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
丁曼挺起鼓脹脹的胸脯,搶白道:“只要你能放過我師兄,我可以陪你一晚。”
“爲了救下這麼一個卑鄙的傢伙,你願意犧牲自己?”
這下輪到秦歌驚訝了,仔細看看她的表情,猶豫道:“你不會對他……”
丁曼搖搖頭,目光悽然,“自從我的丈夫想用我的死來換他的生那一刻開始,我對這世界上的男人就沒了幻想,之所以如此,只是不忍師父她老人家傷心而已。”
秦歌想了想,撇嘴道:“你這麼一說,倒讓我成了大反派,不幹!”
丁曼眉頭蹙起,她實在是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行事天馬行空,讓人根本猜不出他的真實想法。從進門那一刻開始,他就表現的像個流氓痞子一樣,好像根本不在乎別人把他看成惡人,現在卻又說不想當反派,性格反覆的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師兄?”既然猜不透,那她只能開口詢問。
秦歌很乾脆的搖頭說:“別費勁了,我不會放過他的。”
丁曼嘆息一聲,真氣再次開始全速流轉,擡起手臂道:“那我唯有拼死一戰了。”
秦歌愁的撓撓頭,說:“你先別激動,讓我先問問你師兄爲什麼要殺我總可以吧!”
丁曼想了想,收回了架勢。
秦歌擡手解開對鄧姓中年人的語言禁錮,問道:“你的蠱叫什麼名字?”
鄧姓中年人似乎已經認命,臉色頹然地回答道:“噬心蠱。”
“有什麼能力?”
“在我的命令下,它們會吞食人的心脈,就算我不下命令,中蠱的人也會在數月之內氣血枯竭而死。”
這倒是一個殺人於無形的好辦法,秦歌挑挑眉,又問道:“爲什麼要殺我?”
“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
這是弒神者的信條,在他們眼裡,任何神裔都已經不是人類,而是爲害世間的妖魔,降妖除魔正是他們這些衛道士拼死也要捍衛的正義。
“師兄你……你何時加入了‘弒神’?難道你忘記了‘任何人都不準牽涉進神侍與弒神二者之爭’的門規了嗎?”丁曼震驚道。
鄧姓中年人剛張開嘴,要說出的話就變成了慘叫,只見他的雙腳此時也離開了腳踝,和手腕一樣光滑的橫切面,一樣的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你幹什麼?”丁曼怒視秦歌。
秦歌冷笑道:“他不老實,自然要給點教訓。”
“我師兄有問必答,你還要怎樣?”
“有問必答?”
秦歌呵呵兩聲,說:“你別忘了,他的茶在我表明身份之前就開始泡了,還是你親手端給我的,如果你敢說他是火眼金睛的孫猴子,我扭頭就走。”
丁曼語塞,因爲秦歌說的沒錯,在他表明身份之前,師兄不可能就看出他是神裔,所謂“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不是謊言又是什麼?
秦歌蹲下身,目光冷酷的望着鄧姓中年人,說:“你知道嗎?我可以一釐米一釐米的切割你的肢體,直到把你削成人棍都不讓你流一滴血,如果你不想清醒的感受身體一點點被切開的痛苦,最好誠實一些,懂嗎?”
鄧姓中年人身上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臉白的毫無血色,目光閃爍掙扎,似乎仍然在權衡利弊,見秦歌緩緩擡起手指,再也撐不住道:“我說,我說,是、是你實力太過強大,我擔心你進入鼎衛後會威脅到我的地位,所以才……纔想殺了你的。”
猶如道德君子一般的師兄,原來竟是個如此卑劣不堪的敗類,丁曼踉蹌退後一步,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震驚。
秦歌也沒想到會是這麼無聊的理由,愣了愣,忽然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茶道六君子中的茶針,走回來狠狠捅進鄧姓中年人腳脖子上的切口裡,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道:“不知道是該誇你有毅力還是罵你蠢,到這時候了居然都不說實話,還真是被你小看了呢!”
說着,他握着茶針用力攪動起來,原本顏色層次分明的切口頓時被攪得血肉模糊。
“啊
——”
鄧姓中年人淒厲的慘叫起來,身體猶如篩糠一樣顫抖,可他縮不回腿也伸不出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歌徹底毀掉他續接斷肢的希望。
沒錯,他到現在都還心存僥倖,因爲秦歌切割的斷口太光滑,連鮮血都沒有流失,只要能活着,這樣的傷口絕對有希望癒合,所以他不敢說實話,否則,即便丁曼把他帶回鼎衛,等待他的也一定是更加殘酷的死亡。
可惜,他小看了秦歌的疑心程度,也小看了他的殘忍,眼見自己這輩子註定只能當個廢人,他徹底放棄了,哭喊道:“是丙長老給我的命令,是他要我殺了你的,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秦歌皺眉抽出茶針,回頭問丁曼:“丙長老是誰?”
丁曼神色複雜,雙脣卻緊緊抿着,不打算回答。
這時,房門忽然砰的一聲被人踹開,原本應該遠遠逃離的楊嬌嬌衝了進來怒道:“你胡說,我曾爺爺怎麼會給你下這樣的命令?”
她這一嗓子頓時就讓秦歌明白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五年前正是楊家一手陷害秦歌逃亡國外的,五年後他回來,必然會報仇雪恨,身爲楊氏最大的靠山,楊嬌嬌的曾爺爺必然不會讓秦歌好過,恰好他回國後的作爲引起了鼎衛的注意,那就乾脆藉着派人來調查的機會將他幹掉,一了百了。
只可惜楊嬌嬌的曾爺爺低估了秦歌的實力。
雙方仇恨早就不可調和,發生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沒從姓鄧的嘴裡聽到什麼勁爆的事情,秦歌覺得很無聊,隨手丟掉茶針,招呼白鳥一聲就往外走。
“這樣的人我懶得殺,你們還是帶回去吧!”
“站住!”楊嬌嬌伸手攔住秦歌,說,“事情還沒說清楚,你不能走。”
秦歌覺得這姑娘天真的可笑,道:“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
楊嬌嬌道:“鄧師伯在撒謊,我曾爺爺不可能下那樣的命令。”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要知道,我可是泡走你準大嫂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