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馬上去找大夫!”劉玉悠語帶哭腔,說完便轉身欲離開。
藍雙雙一把抓住她,輕輕搖了搖頭,笑着說道:“妹妹,我這傷不礙事!你幫我找些止血的藥和紗布來,我自行包紮即可!”
劉玉悠一聽急了,語氣急促地說道:“那怎麼行!女兒家的臉是最重要的!可千萬馬虎不得!”
“妹妹,聽我的話!”藍雙雙臉色突然一沉,盯她的目光也是不怒自威。
劉玉悠愣了愣,竟是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怯生生地問道:“姐姐,你傷得如此重,爲何不讓我去叫大夫呢?”
“姐姐曾遇到一名庸醫,差點兒把我給治死……所以,我不喜歡看大夫!”藍雙雙也是隨口應道。
沒想到劉玉悠竟然也相信了,她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也難怪,像姐姐這麼謹慎細密的人,遇到這種事心裡難免會有後遺……我知道了,你先在這裡待會兒,我去拿藥箱!”
藍雙雙笑着點點頭,眼見着劉玉悠提着裙角,慌慌張張地朝着醫房的方向跑去,不覺暗鬆一口氣。
額頭上的鮮血一直流個不停,藍雙雙不斷地用手去抹,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下手過重。
她凝神望着自己手掌上的鮮血,突然覺得這血色十分刺眼,腦子裡不覺回想起自己從天牢的石梯上跌下時的場面,心裡像是被突然劃開一道口子,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怔怔地看着手掌,想起自己那還未成形便失去的孩子,淚水不知不覺從眼角劃落。
“姐,姐姐,你怎麼哭了?很疼嗎”劉玉悠本是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卻見藍雙雙滿臉淚水,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藍雙雙這纔回過神來,趕緊擦去眼淚,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麼,就是這血有些腥,一時迷了眼睛。”
劉玉悠已然對藍雙雙言聽計從,不管她說什麼話都是深信不疑。
她點點頭,又將醫箱放在桌上,拿出止血的藥膏和紗
布,可擡頭望望藍雙雙的傷口,卻是舉足無措。
“妹妹,還是讓我自己來吧!”藍雙雙看出她的窘態,笑着說道。
劉玉悠一下子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下頭,略帶自責地說道:“姐姐,我,我沒幹過這活兒……”
“傻丫頭,姐姐又不怪你!”藍雙雙說着,又對着鏡子,小心地輕輕擦拭血跡,又趁着劉玉悠沒注意,趕緊將藥膏塗抹在自己的傷疤上,隨後又迅速地將額頭上纏上紗布。
“姐姐,疼嗎?”劉玉悠見她毫無懼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藍雙雙微笑着搖了搖頭,又將剩下的東西裝回藥箱,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妹妹,你先在外面等等,我換身衣服便出來教你跳舞!”
劉玉悠聽話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出去了。
藍雙雙一打開衣櫃,這才發現櫃子裡已經裝滿了新衣,心知這是劉玉悠特意爲她準備的,心裡也是感動不已。
她隨意挑出一件粉藍色的絲裙穿上,又整了整自己的妝容,這纔打開門來,對着劉玉悠說道:“走吧,我們還是到魚池邊,邊看邊練吧!”
劉玉悠自然喜不自禁,忙不迭地點着頭。
二人來到庭院,藍雙雙走到正中央,微笑着朝着劉玉悠點了點頭,隨後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回想着方纔的舞步,緩慢而有節奏地舞蹈了起來。
劉玉悠目不轉眼地望着藍雙雙翩翩起舞,既驚歎於這隻舞的美妙,又擔心自己學不會,一時間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複雜。
就連劉府的下人,也是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齊刷刷地望着藍雙雙,一臉的陶醉。
一曲舞畢,衆人皆未出聲,似乎還沉浸在妙曼的舞姿裡,打破沉默的,竟然是也在一旁觀賞許久的劉太傅。
“雙雙姑娘,舞技真是讓人歎爲觀止!老夫活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絕美之舞!”劉太傅一面拍手,一面緩步走到藍雙雙面前,笑着誇讚道
。
藍雙雙微微垂首,含笑答道:“雙雙不才,讓劉大人您看笑話了!”
這時,劉玉悠轉珠一轉,一把攬住劉太傅的胳膊,撒嬌似地說道:“爹爹,等孩兒學了這隻舞,再跳給您看,好不好?”
劉太傅斜眼望了望劉玉悠,不屑地哼了一聲:“就你?也不知是誰小時候用絕食來反抗學舞的……”
“哎呀,爹爹,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您也就別再提了!”劉玉悠拼命搖晃着劉太傅的胳膊,似乎有些羞於提起往事。
藍雙雙心裡暗笑不已,望着眼前這個可愛的姑娘,卻是覺得愛的力量真是偉大,竟然能如此輕易地讓一個人改變xing情。可是愛,同樣也能讓人頑固到底……
藍雙雙莫名地有些傷感,又凝神看了看爲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的劉玉悠,當下便堅定了自己的決心,自己一定要幫她到底!
劉太傅看着一常反態的女兒,臉色突然一沉,冷冷地問道:“悠兒,你想學舞,怕不只是想讓爹爹看看這麼簡單吧!”
劉玉悠微微一愣,隨即強作鎮定,一臉訕笑說道:“爹爹,您胡說些什麼呢!女兒真不過只是想敬敬孝心,讓您看到女兒也能翩翩起舞的樣子!”
“哼,就你那花花腸子,我還能看不出來?怕是別有目的吧!”劉太傅死死地盯着劉玉悠,目光深沉,彷彿能一眼看穿女兒的內心。
劉玉悠當下有些慌張,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應答,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藍雙雙。
藍雙雙不覺在心裡驚歎這姜畢竟還是老的辣,想來劉太傅也是對女兒十分了解,究竟還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劉大人,悠兒妹妹她的心思您也知道,她不過是想學跳這隻舞,在她心上人面前表演一番罷了!”藍雙雙倒也不含糊,一語道出其中的玄機。
想來劉玉悠也沒料到藍雙雙竟然會直接說出她的目的,臉上不禁一紅,含羞輕瞪藍雙雙一眼,埋着頭不敢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