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還有個姐姐生病了,在外面呢,我們能不能讓她一起去吃飯,姐姐也餓了。”宋磬雪怯生生的可憐兮兮的央求着,那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全是渴求。
“姐姐!小妹妹還有個姐姐,快帶哥哥去,可不要讓姐姐餓壞了,是不是?”二狗子一聽還有個女的,這嘴丫咧的更開了,恨不得飛到那個姐姐身邊,一想到那姐姐要是相貌好點,身材好點,他就更賺了。
“嗯,大哥哥,我帶你去。”宋磬雪拉着二狗子的手小跑步起來,對找到姐姐也很急切。
“跑慢點,我跑不動了,怎麼還不到啊!”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帶出好遠的二狗子氣喘吁吁的放慢了腳步,不耐的問到。
“快了,你看就在前面了。”宋磬雪隨手一指那破破爛爛的寺廟,王八蛋,敢摸她的手,她一會把他的手剁了。
“嗯”二狗子上氣不接下氣的拉着宋磬雪往那破廟走去,終於到了。
可是讓他無法想象的是,當他跨進破廟的那一剎那,他就倒下了,在他還沒弄清楚情況的時候,他的一隻手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身體,一陣刺痛瞬間傳遍他的整個神經,哀嚎即將破口而出,卻被一團破布給堵住了,驚懼的目光只能看着宛若羅剎站在他面前,那讓他胳膊分家的匕首在他的眼前滴血。
“痛嗎?”鄰家女孩的口吻卻讓二狗子毛骨悚然。
“想把我賣到哪裡去?妓院還是別的什麼地方?”隨着問話,那匕首狠狠的扎進了掉在二狗子眼前的斷臂手掌上。
雖然手臂已經斷了,但是讓人感覺那刀還紮在他的身上,冷汗瞬間冒出額頭,臉色煞白。
看着那髒污的小臉蛋,不再那麼無知幼稚,卻有着和年齡極不相符的冷酷絕然。
二狗子掙扎着起身,想要從宋磬雪這裡逃出一條命去,他怎麼也不能死在一個小孩子手裡。
雖然他的雙腿在打顫,雖然他的意識已經迷糊,雖然他感到全身的血都快流光了,但是求生的本能支撐着他,讓他踉踉蹌蹌的想要往外走去。
眼看就要跨出廟門,眼看生命的曙光在召喚着他,希翼同時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而那希翼之光卻永遠的定格在了他的臉上,笨重的身軀直挺挺的倒在了廟門門檻上,後腦上插着一柄沒入刀柄的匕首。
冷冷的踏着還沒有僵硬的屍體走出廟門,宋磬雪拔出了匕首,在他的身上擦乾血跡,這才裝入懷裡,重新踏上征途。
一具斷了手臂的屍體就這麼躺在廟口,直到數日後被前來避雨的人發現,這才知道這幾天不見在街道上轉悠的二狗子已經命喪黃泉了,這鎮上的人可是暗自竊喜,沒有人對他的離去感到悲哀,他壞事做絕,活該被殺。
鄉親們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卻又怕惹到其他的惡霸,只能藏在心中暗喜。
而當地的差吏還是把二狗子一死上報縣衙,等候立案偵查。
“怎麼回事?”正在陪着軒轅昊天的縣令胡信陽在被打斷後,冷聲問到。
“鎮上的二狗子被殺了,請大人明示。”捕快雖然知道縣大人不高興了,可是卻不得不稟報。
“二狗子,那個人販子”胡信陽一聽,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憤怒。
“是的,老爺,聽說那天是牽了一個小叫花子去吃飯,卻不知怎的被殺了,那個小叫花子也沒有了蹤影。”捕快把調查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
當然他們是覺得那個小叫花子是不可能殺人的,更何況還是那麼殘忍的手段。
“叫花子?”一邊靜靜聽着的軒轅昊天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那一招致命的小姑娘,那個第一個拒絕他邀請的女孩子。
“是的,不知從哪兒流浪來的小姑娘,有村民聽說二狗子帶她去吃飯,後來就沒有蹤影了。”捕快雖然不知道這少年是什麼來頭,但是看縣太爺這畢恭畢敬的神態,多少也知道身份不低,來歷不小。
“什麼致命?”軒轅昊天已經幾乎可以斷定了,但是他還需要更確切的證據。
“一刀直入後腦,還有就是左胳膊被卸了。”捕快恭敬的回答,並且那斷了的手背上還有被扎過的刀痕。
“胡大人,升堂,讓二狗子的親朋爲他鳴冤報案。”軒轅昊天溫潤的眸光變得更加的柔和,淡淡的命令道。
“公子,這二狗子可是個人神共憤的人販子,這周邊不知多少姑娘家被他賣到妓院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捕快沒等縣太爺吩咐,就已經激動的嚷嚷到。
“住嘴,下去”胡信陽厲聲呵退了捕快,雖然對軒轅昊天的命令不解,但是他卻知道,這主子的命令是違抗不得的啊。
“公子見諒……”胡信陽正欲解釋,卻被軒轅昊天微微擡手阻止了。
“我在旁聽室聽着。”軒轅昊天的決定讓胡信陽更加的意外,這個素來不插手朝廷事務的主子怎麼會主動插手了,看來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是,下官馬上準備。”胡信陽躬身告退後,獨留下軒轅昊天一人,嘴角那溫文的笑容依然保留,可是溫潤的眸子中卻閃過一絲冷冽,居然想要把她賣到妓院,雖然他沒來的及知道她叫什麼,但是從她轉身救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她是他的,沒有人能傷害她。
既然敢動她,雖然二狗子已經死了,但是和他相關的人員,他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