皓軒去參加皇宮盛宴,主要是不想面對五皇子和七皇子他們,一想起在客棧的那一日,差點被**,她就心有餘悸,歷歷在目,她只想待在王府裡一個人靜一靜,沒想到一年時間過去了,真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心中涌起無限的憂愁,思緒萬千,牽掛無限,只是隔在時空無法相見,這輩子她都要生活在古代了吧,共看明月慶垂淚,*鄉心五處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現代的父母,不禁讓她潸然淚下。
正在心緒遊蕩時,耳邊忽然響起悠悠簫聲,韓菱紗回身看到慕容皓軒目光望向仿若站在清波盪漾中的她,清亮的簫聲自他手中玉簫飄然流瀉,在輕柔的月光下,在碧色的荷葉上,時而悠揚低訴,時而跳脫歡悅,時而柔情無限,時而黯然神傷。
韓菱紗不由自主的向庭中走去,一步步隨他的簫聲低唱起來:“細雨飄,清風搖,憑藉癡心般情長,浩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喚回了,心底情,宿命盡。。。。。。”
隨着簫聲的旋律,她在這湖心的小亭輕移蓮步隨性旋轉,翩翩起舞,她水眸輕眨,顧盼流轉,如仙子般清純嬌羞;她紅脣微啓,呵氣如蘭,如妖精般邪魅蠱惑,一顰一笑與一舉一動間,她皆完美而和諧地演繹着,腳步輕盈如飛燕,她漫步雲端,婀娜多姿,粉色的衣裳像塘中粉荷幽幽綻放,清風帶來她長髮上的香氣,分不清是荷香還是髮香,是月美、荷美、歌美還是人美。
一時間四處安寂,只有慕容皓軒吹奏着優美的簫聲在荷塘上空起起落落,婉轉飄蕩,韓菱紗低低的輕唱和在那簫聲中,像這月色一般清柔如水,撩起人心底幽思無限,遠遠近近掌起的點點紗燈,點綴着醉人的夜色,溫柔凝視這風華絕代的一對璧人。
韓菱紗立在亭心,臉上滿是淺淺清愁,旋而她執起桌上酒杯和慕容皓軒的酒杯一碰,兩人凝眸而笑,舉杯對飲。
慕容皓軒走到她身旁,將她手中的酒杯奪下,對她勸道:“娘子,你少喝點,不然你要醉了。”
幾分酒意薰醉的韓菱紗,對他搖搖頭,擺擺手說道:“今日是中秋佳節,我要多喝幾杯纔是,我真的好想家,好想。”
“娘子,這裡不就是我們的家嗎?”慕容皓軒將微醉的人兒摟在了懷中,輕輕擡手將她鬢角上的青絲挽起。
“此家非我家,我家在遙遠的中國,那裡有電視,有電腦,有空調,還有手機,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油燈和燈籠。。沒有電。。。”韓菱紗臉色酡紅,倒在他的懷中說着醉話,將身旁的男人聽的一愣一愣的,只當做是她酒後胡言,將人兒給抱了起來,回到屋中,將她放入軟塌上。
慕容皓軒邊解着她的衣裳,邊喃喃道:“娘子,今晚的你跟以往不同,你到底怎麼了?”
“軒,我沒醉,沒醉,你知道嗎?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可是你總是不相信我。”韓菱紗眼神嫵媚,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嘟起紅脣對他嬌嗔道。
“對不起,娘子,我以前總是懷疑你跟七皇兄,可如今我不會再不相信你了,我同樣也是好愛你。”慕容皓軒眼底盡是歉意。
一縷陽光從精美雕花窗外直射進來,照射在韓菱紗絕色的臉蛋上,膚潤柔光若膩,櫻脣不點而赤,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時而眉頭輕蹙,幾分調皮,幾分淘氣,錦被蓋住她的鎖骨往下,露出白希的雙肩,無限誘人,卻又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坐在*邊上的慕容皓軒癡戀地目光看着睡美人兒,大手輕撫着她的臉蛋道:“娘子,爲夫不在的身邊,你可千萬不要喝酒。”
韓菱紗被他的聲音所驚醒,睜開眼眸就看到放大的俊美面孔,半坐起來就問道:“皓軒,你怎麼起那麼早?”
“呵呵,還早?太陽都曬到你屁股上了。”慕容皓軒對她打趣道。
“我睡了那麼長時間啊?”韓菱紗訝異地嘆道,頭有點疼,昨晚又喝多了吧,不然怎麼渾身痠軟呢,難道自己又纏着他了?再看到他的眼神,小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慕容皓軒看着她將衣裳穿好,才收回了視線,對她柔聲道:“娘子,我拿樣東西給你,你看了絕對會很喜歡。”然後站起身就走到了裡屋,手裡拿着一把寶劍走到面前就遞給了她。
韓菱紗接過寶劍,一隻手就觸摸着劍身,感受着劍體傳來的涼意,脣角帶着笑意,拔劍就揮舞起來,只見劍光閃閃、吹毛立斷、削鐵如泥,真是世上難得的一把好劍,比紫青寶劍還要鋒利無比,將寶劍收回就轉身問道:“皓軒,這把劍真是送給我的嗎?它叫什麼名字?”
“當然是送你的,這是我特地找人鑄造的寶劍,目前還沒有名字,你是它的主人,當然是你要爲它取好聽的名字。”慕容皓軒靠在她身旁,對她溫柔道。
“還沒有名字?”韓菱紗低頭看着寶劍,想了想說道:“叫軒菱劍好不好?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
“好,這個名字很好聽,而且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看到這把劍就等於看到我了,以後你的心中不會有再有七皇兄了。”慕容皓軒同意地點點頭。
“哦?原來你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不去想那把紫青寶劍對嗎?你啊,真小氣。”韓菱紗推了推他的身子,對他嬌嗔道。
“不過,娘子,我還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慕容皓軒忽然攬住她的細腰,斂去笑容,表情嚴肅地說道。
“什麼事?”韓菱紗被他忽然變嚴肅的臉色而愣住,只聽到他緩緩開口道:“三日後,我要跟五皇兄一起去大漠北征戰。”
這一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整個身子癱倒在慕容皓軒的懷中,瀲灩水眸靜靜地凝望着他,慢慢道:“皓軒,你真的要去打戰嗎?可是你從來沒有作戰經驗,那樣很危險的。”
“娘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奮力抗敵,一定凱旋而歸。”慕容皓軒看出她的擔憂,抱着她,連忙安撫道,斂下眼眸,心中暗想,其實他也不想打戰,可爲了磨練自己,他不得不去,如果不將自己變的強大,手裡若沒有兵權如何如七皇兄他們對抗?怎麼能報弒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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