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就只有三個人,安然似乎是被打暈過去了,小小的身子倒在一旁的地毯上面,而米蘇則是倒在牀上,衣衫凌亂,在她的身上,還壓着一個赤着上身的男人。
景少皇看到這一幕,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往腦部涌去,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別的思考,直接上去,一把將那個不知死活的壓在米蘇身上的男人扯了下來,按在地上就是一頓的暴打。
男人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景少皇的拳頭密密麻麻的落在他的臉上身上,他纔想起來要反抗。
只是景少皇那一拳打下去的力度那麼大,他哪裡有力氣去反抗?
只聽到一陣砰砰砰的聲音,男人就已經被景少皇打的跟個豬頭似得,直接暈死過去了。
景少皇恨不得將面前的人直接揍成肉醬。
打完了人以後,他才趕緊的上前去檢查米蘇的傷勢。
米蘇的額頭有一塊淤青,估計是撞到什麼地上撞的,臉上還可以看到有血跡從額頭蔓延下來,應該是被剛纔那個男人打傷了頭部。
景少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將她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懷裡的人弄碎了。
昏迷着的“米蘇”眼睛顫了顫,隨後緩緩地睜開一條線,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聲音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沙啞的傳了出來,“少,少皇,你,終於,來了……”
說完這一句話,她又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景少皇聽到她的聲音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那聲音就好像是用聲過度,嚴重傷害到了聲帶之後的聲音一般,尖銳刺耳,還沙啞無比,就好像是老式的拉風箱發出來的那種聲音一般,讓人聽着就覺得不舒服。
這是他寶貝米蘇的聲音嗎?
景少皇心中莫名的生出懷疑。
抱着懷裡這個女人的時候,他也有一種很不適的感覺。
這是他在米蘇的身上,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哪怕他毫無記憶的時候,也從未在米蘇的身上,有過這種噁心不適的感覺。
彷彿他抱着的只是一個長得很像米蘇的女人,而不是她本人一般。
只是看着懷裡眼角還掛着淚痕,身上都是傷的女人,他又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太多了。
這個怎麼可能會不是米蘇呢?
她對自己還是那麼的信任那麼的依戀。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景少皇只當自己是因爲太過着急太過緊張了,所以才產生了幻覺。
文承斐很快就回來了。
他被四個人追了一路,最後還好是遇到了剛好接到景少皇的通知趕過來的林彪,林彪帶着三個人,三兩下就把那四個男人給幹掉了。
幾個人帶着被制服了的那四個男人一起進了屋裡,文承斐最先上的二樓。
看到景少皇抱着“米蘇”,又看了一眼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安然,文承斐趕緊的過去,把安然抱了起來。
環視了房間一圈以後,他才一臉的疑惑開口問景少皇,“怎麼回事?安陽呢?他們三個應該是一起被帶到這裡來的,怎麼就不見了安陽?”
“不知道,把人都帶下去,一個個的盤問,問清楚到底安陽去了哪裡了。”景少皇的臉色陰鬱恐怖,兒子要是出事的話,米蘇可不會饒了他。
幾個孩子對於米蘇來說,可是比她的命都要重要。
文承斐他們到達沒一會兒,警察也都到了。
幾個綁匪被帶下去詢問,其他人則是在屋裡進行了地毯式搜索。
因爲米蘇和安然身上都有傷,所以景少皇帶着他們先離開去醫院了。
房子是老式的兩層半的房子,結構其實還算簡單。
警察派進來了一百多個人,幾乎連抽屜都拉開來檢查過了。
不過依舊沒有找到半點安陽的痕跡。
“老大,這裡好像有個地下室。”一個年輕的民警看了一眼黑黝黝的通道,站在邊上有些害怕的對着還在不遠處指揮着搜查工作的大隊長。
警察隊長聞言皺着眉頭走過來了,朝着那漆黑的通道看了一眼,才招手叫了兩個手下過來,“你們兩個找手電筒過來這邊看看,看看能不能進去檢查一下。”
那兩個民警很快就過來了,拿着手電筒,朝着漆黑的通道照了一下,一個人就先進去看。
“老大,這裡的門鎖腐蝕的很厲害,應該是有十幾二十年沒有打開過了,這種地方,要是有人的話,早就被裡面的毒氣悶死了,估計是沒有人的。”那個民警下去,檢查了一下門還有門上的那一把鏽跡斑斑的鎖,就對着上面的人喊道。
“那你先上來吧,既然這裡面不可能有活人,那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那隊長也沒有太在意,只是隨口的說了一句。
下去的民警很快就上來了,手上還沾着鐵鏽,上面甚至可以聞到鐵鏽的那一種腥臭味。
他有些受不了的找了個洗手間洗手去了。
整個房子那一間地下室,全部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發現。
景少皇先離開了,文承斐就留下來一起幫忙搜索。
不過他檢查過每個地方,都沒有發現有半點痕跡留下來。
如果不是安陽沒有來過這裡,那就是對方有意的把屬於安陽的那些痕跡都清理掉了。
只是文承斐也想不出來,對方沒事清理掉安陽的痕跡做什麼?難道……
想到那一個可能,文承斐渾身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安陽出了意外,或者說他已經遇害了,那景少皇會有多生氣?
關鍵是米蘇會有多難過?
他根本就不敢去想象。
“文少,這上上下下都已經搜過了,也沒有看到景家那小少爺啊,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看着皺着眉頭站在客廳的文承斐,警察隊長走了過去,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文承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搜查過的嗎?”
“有一個地下室,不過門上的鐵鏽有些年頭了,估計有十幾年沒有打開過了,而且還是那種防空用的厚重鐵門,估計要爆破纔可以打開。”
“帶我去看看。”文承斐眉頭擰成一條麻花了,聽那隊長這樣說,他直接說了一句,就讓對方帶路了。
兩個民警拿了手電筒,帶着文承斐下去那通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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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樓下去,到通道口就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空氣中甚至都可以聞到一股腐敗的味道。
文承斐仔細的檢查過了門口的鎖還有地面,只有剛纔一個民警下來的時候留下的腳印和痕跡,其他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痕跡了。
厚重的鐵門已經鏽跡斑斑了,看得出來是有些歷史了,按照文承斐推算,這一扇門,至少有十五年以上沒有被打開過了。
a市常年溼潤,這地底尤爲,到了下雨天甚至很多地下室都會被水淹,估計這裡面已經有厚厚的積水了。
文承斐絲毫都不懷疑,如果這一扇門打開的話,他們會看到裡面漆黑的污水,還有水面上飄着的死老鼠的屍體。
這種地方,確實不像是有人的地方,即使是有,怕也只有屍體了。
“走吧。”看過這裡以後,文承斐已經放棄了。
現在看來,唯一的突破點,就只有那五個被抓獲的男人了。
那五個人看着很面生,不像是a市這裡的人,文承斐聽到他們說話的口音,甚至不像是本省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大包天的傢伙。
這棟別墅也是被臨時撬了門霸佔着作爲犯罪窩點的,真正的主人早就在幾年前移民到國外了,這房子一直都空置着,偶爾會有人過來幫忙打掃一下,通通風。
這些線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文承斐只覺得頭疼。
那邊審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五個人都承認了,他們只是收了別人的錢,來找米蘇他們的麻煩的。
不過是看到米蘇長得漂亮,領頭那人就起了歹心,想要趁機佔點便宜。
結果便宜沒有佔到,反而是被景少皇給暴打了一頓。
至於安陽,他們都說安陽在半路反抗的太厲害了,他們就對他動手了,下手也沒有輕重,小孩子受不了那麼重的傷,還沒有到目的地就已經嚥氣了。
幾個人都覺得太晦氣了,又怕被家屬找到要找他們的麻煩,所以趕緊的趁着沒有人注意,偷偷的把屍體丟到附近的海邊了。
因爲是用紅白藍的那種編織袋裝了帶出去的,又是趁着夜色,所以並沒有被人發現。
而且他們走的還是後門,後門是監控盲區,根本就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對於他們的話,根本就很難判斷真假。
不過這個消息對於文承斐來說,已經是晴天霹靂了。
安陽遇害了,這個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文少,現在怎麼辦?”那警察隊長也是擦了一把冷汗,有些害怕了。
景少皇的兒子在他的轄區範圍內出事了,而且小命都丟了,怕是他的小命也不保了。
這幾個綁匪沒有必要說謊,他們承認自己殺人沒有任何好處,要判死刑的事情,誰會蠢的沒事去瞎招認?
所以他們說的話,多半是真的。
至於安陽的屍體,如果真的是拋屍到海里的話,現在早就已經過了漲潮的時間,怕是屍體早就已經被海浪捲走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打撈到。
不過不管機會多渺茫,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找不到安陽的屍體,景少皇肯定不會就這樣算數。
而且那五個人背後還有人指使,到現在他們也還沒辦法說出背後那個人到底是誰,什麼身份,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們只是接到了電話指示,然後收到了對方打過來的錢,之後就傻乎乎的行動了。
這幾個人,甚至連米蘇他們的身份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們坐的是豪車,肯定是有錢人家的人。
文承斐現在覺得自己頭都要炸開了,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跟景少皇報告安陽出事的消息。
而就在他們離開那一棟老式的別墅以後,在地下室裡面昏迷過去的米蘇和安陽,也終於是幽幽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