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九點了。
睜開眼睛以後,整個人還是有些迷糊,腦袋昏沉沉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記憶一點一點的迴歸,她猛地從牀上驚起,瞪着眼,額頭冒出了大量的冷汗。
掀開被子,她直接就想要出病房了。
“你要去哪兒?”蒼老卻依舊顯得中氣十足的男人的聲音在病房裡面響了起來。
米蘇的腳步頓了頓,才停了下來,看向坐在一旁看着書的老人。
“爺爺,我想去看看少皇。”米蘇定定地看着景譽煌,語氣卻一點都沒有猶豫。
景譽煌擡起頭淡淡的看着她,好一會兒纔開口,“你坐下,別亂動。”
“可是少皇他……”
“他自然有醫生和護士照顧着,你知道你自己腹中的胎兒差點就保不住了嗎?你要是真的爲了少皇好,那就好好的在這裡待着養胎,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要去想。”景譽煌語氣帶上了幾分的嚴厲。
米蘇臉色蒼白了一下,還是乖乖的走回到牀邊坐了下來。
伸手輕輕地覆上了自己的小腹,想到腹中的小小景差點就因爲她的冒失大意而離開了,米蘇就覺得一陣的愧疚。
這個可是承載了她和景少皇之間的愛和希望的小寶貝啊,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孩子,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了呢?
景譽煌看着米蘇的樣子,臉色緩和了一些,“我會安排送你回去京城,少皇暫時留在這裡觀察一段時間,到身體好轉了,馬上就會回去。”
“我能不能留下來陪着他?”米蘇輕輕地咬了咬下脣,第一次在景譽煌的面前如此的卑微。
景譽煌微微皺眉,看向米蘇,“你想要留下來?”
“是,在確定少皇沒有危險之前,我不想離開。”米蘇擡頭,一臉堅決的看着景譽煌,直接用行動表明了她的態度。
景譽煌沉默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也好,你留下來的話,我想少皇也會比較願意配合治療,那就先留下來吧。不過你要答應我,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太過激動操勞,要好好養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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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蘇聞言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好。”
景少皇在中午也醒了,臉色依舊蒼白的很,看起來有些虛弱。
米蘇得知他醒來的消息,連忙從自己的病房跑過去看他。
景少皇睜開眼睛看到米蘇,有些艱難的勾起嘴角笑了笑,朝着她伸出了手去。
“少皇。”米蘇聲音有些哽咽,撲過去在景少皇的牀邊跪了下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笨蛋,怎麼哭了呢?別哭。”景少皇伸手,擦拭着米蘇臉上的淚水,柔聲的安撫着。
米蘇抓住他的手,將臉埋在他的手掌之中,沒有說話。
景少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好了,別哭,你要是那麼愛哭的話,以後小小景出生了也會跟你一樣變得很愛哭的。”
聽到景少皇的話,米蘇忍不住的擡頭白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還那麼不正經。
景少皇見米蘇終於不哭了,才鬆了口氣,伸手又去擦她臉上的眼淚,“怎麼哭了呢?看你哭的多醜?”
米蘇瞪着景少皇,好一會兒纔開口,“你知道你要嚇死我了嗎?”
“傻瓜,我答應過你,要一輩子多跟你在一起的,我怎麼捨得丟下你離開呢?就算是閻王讓我馬上死,我也要跟他拼命回來陪你走到最後啊。”景少皇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想要去揉揉米蘇的頭頂,結果發現手夠不着,他實在是沒有力氣起來了,只有無力的垂下手來。
米蘇見狀又是一陣的心疼。
“別跪着,快起來,坐過來這裡。”景少皇拍了拍牀上的空位置,輕聲的說道。
米蘇這才扶着牀站了起來,在牀邊坐下。
“醫生說你的傷口感染了,可能是因爲吃了不該吃的食物,都怪我不好,沒有好好的檢查你的伙食,不然也不會這樣了。”米蘇低着頭,有些內疚。
景少皇聞言微微皺眉,才嘆氣道,“傻丫頭,你怎麼不好好想想,我在醫院住了好些天了,如果真的是你帶回來的食物有問題的話,我的傷口要感染早就感染了,我怎麼可以順利的出院回家?”
米蘇聽到景少皇說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也覺得景少皇說的很有道理。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米蘇有些不解。
景少皇冷冷的笑了笑,“怕是有人想要讓我死在這裡。”
“什麼?”米蘇聞言直接激動的站了起來,小腹又傳來了一陣很輕微的抽痛感。
她皺了皺眉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深呼吸了好幾下平復自己的心情,才又再次坐了下來,“是誰想要你死?”
“想讓我死的人,可多着呢,沒事,我不會有事的。”景少皇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有些太複雜的事情,他並不打算把米蘇牽扯進來。
“我還是不放心,要不我們一起回去京城吧?在那邊是景家的地盤,你在那裡應該會安全很多的。”米蘇皺眉看着景少皇,心裡還是覺得很不放心。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不是每天吃的食物有問題的話,那還會是哪裡有問題?
景少皇在醫院裡面,除了每天必要的進食以外,似乎就只有注射輸液了。
難道是醫院方面出了問題?
米蘇越想越覺得恐怖,感覺整個醫院周圍都充滿了危險,一分鐘都不想讓景少皇在這裡待下去了。
景少皇看着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好了,看你緊張的,我景少皇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想讓我死的人,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米蘇看着景少皇,總是覺得心裡很不安。
a市,遠離了燈紅酒綠,北區的郊區明顯顯得太過的荒涼了。
工地上面的工人都已經撤場了,原本要興建大型遊樂場的這一大片空地,因爲承包商突然資金短缺而被逼着荒廢掉,而這一塊地,也被逼着重新拿出來競投。
此時,在髒亂的工地工人留下的簡易工棚裡面,砰地一聲巨響突然傳了出來,在安靜的空地裡面顯得特別的刺耳。
正是白天,這裡因爲太過偏僻了,加上附近住的人都已經全部遷到了別處去住,所以即使是白天都還讓人覺得陰森森的很荒涼。
“賤人!誰準你去醫院害少皇哥哥的?”略顯尖銳的女聲從工棚裡面傳了出來,緊跟着一起響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不甘示弱的聲音。
“哼,景少皇他害得我生不如死!我爲什麼不可以報復他?”
“賤人!”啪啪兩個巴掌聲響了起來,鏡頭拉近了,纔看到一個臉上帶着一道很明顯的疤痕的女人被推倒在地上,身上沾滿了各種的髒東西,看起來很是狼狽。
而在她的面前,則是一個穿着大紅色防水風衣,踩着一雙三寸的黑色長靴,容貌精緻的女人。
打了地上的女人,秦曼才優雅的接過了隔壁一個男人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有資格跟我少皇哥哥計較嗎?”
“那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一口一個少皇哥哥倒是叫的親熱!他住院了那麼多天,也沒見你敢到醫院去探望過一次,你算個屁!”白沐然直接朝着秦曼吐了一口口水,不屑的開口罵道。
被白沐然戳中了痛處,秦曼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難看,她冷冷的看着白沐然,擡腳狠狠的一腳踹上了她的腹部。
“唔。”白沐然吃痛,只覺得腹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裡面的腸子好像全部都絞在一起了,疼的厲害,冷汗不斷的冒出來。
白沐然好像一直蝦米一樣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呻吟着,臉色發白,卻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出示弱的聲音。
秦曼一腳踩在她的手臂上,高跟鞋鋼製的鞋跟帶着金屬冰冷的質感,讓白沐然感覺到一陣的毛骨悚然。
“哼,我算什麼東西?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到底算個什麼東西!你們憑什麼跟我搶我少皇哥哥?他那麼優秀,除了我,還有誰配得上他?”秦曼踩着白沐然手臂,狠狠的用鞋跟旋轉了幾圈。
白沐然只覺得一陣錐心的疼痛從手臂處傳了出來,疼得她冷汗直流。
“好了,那隻手做的手腳,就把她那隻手的手指給我一根一根的剁下來。”秦曼抽回了自己的腳,冷冷的對着身後的男人說道。
男人冷冷的看了秦曼一眼,直接從身上抽出了一把軍刀,朝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白沐然走了過去。
秦曼的身邊跟着兩個男人,是蘇瑾雲離開的時候留下來安排在她身邊的,目的是爲了一有機會就對米蘇出手,徹底的解決了這個後患。
不過秦曼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她可不想那麼容易就讓米蘇消失。
一聲聲的慘叫從簡易的工棚裡面傳了出來,最後聲音漸漸地消停了下去。
秦曼看了一眼死狗一樣倒在地上的白沐然,擡腳踢了她幾腳,纔有些嫌棄的抽回了自己的腳,“真是噁心,那麼低賤的人,居然也敢妄想跟我少皇哥哥在一起。你們處理掉她,乾淨利落一點,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的線索。”
秦曼冷冷的說完這句話,便走出了工棚。
已經入冬了,外面的風有些涼,陽光特別的明媚,天空上面飄蕩着朵朵的白雲,a市的天看着太美了。
秦曼擡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天空,嘴角冷冷的勾了起來,才擡腳,大步的走出了廢棄的工地。
“米蘇,我們之間的遊戲,纔剛剛開始呢。你居然敢懷我少皇哥哥的孩子?呵呵,我怎麼能夠讓你如願的爲他生孩子呢?希望我給你送上的禮物,你會喜歡吧。”秦曼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眼神冰冷,透着蝕骨的恨意。
景少皇是她的!她愛了那麼多年,怎麼甘心拱手讓人?所有擋着她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