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笑?”隨着話語的出口,錦衣人擡起的手也剛好落了下來。那些隨着他而來的所謂守衛們,全都舉着劍要衝進牢內殺人。
“有膽你們就進牢房內試試看?”夜凌希沒有理會錦衣人,而是冷冷的掃視着那些舉着劍準備進牢內殺人的所謂守衛。
守衛們攝於夜凌希那泛着殺意的清冷眸光,更是震攝於她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夜凌希一夜間首富蕭家敗落的連渣都沒剩的事情,他們可是聽說過好幾個版本,就是了平凡的那個版本,也把夜凌希說成了可隻手摘星拿月的無敵存在。
試問,面對如此一個夜凌希,誰心裡不犯嘀咕!何況,剛剛那人還說了,不許殺她。斬草不除根,後患夜夜侵,這話他們更是懂的。
“愣着做什麼,動手!”錦衣人一見所有人都攝於夜凌希的威勢,面面相覷不敢動手,立時便怒了。同時,劈手就近奪了一個守衛的刀,舉着便要進去殺夜安。
“只要你敢動手,我就敢保證,憐心宮內今晚屍橫遍野!蕭貴妃萬蟲鑽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凌希的話語說的不疾不徐,卻又恰到好處。
“你,怎麼知道是我?”錦衣人身形一僵,那高高舉起的大刀,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中,不落也不收回!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濃郁的狗屎味嗎?隔二里地,我就聞到了,還能不知道是你,蕭,雲,天。”夜凌希一撇嘴角,刻薄而羞辱人的話語就那麼不用想的溜了出來。
“你……”蕭雲天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着,高舉着的大刀也一點一點的向下落了下來。
這邊廂,蕭雲天的大刀沒敢落下,而那邊的憐心宮中卻持續的響着淒厲的喊叫聲!早在那黑衣人出現的剎那,夜凌希便默默摧動着蕭憐心腹內的蠱蟲,逼着她來天牢見自己。
不錯!不愧是蕭貴妃,這麼能忍,都這半天了還沒來見自己。夜凌希在心中暗讚了一聲蕭貴妃有當特工的潛質,便又彎起脣角迎上了向她走來的蕭雲天。
“夜凌希,今晚我看誰還能來救你?”蕭雲天將手中大刀別在掖下,伸手拉下臉上的面巾,冷笑着向夜凌希走了去。
夜凌希臉上的表情絲毫未有改變,只是淡笑着仰頭看向那通風口,倏地,冷眸一閃,俏臉一繃,沉聲喝道:“現身!”
隨着夜凌希這一聲冷喝,天牢外響起了尖銳的響箭聲,而天牢通道內也有林林總總的腳步聲紛至踏來。
眨眼的功夫,一羣不明來處的黑衣人便出現在了天牢內,將蕭雲天及他所帶來的地些守護衛給反包圍了。
蕭雲天不願意落於夜凌希手中,便將掖下的刀一橫,便要衝殺出去,就是拼死也不能受制於人。
“想死麼?我偏不讓你如意!只要我不允許,你就必須給我好好活着,看着我如何一步一步將你們姐弟玩弄於股掌之間。”
夜凌希眸中殺意凜然,俏臉含霜,手中匕道更是毫不猶豫的扎向了蕭雲天的肩膀。看着那順着匕首滑出來的血滴,她的脣角一點一點的彎了起來。
這一刻,就連與她最爲親近的蓮兒,都嚇得以手捂着小嘴向後直倒退。夜凌希眼角掃到蓮兒的舉動,並沒有理會,同時她也不會怪她!畢竟自己的這一面,並不是誰都能接受!
“希兒,你……好狠!咳咳……”蕭雲天咳着彎下了腰,他自認自己已經夠狠,可這一刻他才知道,只要觸到了她的底線,希兒比他還要狠。
“把他們都扔出去!不要傷其性命。”夜凌希回身發號着施令,連確認都不用,只憑那一聲響箭,她便知道是青隱帶着夜影的人殺到了。
做完這一切,外面的天泛出了亮光。青隱帶着所有人向着遠處飛掠而去,而天牢中夜凌希安然的躺了下來!
“蓮兒,要走要留隨你,我不勉強你!這纔是真正的我,被人騎在脖子上阿屎,難道我都不能撥拉下來嗎?”
如果夜凌希心中不是把蓮兒當成了姐妹,她不會說這句話!可她也只是說了這一句話,便閉上眼睛開始補眠。這纔剛開始,後面還早着呢……
逍遙王府內,穆晴風睜開眼時已近中午。速風早已不見,只有他一人安然的躺在牀上蓋着被子。起身後,他換了一身衣服,什麼也沒說便出府了。
他要去天牢看希兒!在他進宮見皇上前,他必須要先去見一見希兒。
“打開牢門!”穆晴風站在天牢內,居高臨下的吩咐着獄卒。
“王,王爺,太子吩咐過不許人探視,小人斗膽讓您進來已是……”獄卒一邊說着一邊抖着,可見還真是斗膽呢!
“廢什麼話,快點打開!”穆晴風俊臉一沉,冷眸一掃,那獄卒便哆嗦着手把鎖打開,然後又在穆晴風的瞪視下,退了出去。
得罪了太子他得死,得罪了王爺他同樣難活命!
端皇家飯碗受皇家人管,這就是命。
從穆晴風踏進天牢那一刻起,夜凌希便知道他來了,可她就是不想起身見他。
“希兒……”穆晴風走過去,在她身前蹲了下來,雖然她閉着眼睛,可他就是知道她醒着。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穆晴風真誠的道歉,如果他沒有去查夜影,如果他把查到的夜影資料看守後焚燬,希兒便不會有今日之禍。
我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希兒,希兒卻因我蒙難!這一份心痛不是誰都能承受。
夜凌希忽得坐了起來,雙眸凌厲的瞪着穆晴風,良久,道:“你對不起我什麼?既不是你帶人抓的我,也不是你讓人設局來殺我,你又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你說,你說呀……”
“我……”穆晴風一時語結,他從來沒有如此無言以對過!現下面對着自己最愛的女人,他卻無言以對!
“穆晴風,你告訴我,今天這一切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夜凌希眼巴巴的望着穆晴風,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聽到他否認的回答,可他偏偏皺着眉頭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