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雖然好奇,但善明的命令不得不聽。而正因爲神奇看了一半便離開的原因,大家便覺得阿風越發神奇。
從善明的角度看,阿風似在與“妖人”交談些什麼。
其實,阿風與“妖人”什麼也沒說。他只是在暗暗觀察善明的反應。當看到善明遣散了士兵後,他便有了主意。
一個人最怕有弱點,而善明的弱點便是太看重士兵的性命。
“善明將軍,現在衆位將士已被敵軍所俘。”阿風像模像樣地與“妖人”談完,這纔對着善明道。
善明心中頓時怒氣,他就知道沒有好事。
但阿風的話,他卻不敢再信了。
阿風也不着急,解釋說: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醉酒之後會有幻化,昨夜大家看到的人便是我幻化而成,也怪我,一時興起,竟忘了自己的毛病。將軍放心,此事就算到了大王面前,也由我一人承擔,與將軍無關。”
他的話雖是一力承擔,但卻在暗暗告訴善明,此事若鬧到了大王子跟前,他們都脫不了干係。
善明頓時氣惱,但冷靜下來卻也明白阿風的警告。
所有將士被俘,先不說阿風如何,他這個主將首先要受牽連。若是被大王子知道他喝酒誤事,只怕還來不及懲治阿風,他早已被懲治。
爲今之計,他也只有先信任阿風,從長計議。
“阿風大人,他們果然在敵軍陣營?”善明還是再確認了一遍,若將士真在敵軍,那他也不擔心什麼。阿木王子亦在軍營,有他在,南疆的將士便不會有生命之危。
阿風對善明的再三確定十分不滿,但如今兩個人坐在一條船上,他也不想撕破臉,便只有解釋再解釋。
解釋的多了,善明便也自我安慰。
阿風若真要把將士們煉製成妖人,得去烏蠻才行。一來一回費時間不說,隱藏也不方便。
對於阿風的“幻化”之說,善明也不得不信。畢竟,沒有人看到阿風從外面回來。
如此,善明也便只能相信了阿風的說辭。
阿風也知道,將士們
被俘意味着什麼。他也沒想憑藉三言兩語,便讓善明相信他的說辭。爲今之計,要救出將士們才行。
幸好,他還有後招。
阿風來到城牆之上,登高望遠。
善明緊隨其後,不知阿風要做什麼事。
異色城方向,阿風看到大旗高聳,心中頃刻明瞭。他命人查看敵軍情況,善明不甚明瞭,但瞥見異色城高舉的大旗,心中略有思量。
很快,探子來報,敵軍並無異常,但崗哨似乎有所減少。
“善明將軍,可否隨我一同前去探看?”阿風邀請說。
善明很好奇阿風的舉動,但想到昨夜阿風帶衆將士前去的情景,卻不敢相隨。
“阿風大人但去無妨,我留守陣營便可。”
善明此舉雖有逃避之嫌,但卻也爲自身考量。
阿風自知善明對他多有懷疑,此刻便不再逼迫。
“善明將軍既然不肯出城,可否借給我了一個營的士兵,讓將敵軍殺個片甲不留?”
雖然善明不肯前去,但士兵卻必不可少。
善明對阿風的話更加懷疑,不得不問:
“阿風大人用什麼辦法讓敵軍束手就擒?”
這是兵家大忌,自己的計謀怎可對人言說?
可現在的善明對阿風沒有半分信任,更無法將手中的手兵借給他。
阿風倒也不曾隱瞞,他指着異色城高舉的大旗問道:
“將軍以前可曾見過這面旗?”
善明看過去,大旗由黃綠色組成,乃是異色城的城旗,平日裡甚少出現,也只有重大活動,或者重要的軍事大戰時纔會掛出。
如今,兩軍的局面雖然劍拔弩張,但倒也不至於要祭出此旗纔是。
“這是?”善明心有猜測,卻不得不問向阿風。
如今,他對阿風沒有絲毫信任,就算是事實,也得由阿風先說纔是。
阿風暗罵了一句“老狐狸”,表面卻也不得不道:
“這便是我與異色城的暗號,城中發生變故,此旗便會擺出。”
阿風肯定了善明的猜
測,善明驚喜道:
“阿風大人在城內有內應?”善明多次在異色城安排內應,都均無功而返。兩城人雖然同處一地,但南疆人獨有的藍眸讓人如何也僞裝不成。
可要策反一個異色城的人,若其自身沒有強大的能力,也是於事無補。
阿風說得如此篤定,讓善明看到了希望。
見善明有了興趣,阿風卻不再言說,只道:
“善明將軍可否借我一營人馬?”
既然善明不願把握機會,那便讓他來把握。
善明並非不知把握機會,他只是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阿風。面對阿風的篤定,他便也直言不諱道:
“可我還是不懂,異色城的內應,與軍營有什麼聯繫?”
他算是看出來了,想要知曉阿風的行事,那便勢必要詢問。
如若不然,事後阿風會將所有人都推到你身上。到時候百口莫辯,便都成了阿風的道理。
此刻,面對善明的逼問,阿風不得不擺出陣勢道:
“將軍可知曉‘天地之術’的奧秘?”
善明一愣,他當然明白。
所謂“天地之術”不過講究一個因果循環。施法者以自身連通上天,以惡爲依託,降臨天災。
難不成,阿風真的通曉此法?
阿風見善明一臉變幻莫測,便心中安穩。
他自知道此法之神奇,讓人只看一眼,便終身銘記。
這種話,他也只有在善明面前說,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阿風大人好手段,我便於城中恭候大人凱旋而歸。”
善明只說迎接阿風凱旋,卻不提出徵之事,顯然仍有懷疑。阿風也不逼迫,反正這種事誰來做都一樣,但功勞卻不是兩個人的。
善明只派了一個團的士兵跟隨阿風前去敵軍陣營。
他雖親眼見過“天地之術”的神奇,但對於阿風,他卻不能全然相信。
阿風也不再要求什麼,反正去收拾“屍體”,一個團的兵力也夠了。
他先前索要一個營,也不過是試探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