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在車裡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她不敢跟他開口，不敢乞求他留下，不敢奢望他真的會回到自己身邊。
從他去法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在安慰着自己，要學會一個人生活，在沒有顧晏銘的世界裡好好過。
見不到他的人，聽不到他的聲音，夜晚的夢裡，卻盡數回來了。
生活重複着這樣的畫面，清醒的時候煎熬，睡着的時候溫暖，周而復始，讓人始終找不到清醒的出口。
忍受着他與別的女人肌膚相親，想象着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甜言蜜語說給別的人聽，猜測着他會不會也親吻她，會不會也抱着她入睡……
以不去愛作爲代價，換得記憶長長久久留在孤獨的生命裡。
這就是顧亦晗這三年來，唯一自認爲做得最正確的事情。
走回到公司，諾大的樓層，沒有一點燈光，一個人安靜地搭着電梯回到辦公室。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倒在沙發上。
就這樣睡去，並且長睡不醒多好。
沒有那麼多的煩惱，那麼多的憂愁，那麼多的煩悶。
又或者，一睡回到最初，他們相遇的時候。
她一定會選擇擦肩而過的，那樣的話，她就不用經歷這後來的所有苦痛了。
顧晏銘，你是我畢生逃脫不了卻又割捨不斷的劫。
江昀初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顧亦晗已經準備離開辦公室了，從包包裡面拿出耳塞來，接電話搭電梯兩不誤。
“吃完晚飯沒有？”
兩個人的婚約雖然解除了，但因爲從一開始就只是演戲而已，所以私底下他們的感情還依舊跟從前一樣。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聽到江昀初的聲音，顧亦晗的心覺得酸酸的，爲什麼她當初愛上的人，不是他呢。
“亦晗？亦晗？”
“我在聽呢，剛纔搭電梯所以信號可能有些不好，我剛從公司離開，正打算要去吃飯。你呢？是不是吃完午飯打算睡午覺了？”
江昀初嘴角帶着笑容，他可不像要告訴顧亦晗，他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今天的飛機回江城，大概明天才能夠到吧。
“嗯，你怎麼忙到這麼晚的？國內時間應該是九點多了吧？別忘記你嬌貴的胃，多注意一下，不要太隨便對待它了。”
“知道了，我現在就打算去吃飯了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工作的事情還順利吧？”
顧亦晗記得江昀初是因爲廣告一事纔回法國的，那時候她還納悶爲什麼去的人不是傅廷琛而是江昀初。後來才聽說傅廷琛有個寶貝妹妹叫做傅七七，是這一次的設計師跟廣告模特，是她讓江昀初去的，那時候顧亦晗就想，這個小女孩該不會喜歡江昀初吧？
如果是的話，也好，有一段新的感情，可能會讓他更快忘記自己。
顧亦晗比誰都更加希望江昀初能夠幸福。
“進程挺快的了，我在想過段時間就應該可以回去了，到時候再約你一塊吃飯。”
“好啊。”
有些人當愛情跟友情無法抉擇的時候，他們就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有些走到盡頭，有些變成了沉默，像顧亦晗跟江昀初這樣相處的，極少。
“我聽說，這一次廣告的女主角是傅廷琛的親妹妹傅七七，怎麼樣？我都還沒有見過她呢。”
從前聽說過，但是因爲這個小姑娘很早就出國留學了，以至於顧亦晗一直沒有見過。她今天提出來，也就是想要試探一下江昀初……
“是個很可愛很活潑的女孩子，她過段時間就正式回國了，到時候你要是想要見她，還怕沒有機會嗎？”
“嗯……我還聽說……她喜歡你，是不是啊？”
這句話顧亦晗問得有些小心翼翼，雖然她現在跟江昀初的關係相處得還算好，但是關於感情這方面，她還是有些害怕涉及的。可是她越不去提的話，就會讓江昀初覺得她是太在意了，對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也不是很好。
“亦晗，你知道的，感情不能夠強迫。”
你不能夠強迫我去喜歡別人，就像我強迫不了你喜歡我一樣。
一時間，兩個人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顧亦晗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什麼。
“晏銘回國了，你們之間……他下個月就要跟阮琳若結婚了，你……”
江昀初有多麼想要跟顧亦晗說，他其實不介意，不介意她暫時把他當作替身，只要他能夠給予的溫暖，他真的一點都不會吝嗇的。他愛她，所以可以爲她做一切，包括現在回江城，不過就是想要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守在她身邊，借她一個肩膀也好。
可惜，愛情已經得不到最好的問候。
從家人不同意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顧亦晗會拉開更多的距離了。
“我很好，真的。”
顧亦晗淡淡開口，這句話就像是對自己說的一樣：“他要結婚了，我會祝福他，我也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的。”
最終，江昀初還是沒有多說一句什麼，他想要把所有的驚喜都留到他回江城的時候，他會讓她知道，他的愛情始終如一。
掛斷電話也正好到了機場，江昀初走下車，拉着行李箱走進機場，只是他從未想過，會在這裡遇見她，小腹微隆的阮琳若。
更讓江昀初覺得驚訝的就是，飛機上的座位，他身邊就是阮琳若，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她做了什麼手腳。
找到自己的位置並坐下的時候，阮琳若就發現旁邊位置看報紙的江昀初，訝異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昀初聞聲擡起頭，看見阮琳若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過厭惡。
但那就是一秒鐘的事情而已，所以阮琳若根本沒有感覺到，還笑着說這麼巧。
“你也是今天回江城？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雖然同一個公司，但是因爲不同部門的緣故，阮琳若也不是很明白江昀初的工作情況，只是知道他最近在忙廣告的事情，主角還是傅七七。
說起傅七七，阮琳若也不知道怎麼說。原本關係還不錯的妹子，突然間就疏離了，雖然臉上還帶着笑容，可也不再跟以前一樣談心了。阮琳若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因爲顧晏銘跟顧亦晗之間的事情……
發生太多事情，她也早就沒有去追究的心了。
“嗯，忙完了也應該回去了。”
江昀初說話的態度很平淡，幾年前他還被阮琳若欺騙過，那時候稍微覺得有些好感，可後來，若不是看在顧晏銘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會搭理這種心機過重的女人。
“我早點回去，月初就要結婚了，總得回去幫一幫忙，女人一輩子可就這一次，我一定要參與，不讓自己覺得遺憾。”阮琳若笑着開口，還伸手撫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樣子看起來是極其幸福的。
只是這樣的幸福，卻是建立在拆散別人愛情之上，看着她溫柔的眉眼，江昀初依舊覺得很是厭惡。
閉上眼睛，打算不吭聲，卻不料阮琳若還是一直在耳邊說話。
“好久沒聯繫了，感覺你變得更加成熟了啊，就是有些可惜你跟亦晗，怎麼就這樣散了呢。其實感情要是還在的話，還是有機會的，愛情本來就是無數次厚臉皮不是嗎？”
江昀初嘴角微挑：“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阮琳若愣了一下，迴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乾笑了兩句也不敢怎麼接話。
“我一直都無法理解爲什麼你偏偏要跟亦晗搶，明明知道晏銘他不喜歡你，你卻要一次又一次插入他們的感情。有意思嗎？但就你的資質來說，你也是個優秀的女孩，就爲什麼非要跟她搶。”
沉默了有幾秒鐘之後，江昀初終於問出了他一直都想要問的問題。
當初還跟他說，捨不得顧亦晗這個好朋友，原來，就是這麼捨不得的？
阮琳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帶上眼罩，全副武裝之後舒服地靠着座椅，輕輕嘆了口氣。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再好的朋友，遇見愛情的話，也是不會退讓的，友情是神聖的，難道愛情就不神聖了嗎？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她又爲什麼不能去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
雖然……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我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一句話，說的不是很明朗。
迎着窗外的光亮，江昀初的眸子凝成深深的顏色，好似縈繞了千絲萬緒柔軟如水，似深潭般吞融了每一寸情感，最終迴歸到原始的地方。
終究複雜得無人能懂。
早上曲小穎來找顧亦晗的時候，碰巧就看見辛辰從辦公室走出來，她還有些納悶，顧晏銘的秘書找顧亦晗做什麼。
敲了敲門之後走進去，一下子就對上了顧亦晗的目光。
“怎麼，以爲我是顧晏銘？”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卻不見顧亦晗臉上表情有任何變化。嗅了嗅空氣中，有很香的味道，瞥一眼顧亦晗的辦公桌，發現上面有一個便當盒子，難不成辛辰過來，是來送這個的？
“你沒吃早餐？”
曲小穎指了指顧亦晗桌上的便當，從昨天之後，陸西城就很主動接送自己上下班，也不用麻煩顧亦晗了。曲小穎上來一方面是想要見顧亦晗，另一方面，今天腳已經好多了，醫生說多走動一些也是好的。
顧亦晗反應過來的時候，曲小穎已經把飯盒給打開來了。
“哇塞！一號生煎啊，這得多早就去排隊幫你買啊？”
顧亦晗往盒子看了看，隔着塑料袋，裡面放得整整齊齊的六顆一號生煎，香氣撲鼻而來。
曲小穎饞蟲都被引出來了，顧亦晗卻是顫抖了一下，感覺手驟然被燙得差點連盒子都丟在地上。
一號生煎，是她在大學時候最喜歡吃的小吃。週末回家之後，週一上學前她總會提早十幾分鍾等在店門口，然後買兩盒，一盒當然就是給顧晏銘的。再後來，黎明月去世之後，顧亦晗就再也沒有吃過一號生煎了，因爲去老店的路上會經過她們曾經居住的話，買一號生煎的時候會想起黎明月曾經笑着捏着自己的鼻子。
“寶貝就那麼喜歡吃生煎嗎？下一次媽媽給你親手做。”
後來，沒有下一次。
“顧晏銘給你買的吧？除了我也只有他知道你喜歡吃生煎了，那麼多年沒見你吃過，我都以爲你改變口味了，今天看見，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好嘴饞啊。”
說完，曲小穎也沒有經過顧亦晗的同意，拿起筷子之後夾一個丟進嘴裡面，一邊咋呼咋呼說着好燙，一邊臉上的表情卻很滿足。
“以前你總是會跟我分享，後來你沒有買我也就再沒有吃過了，都不知道在哪裡買的。現在突然吃到，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啊，好想念那時候的我們。”不口卻夢聲。
曲小穎又拎起一顆放嘴裡，笑得眉眼彎彎，香噴噴的味道填滿了整顆心。
只顧着吃，只顧着滿足跟感嘆，都沒有發現顧亦晗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牽強，扭過頭來看她的時候，才發現她捧着水杯喝水，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啊？我說話你都在發呆的。”16xws。
顧亦晗淡聲開口：“我只是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
曲小穎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顧亦晗話裡面的這個“他”指的就是顧晏銘，看樣子，顧晏銘應該是採取行動了啊，之前還問他究竟要這樣沉默到什麼時候，他除了回答很快，還是很快。
“那，他究竟做了什麼呀？”曲小穎乾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試探性地詢問顧亦晗。
“我最近真的很累，從前，那個說不顧一切都要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他，是他給了我所有的勇氣，雖然後退的那個人是我，但是……”
“你的意思是想說，你能夠做到跟他分手之後就不再糾纏，可是他卻總是會出現在你的生活裡面一次又一次攪亂你的節奏？”
曲小穎乾脆代替顧亦晗把她想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她看到的狀況也是這樣，五年前顧亦晗之所以會跟江昀初在一起，就是爲了能夠忘記顧晏銘，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這三年，她也很積極認真工作，也是爲了能夠讓這些填補顧晏銘離開之後空白的位置。
在曲小穎的認知裡面，但凡是顧亦晗下定決心做的事情，她就不會猶豫半點。就像是她答應跟顧晏銘分開，她絕對不會去做藕斷絲連的事情。
反倒是顧晏銘，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先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換做是自己的話，估計不僅平靜的心湖會被攪亂，還會打亂整個人的生活節奏。
“我不想要再這樣糾纏在一起了……而且現在他都有未婚妻了，琳若還懷孕了，我再怎麼也不能夠做別人婚姻裡面的小三吧。”
聽到這話，曲小穎差一點就拍桌子了，什麼叫做別人婚姻裡面的小三？都還沒有結婚不是嗎？再說了，小三這樣的詞語明明就是用在阮琳若身上的，插足別人感情的明明就是她，怎麼現在反倒說是顧亦晗了。
“你開什麼玩笑，什麼叫做小三，你都沒有插足他們的感情，是阮琳若對不起你好不好？再說了，沒有發生的事情你不要自己在那裡敲板啊。”
曲小穎這句話說出來，顧亦晗有些疑惑了，什麼叫做沒有發生的事情？
“我自己敲什麼板了，他們訂婚了，琳若腹中還有顧晏銘的孩子，下個月月初就要結婚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亦晗心裡面也不好受，等同於她每一次都把傷口給揭出來，好不容易癒合了，又一次揭出來。反反覆覆，直到有一天傷口腐爛了，觸碰一下疼得不能自已。
曲小穎看着這樣的顧亦晗，心裡面也很不好受，無數次張開嘴巴想要跟顧亦晗說清楚，顧晏銘是有計劃的，是不得已的，他自己親口說阮琳若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就是爲了顧晏銘所謂偉大的計劃，曲小穎硬是沒有吭聲。
“算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忙了，今天的事情很多。”
早上來到辦公室才收到郵件，顧晏銘是真的把她提議的case給完完全全打回來了，所給出來的意見就只有簡單一句話——重新想清楚利益跟主題兩者的關係。
那一刻顧亦晗都快要岔氣了，真心覺得顧晏銘就是在耍她而已，什麼叫做利益跟主題，這兩者，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這不，還沒有思考，辛辰就敲門進來了，帶着所謂顧總專門買來的早餐，一大早就連番給自己製造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這麼忙啊，我還想跟你聊天來着，你今天都沒有關心一下我的腿呢。”
顧亦晗翻開手中的筆記本，開始看今天原本安排好的工作，頭也沒擡地回覆曲小穎：“你能夠到我辦公室來玩到現在，說明你的腿已經沒事了，我幹嘛還要多此一舉開口問你呢。”
曲小穎傻傻地笑了一下，事實上，她來這裡的真正原因是想要跟顧亦晗說一件事情來着，就在早上，陸西城跟她表白了，並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那時候曲小穎整個人都被嚇到了，瞪大了眼睛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感覺小臉熱熱的，估計也是紅得跟猴屁股一樣了。
到最後曲小穎都沒有給陸西城明確的答案，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不論做什麼事情頭腦浮現的話面都是陸西城表白的畫面。這讓曲小穎整個人都很浮躁，所以纔來找顧亦晗的，誰知道幾顆生煎還有顧晏銘的話題，一下子就把她原本的目的給攪和了。
“既然你要忙，那我中午再找你，午飯要跟我一塊吃哦，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來着。至於顧晏銘，以前你不也是聽我話的嘛，以前我跟你說忘記他，但現在我想說，要麼你重新跟他在一起吧，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不方便說，所以你也不要爲難我，總之呢，你就順從你自己的心，你心裡面想要跟他重歸於好，你們就重歸於好！”
因爲曲小穎這突如其來的一番有些莫名其妙的話，顧亦晗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她走出辦公室把門關上了，她才清醒過來，忘記問一句——你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傅廷琛就來了顧氏，很單純的原因，就是來找顧晏銘算賬。
“昨天明明說好聚會的，怎麼就沒有過來了，你知不知道我跟阿湛兩個人都沒有帶錢包，就指望你了，結果你這個人居然臨時放了我們的鴿子，害爺在那裡丟人。”
顧晏銘微擡眼：“你平時不是號稱萬人迷嗎？一次沒有帶錢包，就沒有哪位美女爲你挺身而出付錢？”
“你能不取消我嗎？你明明知道我現在已經有苒苒了，就不要提我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也別轉移話題，老實回答我究竟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電話也不接聽。”
顧晏銘合上手中的文件夾，嘴裡淡淡突出兩個字：“喝酒。”
他的確喝酒了，而且還喝醉了，只不過是在自己的公寓裡面，一個人喝醉。
“你以爲我很好欺騙嗎？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是喝酒了？不跟我們喝酒，你跟誰喝酒啊？”
傅廷琛壓根就不打算放過顧晏銘，有種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誰讓他昨天一不小心看見顧亦晗從顧晏銘車上下來的畫面呢。
昨天晚上，開車去魅夜的時候經過顧氏大樓，都沒有擡起頭來看看顧晏銘辦公室樓層的燈還有沒有亮着，卻在前面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遇見了顧亦晗。兩個人或許是在車裡面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顧亦晗打開車門下車之後，疾步走得飛快。
傅廷琛原本打算搖下車窗來喊她一聲的，可當看到顧亦晗的時候，原本喊出口的話就那樣卡着，因爲他看見顧亦晗滿臉淚花，咬着脣瓣，臉色都是蒼白的。
很明顯，她跟前面那個人在車裡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溫暖快來了~
姑娘們，請相信顧晏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