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章 出身名門
似乎是收到了夙夜的求救目光,流光也轉頭望他。兩人視線一交接,流光頓時就悟了!
“九弟,你是餓了吧?不巧,這裡可沒有丫鬟張羅。咱們隨身帶的那些乾糧,你就將就着吃點吧!”
慕容夙夜內牛滿面。三哥啊……關鍵時刻你可真是會裝傻啊……好吧!你由着那丫頭是吧?到時候要萬一出了事,我看你還裝不裝!
簡單小會議暫時散夥,各人都回房休息去了。
隔天一早,小舞便拉着師爺說是要去案發現場看看。琢磨着如果沒有發現,就順道再去看看屍體。可沒料師爺竟說……
“屍體?屍體早讓親屬帶回去埋了。”
“埋了!?”小舞一愣,“這案子還沒結束,事情還不明不白的,怎麼就能讓人把屍體給埋了呢?”
師爺擦了擦汗,擡手指了指上方日頭。
“姑娘啊,雖說現在氣候有些涼了,可那三具屍體也放不下去了。再不處理,可就要發臭了!這三人身前出身風塵,也是命苦。如今人都死了,縣太爺也是心善,就讓她們早日入土爲安了!”
小舞聽着前半段話,倒是還能理解。可一聽到師爺說縣太爺心善時,當即覺得這其中另有端倪!
要說這心善二字,她月小舞都不敢自誇。就憑那“豬一隻?”竟然也有人說他心善??我的親孃喲!真是扯淡呢!她瞥向那說謊不打草稿的師爺,用手肘輕輕搗了搗他。
“說吧!你家老爺收了人家多少銀子?”
“啊!”師爺身子明顯一怔,結巴道:“沒、沒、沒啊……”
“是沒有,還是沒多少啊?”
“……”
師爺一張老臉瞬間又垮了下來。“我的姑奶奶喲!您就別爲難小的了成不?您要是有問題,就直接去問縣太爺吧!小的只是混口飯吃,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小舞更覺得有問題了。不理會他那苦逼臉,邁步走到了前廳大堂。左右張望了望,竟沒看見一個官差人影。心中納悶着,真是奇了怪了!這一大早的,這幫孫子們不在崗位上待着,都死哪去了?
正當她疑惑之際,衙門口一官差正巧屁顛顛的走了進來。本還樂呵的臉,在見到臺階處小舞的那一剎那瞬間垮了下來。轉身就欲想跑,卻不料背後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
“喲!孫子這是想去哪?怎麼見了人都不知道打招呼呢!這乖孫子如果不乖的話,我這做姑奶奶的,可就得適當懲罰纔是!”
某苦逼官差聞言,只好回頭對小舞點頭哈腰。
“姑奶奶好!我這不是剛被風沙迷了眼,一時沒看見你嘛!”
小舞眉梢一挑,“是嗎?孫子可真會說話!瞧你這麼機靈的份上,姑奶奶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對了,我的其他孫子呢?都去哪了?”
那官差擡手指了指身後,“我們一大早就跟知縣去逮人了!兄弟幾個都在後面押犯人呢,馬上就到!”
逮人?押犯人?小舞腦袋冒出小問號,這演的又是哪出?
好奇的走到衙門口,就見不遠處浩浩蕩蕩走來一批人。兩名官差押着一個年輕人,其他官差都保駕護航的伴在一轎子兩側。
那轎子小舞眼熟,可不就是她昨天坐的那個麼。看樣子現在裡面八成坐的就是“豬一隻”。而那被官差用繩子綁着的年輕男子……又是誰?
轎子在府衙大門前停下,“豬一隻”氣派十足的下了轎。當眼神不經意的瞥見了站在門口的小舞時,兩腿一哆嗦,就這麼往後跌去。好在兩旁官差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不過此刻臉色也和這“豬一隻”一樣,都是白煞煞像見過鬼似的。
眼見着街道上有百姓駐足觀望,小舞多少也給他們一些面子。衝某知縣勾了勾手指,隨即轉身走進了內堂。
這朱知縣雖蠢,但這簡單手勢還是看得懂的。連忙擦擦汗跟了過去,還不忘裝腔作勢的高呼一聲,“給我把這殺人魔帶進去!”
“是!”衆官差齊聲應和,押着那被綁的年輕男子跟着走進了內堂。
他們這剛一走,附近的百姓便開始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剛纔縣太爺說的是殺人魔吧?難道這殺人魔就是最近犯案的那變態殺人魔??”
“我也聽着是說殺人魔。可是……我看那小夥子的模樣,不像是壞人啊……”
“哎喲喂!四嬸你老糊塗了?那個小夥子不就是住在城北的張小虎嘛!平日裡很照顧鄰里,很熱心的那小夥子!”
“……啊?是哦!怪不得我覺得那麼眼熟呢!天吶!這縣太爺不會以爲小虎子是變態殺人魔吧??”
“……誰知道啊!這殺人魔一案一直沒破,估計這是故意栽贓嫁禍呢!哎……可憐的小虎子啊,多半是被抓去做替罪羊了!”
衙門內堂,朱知縣坐當中,流光夙夜在旁聽審。小舞倚着門前一根柱子,定定的看着那跪在堂下身子止不住顫抖的年輕男子。
這人……就是變態?
啪!驚堂木一敲,朱知縣開始發話。
“張小虎!這清平縣近日來的三起命案,可都是你所爲?還不快速速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冤枉!冤枉啊大人!”名喚小虎的年輕男子着急的爲自己辯解。“那三條人命可與我無關!我與她們無怨無仇,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去殺她們呢!”
啪!驚堂木又是一敲。朱知縣厲喝。
“怎麼不可能!?本知縣可是聽說了!你爹孃死得早,家裡又窮,只留下一間破草屋給你,鄰里見你可憐,便各家接濟一點養你長大。如今你已二十有六,卻還沒有娶到媳婦。本案件的第一名受害者,就是在城北的一處衚衕口裡遇害。你家住處與那裡很近,難保不是當晚你從那路過,見到美貌的燕香樓姑娘,就起了色心侵犯了她!之後更是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沒、沒有!完全沒有的事啊!冤枉啊大人!”
張小虎一見就是老實巴交的人,論口舌之爭哪是滿肚子油腸的“豬一隻”的對手。況且這官字兩個口,是非黑白全是由他說了算。一般小民怎能鬥得過!
“還想狡辯!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乖乖招的!來人,給我打!”
說着,知縣伸手抽出一把令牌,想都不想的就要往下扔。小舞見時機差不多了,在不出場就要錯過最佳鏡頭了,趕緊的小手一揮。
“慢着!”
這兩字聲音不大,卻讓某知縣硬生生的停住了手。尷尬的陪着笑,開口道:“姑娘!你和兩位爺都是貴客,離開帝都來到此地,想必也是途經路過不會多做長留。基於身份和禮節,我自然是待你們如上賓。但我好歹是一方知縣,如果沒有上頭的命令,這個地方還是全權由我管轄的。這開堂辦案,還望姑娘暫時不要插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