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上,一輛精緻的馬車緩緩的停在了門口。
葉潯扶着榴兒的手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了出來,迎頭碰上寧御澤驚豔的神色,低頭微微一笑:“走啦。”
“哦!”寧御澤這才從傻愣中緩過神色,連馬兒都扔給身後的隨從直接跟着登上了馬車。
葉潯剛剛做好,就見寧御澤跟着坐了上來,不僅疑惑:“我剛纔不是看你騎馬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不想騎了,陪你坐馬車吧。”寧御澤挨着葉潯的身邊坐下,還是忍不住偷偷的打量了她一眼,狹眸中滑過一道驚豔忍不住靠近她的耳畔呢喃:“你可真美。”
“說什麼呢?”葉潯臉色騰的一紅,急忙轉頭去看榴兒與簪櫻兩個丫頭。
誰知那兩個丫頭低着頭不知再說什麼,權當沒有看到,最後竟然還下了馬車。
“你們兩個去哪裡啊?”葉潯知道她們是有意躲避了出去,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
走出去的簪櫻,把頭又伸了回來笑道:“我們去後面而已,小姐,您要有吩咐,就喊郡王吧。”
“你這個丫頭!”葉潯笑罵了一句。
誰知寧御澤倒是識趣的抓緊點頭:“去吧去吧,這裡有我伺候你家小姐呢。”
“你也跟着胡鬧是不是啊?”葉潯微微瞪了寧御澤一眼。
寧御澤裝作害怕的樣子,趕緊搖了搖頭:“不敢,不敢的。”
笑鬧間,馬車已經在走出去了好遠。
葉潯這才正襟危坐的說道:“去外面騎馬吧,你這個樣子到了人家府上,不是寵我倒是給我惹麻煩呢。”
寧御澤笑看了她一眼,伸手在那小巧的鼻子上微微捏了一把,點點頭:“那我出去了,一會兒進了程府有事就讓人去通知我。還有簪櫻畢竟在宮中呆過,心思也機靈些,你有事可以多喊她。還有……”
“好了,你快去吧。我都知道的。”葉潯擺擺手,笑着說道。
寧御澤看她那個樣子,忍不住自己笑了:“也是,你一直讓人放心,我就不廢話了。走了。”
說完,揮揮手掀開車簾出去了。
車轔轔,葉潯住的地方本就離這個程府不遠。不過是隔着兩條巷子,因爲沒有直達的所以要多點繞路而已。
不一會兒就到了程家府門口,今天的程家張燈結綵、賓客盈門,那叫一個熱鬧啊。
葉潯從馬車上下來,因爲是跟着寧御澤來的,自然被門口安排的人當成了貴客一般對待。
一直送到垂花門外,交給裡面的大丫鬟才匆匆的離開了。
迎接葉潯她們的是一個打扮利落的大丫鬟,一顰一笑帶着府門高深的慣常從容,說話間已經把葉潯山下掃了一個遍,眼中閃過驚豔的神色:“這位就是葉姑娘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夫人們都在花廳呢。”
“好,謝謝這位姐姐帶我。”葉潯微微的點頭,不吭不卑的態度讓那個丫鬟一晃神,接着笑着在前面引路。
穿過垂花門,繞過花牆,纔來到花廳之上。
程府的後院大的很,只花廳就佔了半畝地的樣子。此時春色伊人、紅燈高照,花廳上人來人往、花團錦簇的很。
丫鬟在前面引路,一路引致了大廳之內。只見上面斜靠着一個銀髮的老太太正和旁邊的幾個小姑娘說笑呢,見有人來了,犀利的眼神從葉潯的身上掃過,眼底閃過的詫異任誰都看不出來,只聽她仍舊笑道:“翠英啊,這是哪家的小姐啊?”
叫翠英的丫頭趕緊回道:“這位就是葉潯姑娘,跟着澤郡王進京的那位。”
此話一出,坐上的老太太還沒有什麼反應,旁邊坐着說話的幾位夫人小姐立馬就轉過了眼睛,各種神色的先把她打量了一個遍。
葉潯見說道自己也不顧旁邊人各種詫異的眼神,大大方方的往前邁了一步,守着禮法行禮道:“見過程老夫人。”
“呵呵,好孩子。上來讓我老太婆瞧一瞧。”程家老太太見她在這麼多夫人小姐的面前還如此大方,心裡倒是先是一喜,伸手招呼了一聲。
葉潯便乖乖的走上前來,任由程老太太拉着手細細的打量。
程老太太接着旁邊明亮的燭火把葉潯上下打量了一個便,才緩緩的點頭讚道:”果然是個好孩子,長得模樣俊俏又不小家子氣,怪不得讓澤兒都高看一眼啊。“
“不敢當老太太的誇獎,我不過是認識了郡王,正好要來京城還得了郡王的照顧。”葉潯隱晦的說道。
程老太太點點頭,不在糾纏她和寧御澤的關係,笑道:“聽說你是從南平州過來的。那裡可是產玉器的大地方啊。”
葉潯點頭:“是的,玉器多品種也多。”
“聽說你在那邊還開了玉器鋪子?”程老太太旁邊一個小姑娘開口問道。
葉潯打量了小姑娘一眼,從來沒有見過,倒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稱呼了,只得含笑看了老太太一眼。
那程老太太在這大家族裡活了好幾輩子,還能看不出葉潯的意思嗎?不過從第一眼看到葉潯,她還是挺喜歡的,自然願意幫這個忙便點頭解釋道:“這是馮家的二小姐,她祖母和我是親姐妹。”
原來如此啊,這樣的關係倒也挺近。葉潯則笑道:“馮小姐好,在那邊不過是鬧着玩而已。”
“鬧着玩就能開鋪子,你也算是厲害的了。”這時,從後面的屏風中轉出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這人葉潯認的。就是第一天進城的時候,與寧御澤說話的那位,程家三小姐,程思霏。
“程小姐,不敢當。”葉潯含笑回答。
程思霏到時沒有想到自己被人一眼給認了出來,不過也沒有就此問題繼續糾纏下去,而是笑道:“那有什麼啊,京城的鋪子都是男人開,女人開鋪子有可是少的很。你也算是女中英豪了。“
“可不是嗎?這女人開鋪子基本上都是夫家死了沒有辦法,像葉姑娘這樣還是姑娘的就開鋪子,咱們魯國還找不出第二個呢。”說這話的是一位穿着琉璃裙的夫人,正剛剛邁進腳來,身後還跟着一位嬌嬌弱弱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