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想到阿木的話,不由說:
“阿木王說阿木佔據在南疆東部,因二王子莫名暴斃,師出無名,所以遲遲不敢進攻。”
對此,王勇表示不屑。
“南疆從來不是什麼禮儀之邦,師出無名又怎樣,當然是看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資格登基爲王。”
此事,放在鳳昭還有情可原。若是放在南疆,那不且等着被人磨滅嗎?
阿木王既然不想讓他們參與此事,直說便可,也不必用什麼“師出無名”來忽悠人。
“那他爲什麼不發兵?”傾城疑惑。
依她所想,阿風現在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阿木在經歷了幾次戰敗後,官兵已有微詞。舅舅這邊,也處於暫時觀望態度。阿風只需打敗阿木,甚至取得南疆政權,可謂萬無一失。那麼,他爲什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停止進攻了呢?
“大概是因爲‘天地之術’吧。”王勇沉默了一下,解釋說:
“我那千人鐵騎,便是喪命在此術之下,這幾個月,我也認真研究了一下這個法術。”
千人鐵騎的陣亡,一直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所以,他也便多多研究了這個法術。原本他是一竅不通,但多虧有阿布留下的筆記。
上面雖然沒有記載怎樣練就此術,卻也說明了這種法術需要達成的條件。上面寫道:
開啓‘天地之術’的法門尤爲苛刻,必須是對施法者愛慕之人站在陣源中心,纔可以施展法術。而這爲愛慕之人,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只有心意相通,才能攪動乾坤。更因一個‘陰’字,令災難產生。
有此,王勇這才明白。
阿南法師多年未曾施法,除了憐憫蒼生之意,還因爲他的愛人於多年前去世了。
“舅舅是說,也有女子愛慕阿風?”傾城不覺到。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天地之術”的神情,以前她央求阿布很久,阿布一個字都不曾透露,還說他也不懂。
如今,如不是他匆忙離開,她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但傾城也不怨阿布,若是阿布讓她把“
媚術”的秘密交出,只怕她頃刻間就會與阿布斷絕友誼。
面對傾城的疑惑,王勇輕點頭道:
“嗯,阿木王在與阿風的幾次大戰中,我雖沒有參與,但在陣源卻見到了一位女子的身影。”
這纔是他的震驚之處,想不到,阿風居然真的會“天地之術”。
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那樣霸道的法術,只怕等阿風解決完阿木王,接下來就要收拾他了。
“既然阿風有了法門,又爲何不乘勝追擊呢?”傾城越來越好奇,一切的證據都在表面,阿布本可以成功,但他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時,卻停止了前進。
王勇也不知道問題的關鍵,只有猜測說:
“大概是因爲此女不再愛慕,亦或者出現了意外。”
陣源的法門是女子,若沒了該女子,法術也不會形成。
這是王勇能夠想到的最接近的原因。
傾城倒是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會喜歡阿風。她可從沒聽阿布說過,阿風還有什麼戀人關係。
“再來說說你吧。”王勇見傾城的情緒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便將話題轉到了傾城身上。
“我,我有什麼可說的。”傾城不解,她這不是好好的,而且對這三個月所發生的事,她也已經全部都告訴了舅舅。
她不知道,正因爲她什麼都告訴了,才讓王勇非常不安。
“你和鳳焱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三個月,你對他是什麼想法。”
王勇直言不諱點名傾城與鳳焱的相處情況,傾城作爲女兒家,女扮男裝混入軍營,已經讓王勇很是擔心。但好在那些事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雖擔心,但也還能控制。
他最大的失誤便是同意傾城與鳳焱去找雪蓮,孤男寡女在一起,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什麼,什麼想法,我們哪裡是孤男寡女,還有士兵也在。”傾城頃刻跳了起來,她無法容忍舅舅對她的不信任。
即便,她和鳳焱好像真的有過什麼。
那些擁抱與安慰,她不是沒有感覺的。
“可只有他知道你是女兒家。”
王勇直接道出問題的關鍵。
傾城與士兵在一起,他也是擔心,但那些士兵不知道她的女兒家身份,所以玩鬧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鳳焱不同,他明白自己眼前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對於一個少年來說,這意味着什麼,王勇很清楚。
誰都有過曾經年少時,他的愛戀便是因此出現。
傾城沒想到舅舅會把這件事看得這麼重要,她隨口道:
“沒什麼想法,就當一般士兵相處唄”
她雖然已經摸清鳳焱的心意,但這件事鳳焱沒有親口對她言說,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好亂說。萬一,萬一鳳焱對她沒有什麼意思,那她豈不是很難堪?
傾城這邊正是嬌羞,王勇卻步步緊逼道:
“他不是一般士兵,你也不能沒有想法。”
他必須探明傾城的心意,纔好早做定奪。
若是傾城真的無意便罷,若是有意……那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眼見你就要及笄了,女兒家更應看重自己的身份。我見他對你的要求很是在意,只怕對你也有好感。”
王勇逼迫完後,又開始分析起來。
“舅舅,他哪裡對我好了。”果然,傾城頃刻便詢問起來。
作爲“過來人”的王勇,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但他需要了解更多。
“遠的不說,就說這次去尋找雪蓮公主的事。我看得出,他是因爲你,才選擇去尋找。”
王勇分析得頭頭是道,傾城也才明白鳳焱的心意。
“舅舅,看得出來嗎?”
她喃喃自語,身邊人都看得出來,只有她是個傻瓜,非要等到鳳焱差點沒了命,才知道他對她的好。
“廢話,我又不是不知道鳳焱的性子。他什麼時候這般不知輕重了。”王勇頓時氣惱。
鳳焱的性子從小便是淡淡的,對聖上,對安妃。說是親人,但更像君臣。
也只有在鳳凝身邊,他纔會展露一絲溫柔。但也也僅僅只有一絲。
可當傾城來到南疆,他便感到鳳焱變得不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