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跟休息室的入口不同,隔了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
或許是心虛,夏長悅的腳步特別快。
一路上,連頭都不敢擡。
好不容易避開人羣,悄無聲息的找到了休息室的樓層入口。
上了二樓,就一直往樓道的深處走,一直走到最裡面,她才猛地回過神。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休息室,一下呆在了樓道里。
眼前一整排的休息室,全是一樣的房門,沒有房號,她怎麼知道嚴承池在哪間房?
不對,如果她找不到嚴承池的房間,那別人肯定也找不到。
她居然聽了幾句閒話,就擔心嚴承池會把持不住,根本就是瞎操心呀……
夏長悅嬌小的身子一轉,剛準備下樓,就聽見樓梯口的方向,驀地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人朝着她這個方向走過來了。
萬一被人看見,會不會以爲,她是在打嚴承池的主意?
夏長悅神經一凜,四處看了一眼,找不到藏身的地方,情急之下,整個人都往最靠裡的房門一靠。
單薄的身子,完全的貼到了門上,連呼吸都憋住了。
“砰——”
沒等樓梯口的人走開,夏長悅緊挨着的房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她措不及防,整個人都朝着門口撲了進去!
“啊——”
她雙手捂住眼睛,嚇得不敢看。
下一秒,卻直接撞上了一堵牆……
一堵肉牆。
鼻尖一痛,眼淚一下就飆出來了。
“對不起,我……”夏長悅站直身,還沒緩過神,鼻息間傳來熟悉的薄荷味,她身體一怔。
她的目光緩緩的往上移,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嚴承池,整個人像是被人釘在了地上,徹底僵住了。
嚴承池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身上的襯衣已經換過了,領口的幾顆鈕釦卻沒有繫緊,微微敞開的胸膛,透着誘惑。
他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將她呆滯的身子,輕輕的固定在自己胸口。
妖冶的邪眸,微微垂着,眸光深諳,盯着她發白的小臉。
眼神,透着探究……
夏長悅被他炙熱的目光盯着,窘得擡不起頭。
他那樣的眼神,活像她是那種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夏長悅回過神,猛地掙脫了他的手臂,往後退了一步。
小腦袋拼命的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
對上嚴承池深邃的黑眸,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聽說你要走了,剛巧我也是,我是想來問問你,能不能帶我一程?”
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宴會纔剛開始沒多久,嚴承池怎麼可能這麼快走。
更何況,他現在這麼厭惡她,他就是真的要走,也不會願意送她……
夏長悅咬了咬脣,掩下眼底的失落,回過神,連忙給自己找臺階下,“那個、不順路就算了,不用麻煩的……”
嚴承池黑眸微閃,看着她低垂的小腦袋,妖魅的臉龐上神情冷漠,身側的手卻微微的握成拳。
偉岸的身軀踱步朝着門外走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淡淡的啓脣,“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