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裴景宸對於裴景默如此熱衷於到這邊串門的原因心知肚明。
還不就是爲了言顏?
裴景宸從保險公司回來路過靡音,就看見裴景默又屁顛屁顛地上了那輛吉普車,準備離開。裴景宸暗自翻了個白眼,驅車上前,停在裴景默的車子旁邊,按了聲喇叭,“我給陸傾顏的那套別墅,都快要變成你的家了。”
裴景默似乎對自己的挑釁無動於衷,只是轉頭淡漠地看了一眼裴景宸,戴着墨鏡,平白添上了一絲冷酷,“我去醫院。”
裴景宸下意識地以爲是陸傾顏出了事,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不出意外的話,蘇子辰應該是被人截胡了。”裴景默頓了頓,回過頭,目視前方,“本來齊峰路的那幫人答應我幫忙送點東西過去……”
“送東西?”裴景宸皺了皺眉,“你又打着裴家的幌子做什麼了?你送什麼了?”
裴景默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玩具。”
裴景宸沒說話,轉頭望着裴景默,裴景默也轉頭看向裴景宸,兩人雙目相視,視線在空中交匯,半晌,裴景宸才語氣凌厲地開口,“你最好別玩的太大,現在這個當口,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們……”
“人人都知我是不學無術的裴家二少,頂多也就是做些偷雞摸狗的小生意,誰會閒着沒事盯着我?”裴景默輕蔑地一笑,打斷了裴景宸的話,而後才繼續道,“我倒是要提醒你,裴景宸,昨天晚上齊峰路那幫人半路上遭人埋伏了,你知道麼?”
裴景宸眉尾一抖,卻沒開口。
裴景默自顧自道,“說起來也有趣啊,齊峰路那幫人竟然讓那個新手蘇子辰送,更有趣的時候,那一票人全軍覆沒,蘇子辰竟然逃出來了。你知道他逃到哪兒去了麼?”
裴景
默這才摘下墨鏡,眼神如同催眠師一樣充滿蠱惑的意味,“蘇子辰……竟然逃到陸傾顏家門口去了。我昨天可是剛幫忙把那個小雜種給送到醫院裡去,我提醒你一下,裴景宸,女人是女人,生意是生意,裴家是裴家,你最好分清楚關係。”
“你從來都沒有覺得陸傾顏的出現莫名其妙麼?”裴景默看着裴景宸的眼神中出現了動搖,才重新戴上了墨鏡,一手按住方向盤,一手把着手邊的手剎,“我不否認那個女人很有趣,但是如果那個女人和言墨琛裡應外合的話……”
“再有趣,我也不會手軟。”裴景默隱沒在墨鏡後的眼神瞬間變得狠戾,“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就幫你清理掉那些擋路的碎渣!”
裴景宸轉頭望着裴景默,眼神中波瀾不驚,“她是言顏的朋友。言顏會傷心的。”
“你見過沒有傷亡的戰爭麼?”裴景默語氣不屑,“我沒想趟這趟渾水,但是現在,我們都已經在這趟渾水裡了。她接受,我就讓她成爲我的女人,她若是不接受,我放她自由。這趟渾水,她不能趟進來。”
“但是她已經在這趟渾水裡了。裴景默,你得面對現實。”裴景宸還是在同裴景默講道理,“陸傾顏是這個陣的陣眼,只有她在我們這邊,我們的計劃,才能夠順利進行。”
裴景默沒有說話。
難得保持了沉默。
裴景宸本來以爲,他是聽進了自己說的話,然而很快,裴景默卻只是冷笑着一聲,丟下一句“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管?”,然後就一腳油門,消失在了風裡。
裴景宸只能嘆氣。
對這個弟弟,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裴景宸只能重新發動了車子,轉頭離開靡音。
裴景宸這邊亂成一團,如同一鍋粥,言墨琛那邊自然也好受不了。
紅毛本來領命去找人截齊峰路那幫人,結果,也不知怎麼,最後竟然跑了一個!
紅毛鬱悶啊,帶
着人追,放了兩槍,硬沒給人弄死,那人轉頭跑得比兔子還快,四個手下上去圍毆他,都沒抓住他,小兔崽子跑得真是比兔子還快,過了馬路嗖地一下就沒影了,偏偏當時還不知從哪兒衝出來一輛重卡,紅毛差點沒出車禍,自然也沒辦法去抓那小兔崽子了。
沈北聽完臉都黑了,言墨琛好容易交代了兩件事,結果哪件事都沒辦利索,沈北恨鐵不成鋼地戳紅毛的額頭,“陳江啊陳江……你吃棗藥丸啊你!”
趁着事情還沒發酵,沈北趕緊帶着紅毛上門,負荊請罪,結果一推開辦公室門,看着言墨琛那副氣定神閒,老神在在的樣子,沈北就覺得不好,紅毛差點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言墨琛就是這樣,越平靜,證明他越生氣。
“言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下雨啊,那小兔崽子跑得賊快,可是路又滑,對面來了一輛重卡,我差點出車禍啊,言哥,我差點就看不到你了啊,言哥……”
紅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妄圖勾起言墨琛的一點同情。
然而言墨琛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擡頭看向紅毛,“我記得我們在緬甸,有和一個採石場的合作?”
紅毛心裡咯噔一聲,“是……是啊……”
“我看原來那個監工年紀也大了,陳江,我看你就不錯,你去吧。怎麼樣?”
紅毛連辯解都還沒來得及,就被言墨琛的眼神威懾住,垂着頭,悶聲道,“是。”
好歹只是發配,過兩天就回來了。
紅毛轉頭離開了辦公室,言墨琛把文件夾扔到了一邊,望向沈北,沈北便開口解釋道,“我們這邊的人,一直想要到上寶路那邊去,都沒有成功,裴景宸一直嚴防死守。”
言墨琛點了點頭,沈北頓了頓,又開口道,“之前那個和陸小姐在一起的女孩,昨天也被接走了,很有可能是陸小姐要求的,這樣看來,她應該還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至少,裴景宸答應了他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