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03柳紜燕頻繁早出晚歸引起了樑熙臣的猜疑 10000
手指上一排睫毛輕輕掃過,樑熙臣知道是柳紜燕醒了。
柳紜燕眨巴着眼睛,視線裡映出一隻大手,湊過臉,將自己的臉貼在大手的掌心裡,溫存的笑迷了眼。
“來!”樑熙臣掀開被子,挪了出大半張牀示意柳紜燕上牀來睡,“昨夜辛苦夫人照料我了,我一定醉的很厲害,是不是吐滿了屋子?”
柳紜燕搖頭,乖巧的躥進被窩裡。
“睡吧,你守了我一夜,換我守護你了!”說着,樑熙臣替柳紜燕蓋好了被子,手掌有節奏的拍打在她的肩頭。
柳紜燕仰望着樑熙臣,總覺得這份幸福太滿酢!
……
出閣之日,滿城盡是非議流言之聲。
樑熙臣雖坐在馬背上帶着大紅花,卻像是過街老鼠般受人嘲笑和唾棄……
柳紜燕雖坐在花轎裡,可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裡傳來的聲音也讓她覺得難受。
她做夢也想不到,樑熙臣爲了娶她會揹負這麼大的輿論壓力!
曾經他爲了活命執意迎娶了一個傻小姐,而如今,他爲了心裡的那份感情再次違背常理迎娶郡主,落得***之嫌……
掀開轎簾,他看着樑熙臣的背影,從他的側臉可以看出他的面上並沒有表情。
可柳紜燕知道,他不做姿態並不代表他心裡不曉得他聽不見……
“老公,你放心,總有一天,這些人會對你刮目相看!”落簾,柳紜燕的心裡暗自下了決心!
樑熙臣不是一直想要奪位嗎?那麼,她便幫他,用她這顆21世紀的先進大腦來輔佐他!
發生了這麼多事,也讓柳紜燕明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古代,若不能爲王,那便只能永生爲奴!
命運,永遠將是別人手中把弄的玩物!
……
嫁同一個男人兩次,一次是替別人而嫁,一次是爲自己!
回到南城後,樑府裡陸陸續續來了好些人,一波又一波!
大多都是興師問罪而來的!
因爲樑熙臣竟爲了一個醜女放棄了恢復正統的絕佳機會!
柳紜燕端着茶水站在房外,本想着各位大人舟車勞頓,便備下了酒菜,來請他們去就餐。
可走到房門口便聽到裡面的人鋪天蓋地的在樑熙臣的面前數落她的不是!
說便說,她忍!
於是,她整理了裝容,戴好面具進了房間。
“各位大人,酒菜已經備好,何不邊飲酒邊暢談?”柳紜燕將茶水爲各位大人倒好,並逐一奉上。
“我來給大家介紹,這便是我的夫人,柳紜燕!”樑熙臣見柳紜燕進來,滿臉的愁容頓時消散,攬過她的肩頭在衆人面前秀起了恩愛。
“哼——”
幾個年長的大臣見樑熙臣如此,心裡忿忿,揮袖轉身就要離開!
而柳紜燕知道這些人對她有偏見也是因爲恨鐵不成鋼,一心爲了樑熙臣好!
於是,她便主動上前,挽留老臣,“大人,紅顏自古也並非全是禍水,更何況我是一個面容受損的女人!”
老臣聽柳紜燕的話裡有自省的意思,便停下了腳步,倒想聽聽這個女人接下來到底要說些什麼!
“想必各位大人都是真心想要輔佐我家相公的,我和你們一樣,我也支持我家相公拿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洗身這一身的不白罪名!”
“你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們高談闊論?”身爲將軍的王大將見柳紜燕在堂裡侃侃而談,心裡不服氣,上前便是指責,“若不是因爲你,二爺早就已經恢復了王爺的身份!”
“哦?”柳紜燕不怒反笑,看向王大將,反問,“塞翁失馬,焉之非福?”
“表面上看二爺是失去了王位,可這也並不是一件壞事!”走到樑熙臣身邊,對樑熙臣相視一笑,又說,“當今皇帝生性多疑,二爺沒有恢復王位時皇上就頻頻派人前來試探甚至是謀殺,若是二爺恢復了王位,雖說身份是提高了,但在皇上的心裡,二爺卻又成了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各位大臣認爲,皇上還會讓二爺有機會再去重獲兵權嗎?只怕到時候,二爺還沒拿回兵權,就已經被暗算而亡了!”
柳紜燕的一席話下來,驚呆了滿堂的人,衆人也紛紛安靜了下來,聽她的分析。
“相反,南城離皇城山高路遠,而此處正是幾個邊疆彙集之處,物流繁榮人丁也興旺,各國逃難的人都會擁擠到這裡!若我們可以將這些人召集起來,訓練成一隊死士,那麼在將來,他們將成爲二爺的殺手鐗,讓誰三更死那人便不會活過四更天!”
“對啊!”老臣倒是明辯事理,聽着柳紜燕說的頭頭是道,也放下了偏見開始應和,“此計甚好,那些人都是亡命之途,若是能爲我們所用,那將是一支戰無不勝的暗士!”
“還有!”柳紜燕見有人迎合,便越發的自信,“你們在朝中的老臣
日後便用信鴿傳遞消息,我會編輯一部密碼書,完成後會教大家怎麼使用,這樣一來,信鴿裡的紙條便不會再有文字,就算是被他人發現了,那也不過是一串無用的數字!這樣一來,既可以減少見面所帶來的危險,也可以快速通信,實時掌握要事!”
“密碼書?”樑熙臣聽着柳紜燕突然說出來的奇思妙想,也產生了興趣,他怎麼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夫人竟如此聰慧?
“對,表面上看它就是一本故事書,圖文並茂,可將紙條上的數字對上書本里的字,那它便是一本密碼書!”柳紜燕仔細解釋。
“原來如此,夫人,你真是我的富將,以前我怎麼沒發現我的夫人如此睿智?”樑熙臣激動的展顏將柳紜燕攬入懷中。
柳紜燕看着衆人羞愧的目光尷尬的掙扎出來,若有所指的說,“以前你們都當我是神經病,我說的話,你們又怎麼會認真的去想?”
“夫人睿智,有夫人從旁輔佐,二爺的帝王之路必定平穩無阻!”王大將也徹底拜服在了他從瞧不起的小女子身上,拱手行了大禮!
衆人見平日裡最不服輸的王大將都折了腰也都紛紛行禮賠了罪!
“夫人睿智,還妄不記我等口舌之過!”
“大人們無須多禮,只要我們一條心,日後各位便是功臣大將,江山同屬!”樑熙臣代替柳紜燕免了各位大臣的謝禮。
對柳紜燕也更是刮目相看!
……
不久,樑二爺娶了一位智慧過人的妻子這件美事傳遍了整個樑國。
她醜,卻受到了衆人的擁戴!
她出門雖還是戴着面具,卻讓戴面具成了一種時尚,衆多女性紛紛效仿!
於是,街面上,偶爾便會看見些戴面具的男人和女人,這樣一來,她也再不是異類,也再不會有人以異樣的眼光來審視她!
“樑夫人,準備選點什麼?”
柳紜燕剛一踏進綢緞店,老闆立刻就迎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匹上好的錦緞推薦,“這是本店最好的錦緞,色澤和做工都是非常考究的,你摸摸,絕對正品!”
柳紜燕摸了摸,確實是塊好料子,“恩,不錯!”
“既然夫人滿意,那這匹布就送給夫人了,英子,幫樑夫人送到府上去!”還沒等柳紜燕回答,老闆都已經將布轉交給了店裡的夥計。
夥計也是二話不說便奔出了店門!
“誒,我還沒決定要不要呢!”柳紜燕朝着夥計大喊,可夥計的腳上就像是被綁了輪子似的,怎麼也不回頭!
“樑夫人既然喜歡,本店就送給樑夫人了,樑夫人就不要客氣了!”老闆送了布匹卻還異常興奮的招呼着柳紜燕。
柳紜燕實在不好意思,便掏出銀子,可銀子還沒遞給老闆,老闆就趕緊回絕了,“樑夫人,你這是做什麼?你喜歡我店裡的布,那是本店的福氣,你看你戴個面具都讓整個南城的面具脫銷了,若是樑夫人穿着本店的布匹做的衣裳,那也會給本店帶來生意,要拿銀子,那可就太不懂做生意了,不是麼?”
直到這時柳紜燕才知道老闆送布的原因,原來在遙遠的古代就已經有商人會運用‘明星’效益來提高銷量了!
“那,謝謝你了!”柳紜燕倒是收之不愧,離開時忍不住多了一句嘴,“老闆你的生意頭腦不錯,若是想發大財,明日來樑府找我!”
柳紜燕知道,若是要輔佐樑熙臣登上王位,那便必須得花大錢,比管是招兵買馬還是賄賂各路官員都得花銀子!
而僅靠樑府的那些家底子,即使將來登了位,也會是個縮手縮腳的窮皇帝!
當下,這個布點老闆,既然有如此生意頭腦,又捨不得舍小取大!若是紀她的點化,讓他爲她所用,那日後待到用錢之時,她也可以有多支柱!
“好,好,我一定去,一定!”老闆激動的目送着柳紜燕走了好遠,就連店裡來了人,也無暇顧及。
柳紜燕剛走到府門口,就發現樑府的門外坐着一個衣裳襤褸的女人!
走進了些,才發現,那人竟是牡丹!
“牡丹?你怎麼會在這裡?”牡丹的出現讓柳紜燕驚訝不已,這個女人當初不是爲了保命逃跑了嗎?
怎麼這會又出現在了樑府?
牡丹看着眼前的人,戴着個面具,可那一半露出來的臉她還是認得的,這個女人便是當初她在春色樓見到的那個女人!
“柳紜燕,你是柳紜燕嗎?”牡丹激動的起身,抓着柳紜燕的雙臂不助的問,問着問着淚水便瀰漫了起來。
“我是柳紜燕,你是來找我的?”在絡紗國發生的事情牡丹應該是知道的,所以知道她叫柳紜燕也不奇怪,可是她怎麼會跑來找她?
“救救我,救救我!”說着,慌張的朝四處看了看,膽怯的躲在柳紜燕的身後,目光惶恐的警惕着四周小聲的說,“她來了,她以爲我出賣了她!她以爲我把她的秘密告訴了蒙將軍,所以她來找我
報仇了,她要殺了我!”
“她?”柳紜燕想了想,牡丹嘴裡的她想必就是歐陽燕吧?
“對,就是她!當初,她被賣到春色樓的時候袁媽媽讓我灌她喝下的斷子湯藥,還讓我調教的她,所以她恨我,她要報復我!”牡丹的話語已經有些混亂,過渡的驚嚇讓她處在崩潰的邊緣。
若是現在柳紜燕不救牡丹,不給牡丹一個安全的港灣,那麼她真的會精神失常,一輩子將自己放置在恐懼裡!
想着,她拉過牡丹的手,微笑着說,“你放心,到了我這裡,你就安全了!”
牡丹連連點頭,跟隨着柳紜燕進入樑府!
柳紜燕見牡丹神經錯亂,便找了大夫替她抓藥,可大夫替牡丹號了脈之後卻神色怪異!
反覆幾次確認後將柳紜燕叫出了房間。
柳紜燕也覺得奇怪,便先開了口詢問大夫,“大夫,是不是她的病很嚴重?”
大夫搖頭,“病情倒是不嚴重,只是我看她精神不太正常,而她的脈象卻是一個多月的喜脈,老夫擔心她肚子的孩子會不會……”
“好了,我知道了!大夫你只管抓藥!”從腰包裡掏出一錠金子塞到大夫的手裡,“今天的事不許向任何人提及,她也是女人,今後還要做人的!”
“老夫明白,明白!”大夫拿了金子便回到房間寫起了藥方。
牡丹見柳紜燕進了房見,連忙跑到她的身後,神色慌張的說,“是不是她來了?”
“沒有沒有!”柳紜燕搖頭,寬慰道,“這是在樑府,有重兵把守,她是進不來的,你就安心在這裡養病!”
柳紜燕邊說着邊將牡丹扶到牀上躺下,“你也該累了,好好休息!你只要記住你在樑府,沒人可以傷害你就好了,乖!好好休息!”
“恩!”牡丹乖巧的閉了眼,眨眼間倒真是像睡着了般!
……
天色漸暗,客廳裡的餐桌上搬滿了可口的飯菜。
柳紜燕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精心準備的飯菜,得意滿滿!
可原本去驛站天不見暗就該回來的樑熙臣卻晚了半個時辰。
桌上的菜也漸漸涼了下來!
柳紜燕起身,看了看已經暗下的天,心裡有了些擔心!
擔心樑熙臣會不會在外遇到了什麼事?
正擔心着,院子裡就出現了樑熙臣的身影,他邁着大步,神色黯淡,想必是今天買馬的事情進展的不順利吧?
“相公,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柳紜燕迎上前,替樑熙臣揭下披風。
“還不是那些蠻夷?明明談好的三百兩一皮良馬,可我帶着錢去交易時他們卻將價格漲了足足一倍!”樑熙臣倒是一點不迴避,在他的心裡,柳紜燕就是他的軍師,他對她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無須隱瞞!
“他不賣,咱們就不買!”柳紜燕倒覺得這比買賣沒做成功是自己賺了!
“哦?”樑熙臣聽柳紜燕的語氣,像是她已經有了更好的法子似的!
“相公,你想想,咱們購買他們那300皮良馬需要足足9000兩現銀對不對?”扶着樑熙臣坐下,自己也坐下,邊給樑熙臣添着飯一邊解說,“而現在買一匹小馬駒纔不過50兩,若是我們買400匹小馬駒也不過2000兩,再花1000兩僱專業人士餵養調教,這樣一來,等小馬駒一年後長大便是一匹戰馬,就不需要花高價買一些桀驁不馴難馴養的成年馬回來大費周折了!”
“對啊!”樑熙臣被柳紜燕的計策折服,這樣一來便可以省下不少錢財!
想着,樑熙臣臉上的愁容也變成了喜悅,拉過柳紜燕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抱着她,感嘆道,“我樑熙臣上輩子究竟是修了幾世的福才能在今生娶到如此嬌妻?”
柳紜燕端着熱飯遞給樑熙臣,“好拉,別肉麻了!快吃飯吧,嚐嚐我的手藝!”
“哦?”樑熙臣接過飯碗,
將神吧
目光卻聚焦在了滿桌的菜式上,“這些都是夫人做的?”
這些菜,顏色看起來倒是不錯,味道聞起來也挺香,只是這入口……
樑熙臣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邊嚼邊享受的說,“我倒要好好嚐嚐我夫人特意爲我做的……”
話還沒說完,嘴裡已經衝刺滿了鹹味。
唾液被刺激的飛速涌出,舌尖已經再無他味!
可樑熙臣看着柳紜燕充滿期待的看着他時,他尷尬的僵了半秒的臉又堆上了滿滿的笑意,心一橫,將這隻鹹的掉牙的肉嚥進了肚子裡!
“怎麼樣,好吃嗎?”柳紜燕迷着雙眼,目不轉盯的看着樑熙臣,等待着他肯定的回答。
“好吃,夫人做的菜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菜!”口不對心的話說的樑熙臣心虛,張嘴,滿嘴的鹹味又涌滿了味覺,底頭,趕緊刨了一幾口米飯!
嚼了幾口,齒間嘣的一聲,樑熙臣頓時再無法掩飾的僵了臉!
菜剛進嘴就被她吐了出來,“啊,好鹹!”
“吃飯咯,吃飯咯!”門外牡丹拿着碗筷走了進來,自行坐在桌邊,添了飯,吃了起來!
樑熙臣看着突然冒出來的牡丹滿目疑雲的看向柳紜燕!
“好吃,真好吃!”牡丹一口一嘴的吃着滿桌的菜,似沒有味覺般吃的津津有味。
柳紜燕放下筷子,看着牡丹,泄氣的說,“也只有你還吃的下去了!”
“好吃,好吃,你也吃!”牡丹狂吃的,還不忘給樑熙臣夾了菜。
“這是怎麼回事?”樑熙臣被牡丹突然獻殷勤的舉動驚慌了神!
趕緊向柳紜燕解釋,“夫人,我根她只是逢場作戲,她也是知道的,你怎麼還把她往家裡領?”
“我相信你,只是她現在精神有點失常,需要靜養,更何況……”
“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一條無辜的小生命!若我們不幫她,她可能真的會瘋掉的,到時候可就是一屍兩命啊!”柳紜燕也知道把一個青樓女子帶回家不妥,何況她還懷有身孕!
可是她也不忍心見死不救!
既然在她意識裡還知道她可以保護她,那麼說明她是信任她的,她不想虧負別人對她的信任!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她有身孕了?”樑熙臣知道牡丹是青樓女子,那春色樓裡的姑娘入樓的第一夜便會被灌下斷子湯藥,那她的孩子又是那裡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大夫是那麼說的!”
“好吧,既然夫人已經決定了,那便把她交給夫人來處理!”樑熙臣總覺得這個牡丹的出現並不是什麼好事,加上她肚子裡孩子的存在,更是讓樑熙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甚至覺得,或許牡丹的瘋也是裝的!
可是在沒有證據之前,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必定這個女人的身份特殊,他也怕他太在意牡丹的去留會引起柳紜燕的醋意!
……
接下來的幾日裡,也沒有太多異常,牡丹經過精心調養,神智也清楚了很多,已經可以和柳紜燕正常交流了,可她卻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柳紜燕試圖要告訴她,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卻都被牡丹故意轉了話題。
她甚至有了種錯覺,到底是牡丹不知道自己懷了身孕,還是她不願意去面對?
“怎麼了?想什麼呢,想的入了神!”剛從外面忙了回來的樑熙臣看着柳紜燕坐在亭子裡,一個人發着呆,便好奇的坐在了身邊。
“沒,沒什麼!”樑熙臣的突然出現,着實嚇了柳紜燕一大跳。
心像是跳到了嗓子眼,雖只是片刻便確定了來人,可心跳還是許久未能緩和下來!
“二爺,夫人,門外來了一個老婦人,說是來找自家的貓,怎麼趕也趕不走……”丫鬟從前廳急忙跑來稟報。
“有誰看見她的貓了嗎?若是沒有便回了她!”柳紜燕不以爲然的隨意打發走了丫鬟。
不過一會,她正和樑熙臣聊着天,前廳又來了人,“二爺,夫人,不好了!”
“又怎麼了?”再次被打擾,柳紜燕顯得有些不賴煩了。
剛轉過身便看見丫鬟身後隨着一位老婦人也跟着進了後院!
“我家的貓跑樑府來了,我是來尋它的!”老婦人說話到是客氣,只是說話時那面無顏色的摸樣讓人看了渾身不自在!
“我們府裡沒有你家的貓,別處尋去吧!”柳紜燕還是強忍着心中的不爽,想快點打發走這個老婆子!
可是老婆子卻不依不饒的四處張望了起來,還不時拿出一個短笛吹了起來!
那笛聲剛一響起,樑熙臣就像是着了魔般覺得頭痛欲裂!
“別吹了!”柳紜燕心疼樑熙臣,只覺得定是這難聽古怪的笛聲讓自家相公很是反感!
可是老婦人非但沒有聽柳紜燕的話停止吹奏,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吹的更大聲!
“好了,虹丫頭,你帶着她去尋貓,看緊了,別讓她在府裡亂走動!”柳紜燕實在是沒折,只好順了這老婆子的心意。
她要尋貓便由她去尋,尋到了最好,若是沒尋到,那也省得她不依不饒!
虹丫頭帶走老婆子後,樑熙臣的頭痛立刻就好了!
柳紜燕覺得奇怪,凝神思索着。
樑熙臣也覺得十分怪異,自己的身體一向很好,就連累炮轟天陣響也不會動搖他分毫,怎麼今天只不過是一支小小的笛聲就讓他覺得頭痛欲裂了?
兩人同時看像得意洋洋離開的老婦人,她真的只是來尋貓那麼簡單?
柳紜燕警惕起身,追隨在老婦人的身後,遠遠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在樑府裡幾乎轉了一圈後才失望離開,走到樑府大門口時她突然停下了腳
步,轉身正好看見還來不及躲避的柳紜燕!
婦人捂面一笑,冽開了缺了兩顆側牙的嘴,笑對柳紜燕,“跟了我這老婆子一路,怎麼樣?我這老婆子沒有拿你們府裡的什麼東西吧?”
跟蹤被發現,柳紜燕倒索性站了出來,走到老婦人身前,開門見山的詢問,“婆婆你不是來尋貓的吧?”
“婆婆我,當然是來尋貓的!”
“那你的笛聲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相公聽到你的笛聲就會頭痛欲裂?”
“那是因爲他中了我的蠱蟲!”老婦人道是毫不隱諱,直言相告!
“你!”柳紜燕正想發作,老婦人卻搶先開了口,“樑夫人,你先別激動!這蠱蟲雖然是我的,但蟲子身上的毒卻不是我下的!也自然不是給你樑二爺下的蠱!”
“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聞樑夫人聰慧過人,怎麼連我一個老婆子的話都不懂?”老婦人有些譏諷的意思,但也解釋了起來,“我只養蠱蟲不配製蠱毒,但是,我所養的蠱蟲都會聽我的!簡單點來說,就是我以蠱來控制人,而下蠱毒的人便用蠱毒來控制別人,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婆婆,你告訴我,你的蠱都給過誰?”柳紜燕明白了,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若不是這個老婦人的出現,或許有一天樑熙臣突然死了她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給過的人可多了,不過從他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中的宛絲蠱,而這種蠱我只給過一個人!”
“誰?”
“絡紗小公主,裘賕之!”
……
恭敬的送走老婦人後柳紜燕揹着樑熙臣書信給了遠在絡紗國的樑蕭,告訴了樑蕭關於樑熙臣的事!
樑蕭接到來信後立刻就去找了裘賕之,可裘賕之卻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原來,裘賕之和樑蕭成婚之後她便把樑熙臣身上蠱毒的解藥給了歐陽燕,毒是她下的,所以也應該由她去解!
只是裘賕之沒想到,歐陽燕居然並沒有給樑熙臣解蠱!
樑蕭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後,第一時間書信回了柳紜燕。
柳紜燕接到書信後,整個人像是被推入了谷底!
她以爲,一切都結束了,關於那個真假身份,關於歐陽燕的事情都結束了,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這一切纔剛開始!
歐陽燕故意藏匿了行蹤,故意不給樑熙臣解蠱,相必她正躲在某處湊備着更惡毒的報復計劃吧?
“牡丹!”驀的,柳紜燕想起了還在樑府裡的牡丹,這個女人的出現,應該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那老婦人說是來尋貓,卻吹着可以控制蠱毒的短笛,那麼她口中的貓會不會是一個人?
而在樑府裡的外人,便只有牡丹一人!
若牡丹和樑熙臣中的是同一種蠱蟲,那麼是不是就是說歐陽燕也對牡丹下了蠱?
想着,柳紜燕覺得整件事情變的越發的可怕!
因爲老婦人前來尋貓的那一天,牡丹正好和丫鬟出去買吃的了……
……
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牡丹的住處,轉眼已經過了一個月有餘,牡丹的肚子也快3個月了,若是仔細看來,夏日裡穿的較少,已經依稀可以看出她微微攏起的肚子了!
她,真的會是歐陽燕派來的嗎?
開始,她來到樑府1月有餘,樑府裡也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
想着,柳紜燕也冷靜了許多。
走進屋子裡,此刻牡丹正在給窗前的花而澆着水,一臉安心的摸樣,又怎會是別有用心?
“紜燕姐姐!”牡丹見柳紜燕來看她,興奮不已,拉着她便開始炫耀自己養的花,“你看,這是我養的花,今天剛開了第一朵!好看嗎?”
“好看!”柳紜燕苦笑着,拉過牡丹手的,對上她的眸,終於還是開了口,“牡丹,有些事雖然我也很不想提起,但那關係到我相公的安危,所以……”
糾結了片刻,才終於發了問,“我想問問你是否知道歐陽燕的下落!”
聽到歐陽燕三個字時牡丹的全身像是瞬間僵硬了般,手裡拿着的水壺也哐黨落地!
而那刺耳的聲音也警醒了木了神的牡丹,腦子裡瞬間蹦出了無數的畫面!
那些畫面每一貞每一幅都是她所不願想起的!
“不要,不要,不要……”牡丹的情緒瞬間崩潰,抱着頭蹲在地上,嘴裡重複着同一句話!
柳紜燕看着這麼痛苦的牡丹,雖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可她至少知道牡丹和歐陽燕還存在者某種關聯!
“告訴我,歐陽燕在那裡?是不是她派你來的?”柳紜燕乘勝追問,拽着牡丹的手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不是,不是,她要殺了我!她要殺我!”牡丹迎頭看向柳紜燕,剛纔那一刻的恍惚,她竟將戴着面具的柳紜燕認成了歐陽燕!
“她
爲什麼要殺你?”
“因爲我知道她的秘密!”牡丹說話時四處張望,神情又變的古怪起來!
柳紜燕怕牡丹再手刺激,便不再追問,抱着牡丹安撫着她!
“好了,我不問了,我不問了,都過去了,過去了……”
柳紜燕有種預感,既然老婦人可以找到牡丹,那麼歐陽燕也可以!
若是牡丹不願說出歐陽燕的下落,那麼她可以將牡丹暴露出來,讓歐陽燕主動來找她!
……
很快,南城甚至是周邊的區域也都知道牡丹在樑府的事情!
也果然不出柳紜燕所料,自從放出了牡丹的消息後南城裡果然多了些人!
這些人打扮異域,不於人交流,住在離樑府最進的客棧。
而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柳紜燕的掌握之中,這些只是些小嘍羅,她要等的是那個在幕後操縱的人!
樑熙臣對於柳紜燕最近所做的事不是不知也不是不管,只是事情牽扯到牡丹這個特殊身份的時候他便不怎麼好插手。
直到樑熙臣發覺柳紜燕變的神神秘秘才忍不住多問了幾句,“燕兒,最近你總是早出晚歸,是不是生意上的事忙不過來?要不要多請些幫手?”
“不用,我應付的過來,爲了美好的未來,現在辛苦點不算什麼!”柳紜燕也察覺到了樑熙臣此話的用意,可他不明說,她也不願意將他中蠱的事情讓他知道!
他是男人,在外奔波,若是被有心之人發現他的小辮子,那就如同被人捏了軟肋,最終將成爲他致命的弱點!
“辛苦你了!等成了大事,我一定讓你過上不再擔驚受怕的快活日子!”
“恩!有相公你這句話,就算是再累再苦,我也覺得那是幸福的!”柳紜燕說着肺腑的話,可樑熙臣卻明顯感覺她有所隱瞞!
到底是什麼事情不能讓他知道?樑熙臣好奇,心裡像是被貓撈一樣想要知道答案,可她就是不告訴他!
……
次日一早,柳紜燕又早早起身,出了門,而此時,天色纔剛見亮!
樑熙臣假裝睡着待柳紜燕出了門纔跟了上去,柳紜燕做什麼他都覺得沒關係,因爲他們彼此信任,都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唯一!
但柳紜燕的刻意隱瞞和行爲反常,讓樑熙臣覺得,她一定向他隱瞞了什麼讓他爲難的大事!
他希望他可以幫她分擔一些,若是她解決不了的事,那便由他來處理!
一路跟蹤下來,樑熙臣跟到了祥福客棧,柳紜燕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便一直盯着對面喜來樂客棧!
樑熙臣在柳紜燕的隔壁雅間坐下,學着她的摸樣注視着對面的客棧!
一個上午過去,眼看太陽正當午,樑熙臣擔心柳紜燕餓着了,便想叫小二給她送些吃的去!
剛一起身,低眉轉眸間,視線裡竟出現了一個樑熙臣異常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