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院,紅牆金瓦,在這深夜之中一切都顯得極爲華麗,掩蓋住了一切的黑暗。
而這森森夜幕下,燭光觥籌交錯,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大殿之中,人影綽綽,人人笑容可掬,舉杯對飲。
今日之宴,本是爲當今攝政王墨臨淵凱旋歸來而準備的,只是宴會正始中,卻不曾見那正主所在。
要說這墨臨淵,亦是一人物。且不說相貌如何,便是那身份,就令天下女子趨之若鶩。而這攝政王一職,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天下人亦皆知,當今攝政王手握皇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帝位不過是擺設罷了。
今日,幼帝一身明黃龍袍高坐於上,旁邊坐着一縱容華貴的年輕婦人,想來正是當今太后。
兩人見開宴多時,墨臨淵仍未到達,可也心知墨臨淵脾性,是以也就隨他去了。
更何況,便是兩人想管,怕是也插手不得。
所以,這宴會只得照常進行,不過是少了正主罷了。底下的大臣們見皇上和太后如此,皆心知肚明。
再說,自容妃歿了之後,那人何時參加過宴會,他可是最討厭這種場合的。
而這傳聞中最討厭寒暄場合的人卻不是故意不去的,而是…………
“本王警告你,若你手再往前一點,本王便讓它身首異處。”忽然,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一座別院中,燭光搖曳,屋內一身着玄色雲錦長衫的男子半臥於一張大牀之上。
只見玄衣男子衣衫有些凌亂,猶如墨色錦緞般的長髮鋪散在牀鋪之上,散發着絲絲的冰冷之光。
如玉的面容上一雙黑瞳緊緊的盯着他面前的紅衣男子,眼底深邃的光芒似冰凌刺入人骨,讓人不禁心底發寒。
不過紅衣公子卻是一臉興味,妖孽般的面容上展開一抹妖冶的笑容,粉色的薄脣輕啓,“哦?若是本公子猜的不錯,你現在可是中毒不能動的吧,呵呵,這樣的你如何要讓本公子的手掌身首異處呢?”略帶挑釁的話語吐出,不理會男子的身份。
紅衣男子話音一落,那牀上一動不動側臥的男人立馬變了臉色,可即便他臉色如何難看,也擋不住他那天人般的俊美面容。
然而就在他還未張口說話之時,紅衣男子一直伸直的手掌卻動了,直直的落在了玄衣男子的面上。
“噗——”
忽的,玄衣男子一口鮮血吐出,妖異的紅色落在暗黑的華服之上,在橘色的燭火照射下,竟然有一種兩色融合在一起的錯覺。
然而,就在玄衣男子吐血之時,那位紅衣公子竟然迅速的退離他,宛如碰到了病毒一般。
吐血之人黑眸微睜,眼神凌厲的看向那人略帶嫌棄的模樣,又是一口老血哽在心頭。
該死,他還未嫌棄他擅自摸了自己,他竟然還敢嫌棄他!
忽然,本該一動不動的人緩緩坐起身子,嘴角點點血跡,但仍不影響他優雅的模樣。
足尖點地,一步一步走向紅衣男子,強大的氣壓充滿整個房間,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呵呵。”帶血的薄脣勾起,顯得那麼觸目驚心,卻又冰冷無情。
“嘿嘿,嘿嘿,那啥,本公子就不陪你玩了,再也不見!”
話落,紅光一閃,在看屋中,就只剩下那玄衣男子一人。
燭光仍舊搖曳,卻又與方纔不同。映襯着男人負手而立的背影,高大而又涼薄。
“再也不見?呵。”低沉冰冷的嗓音卻又帶着一絲深意緩緩落下,屋外夜幕森森而過,漫天黑色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