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爸爸？”
藍牧一囧，心說這設定也太隨便了一點。
“那畢竟是一個相對裡面的人來說，是真實的次元，碩大的宇宙，會沒有人說這句話嗎？如果某個人也默唸出這句話，豈不是開啓了次元管理員無敵模式？”
奧多尼斯笑道：“確實會這樣，但這些在你進去之前，都是可以改的。我可以設定的複雜點，比如添加一些手勢，或者某種精神力構建的術式結構？”
藍牧搖頭道：“我動用次元gm口令，意味着我到了極限，不用就會死的地步。添加手勢什麼的，我或許根本沒那個機會執行。”
奧多尼斯點頭道：“也是，那你覺得怎麼做比較好？”
藍牧想了想說道：“口令設置爲：‘我一定會回來的。’”
奧多尼斯楞道：“啊？那不也是很簡單嗎？”
藍牧笑道：“默唸的時候必須腦補出發音，你可以設定一種極爲獨特的發音，比如……薩比人的語言。”
說完，藍牧用古薩比人的語言，複述了一遍口令。
果然，這門語言的發音很古怪，奧多尼斯深深記下。
隨後奧多尼斯又說道：“我會讓人去設定的，還有，模擬戰我會在你進入一分鐘後毀掉漫畫。”
藍牧說道：“這是不是太快了？”
奧多尼斯道：“不，你本來就只有最一開始有機會，拖得越長對你越不利，畢竟人家無限能量。”
“好，你準備的二次元，先讓我看看背景。”
藍牧來到試驗室，這裡有大量的二次元顏料所描繪的漫畫，其中有一批，標註着【殺死維克托】，共有十幾部，都是不同世界觀背景的。
而無論是哪一種世界觀，都有維克托這個人物，並且設定爲和宇宙簽訂契約，擁有無限能量，以及宇宙最頂級的六級科技實力。
當然，漫畫中嚴格設定了沒有維度這種說法，畢竟拉進二次元決戰，最大的目的就是削弱維克托高維打擊的能力。
別看藍牧有了量子觀測者的變身，可依舊無法匹敵高維打擊，他依舊屬於三維生物，只能控制三維宇宙的粒子。
有維度優勢的維克托，近乎無解。
“先進去試一試，來吧。”
奧多尼斯點點頭，派人讓一個d級人員將藍牧畫進了漫畫。
僅僅一分鐘，奧多尼斯就立刻讓人將漫畫燒燬，只見藍牧藍色的量子之軀返還現實後，才鬆了口氣。
“怎麼樣？呃……你先變回來！”
藍牧默默地看着奧多尼斯，變回了孔宣。
“太難受了，我感覺自己變得越久，人性就越淡。”藍牧苦笑道。
奧多尼斯擔憂地看着藍牧，藍牧笑道：“別擔心，我和曼哈頓博士最大的區別，就是我能變回來，他不行。”
“到底結果如何？你殺了維克托嗎？”
藍牧說道：“殺了。”
奧多尼斯驚喜萬分道：“太好了。”
藍牧搖頭道：“你先別高興，你把他的智力設定太低了……”
“呃……怎麼回事？”奧多尼斯還真沒刻意去設定維克托的智力。
藍牧說道：“他因爲契約的緣故，我一進去就會瞬移出現追殺我。這一點是對的，不過我直接靠着沙魯變身，一拳泯滅了他的大腦，這也太離譜了吧？先不提無限能量供應的六級防禦屏障，就算扛不住我那一拳，也絕對可以反應地過來，在第一時間轉移自己的腦細胞，在其他某個角落重塑一具身體。無限能量的他，理論上是可以有無限分身的，並且每個分身也都是無限能量。”
“我以爲他這麼做了，所以立刻切換變身，監控整個宇宙的基本粒子，結果卻沒有發現他。然後我以爲他在剎那間轉化了自己成和我一樣的觀測者，所以找不到，於是果斷開啓無敵口令，結果還是什麼也沒發生。他早在最一開始，就被我一拳打死了……”
奧多尼斯沉思道：“戰鬥意識太弱麼？好像還真沒設定嚴禁。不好意思，二次元就這樣，哪怕是設定一個傻白甜種族爲超級文明，他們也一樣會同時有着超凡科技和童真般的心靈。”
“你剛纔面對的假維克托，就是一個徒有無限能量和六級科技，卻沒什麼戰鬥意識，好似隨隨便便契約的辛運兒一般……是我沒寫詳細，放心，這次我叫人着重刻畫一下維克托這個人物。”
於是，藍牧第二次進入了某漫畫，一分鐘後，那本漫畫被燒掉了。
“怎麼樣？這回行了吧？我甚至將他的心態，都刻畫成了被你拉進二次元決戰的情況。”奧多尼斯問道。
藍牧苦笑道：“似乎有點太不擇手段了。”
“他在一開始就釋放了足以毀掉銀河系的能量，並且持續輸出，反正無限能量，他在虛空高能噴涌的最中心，全角度輻射宇宙高能，那架勢是一上來就要將我和宇宙一起毀了似得……”
奧多尼斯一愣，是啊，對方有無限能量，那麼無限制輸出就好了。
就算藍牧能支配粒子，可一旦當維克托輸出的高能超過單體宇宙的量，那麼藍牧也控制不住啊。
兩人對視一眼，果然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他們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
那就是在二次元裡，雖然限制了奧多尼斯的高維能力，可也同樣開放了他的某個限制。
“可以肆無忌憚地毀掉宇宙，根本不用在意衆生。”
維克托在現實宇宙不敢那麼做，因爲會波及到地球，波及到銀河，可在二次元，他就無所顧忌了。
藍牧說道：“他的能量無窮無盡，肆意揮灑，百無禁忌。我當機立斷切換成了量子觀測者，想拼盡全力抹殺他。”
奧多尼斯期盼道：“他一定時間內的輸出量是有上限的，你完全可以趁他還沒有釋放到宇宙級高能前，殺死他。”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他一邊輸出，一邊在高能核心，將自己轉化爲了無限量子之軀……”藍牧無語道。
奧多尼斯頓時喪氣，說道：“之後呢？”
藍牧搖頭道：“之後我就開掛了……他想製造量子人太簡單了，就連五級的薩比人都能做到，更別說六級的維克托了。再加上一上來就瘋狂衝能，毀天滅地，等我找到他時，他已經成功轉換。”
奧多尼斯說道：“如果你不是果斷開掛，就是立死當場。”
“是的，他一旦選擇成爲無限量子觀測者，比我想象中還要強。有無限能量的他，已經不是觀測者那麼簡單了，而是創造者。假設宇宙的物質總量是一百，那麼我就能操控這一百。他不同，他能將物質總量變成兩百，兩千，兩萬……遠遠超出我的控制。”藍牧道。
兩人對視着，沉默着，都深感乏力。
很多問題，試一試就全都發現了。
“替死筆的計劃，你應該是沒法實施了，如果你能靠近他，就意味着可以殺死他，替死筆毫無意義。”奧多尼斯嘆氣道。
藍牧皺着眉頭，不死心道：“繼續！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奧多尼斯看着無比認真的藍牧，自然不會潑冷水。
於是乎，兩人繼續開始殺死維克托的演習。
一次一次又一次，藍牧在漫畫裡對決維克托，面臨着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絕境。
每一次出來，他都只有一句話：“繼續！”
聽到這句話，奧多尼斯就知道，藍牧又失敗了。
奧多尼斯爲他記錄着，前前後後，藍牧一共與假維克托決戰三千一百四十五次。
“繼續！”
“不行，你已經變身量子之軀持續太久了，如果你心態出了什麼變化，很可能厭倦口令，直接死在裡面了。”奧多尼斯擔憂道，他不敢繼續再讓藍牧進入二次元了。
藍牧面無表情地看着奧多尼斯，說道：“繼續！”
奧多尼斯當即拿出火焰噴射強，將室內所有的漫畫付之一炬。
“不要再繼續了。”
藍牧動也沒動，一念之間，所有的灰燼和煙霧自己動了起來，被焚燒的一切又回到完好無損地狀態，火焰消失無蹤。
奧多尼斯說道：“你重組後的漫畫，就失去構建二次元的特性了，你復原也沒用。”
藍牧漠然道：“命運根本是無可違逆的對嗎？你曾經說不考慮命運絕對論，那麼現在……是否該考慮了？”
奧多尼斯笑道：“如果命運是絕對的，那你直接放棄好了，永遠留在這裡，又有什麼好努力的？”
藍牧沉默。
奧多尼斯收起笑容，認真道：“如果你想要證據，很簡單……殺了我。”
藍牧凝視着奧多尼斯。
奧多尼斯平靜道：“我的命運，就是爲了人類與收容物抗爭一輩子，然後在大限的那一天死去。我的大限，是一百零八歲，這一點是001明確告訴我的，如果你想要逆轉我的命運，現在就殺了我，將我分解成無數份，灑在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檢驗命運是否絕對的……最簡單的方法。”
此刻的奧多尼斯無比坦然，甚至隱隱期盼。
他根本無所謂自己知不知道最後的答案，他只希望藍牧能贏，希望藍牧能知道真相就夠了。
因爲藍牧就代表了全部的智慧生物，代表了生命的偉大，到底能達到多高的奇蹟。
如果他死掉，能讓藍牧堅定信心，那也無所謂了，反正死掉的零一，早已數之不盡。
然而，藍牧直接變回了孔宣，調整了一下心態，突然無比放鬆地坐在沙發上。
“無所謂了，我不需要那種愚蠢的證明……果然想通之後，就輕鬆多了。其實命運這種東西，關我屁事。”
“我曾經就被命運戲耍過，其實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結果，是最好的。”
“有的時間線的我，死在了六王手中，如果我知道這個情況，或許當初面對六王，我可能真的死了……還有逆光，還有薩比人……我不一樣走過來了。”
藍牧隨手一點，頓時令許多漫畫付之一炬。
“我可是原罪啊，當初我就告訴自己，不斷地走下去，死就死了。”
“演習什麼的，其實蠻可笑的，我們創造出來的，永遠不是真正的維克托。決定勝負的，或許只是那一刻真正來臨時的，一剎那……”
“或許，我已經有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