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認準了鳳焱,便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
“風言。”
鳳焱說的自是他的化名,與木真一樣,他的名字也不能隨意對外言說。
可木真已經言說,他自也不能不說。
“風言?”
善雅默唸着這個名字,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似風的語言,我喜歡。”
她的喜歡不加掩飾,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鳳焱,哪怕是傾城也看出了幾分門道。
“善雅姑娘。”
傾城不禁叫了她一聲,卻發現她的目光灼灼緊盯着鳳焱。
鳳焱倒是一派自在,可是自己的男人被別人女子盯着,傾城的心裡還是沒來由感到一股怒吼。
“善雅姑娘……”
她的聲調不覺提高了許多,也讓呆愣之中的善雅回過神來。
“啊,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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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不解地看向傾城,她自覺無事,怎地?
“茶涼了。”
傾城隨意尋了一個理由,此事,若是她多說反而物極必反。稍稍提點,也讓善雅不必執着。
只是,她的提醒,善雅能夠明白嗎?
“哦。”善雅愣愣地轉過身便要離開,一個恍惚見,她猛然回過神來,連帶着看向傾城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
“多謝。”
她語氣淡淡,平淡的感覺多了幾分冷漠之意。
吃過飯後,寧白將鳳焱與傾城叫到了屋內。順帶,還有張甜。
“張甜、城兒,你看那木真可是像阿弩?”
寧白有些不太確定,傾城與張甜是與阿弩接觸最多的人,他自當詢問。
張甜想了想,卻搖搖頭。
“像是像,但阿弩不會這樣對我。”
她猶記得第一次見到阿弩的場景,那個揹着大刀說要爲她報仇的男子是那般耀眼。即便過去一年,兩年,十年……甚至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那般善良的阿弩,怎會是這般冷漠姿態?
張甜不信,一個人可以改變如此之快,傾城也不信。
“我的想法也是一樣,人有相似,他不過徒有一張與阿弩相似的面容,卻有太多地方不似阿弩。”
這個世界上,相似的面容不足爲奇。可是,終究本質是不同的。
得到了傾城與張甜的雙重驗證,寧白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
他長舒了一口氣,原本還擔心的問題,此刻已是迎刃而解。
“你們可知道,他們是誰?”寧白的語氣難得嚴肅了許多,瞬間惹得傾城好奇起來。
“是誰?”
“焱。”寧白將這個機會讓給鳳焱,由鳳焱來說,此事也更加篤定。
鳳焱瞥了眼寧白,坦言道:
“西域都城未涼城的善雅公主與真木爾王子。”
未涼城,乃是西域的都城,西域八城的中心。
自然,未涼城在西域的地位顯而易見,而公主與王子,也是權利甚大。
“你說,他們是未涼城的人?”
傾城感到不可思議,雖然,她看得出來善雅並非普通人。可是,他們居然是未涼城的人,也是傾城想不到的。
未涼城距離此地千里之餘,他們居然來此。
“根據我的情報,是的。”鳳焱點點頭,雖然,他也懷疑他們的目的,可事實便是如此。
“那他們爲何會來到長野?”
兩個相隔那麼遠的地方,西涼又有人駐守,未涼城爲何要參與其中?
“未涼城派遣使節來訪,爲促進兩國經貿往來。沒想到,他們派來的使節竟然會是真木爾王子。”
可見,西域對這次的會面也極爲看重。
王勇以爲,西涼乃是王家人駐守,便可以高枕無憂。
但是別忘記,即便是西涼那也是西域的土地,是要受未涼城管制的。
所以,鳳焱直接與未涼城打起了交道。
“如此,木真就更不可能是阿弩了。”
傾城的心中不知道是放鬆了,還是黯然了。總之,她可以篤定阿弩並未皇室族人。
試想,一個人皇家流落異國,又怎會沒有絲毫風吹草動呢?
西域王竟然會派他來,顯然也是極爲看重的。既然如此,又怎麼會與阿弩撤上關係。
“可他們沒有遞國書,更不曾去將軍府。”傾城忽然想到此事,心中也多了幾分擔憂。
難怪,剛纔善雅會詢問守城將軍與戰王的事情。
王勇與鳳焱雖然駐守在長野,可也不是西域一個平凡百姓能夠知道的事情。
傾城早該想到,只是因爲心中一直記掛着阿弩,而將此事看淡了。
“所以,他們的到來不可小覷。”鳳焱從不敢輕易對待任何一個人,即便是如今的真木爾與善雅。
“寧白,這裡就交給你了,一旦有情況……”
鳳焱沒有繼續說下去,然寧白已經明瞭。
“我懂。你們放心好了,他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否則,他又怎麼會如此熱情,讓他們住店呢?
別的地方,寧白還不敢說。但在“傾樓”地段,他可以篤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回程的馬車上,鳳焱有些細緻缺缺,傾城也在消化着這件事情。
原本以爲是阿弩的人,居然是王子,這件事不可思議。
她是知道人有相似,以前見到白茹與母親相似,她就感到震驚。而今,又遇到一個真木爾……
真木爾,原來,他叫真木爾。
什麼木真,不過是與鳳焱一樣,用的化名罷了。
傾城瞥了鳳焱一眼,語氣很是平淡。
“剛纔,善雅公主可是對你芳心暗許。”
雖然,她竭力隱藏自己的心思,卻還是被鳳焱窺探正着。
“我的城兒吃醋了。”
鳳焱的性質一下子活躍了起來,似乎剛纔的黯然不是他一般。
他饒有興致地看着傾城,面帶微笑的臉龐,一時間有些晃了傾城眼。
不得不說,一個許久不曾露出笑容的人,卻你在面前顯露笑容,多少會令人心動。
鳳焱於傾城便是如此。
好在,她很快穩定了內心,面對鳳焱的笑容已經自動屏蔽。
“是啊,我吃醋了。”
傾城大大方方承認,既然鳳焱已經猜到,她寧可表露自己的心意,也好過不肯承認。
若是前世,她許會否認。可今世,她選擇坦然。
她是吃醋了,哪怕是別的女子一個眼神流露出來的曖昧,她都不吃醋。
因爲,她愛鳳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