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城兒……”
傾城亦急忙將範先生攙扶到作爲,近看,範先生的模樣憔悴許多,盯着一對黑色眼圈,整個人都不精神了。
看來,他也並不像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灑脫。
最起碼在鳳凝之事上,他做不到無憂無慮。
鳳焱看了眼父慈女孝的父女二人,臉上倒是沒有露出什麼表情,卻開口道:
“人都到齊了,請公主過來。”
傾城與範先生面面相覷,他們不解鳳焱所爲究竟要做什麼。但毫無意外,他要懲戒鳳凝。
鳳凝被帶了上來,她的面容看起來倒也還好。因爲懷孕,不過兩人,她似乎也胖了許多。
想想也是,太子畢竟是她的哥哥,即便是擄走她,也不會虐待她。
“凝兒……”
“城兒……”
兩個姐妹終於得以見面,她們抱在一起,彼此戀戀不捨的吸取對方的溫度。
“你,你怎麼樣?”傾城看到鳳凝的第一眼,便知道她還好。傾城靠近鳳凝,小聲問:
“是不是太子?”
這是最讓她感到不解的地方,明明所有事情都朝着好的方面發展,她爲什麼要隨太子離開?
即便其中有範先生的緣故,她大可以來找自己啊。
鳳凝無助的搖搖頭,傾城不知道,她的反應是給出了否定回答,還是已經無奈。
範先生的目光一直未曾落在鳳凝身上,他就彷彿沒有看到鳳焱一般,目光裡都是坦然。
傾城從來不認爲,範先生是一個好的演員。可是現在,她着實佩服。
而鳳凝亦沒有去看範先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即便時至今日,她依舊不想借助手中的權勢逼迫範先生如何。
她喜歡範先生,那是她的事。
她製造了許多意外、麻煩,那也是她的事。
如果可以,鳳凝寧願範先生沒有參與其中,她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自己心中的秘密。
“凝兒,別說皇兄不給你機會,你自己說,爲什麼要離開這裡?”
鳳焱少見的對鳳凝管束起來,他的話語更是將鳳凝緊緊逼迫。
“皇兄,我……”
鳳凝想要解釋,可她的解釋,在她的作爲面前,卻顯得如此蒼白。
“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爲差點讓長野全城百姓爲之喪命。你是公主,可你也有你的使命。究竟是因爲什麼,才讓你棄全城百姓於不顧!”
若鳳凝僅僅是離開,鳳焱不會有這樣大的怒火。可是,她不止離開了長野,還給長野增加了災難。
傾城聽得迷茫,鳳凝是心驚膽戰。
“皇兄,我……”她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無力解釋。逼不得已,她只有求救於傾城。
“城兒……”
雖然,傾城不知道其中原由。但是無疑,能夠讓處於癲狂之中的鳳焱平靜下來的,唯有傾城。
只可惜,傾城於鳳焱卻不似往日一般。因爲她的關係,他們之間也產生了裂痕。
傾城雖不知道其中緣由,可她明白,若鳳凝無法給出合理解釋,鳳焱是不會放過她的。
“凝兒,你告訴我,是你主動要離開的嗎?是不是,有什麼人逼迫你離開?”
傾城衝鳳凝使着眼色,此刻,她已經顧不得許多。若出賣太子能夠解救鳳凝,那麼爲何不這樣做呢?
反正,太子與鳳焱之間已經撕破了臉。即便今日鳳凝不說太子什麼,他與鳳焱之間必有一戰。
“是……”
在傾城暗示之下,鳳凝點着頭。可是,她很快就意識到這不可行。
“城兒,瞞不住了。”
她握住傾城的胳膊,滿面都是悲切。瞞不住的,早在她被鳳焱找回來,便什麼瞞不住。
傾城卻不管這些,她只想確定,鳳凝是被人帶走。
“是誰帶你離開的?”
傾城直接詢問,在傾城逼問的目光下,即便鳳凝心中已無希望,她卻機械般的解釋說:
“是,是圖察。”
而圖察,是太子的人。
“王爺,是太子的人。”
傾城迫切想要將這一消息告訴鳳焱,同時,她也是這樣做的。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鳳凝卻道:
“我,我爲了讓圖察帶我離開,便將長野城防守圖交了出去。”
想要用太子的人,條件並不簡單。
太子要的,是城防守衛圖,而鳳凝做到了。
“什麼!”傾城感到震驚,她如何也想不到,鳳凝居然做了這種事。她終於理解,鳳焱爲何會如此憤怒,而這憤怒的源泉又來自何處?
“那你又是怎麼聯繫上圖察的呢?”
傾城強認真內心不安,繼續詢問。她就不信,其中找不到太子漏洞。
“太子哥哥臨走之前,交給我了一件信物。只要將信物交給‘嶽明軒’的人,他便會出現。”
亦或者說,從一開始,太子便嗅到了事情的不妥之處。
他將信物交給鳳凝,到底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思呢?
自始至終,太子在鳳凝面前都是正面的影響。是鳳凝走投無路後,最有力的躲避之地。可是,她卻忽視了自己需要承受的壓力。
“凝兒,你怎麼這樣傻呢?”
傾城不住嘆息,鳳凝的確癡傻否則,她又怎麼會喜歡上範先生呢?
“是我差點鑄成大錯,我也沒想到太子哥哥……”鳳焱如今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在她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傾城猛然察覺到了還有更大的陰謀是她所不知道的。
“太子做了什麼?”
可以想象,太子得到了防守圖,他怎麼會什麼都不做呢?
面對傾城的逼問,鳳凝已經近乎崩潰。
“他帶人夜襲了軍營。”
若是她早知事情會如此,她如何也不會離開。即便離開,也不會動用太子力量。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什,什麼……”
即便傾城心有預料,此刻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驚。太子還真夠迅速,也夠直接。
難怪,他身上會受這麼重的傷。
想到他與外公的聯合,傾城便不寒而慄。
若是裡應外合,長野城失守已是必然。王老將軍的心思,傾城明瞭。可是太子,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若不是皇兄早有準備,只怕如今軍營已損失嚴重。若是西涼此刻來犯,我們將毫無阻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