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就算是兄妹也要避嫌
(?)
他的心一直懸着,在客廳裡雖然聽着父親的咒罵,視線卻一直在門口那裡徘徊。
爲什麼冷寒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甚至沒有聽到鍾偉業在說些什麼,滿腦子都是冷寒。
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牽掛,他趁鍾偉業停下來的時候,試探着問:
“爸爸,冷寒……我是說幽然還沒有回來,我還是出去找找她吧!”
幽然,鍾浩然十分不願意叫出這個名字,可在父親的面前,他必須這樣叫她。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蘇麗娟,非常不願意看到鍾浩然這副替冷寒着急的模樣。
她皺着眉頭不滿地說:
“行了,浩然,她也不是小孩子不認得回家的路,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的,不需要你操心。”
鍾偉業的眉頭一緊,只顧着生氣,他竟然忘了這個新近的女兒?
“你說什麼?幽然還沒有回來?”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不會太在意,可今時不同往日,在他的心中鍾幽然可是身負重任的鐘家大小姐,她千萬不能出什麼事,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趕快去把她找回來!”
鍾偉業呼喝着鍾浩然,鍾浩然聽罷馬上應聲向別墅外跑去。
剛跑到門口,冷寒就光着腳丫、一瘸一拐地走進來了。
她的身上沒帶錢,本想從名城酒店一直走回鍾家的,可是走了沒有多遠,腳底的傷口就已經無法忍受了,她只好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似乎也認出了這個鍾家的小姐,不怕她不給錢,於是拉着她回到了鍾家。
腳底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了,臉上的妝掉了些許,此刻她的蒼白顯露了出來,看到正衝出來的鐘浩然,冷寒停下了腳步。
面對這個一直給她強有力的安全感的男人,現在真的成爲了她的哥哥的男人鍾浩然,她總是很脆弱,而且可以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脆弱表現出來,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也許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吧。
鍾浩然的雙手馬上扶住了她的肩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發現她竟然赤着腳時,他頓時緊張起來:
“冷寒,你沒事吧?怎麼纔回來?鞋子呢?”
冷寒的雙腳上沾滿了泥土和灰塵,禮服的下襬也髒了,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聽到鍾浩然關切的聲音,她的淚水涌了上來,哽咽着:
“哥,你……能不能先給外面的出租車司機送點錢,我剛剛打車回來的,身上沒帶錢。”
說完,她尷尬地低下了頭,從小到大,一直什麼都靠自己的她,是第一次開口向冷峰以外的人要錢,雖然這個人是她的哥哥,但說出這樣的話也讓她感覺很難堪。
一句哥,叫得鍾浩然心裡一顫,他是她的哥哥,爲什麼要時時刻刻提醒他,他不願意聽到這個字。
手從冷寒的肩膀上拿了下來,他轉身對李嫂說:
“李嫂,麻煩你把錢給出租車司機送去。”
李嫂點頭答應了,迅速向門外跑去。
“出了什麼事?宴會廳的燈熄滅了以後,我一直在找你,找遍了宴會廳的每個角落都不見你的影子,你去哪了?”
鍾浩然輕聲地詢問着,冷寒這個樣子讓他很擔心,她看上去就像發生了什麼事。
冷寒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又被柯以天帶到了那個房間,可是他沒有強/暴她,這算不算是好事?可不可以算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比起被他強/暴,腳下的傷又算得了什麼?
“沒有,什麼事也沒發生。燈熄滅了以後,我就跟着人流向外跑,鞋子也是在那個時候跑掉的,我的腳不小心踩在了打破的杯子上,所以後來就走得慢了,直到現在……”
冷寒平靜地說着,自從遇到柯以天以來,她所遭受的打擊已經足以讓她成熟了起來,她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編故事,那雙清澈的眼睛裡也蘊含了模糊的東西。
“你說什麼?腳踩在了打破的杯子上?哪隻腳?讓我看看!”
冷寒說的話中,鍾浩然聽得最清楚的就是這句,她受傷了,他馬上蹲下身去,擡起了冷寒那隻一直不敢完全落地的腳。
這隻腳下沾滿了灰塵,月牙形的傷口處,凝結的血液已經發黑,整個腳底都腫起來了。
鍾浩然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擡起頭看着冷寒,帶着責怪的語氣問道:
“你就是用這樣的腳走路的?”
冷寒點了點頭。
“你瘋了嗎?爲什麼不找酒店的人幫你處理傷口?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鍾浩然突然生氣地怒吼起來,她知不知道她受傷了有人會心疼?她爲什麼不珍惜自己,要弄到這副慘烈的模樣回來給他看到?
門口距離客廳有一段距離,直到聽到鍾浩然的吼聲,鍾偉業才趕了過來,蘇麗娟也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急急忙忙地走到了門口,這纔看到冷寒狼狽的樣子,鍾偉業馬上不高興了,他陰沉着臉說:
“怎麼弄成這樣?哪還有點鐘家大小姐的樣子?哪裡受傷了?”
聽着鍾偉業的責怪,冷寒本就不熱的心更涼了,如果此時是冷峰,他一定不會先來責怪她。
冷寒不想回答鍾偉業的問題,他更關心的是鍾家的形象,而不是她的傷口。
鍾浩然蹲下來稍稍擡起了冷寒的一隻腳,向鍾偉業解釋着:
“她在黑暗中踩到了碎玻璃,腳底被割傷了。”
鍾偉業突然有種釋然的感覺,好在不是傷到了臉或是胳膊什麼的主要部位,不然破了相就不好嫁了。
蘇麗娟看着鍾浩然殷勤的樣子,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明明知道了是兄妹,他還是對冷寒念念不忘,她上前一步拉住了鍾浩然的胳膊,強行將他拽了起來,有些生氣地說:
“你這個當哥哥的疼妹妹,也不能不注意身份啊,畢竟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是兄妹也要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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