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遲疑了,眨巴着大眼睛,“哥哥……你……我……你不讓我和你一起睡的……”
殺漠閉上眼,“上來!”
阿寶退回牀上,躺在殺漠旁邊,試探性的往他懷裡拱了拱。
殺漠側身將她擁在胸前。
阿寶簡直受寵若驚了!
大着膽子偷偷伸出舌頭,在殺漠胸膛舔了一口。
沒料到——
‘啪!’
殺漠猛地起身,直接一巴掌甩了過來。
阿寶被打傻了,兩耳轟鳴中,眼睜睜看着殺漠拿了一把匕首出來。
“哥哥……”阿寶似乎明白了什麼,低低的哀鳴,卻不敢避。
殺漠精緻絕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眸中迸射出兩道寒意逼人的冷光。捏住她下顎,匕首就要去割她舌頭。
匕首剛剛進去她嘴巴,阿寶淒厲的慘叫響起。
那聲音許是太過絕望慘烈,殺漠一滯,刀鋒就淺淺的切進了阿寶的舌頭。
放開了她,同時收回了匕首,他終究沒有深割下去。
阿寶顫抖着跪在牀畔,滿嘴鮮血仰望着殺漠,眼神仿若最無助驚恐的幼獸。
短短凝視過後,她似乎反應過來。
一個傻子,也學會求饒了。
咚咚的磕頭,雙手的動作,是很幼稚的哀求姿態。
這是她從別的被打乞丐那裡學來的。
殺漠居高臨下看了她一會兒,面目長久僵硬無表情,末了卻又很突兀的笑了一下。
扔掉匕首,俯身把阿寶攔腰抱了起來。
在屋裡椅子上坐了,將阿寶放在自己大腿上。
端起桌上一杯水送到阿寶脣邊,他溫溫柔柔的說,“阿寶,漱漱口。”
阿寶顫粟着,身子還在發抖。
鮮血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她被嚇壞了。
殺漠低頭吻了她的額頭。
“好了,沒事了。阿寶別怕。”
……
阿寶的確賤命,舌頭上的傷,不過六七天就好了。
但在是傻大膽,這一下也嚇得夠嗆。
整天縮在之前殺漠讓人隨意給她安置的那小房子中,不敢露面。
殺漠也覺得自己之前神經過敏,小題大作了。
於是把阿寶從寒冷的小房子拖出來。
“阿寶,你可想吃點什麼?”
阿寶眼裡含着兩泡眼水,驚恐萬狀的搖頭。
“那你可有想要的?”
阿寶一哆嗦,眼淚水珠子一樣滾了下來。
殺漠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那我揹你出去走一走,散散步吧!”
說完當真就背對着她蹲下身來。
阿寶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畏畏縮縮怯生生的上前一步,伏在了殺漠背上。
其實,這時節,正是春花爛漫的緋然時候。
九重山受冰雪寒陣所制,大多冰封一片,但也有一片地方,是殺漠的秘密花園,是他用一己之力保留的沒被陣法影響的地方。
那片山麓野地,花草蔥蘢,偶爾拂過一陣暖風,小蝴蝶和微風在花葉間翻飛。
殺漠揹着阿寶走在這片綠鬱郁夾雜繁華的草地中,兩人都沒說話。
走着走着,殺漠把阿寶往上託了託,突然彎下腰去。
阿寶隨着他彎腰的動作往他頭那方一滑,嚇得連忙緊緊摟住了他脖子。
這時候殺漠已經直起了身,手裡薅着一把連根拔起的野花。
把花根子上的泥土甩了甩,將花朝後遞去,“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