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繼續,文武百官,王公貴族們輪番到逐冥冽和綺羅面前拜賀。
逐冥冽將綺羅抱在懷中,憐愛萬分,快要讓其他的小郡主們嫉妒死了。
“我父王從來不抱我。”三王爺的女兒,八歲的逐月兒皺着一張小臉看着那剛剛認的小妹妹,失落不已地說道。
“我哭的時候從來不敢找父王撒嬌。”二王爺的女兒,十歲的逐喜雨用羨慕的眼神看着綺羅,“你看,四叔對她多好呀,好想做四叔的女兒。”
“哼!有什麼了不起,就算四伯對她好,她也是民間的,她娘什麼名分也沒有,她沒有我們高貴呢。”五王爺的女兒十二歲的逐蘭琪不屑地說道。
三個穿着華麗的小郡主聚在一處,看着綺羅,心中五味雜陳。
“就是!蘭琪姐姐說的對,說不定過幾天四叔就不要他們了。”逐月兒想到這裡,心裡也草平衡了一些。
“你看她,長得又沒有我們漂亮。”逐蘭琪小小鼻孔裡,一個冷哼哼。
小孩子們的話,無意間落入了坐在一旁的逐野瞳的耳朵裡,他踢開桌子,轟地站了起來,走到三個小郡主面前,彎下要去,問道——“你們嘰嘰咕咕在說誰的壞話?!”
“十三叔……”
“十三叔……”
三個小郡主看到逐野瞳,連忙後退一步躬身請安。
逐野瞳臉上現出一幅兇惡的表情,
“你們幾個小嘴巴!下次讓我聽見你們說綺羅的壞話,把你們吊起來,關到黑屋子裡去。”逐野瞳出言恐嚇,嚇得三個小郡主抱成一團,都驚恐的眼神看着他。
他們都知道十三叔可不好惹了,他真的會揍人。
有一次三王爺的兒子逐寧調皮把太子太傅的煙臺打破了,被十三叔綁在馬背上,然後猛地一抽馬屁股,那馬像瘋了似的在圍場裡跑了二十個來回,把逐寧嚇到眼睛泛白,直喊求饒,十三叔才放了他。
後來,逐寧親自去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煙臺陪給魏太傅,到魏太傅面前磕了三個頭,十三叔纔算放過了她。
所以,宮裡的孩子們最怕他們的十三叔了,十三叔做什麼都無所顧忌,皇爺爺又不會懲罰他。
“十三叔,你對我們這樣兇,爲什麼你也對綺羅好?她又不是你的女兒。”三個抱成一團的小郡主中,逐喜雨鼓起勇氣問道,問完之後,趕緊抱着頭,生怕逐野瞳打她。
“誰說她不是我女兒,她也是我的女兒。”逐野瞳當真拿着筷子在逐喜雨的頭上敲了一下,沒有用力,卻還是很痛呢。
“那她娘呢,她娘是你的王妃嗎?”逐蘭琪不服氣地問道。
逐野瞳一怔,隨即說道,“誰說不是,總有一天是!她們兩個也是十三叔的人,你們要是敢欺負,我也把你們綁在馬背上跑二十個來回!”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三個人一聽,連忙求饒。
“還不快點回到你們娘身邊去!”
“知道了。”
三個人立即做鳥獸散。
她娘也是你的王妃嗎?逐蘭琪的話又在逐野瞳耳邊響起,一遍又一遍地響起,逐野瞳朝流蘇坐着的地方看過去,她正低着頭,拿筷子沾了水在桌面上寫着什麼。
逐野瞳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無限悲憤的心情,他要喝酒!!要一醉方休!
於是他端起桌上的酒壺,豪氣地將那酒一股腦全部灌進了嘴巴里,殊不知,有一雙眼睛正用迷戀的眼睛看着他。
“流蘇……”流蘇正在沾水寫字,突然,衣衫後襬被一隻手輕輕扯了一下,一個柔柔弱弱的的聲音傳到她耳中。
她回頭一看,“多海?你也來了?”只見多海粉面上一點朱脣,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
“我聽我爹說今天皇上在宮裡宴會慶祝小郡主認祖歸宗,我想着也一定能在宮裡見到你,就求我爹帶我來了,果然見到了。流蘇,好高興能再見到你。”多海興奮地紅了雙頰。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啊。”流蘇也高興地說道,自從那天……”說着,腦海中又突然想起那日在佛法寺外碰見多海,正是她和逐冥冽……之日,她便住了口
多海見她欲言又止,也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了,她的臉更加的紅了,在流蘇看來,這是一種幸福的羞澀的紅。
“流蘇,這是你上次借給我的鞋,我洗乾淨了,還在那破損的地方繡了一朵小花兒,希望你不要怪我多事。”多海從袖中拿出一雙洗得乾乾淨淨的繡花鞋,遞給了流蘇。
“哇,你的手真巧呢,繡得花好漂亮。”流蘇低頭看着多海還給她的鞋,說道。“我以前給綺羅繡過一條帕子,那上面的花繡得亂七八糟的。”她猛然想起,那條帕子還在逐冥冽的手上呢。
“流蘇,可以……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多海羞怯地低下頭,手中緊緊拽着一個什麼東西,說道。
“什麼事?”流蘇擡起頭問道。
“請你……請你把這個交給四爺,裡面還有一封信,請你一併交給他。”多海紅着臉,將一個香包遞到流蘇的面前,流蘇低頭一看,只見一個香包上面繡着兩個戲水的鴛鴦,還有一行字,“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