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房間中,皮德曼也在裡面,正呆呆的坐在男爵的牀前。
躺在牀上的男爵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完全沒有以前那種氣勢十足的樣子,像極了一位即將離世的老人。
霍斯利轉到另一邊纔看到,皮德曼居然也受了傷,大腿上綁了一層厚厚的綁帶。上面還滲有血跡。到底是什麼樣的戰鬥,讓這隊伍裡最重要的三個人都受了傷?霍斯利很是納悶。
看到霍斯利進來,皮德曼站起來,重重抱了他一下,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霍斯利沉聲問道。
推測他已經成爲超凡職業者,巴特勒也不再瞞着他,將這次事情大概講述一遍。
前些天,男爵得到情報,有一夥來歷不明的人,在領地的一處莊園附近大肆挖掘。莊園的農夫發現後,被殺死數人。
直到莊園管事發現連續有人失蹤,才發現端倪。管事立即向男爵報告。這些人手段兇殘,封鎖消息,不留活口。管事懷疑他們在挖掘某種秘密寶藏。
於是男爵帶領他的私人衛兵,全部出動。想要將這些入侵領地的傢伙抓起來。順便看看,到底有什麼寶藏。
沒想到,對方這些人不但實力高強。而且還設下埋伏,直接伏擊了男爵。
穿着顯眼的男爵被誤認爲最強戰力,一開始就被魔法物品擊成重傷。要不是巴特勒拼命救護,弄不好直接就交代在那裡了。
就算這樣,衛隊折損了十餘士兵,就連皮德曼也受了不輕的傷。
皮德曼是巴特勒的弟子,原本這一兩年內,就有希望就職“戰士”這個超凡職業。平時能對付兩三名健壯的士兵。
巴特勒帶隊暫時撤退休整,等隔天整頓好隊伍再次進攻的時候,發現這夥人已經消失了。只在一些原本駐紮的地方,發現他們留下的上百個深深坑洞。
至於他們是否挖到東西,或者說挖到什麼東西,就不得而知了。巴特勒隨即帶着衛隊,護送昏迷不醒的男爵返回城堡。
可一路上,男爵的傷勢卻越來越重,眼看就不行了。
他擔心格蘭漢子爵會趁機作怪,只好暫時先封鎖消息,就連霍斯利也要瞞在鼓裡。
萬萬沒想到,平時不起眼的霍斯利,不知道爲何一下子成爲了超凡職業者。這讓巴特勒有些措手不及。
……
明白了,霍斯利全明白了,這夥人明顯也是那個神秘的僱主派來的。那個神秘僱主得到的線索應該不太準確,所以只能廣撒網,沒準遠不止這兩支人馬。
但東西已經被霍斯利拿到,後續的接觸看來已經無法避免,除非立即跑路。可是男爵現在昏迷不醒,怎麼說服其他人一起跑路?
難道說自己拿到一塊法則碎片,可能會被無數強者追殺,大家都跟我一起跑路吧!這太不現實了。
但是獨自跑路的話,必然會連累到所有人。極大可能是他們一個活不成,或者生不如死。
現在已經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案了。因爲法則碎片出現時,那沖天而起的光柱,肯定已經驚動了某些強者,不知道他們何時能找上門來。
那個神秘的僱主,也不能小覷,也是一大隱患。
思來想去,他決定交代一些事情。
“大哥,巴特勒先生,我有必要和你們說一些事情。”霍斯利看着兩人緩緩說道。
“這些侵入領地的傢伙,我大概知道他們的目的。不過他們已經失敗了,東西在我的手裡,但是消息可能已經走漏。”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也許很快就會有無可抵禦的強者找上門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儘快離開這裡,以免讓你們受到牽連。我會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解決領地的這次無妄之災。“
說完,他拿出一個小瓶和小勺,小心的倒出一些液體,遞給皮德曼。“大哥,這是非常管用的治療藥劑,你先喝了試試看。”
皮德曼將信將疑的接過來。他到不是懷疑霍斯利會害他,他們倆從小關係就不錯。雖然長大以後要面臨繼承爵位的問題,但皮德曼從來也沒想過,要把霍斯利趕出家門。
聞着小勺裡清香味,皮德曼把這滴生命之水喝了下去。“咦……果然有效。傷口都沒那麼痛了。”片刻後,皮德曼就驚喜的說道。
拆開繃帶,露出受傷的大腿,原本一道長長的割裂傷,已經有些癒合,不再繼續滲血。
“再喝一些。”看到有效,霍斯利又倒了一勺給他。
肉眼可見中,大腿上的傷口慢慢收攏,最後居然完全癒合了。
皮德曼不敢置信的摸了摸原本的傷口,驚訝的說道:“真是太神奇了,霍斯利,快給父親大人喝一點。”
霍斯利點點頭,本來他就是要給男爵喝的。
他倒出一勺生命之水,交給皮德曼,盡孝的事還是交給他這個爵位繼承人來做吧。
巴特勒扶起男爵,皮德曼撬開男爵乾枯的嘴脣,小心的把液體灌進去。
男爵的臉色很快紅潤起來,氣息也粗壯許多,但還是昏迷不醒。
是傷太重,服用的不夠嗎?霍斯利連忙又倒出一勺生命之水。這勺生命之水喝下去,還是沒醒。連續餵了三四次,男爵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霍斯利還要再喂,巴特勒說話了“稍等一下,霍斯利少爺。”
“我看你這個藥劑,似乎只是治療外傷,對嗎?”
“應該是的……”霍斯利想了想,的確是這樣。
“老爺受的並非是外傷,他是被一件魔法物品擊中,才陷入昏迷。恐怕這種治療外傷的藥劑喝的再多,也無法恢復過來。”巴特勒語氣沉重的說道。那道一閃而逝的黑影擊中男爵的瞬間,他印象十分深刻。
“哎,那可怎麼辦?”霍斯利暫時也沒有辦法了,他僅有的這個治療手段,還是剛剛得到的。
“霍斯利少爺你的藥劑並非完全不起作用,老爺的傷勢一直在摧毀他的生機,所以纔會越來越衰弱。但是你這種藥劑,讓他的生機得到了補充,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我會到納裡城,找海姆教會的牧師尋求解決辦法。我認識那的一位主祭,應該能治得好老爺。本來希望不大的,因爲老爺已經撐不了太久,現在有這藥劑,老爺就有救了。”
說到這,巴特勒一直陰沉着的臉色,終於有些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