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祭祖,暗暗相見……
歐陽景軒站在那裡,一雙狹長的鳳眸深邃如浩瀚般看不出底蘊。他聽着三德子講述着方纔帳裡的事情,菲薄的脣角始終勾着淡淡的笑,那樣的笑隨意而邪佞的讓人心裡總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三德子話落後,歐陽景軒輕笑一聲,眸光落在歐陽梟雲身上,“父皇叫兒臣來,就是講述方纔的事情?”
“朕想看看你的看法……”歐陽梟雲端起杯盞啜了口茶,龍眼淡淡的落在歐陽景軒身上,彷彿從他大婚後,二人正面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兒臣沒有任何看法。”歐陽景軒嘴角的笑淡淡的,鳳眸輕倪了眼宜妃,“至於別人怎麼想,兒臣不關心,”他收回眸光,“兒臣有些睏乏了,如果父皇無事,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他微微躬身行禮,也沒有等歐陽梟雲說話,便轉身離開了。自是,在轉身那刻,他輕倪了眼八皇子,鳳眸中閃過什麼,快的就連他自己都抓不住。
看着歐陽景軒出了帳篷,珍妃姿態慵懶而魅惑的幽幽說道:“王爺如今可是越發淡薄了……”說着,垂眸淺笑,就算以過四十,卻依舊風韻猶存。
蘇婉儀暗暗冷嗤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和珍妃都心知肚明,如今東宮之位最爲有利的便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而老三……就算現在遠離朝堂看似淡薄,卻誰也不放心。
只是,大家如今按兵不動,看似平靜的表面,都是猜不透皇上的心思罷了……*
歐陽景軒出了帳篷,站在帳篷外看着前方樹下站着的風玲瓏,因爲祭祖,她穿了顏色清淡的宮裝,如意髻上簪着梅花四度鑲紅珊瑚翡翠簪子,臉上淡施薄粉,眉目如畫……秋風吹過,揚起飄紗,泛黃的樹葉飄落之際,就宛若一副畫卷。
玲瓏,這僅僅是剛剛開始……
風玲瓏感覺到目光的炙熱,緩緩偏頭,星眸對上了歐陽景軒深邃的眸光。二人就這樣相對着,久久沒有挪開,直到歐陽景軒薄脣淺揚了個邪魅的弧度,擡步上前……“三哥!”歐陽若琪見到歐陽景軒,甜甜的笑着福了福身,嬌俏的小臉上的兩個酒窩深陷,可愛之極。她將手裡慵懶的靈寵往前一遞,“三哥你看!”
歐陽景軒輕倪了眼靈寵,靈寵原本的慵懶也不見,頓時頭上的毛豎了起來,可是,身體卻明顯的看着哆嗦。
風玲瓏微微皺了下眉,歐陽若琪則驚訝的微微張嘴,純真無邪的說道:“寵兒怕三哥呢……”
“吱——”彷彿對歐陽若琪的話十分的不滿,靈寵蹭的一下跳下,就鑽進了風玲瓏逶迤拖地的裙裾裡。
這一舉動,讓一旁的人都看的愕然。
風玲瓏卻彷彿已經習慣,小東西從第一次竄進她的轎子,鑽入她的裙裾後,彷彿將她的裙裾當成了避難之地,只要它有什麼不快活或者遇到它不喜的事物,便會鑽進去。
歐陽景軒看着風玲瓏仿若無事一般微微蹙眉,一雙狹長的鳳眸輕眯了下,冷冷的聲音溢出薄脣:“出來!”
他的話落下,就見小東西不情不願的從風玲瓏的裙裾裡緩緩的蹭了出來,然後在風玲瓏的裙裾邊兒上盤好,用它那又長又絨的毛尾巴將小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的。
風玲瓏頗爲驚訝的看着歐陽景軒,寵兒是個極有靈性的寵物,自救下它後,它就只聽它的,丫頭和梅子的話也是不聽的……“寵兒果然害怕三哥!”歐陽若琪做了總結性的定論後,看着靈寵得意的一笑,就好像靈寵聽她的一樣快活。
歐陽景軒輕倪了眼靈寵,復又看了眼風玲瓏,“小八還不曾醒來,今夜恐要在這裡過夜,明早上山,你若是累了,就去帳裡歇息。”淡漠的說完,他變單手揹負的離開。
歐陽若琪朝着歐陽景軒的背影嘟了下嘴,隨即餘光有着什麼東西一閃,就見靈寵已經竄到了風玲瓏的手裡。
“若琪,山裡多事,沒事就不要出來了……”風玲瓏意有所指的交代了聲,便帶着丫頭和梅子往她和歐陽景軒的帳篷而去。
躺在軟榻上,風玲瓏輕輕闔起眼睛,經過折騰,她確實有些乏了,也心知這纔是剛剛開始,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在等着她!
排除開了賭局人的心思,更有隨時找着機會置她或歐陽景軒與絕境,渾水摸魚的人……這些人,許是纔是更加防不勝防的……腦子裡不停的轉着,許是真的睏乏,漸漸的,風玲瓏的思緒停滯,呼吸也變得均勻。靈寵蜷卷着小身子在軟榻的一角,小腦袋擱在尾巴上,眼睛圓溜溜的看着風玲瓏一動不動……帳篷內變得靜縊,外面秋風瑟瑟吹過,又掃落了樹上的黃葉鋪就了地上滿滿一層。
“你真的不打算幫她?”傅亦珩躺靠在長相崎嶇的樹幹上,姿態慵懶中透着冷淬出的淡漠,衣袂斜落而下,迎着風輕輕飄動着。
歐陽景軒沒有搭話,只是眸光低垂的看着託在手裡的扇穗,那樣子深情的仿若看的是情人一般。
傅亦珩偏頭看向歐陽景軒,臉上閃過受不了的神色,他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悠悠道:“那扇穗也該換了……”感覺到歐陽景軒身上瀰漫出的落寞,他輕輕一嘆,“梅妃娘娘和六皇子也走了這麼多年了,你就抱着那個扇穗一直念着他們嗎?”
“從未央宮總共帶了兩件物什出來,一個是一直沒有離身的扇穗,一個便是那東海鮫人淚……”歐陽景軒垂了手,握着摺扇輕翻了揹負到身後,不自覺的手緊緊握了起來,一雙深邃如海的鳳眸輕輕眯縫了下,“幫,要如何幫?本王本就不想將她拉進這個漩渦……”
傅亦珩透過晃動的黃葉看着漸漸現了霧霾的天空,緩緩道:“你也可以脫離這個漩渦!”他的話深遠的讓人抓不住,“那個位置就真的那麼好?”
歐陽景軒偏身看着傅亦珩,眸光輕眯了個深戾的縫隙,他薄脣輕啓的冷然疑問道:“你就沒有想過?”
傅亦珩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下,但也只是瞬間變恢復了隨意淡然,他偏頭看着歐陽景軒那張有着梅妃的妖魅和歐陽梟雲俊逸深邃的臉,緩緩揚了嘴角,幽幽說道:“王爺,你這罪名草民可擔不起……”說着,人便坐起,修長的腿翻轉便帥氣的下了樹幹,眸光看着歐陽景軒透着幾許冷寒,“你我是兄弟,這話我不愛聽!”
輕輕一哼,傅亦珩便往林子外走去,“我回帝都了,替我轉告風玲瓏一聲,如若祭祖她平安回來,我必然是要去王府和她共飲那兩罈子酒的。”
歐陽景軒看着傅亦珩的背影,菲薄的脣勾起淡淡的笑,戲謔的聲音也隨之傳來,“看來……那天本王需要回避?”
傅亦珩停了腳步,俊雅的臉部線條抽搐了兩下,一雙淡漠似水的墨瞳噙着一抹無奈,他緩緩轉身看着歐陽景軒,“你還真是口舌之快都不讓我逞……”說着,手突然一揚,就見一片發黃的樹葉帶着內勁速度飛快的射向歐陽景軒。
歐陽景軒一動未動,就在那樹葉馬上就要到跟前的時候,他手微微一揚,隨即緩緩側到一邊,那樹葉已經被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
傅亦珩勾了脣淺笑一聲,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歐陽景軒輕倪了眼手中的樹葉,微微凝眸……果見,樹葉的經絡全部粉碎。淺淺一笑,扔掉了樹葉的同時擡步往帳篷走去……“參見王爺!”梅子和丫頭雙雙行禮。
歐陽景軒倪了眼帳篷,隨即擡步走了進去……他站在帳篷的門口,看着軟榻上側臥着,已經進入夢鄉的風玲瓏,眸光深邃。
靈寵感覺到有外人進來,“蹭”的一項擡起了小腦袋,當看到是歐陽景軒的時候,紫色的眼睛裡閃過驚恐,隨即小身體一轉,出溜的就鑽進了一旁的軟毯子裡,探出小腦袋緊緊的盯着歐陽景軒……歐陽景軒不理會它,徑自走到軟榻旁坐下,看着風玲瓏有些不安穩的睡容,暗暗輕嘆了聲,拿過一側的書翻閱了起來……直到夜幕低垂,小豆子進來掌了燈,風玲瓏才幽幽轉醒。緩緩睜開眼簾,油燈的光亮映照在歐陽景軒圓潤深邃的臉上,半明半暗的落在模糊的視線裡,就好像地獄裡走出的修羅一般,讓人心生了懼意。
片刻的恍惚後,風玲瓏微微皺了眉,就在歐陽景軒看過來的時候坐了起身,白皙的臉頰在燈火的映照下有着些許的紅暈……她竟是這一覺睡到了天黑?!
“醒了就備膳吧。”歐陽景軒淡漠的收回眸光放下書卷,示意小豆子傳膳。
本來預定的行程,此刻已經到了山中腰的平臺,那邊有着簡單的房舍,吃食也早有準備。由於八皇子中毒需要休息,衆人只好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隨意果腹。膳食雖然不復宮裡府裡的緊緻,卻增加了幾個野味,倒也味美。
風玲瓏自從離開堯乎爾後就沒有吃過野味了,此刻看到,卻也餓的緊。只是,有歐陽景軒在一側,到底無法如在戈壁上隨心所欲,吃起野味彷彿也少了幾分味道。
吃到一半,外面漸漸的傳出急促的腳步聲。風玲瓏由於聽力天生較常人靈敏些許,不由得手中動作微滯……歐陽景軒看着她,鳳眸深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他內力深厚,自是聽到了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可是,她卻也能聽到?上次把脈,她雖然會武,卻並非上乘。
思忖間,見風玲瓏又靜靜的開始吃菜,不是很隨意,卻比中原的大家閨秀看上去舒心許多。
“爺兒……”小豆子有些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進來,看到歐陽景軒沉了眸,暗暗咧嘴了下,硬着頭皮上前,“八皇子的毒又發了了!”
風玲瓏微微皺眉的看着小豆子,隨即看向歐陽景軒,只見他微微蹙了下劍眉,隨即放下筷箸,起身往外走去……她也放下了筷箸起身出了帳篷,看着外面巡邏的御林軍,腳步踏在枯葉上發出“呲呲”的聲響,讓人的心情異常的沉重。
靈寵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了風玲瓏的身邊,繞着她直打轉兒,風玲瓏此刻沒有心情理會它,彎身扔着它的尾巴就將靈寵甩進了帳篷,同時,清冷的聲音傳來,“在裡面待着!”
剛剛又竄出來的靈寵不滿的叫了聲,悻悻然的退了回去。
“主子,要不要去看看?”丫頭瞪着眼睛探望着明黃色的帳篷,她看看左右,皇子大臣們已經紛紛趕了過去。
風玲瓏思忖了下,“去看看吧。”她蓮步輕移,踏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走去……隨着接近,方纔隱隱約約的哭叫聲越發的清晰。
“三嫂,”歐陽若琪嬌俏的小臉上噙着擔憂,“八弟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全身都成了紫色……”說着,她眼眶都紅了起來。
風玲瓏安撫了她幾句,便眸光噙着些許擔憂的看着龍帳,腦子裡思忖着對方到底什麼目的……此刻就算八皇子身亡,斷然也沒有誣陷到她身上的理由,難道……從頭到尾都是她想錯了?對方的目的不是她,而是別的?
“就不好小八,你們統統拖出去斬了……”龍帳內,傳來歐陽梟雲爆喝的聲音,落在外面的人耳裡,各個都噤了聲,屏了氣。
歐陽若琪想要進去看看,卻被歐陽泓鈺拉住,“父皇此刻大怒,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歐陽若琪看看歐陽泓鈺,又看看風玲瓏,見風玲瓏朝着她微微點頭,她只好忍住,只是拽着風玲瓏的衣袖問道:“三嫂,八弟不會有事吧?”
風玲瓏輕輕搖頭,她也不清楚。此刻太醫全在裡面,歐陽晨楓也進去好一會兒了,卻彷彿沒有一點兒好轉的樣子。不經意的,她看向站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龍帳裡出來,淡漠的走到一側的歐陽景軒……思忖了下,她朝着他走去……“八皇子怎麼樣了?”風玲瓏輕問,皇家沒有手足之情,這是不管是大國還是小部落悲哀,雖然說八皇子如今年幼,卻也不排除此刻在外面的這些皇子誰心裡存了私心,當然,面前的這個人也不例外。
“毒素沒有引出,此刻沁入心扉。”歐陽景軒的話聽出他真正的思緒。
風玲瓏微微皺了下秀眉,看着歐陽景軒的星眸噙了幾許疑惑,“你那會兒進去,便已經知曉八皇子的餘毒未清?!”雖然是問句,但是,她卻是肯定的。歐陽景軒的醫術恐怕不在二皇子之下,甚至更高,這樣的醫術,八皇子的毒理應他能解。
歐陽景軒薄脣微勾,眸光在暗夜下深邃的看着風玲瓏,薄脣輕啓的說道:“小八身上的賭二哥能解,只是……以後恐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風玲瓏秀眉皺的更緊,雖然明白八皇子就算年幼也是皇儲爭奪的有力人選,可是,他還那麼小……這邊氣氛因爲八皇子毒氣攻心而變的凝重,離這裡十里的山腳下,更是劍拔弩張。
霂塵手持青鋒劍垂落,一雙原本清澈淡漠的眸子看着前方的兩個黑衣蒙面人,嘴角微微冷嗤了下,劍在手裡挽了兩個劍花,人便和迎上的兩個黑衣人戰在了一起。
電光石火,大家伯仲之間,兩個黑衣人配合的及其完美,有時候,甚至讓人感覺到不是一個人。霂塵劍花狂炙,卻也沒有讓他們討得了好去。
巴赫在一旁看着,隨着雙方的打動,嘴角時不時的撇動着……直至兩邊的人再次分開。
被烏雲遮掩了大半的月光昏暗的頭下,霂塵的劍朝着側後方微微垂着,一滴血順着劍身慢慢滑落,最終在劍尖凝聚……他一臉冷漠嗜血,眸光輕眯的看着一個單膝跪倒在地,一個用劍支撐勉強站着的黑衣人,森冷的話溢出:“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眸光輕眯,二人想要站起身,掙扎了下卻無力站起。
霂塵冰冷的眸光嘲諷的看着他們兩個,就在有所動作的時候,突然眸光一滯,就見黑衣人互視一眼後……兩個人兩眼一翻,“轟動”一聲倒在了空曠的地界上。
巴赫也被這一幕驚呆了下,然後趕忙上前,正要用手去摸就聽霂塵大喝一聲,“巴赫,別動!”
巴赫嚇的急忙縮回了手……霂塵收了劍大步上前,拿過一旁的枯枝輕挑掉黑衣人的蒙面黑巾,黯淡的月光下,果見嘴脣發紫,竟是中毒而亡。
“是死士!”霂塵喃了句,劍眉緊蹙。
白日,他緊跟在祭祀的隊伍後面,一直平安無事,卻在午後傳來八皇子中了毒。他沒有上前打探,如今形勢,不要說玲瓏能夠自保,就算是歐陽景軒也不會坐視不管。他只需查探是誰便好……一直蹲守,直到入夜方纔發現這兩人,一番苦鬥,卻看不出對方師承何派。
“少主,”巴赫沉沉一嘆,“對方太狡猾了了。”
霂塵暗暗蹙眉,由於他的身份敏感,並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查探,但是,卻知曉各國皇子身邊多有死士,正因爲此……眼前的兩個人並不能確定到底是誰的人。
巴赫看着霂塵凝着的臉,思忖的問道:“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是西蒼的人?”
“不是不無可能!”霂塵緩緩起身扔掉枯枝,“西蒼、日昭和夜麟國,三國看上去三足鼎立,並無衝突,可是,這不過是暫時的狀況,恐怕……以後誰也容不下誰。”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不排除其他國的人已經和西蒼的皇子接觸,達成聯盟。
“管他的呢。”巴赫頭腦簡單的撇了嘴,“少主只要保的玲瓏翁主就好……剩下的,關少主什麼事情?”
霂塵看着巴赫,暗暗翻了眼睛搖了下頭,“走吧。”
“去哪裡?”
“山上……”
“山上?”巴赫吃驚的看着霂塵飄逸的背影,最後喃道,“你就不能消停點兒?這會兒過去,萬一讓人抓住,豈不是成了蒼軒王妃勾引瞳部落世子……”撇撇嘴,彷彿不能理解霂塵的決定。
霂塵當然知曉此刻去不是嘴角時機,但是,如若不去,恐怕越發會生變。
*
歐陽景軒揹負着手,扇柄敲打後腰的聲音在沉寂的空間裡有些詭譎。
八皇子的毒還未曾引出,龍帳內時不時傳來歐陽梟雲的咆哮聲,中間夾雜着宜妃的淺泣。風玲瓏微微皺眉的看向歐陽景軒,知曉他是絕不會出手。
時間慢慢過去,已過亥時。應着皇帝大怒,竟是沒有一個人敢去歇息。
風玲瓏嬌媚的臉上噙着不捨,不管對方的目的是她還本就是八皇子,這樣對一個孩子,總是不好……暗暗輕嘆,她思忖着要不要將霂塵給她的那瓶凝香丸送去時,有着輕微的尖銳聲音突然竄入了耳朵。
不動聲色的看看左右,發現並無人聽見後,她暗暗吞嚥了下,走到歐陽景軒身邊,“王爺,妾身來時,王父曾給妾身備下藥物防身,裡面有一味是護心脈的奇藥,不知道……”雖然她想要救八皇子,可是,她首先要考慮的卻是歐陽景軒的利益。
“哦?”歐陽景軒輕咦,一雙鳳眸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着風玲瓏,“既是如此,那就去取吧。”
風玲瓏微微俯身,越過歐陽景軒往帳篷走去……歐陽景軒菲薄的嘴角勾了抹淡淡的邪魅笑意看着風玲瓏的背影,黯淡的月光下,秋風掃過的落葉輕輕落在她的周身,隨着她的走動,竟是顯現出了繼續孤寂。
眸光微升的看向一側,方纔,那尖銳的聲音雖然聽的不真切,但是,她卻是聽到後要去取藥……嘴角的笑意加深,如果真有那樣的藥,那日她就不會需要他救了。
輕輕嗤了聲,歐陽景軒倪了眼龍帳,隨即朝着方纔聲音來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