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地一路快鞭而馳騁,生怕什麼地方就飛出個殺手把她一招斃命。提心吊膽得快咬掉舌頭了。不過自那晚之後一切又似乎風平雲淡了,什麼可疑的人都沒在她的眼皮底下出現,甚至有次穿過某個城市時她看到一個人穿着很是怪異,她一時好奇就盯着他看,而那個人也正巧盯着她看,等她莫名其妙地轉頭想再看時那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之後她發現,凡是有人盯着她看超過三秒,那麼這人就會在三秒內消失。
難道是她自己疑心重了?還是有妖怪作祟?要不然就是磁場作用,大氣反射再折射的海市蜃樓的後果?
百思也不會有其解的,因爲她的化學和物理不是很精通。還好老馬識途,不用在辨別方向上浪費腦細胞。
騎在馬上,這次終於到了南京城。大城的市集永遠是那麼的人山人海,簡直到了寸步難行的程度。各家買菜的大嬸這裡擠擠那裡擠擠的,連馬也受不了地嘶鳴不已。無奈之下銀姬只好爬下馬背,牽着馬繩,學着那些大嬸們向人羣的前方衝去。主席說過,看準一個目標,堅持不懈地做下去這纔是正理!
銀姬被這羣人牆撞得跌跌撞撞,險些一屁股倒在地上。她平生最怕的就是人擠人了,所以她洗澡從來不去公共浴室,那種一個水龍頭要擠無數個人的滋味真是要她的命啊——
於是她張大嘴,扯開嗓子,正準備大吼“讓路”二字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還熙熙攘攘的人羣竟然從中間分開了一條道路,這種現象的發生硬生生地逼她把到嘴的那兩個字吞了下去。
兩隊士兵拖着沉重的盔甲乒乒乓乓地走了過來,似乎很匆忙,但銀姬偏偏就這樣地不識擡舉地擋在這條小道的中間,同樣的還有她地那匹馬。
“大膽賤民!”爲首的兩個士兵叫囂道,“不想活嗎!還不快速速退下!”兩把刀便亮了出來。
銀姬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於是這兩隊士兵收了刀繼續潛進。士兵地後面跟了一匹馬。馬上坐了一個人,頭上戴了頭盔。全副的鐵甲武裝,此人的眼睛彷彿只看向遙遠的前方,目光竟沒有一絲的動搖,好像前方有他固執的什麼東西似的。
百姓們都畏懼地低着頭,不敢言語。
銀姬想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呵斥過!還是一個小羅羅,竟敢罵她賤民!真真的是氣死人了!俗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長得很像“善人”麼?還是她的馬長得很善良?幽怨地瞧了眼旁邊的馬……是很善良地說。這口氣她咽不下,這坐在馬上的是哪個大官啊!連皇上她都不放在眼裡,這個算個屁啊!
“好個人模狗樣的!竟幹欺壓百姓地事!”銀姬大罵道,“有士兵了不起啊!擺什麼譜!拽個什麼勁!做官很偉大麼!我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趕着去投胎啊!”
她這一罵立即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當然更有那些士兵的目光還有那馬上人的目光。
“大膽!”士兵們噌地全數拔出亮晃晃的刀。旁邊的百姓早就嚇破了膽。四處散去,回家的回家,躲起來的躲起來。不多時整個街道就剩銀姬一個人了。
銀姬看着四周包圍着自己的士兵,心裡直發毛,但還是死撐地道了一句:“你們想幹嗎?想殺良民麼?”手心的汗都逼出來了。
會殺她麼?不會殺她麼?
早知道就不這麼嘴硬了。俗語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一個漂亮小女子難道會不如那些男人麼,她實際上是更能伸……能屈地……哪裡有後悔藥?!她要
“銀兒!”馬上的人突然跳下了馬,癡癡地望了過來。
這一聲倒是讓士兵一驚,面面相覷,立馬解了圍攻,退向一旁。
銀姬看着那個戴鐵盔的人,不用猜。這世上能這麼喊她的只有一個人。牽了馬向那人走去,卻在離他一米的地方突然轉向,摸了摸馬地鬃毛,嘆口氣道:“馬兒啊馬兒,以後我就和你相依爲命。浪跡天涯去吧。”作勢就要上馬,然後意料之中被某某人拽住。
“銀兒……”
於是兩人在衆目睽睽之下上演着眉來眼去、眉目傳情的讓人滿地雞皮疙瘩的戲碼。
“你是誰啊?我這等賤民怎麼能認識您這種高官呢!”銀姬用力掙脫,下一秒就摟進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中。
“來人,將他拖出去杖斃!”手指之處正是那個領頭的士兵,也是說銀姬是“賤民”地那兩個士兵。
“啊!皇上饒命啊!饒命啊!”那兩名士兵痛哭流涕地慌忙跪下。“奴才該死。皇上饒命啊!”
看着這兩個人要因自己而死。俗語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到時伯仁做鬼就要我因他而死了。俗話又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哎!”銀姬趕緊開口,“怎麼能亂殺人!最多做一些懲罰就行了。就……就罰他們一天不許吃飯好了!千萬不要殺人!”
北野弦地手蹭了蹭銀姬的臉頰,寵溺地道:“就按你說地辦。”一個眼神飄向押解着那兩人的士兵。
“謝皇上!謝皇上!”那兩名士兵瘋狂地磕頭。
“不要謝寡人,應該謝謝寡人的娘娘。”
北野弦的話剛落,下面便是一片的“娘娘千歲”和夾雜着“謝娘娘”的聲音。
銀姬不情不願地跟着北野弦來到了在南京的一處行宮。一到兩人的房間,北野弦就從後面抱住了她。
“銀兒,我總算找到你了……”
“哼!說的好聽,你其實就不想看見我吧!”銀姬扭了扭身體卻沒有能脫離的了他的鉗制。
“怎麼會!我一打敗匈奴就立即班師會朝見你了!可是你不在宮內,我就派人去泰州城接你了!”
不提這個她還不來氣,一提這個她還非得和他算賬了!“你騙誰啊!我在泰州城兩個月哪裡看到你派來的人了!別碰我!”反腳就踢了他一腳,重重地推開了他。
“銀兒!”
“別過來!”銀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這造型不錯啊!又是鐵甲又是鐵盔的,嚇唬誰啊?這是要和燕解語學蒙面啊!”她***,提到燕解語她的心情更不爽了。
北野弦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除掉裝備。三下五除二地除下臉上的鐵盔,再解下身上的鐵甲、鐵褲。這樣一來他身上穿的就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褻衣褻褲了。
“你在幹什麼?”銀姬的雙頰突然紅了,羞澀地別開眼。
“不是你讓我脫的麼。”北野弦邪魅的一笑,踱步到銀姬的面前,解下褻衣上的一顆鈕釦,勾引地道:“娘子,你看我這件衣服還要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