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由聽了,頗爲嚴肅的點了點頭,“恩!這足以見得,娘子的偷功很是強悍。”
蓮白白了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進到了屋子裡。
屋子裡還是像以往一樣,很乾淨,屋內的擺設,也停留在他們離開時候的樣子。
只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兩人已經成了夫妻,所以,蓮白很自覺的沒回自己的房間,跟着言少由進了桃花源的主屋。
一路的勞頓,兩人都有些累了,左右也不想多做折騰,所以揮退了帶着滿臉好奇的丫鬟,兩人齊齊的往窗上一躺。打算先睡一覺緩口氣再說。
兩人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兩人醒過來的時候,外頭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只剩下,絲絲的餘暉。肚子在嘰裡咕嚕的叫着抗議,所以,言少由命格丫鬟去準備了些吃食來。兩人都餓了,狼吞虎嚥的把晚餐也解決了。
到了再晚些的時候,兩人本來是打算一起去看看老夫人的。只不過,老夫人的旨意來的更快,派了一個青衣丫鬟來,說是要見言少由。
言少由點點頭,也不囉嗦就跟着走,反正,就算是不來叫,他也正要去。
可是,那個青衣丫鬟又說了,“老夫人吩咐,只讓三少爺一個人去。”
言少由幾乎是立馬的就皺起了眉頭,表情很是不樂意,蓮白怕她發脾氣,便趕忙着說,“奶奶既然叫你去,你就去,她白天的時候看着樣子不大好,你就彆氣她了。”
言少由其實本來最主要的就是怕蓮白不高興,這下聽到蓮白這麼說了,心中雖有些不快,不過還是沒有發作出來。只是對蓮白說,“那你先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
蓮白點點頭,站在門前送着他離開了。
沒多久,言少由便到了老夫人的住處。老夫人約莫還是有些虛,躺在窗上,聽到響起的腳步聲,知是言少由來了,遂睜開了眼。
言少由見狀過去行了一個禮。
老夫人懨懨的揮了揮手,然後,吩咐屋裡的下人們先出去。
言少由看着左右退下的丫鬟,心知老夫人肯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遂也不多話,只是站在那裡等着。
果然,不多會兒,便聽到老夫人開口道,“少由,你老實告訴奶奶,你是真的已經成了親?”
老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言少由,她的心中雖然已經有些底了,不過,她還是抱着一絲僥倖心理的。從白天到現在的一段時間裡,她想了很多。想起了那個姑娘就是當時伺候自己的丫鬟。心中便就更加不能認同起來。
卻道言少由連一絲猶豫都不曾,直接點了點頭,神情嚴肅的說了一句是。
老夫人閉了閉眼,深吸了好幾口起才總算讓自己平靜下來。
接着,又問道,“你與那個姑娘,你們已經?”剩下的半句話,老夫人沒說完,長輩的身份,讓她問出這種問題時不禁有些尷尬。
言少由當然是知道老夫人想問的是什麼的,也是連一絲猶豫都不曾,便點了點頭。
這下子,老夫人直直的喘了許久的氣,才漸漸平復。只是,說出口的語氣變得有些冷,她說,“少由,今天你剛回來,奶奶也不想讓你不高興。那個姑娘,你既是已經娶了,那奶奶也不多說什麼
,畢竟男人家三妻四妾也實屬平常,只是,我老實與你說,那姑娘,於你,就只能爲妾!”
老夫人這話說的嚴厲,似是連一點回旋的餘地也沒有。只是,這實在是已經超越了言少由的底線。
言少由因爲生氣,所以語氣也些急,“奶奶,我與蓮白,是堂堂正正的拜過堂的,她就是我的妻子了,還有什麼妾不妾的。我不要妾,我就只要蓮白!”
“我不許!”老夫人比言少由更急,因爲吼得大聲,所以,她禁不住開始咳嗽起來。言少由見狀,連忙上前幫她拍拍身子順了口氣。
老夫人卻趁勢一把抓住言少由的手,苦口婆心道,“少由,你聽奶奶的,奶奶不會害你。你既喜歡那個姑娘,奶奶便讓她留你身邊,只是她的家世,真真是配不上你一絲一毫啊!”
蓮白早些既然在言府裡當丫鬟,所以老夫人本能的就以爲她的家境寒酸,配不上言少由。不過,就算是老夫人知道了蓮白真正的身份,恐怕也只會反對的比現在更加強烈。
所以,言少由也壓根就沒打算在這上面扯什麼,立場很堅定,反正就是明明白白的一句話,“他這輩子,就只娶蓮白一個人。蓮白就是他的妻子。”
老夫人被他氣得又要背過氣去,言少由趕緊的把外頭的丫鬟大夫又給喊了進來,左右自己在這裡也是添堵,便又行了一個禮說先回了。
話落,人已經到了門口,老夫人無奈,只得老淚縱橫的說作孽。
因爲話題談的很不愉快,所以,言少由回去的很早,走進院門,竟然發現,蓮白就坐在門口等他。身子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單薄。
這麼冷的天,他不禁有些心疼,忙走過去把她扶起,說,“不是讓你先去休息麼,怎麼還在外頭?”
蓮白卻一笑,說,“等你啊。”
言少由心下又不由覺得甜蜜,但是,蓮白這個時候卻覺得不對起來,便問道,“你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奶奶怎麼樣了?”
言少由想起剛剛兩人的談話,心中不覺煩悶,不過還是不想讓蓮白擔心,便搖搖頭,說,“奶奶聽好的,我看我反正在那邊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趕快回來了。”
說罷,牽着蓮白就往屋裡走。
蓮白一看言少由強顏歡笑的樣子,就不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心中不禁已有個大概,不過她面上還是沒有說破。畢竟,既然言少由不想讓她擔心,她就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好了。
因爲白天已經睡了半天,所以晚上的時候,兩人就有些睡不着了。
於是,言少由這個色胚提議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蓮白雖然心中鄙視,不過扛不住言少由的力氣,還是半推半就的從了。
第二日,兩人睡到日上三竿,剛起窗,便聽到院裡頭的丫鬟說,江小姐來了。
蓮白一愣,繼而看了一眼言少由,心想,這江燕蓉,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啊。
不過,她也不是個怕事的主,便直接着去見了。
果真,一進堂屋,就見到江燕蓉正坐在裡頭喝茶,蓮白不想讓這女人間的事總拉着言少由在中間,所以,更早一些,就把他慫恿出去了。
言少由也樂得不攪和。想着此番他離開也有個把月了,便出去找他
的那羣狐朋狗友去了。
只不過,說來也巧,這言少由剛剛出門,下一刻,老夫人也來了。
蓮白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所有人都往她跟前跑,不過,小輩該有的禮儀她還沒忘,老夫人來了,她就歡歡喜喜的去接了。當然,也不會忘記喊一聲奶奶。
老夫人聽到蓮白這麼稱呼的時候,面上的表情是很耐人尋味的,只不過,因爲心裡還有着打算,所以,她也不想一下就撕破臉,所以雖然沒應,她也沒有說什麼。
她早就聽到丫鬟來說,昨兒個夜裡,兩人是真的住在一塊的,而且,大半夜的,還在房裡鬧騰,所以,老夫人現在是真的相信,自家的孫兒沒騙她了。但自家孫兒那個脾氣,她比誰都清楚,所以,強來不行,她便也就只能夠來些虛的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蓮白,心中無比希望,這丫頭怕是要知趣一些纔好。
碰巧,本來就在這裡的江燕蓉見到老夫人自是連忙去獻殷勤,老夫人不管是按照本意,還是爲了要給蓮白一個下馬威,理所當然對那江燕蓉很是客氣。
蓮白看着她們把她當做透明人一樣的寒暄,心裡也猜到了幾分,也沒有生氣,老夫人不開口,她就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站着。
就這麼過了會兒,許是那兩人也沒話說了,老夫人忽然把頭轉向蓮白,見到蓮白像個木頭人一樣在一旁杵着,不由的皺了皺眉,“怎的這般沒規矩,難道這屋裡頭就沒有其它椅子了嗎?你非得這樣子杵着,這要是讓別人見了,還以爲我是刻薄你還是什麼呢!”
老夫人這是有心要找茬,如果她剛剛是坐着的,老夫人怕也會找藉口說她沒規矩,蓮白心裡很清楚,所以,乾脆順着她,點了點頭,隨便在兩人下首找了個椅子坐着。
老夫人見到蓮白竟是個這麼能忍的,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看來,今天恐怕是不會那麼順利了。
不過臺階已經堆好,她順着臺階繼續數落蓮白,“所以啊,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這樣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我們家的少由。”
蓮白麪上還是波瀾不驚,不過心裡已經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看來,這老夫人真的是很討厭她呢。
不過,人家說了話,自己不回話也是不對,所以,蓮白想了想回道,“蓮白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所以,以後一定會好好勉勵自己。”
她說的誠懇,臉上也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這一時之間,倒是讓老夫人不知道該怎麼接口了。
碰巧,這時,江燕蓉開口了,她看着蓮白,語氣哀怨,“我不知你是用了什麼方法才讓少由貿然的就娶了你,不過,我知道,少由他是喜歡我的。他肯定只是一時的糊塗。”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是有意無意,特意加重了貿然兩字,果然,本來沒話的老夫人又找到了臺階,接着道。
“燕蓉說的沒錯,少由那孩子是我從小帶大的,他的性子,我最清楚。他雖然平時看上去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過心裡最孝順,他肯定是不會不告知我,就做出此等私自成婚的事情來。”老夫人說到這裡頓了頓,之後,又道,“而就算是他真的這麼做了,你非但不阻止她,還跟着鬧騰,足以可見,要是把少由交由了你以後會何等的荒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