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之雙眉一凝,已經明白她去過地下室了,可是這怎麼可能?但心思一轉,便又有所瞭然。緩緩的從懷裡摸出短笛鸞飛,湊上脣邊,幾欲吹響。
“你……你要做什麼?!”皿娘緊繃的身體動了動,在看到他拿出短笛的時候,心中一凜,身體幾不可見的顫抖起來。
“我再說一遍,放下人,我饒你一命,也可以饒你身邊的那些小寵物們一命!”顧逸之略微推開短笛,森冷的眸中是一片肅殺之氣,直逼得皿娘脣色發白……
“你……你竟然會驅獸術……”皿娘面無血色,嘴脣抖動着,說出來的話氣勢弱了三分。
“我會!再不放人,你們都要死!我數三聲……”顧逸之緊盯着她,薄脣輕吐,開始報數……
皿娘仰天大笑,笑完之後尖銳而淒厲的清嘯一聲,山崖後面突然多出許多許多的黑衣人,全都是輕功卓絕的殺手。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綁了一根極細的玄鐵絲線,很顯然,這些人是從山崖下面攀附上來的,而更恐怖的是,這些人身上都帶了兩隻小竹簍,透過竹簍的細縫裡可以看到,裡面泛着黃綠青藍紫紅的各種幽光,卻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顧逸之心中大震,全身緊繃着,大氣不敢出一聲。
這個陰毒的女人,果真恨到如此地步,要讓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嗎?!竟然將她養的所有毒物全都帶來……
而這時,鳳棲山林裡的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了,祁笑天、葉念芝讓暗衛護着莊中婦孺,兩人先後帶着人馬衝上山頂,確驚恐的發現一幕詭異的景象。
顧逸之這邊的人很多,身後的紅衣將士有上百人,全都如雕塑一般站得筆直,大氣不敢出一口,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身後。
皿娘那邊一眼望過去,不過二十幾人,全都是清一色的緊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雙精銳的眼睛。
在這些黑衣人身前的,是成千上萬的毒物,千奇百怪的各種蟲子、老鼠、蛇、蠍子、蜘蛛、蟾蜍……
而她本人站在黑衣人身後,緊靠着懸崖,迎着山崖上的狂風,臨風而立,有幾分曼妙與飄逸的仙人之姿,但卻讓看向她的人不寒而慄!
她的左手圈住一個舞媚娘,右手拎着一個顧甜,都已經處於暈迷狀況了,若是她手一鬆,這兩人都會瞬間跌進深不見底的懸崖深潭……
葉念芝跟祁笑天以及他們的暗衛頭領已經來到顧逸之身邊,雙方對峙,誰也沒有動手,僵持的結果對誰都不利,而再看皿娘,她隨時都有可能直接跳崖逃走。
“都退下!”顧逸之沉吟半響,冷聲喝退所有人,擡手拿起短笛,重新放到脣邊。
接着,一串悠揚的笛聲在山頂上飄起,迴盪在山崖之間,飄飄渺渺,不似真切。
黑衣人身前所有的動物全都開始朝後退,有些已經開始轉回頭向黑衣人衝去。
皿娘冰藍的雙眸驟然聚起狂風暴雨般的風暴,心中悲熗哀傷,手腕中一道綠光閃過,赤煉現身,在她手掌的虎口處咬一口,鮮血順流而下……
赤煉“呲呲——”的酣食兩口,全身泛着妖異的紅光,飛躍而起,靈活的身軀以“S”形穿梭在一羣毒物中間,直到來到顧逸之面前十米處,突然蛇頭高昂,“嘶嘶呲呲,嘶——————”
鮮紅的舌信“茲啦茲啦”的往外吐着,一雙玻璃球般的雙眸泛着兇猛的嗜血的紅光。
而它身後的毒物在聽到它的聲音,似乎受到某種號令一般,全都再次調轉方向衝着顧逸之那邊人瘋狂的攻擊,速度極快極猛。
顧逸之半閉着的雙眸,平靜着泛着冷銳的寒光,十指握緊短笛,指腹飛快的在笛空中變化,笛音驟變,變得尖銳而淒厲,夾着這一股強大的煞氣,在所有蟲子面前形成一堵無形的氣盾,暫時抵擋住毒物們的攻擊。
他身後的所有人都捂住自己的耳朵,開始有些騷亂。
祁笑天跟葉念芝等人亦捂住耳朵,同時吩咐下去,撤掉一半的人離開後山,減少傷亡。
皿娘一見,脣角勾起一絲冷酷笑容,擡起右手,將顧甜舉起來,幽冷的聲音伴隨着山崖的狂風颳過來:“顧逸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呢?不想要你女兒的命了麼?”
皿娘左手邊的舞媚娘眉心微蹙,原本緊閉的雙眸,睜開一絲縫隙,脣角緊抿,面無表情的臉上帶了一絲冷寒與狠絕。
“不要——!”葉念芝驚懼瞪大雙眼,看着昏迷的顧甜她整個小身子已經被掉在半空中,只要皿娘五指鬆開,顧甜便會掉下去,屍骨無存……
顧逸之氣息一凝,喉頭一甜,脣角溢出一絲鮮血,然,笛音頓了一下之後,再次尖銳而淒厲的響起,一聲一聲似催命魔音一般,更加狂肆兇猛!
原本因爲他氣息一頓的功夫,所有毒蟲前進一步,卻又因爲這後續的笛聲而停滯不前。
突然,皿娘手指一鬆,顧甜小小軟軟的身軀驟然掉進無底的深淵……
葉念芝尖叫一聲,瘋一般衝向懸崖那邊,卻被赤紅着雙眼的祁笑天揪住,死死的扣在懷裡……
顧逸之噴一口血,飛掠而起,凌厲的掌風夾雜着決絕而憤怒的氣勢直逼皿娘。
皿娘則是在這一瞬間,扣住舞媚孃的腰,飛身而下,掉進萬丈懸崖……
所有毒蟲因爲笛音的停止,在赤煉的召喚下,開始瘋狂的進攻顧逸之身後的士兵與暗衛,同時黑衣人也驟然衝上來,原本對峙的兩幫人馬頓時混戰在一起,廝殺成一片。
這時,漆黑的天空上劃過一道七彩的亮光,似一道閃電劈開厚重而洶涌翻滾着的雲海,驟然將整個天空照亮,光芒隨着那個七彩的泛光的小點,逐漸擴大擴大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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