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阡陌聞言微微一愣,搖着摺扇的手也是頓了下來,隨即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認牀罷了。”
水知凡聞言點了點頭,上官阡陌畢竟是一國太子,在外和在他們宮中的待遇自然會有些分別,不論是環境還是飲食上,也會差別極大,所以認牀這個理由,自然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水知凡轉過身,擡腳繼續走,上官阡陌看了看水知凡的背影,神色微微一暗,暗道:沒想到這個毛頭小子的觀察力這麼厲害,就連水震天都沒發現他的異樣,卻被這個水知凡給看出來了。
這幾日一直因爲鏡月國國師的事情徹夜難眠,沒有休息好是真真確確的。
水震天見人都走了,神色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將軍,您怎麼樣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面貌,只是從身形和氣魄上來看,實力不弱,深不可測。
水震天聞言擡眸看了看來人,搖了搖頭,無聲的嘆了嘆。
“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水震天迷茫的眨了眨泛酸的雙眸,滿是自責和愧疚的雙手搭在雙腿上,無力哀嘆的開口道。
“將軍,大小姐她聰明伶俐,一定會理解您的。”那黑衣人聞言神色微微閃了閃,開口沉聲安慰道。
水震天聞言再次無聲的嘆了嘆氣,搖了搖頭道:“只怕難啊……”
黑衣人聽言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着,陪着落寞孤獨的水震天。
“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水震天突然擡起頭來,看向黑衣人,沉聲問道。
黑衣人聞言斂了斂如鷹般的雙眸,“並沒有打探到她的任何消息,至於大小姐的情況,也沒有絲毫的痕跡,大小姐她應該就是本人無疑,只是爲何會性情大變,因爲受到刺激和打擊而產生變化也是不無可能的。”
“這一點我倒是知道,只是我並沒有見過容兒她和任何人學過什麼,而你打探來的消息,也沒有任何破綻,如此一來,不是太過奇怪了嗎?一個人,怎麼平白無故的就能變化這麼大,能夠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還沒有任何的破綻、”
水震天聞言站起身,緊蹙着眉頭,思考了片刻,緩緩沉聲開口道。
黑衣人聞言微微頓了頓,神色暗了暗,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事兒一般,“這種情況,我也不好說,大小姐的情況,的確是挺匪夷所思的,我再去查查,看能不能再查到一些線索。”
水震天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目光悠遠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黑衣人見狀,也緩緩的轉過身,順着水震天望去的方向,雙手環胸,看了過去,也發了怔。
兩個幾乎同樣身高的男子,筆挺的身子,望去的地方,正是太陽折射過來的方向,金光般的陽光披灑在二人身上,不禁令人升起了一種悠遠和熟悉的感覺……
彷彿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哪裡看到過。
在無數個下人的疑惑注視下,上官阡陌跟着水知凡來到了赫連清璃的房間門前。
上官阡陌有些熟悉的掃了掃房間周圍,想起來那天**也是在這裡,和那個所謂的赫連清璃,有了一個單方面的交集。
“姐姐每天都會在這裡。”站在前面的水知凡突然背對着上官阡陌淡淡的開口道。
上官阡陌聞言擡眸看了看水知凡,“那位受重傷的人,如今怎麼樣了?”
不知道怎麼的,上官阡陌下意識的不想提到只是那天見過一次的赫連清璃,但是人都已經站在了這主人的門口了,適當的慰問一下,也是應該的。
水知凡聞言偏過頭,看向上官阡陌道:“傷勢已無大礙了,姐姐每天每夜的都守着,親自照顧,恢復的很快。”
上官阡陌聞言,眉頭微微蹙了蹙,下意識的疑惑起來,什麼叫做“傷勢已無大礙”?聽着水知凡猶爲刻意說的這句話,心思縝密多疑的上官阡陌自然就會多想了一些。
“凡兒,你們進來吧。”就在三人還停留在原地之時,屋內突然傳來了水月容的聲音。
水知凡聞言立刻展顏一笑,對着上官阡陌微微點了點頭,於是率先推開門,走了進去。
“姐姐。”水知凡一進門,就笑着看向坐在牀邊的水月容,卻發現左風和左雲也站在一旁恭敬的站着。
“小少爺。”兩人看到水知凡,立刻就恭敬的對着水知凡施了施禮。
“不用拘禮,你們兄弟兩個還不瞭解我嗎?”水知凡甜甜的對着兄弟兩人一笑,上前拉起兩兄弟的手,對着兩人揚了揚腦袋道。
左風和左雲兩人聞言也是展顏一笑,這個動作,是以前他們三人經常做的動作,那個時候水知凡還小,很惹人愛,很乖巧,他們兄弟二人本就相依爲命,因爲資質都不錯,所以到這鎮國將軍府裡當了差,雖然地位不高,但是實力卻也是一等一的,尤其是這次水震天他們從邊關回來,水震天發現了他們兄弟二人,所以他們二人就從普通的守衛成了護衛,身份提高的不是丁點兒。 也是因爲這樣,他們每天需要做的事情經常是外出辦事兒,所以就很少與水知凡見上面了。
不過讓他們兄弟二人震驚的是,只是短短時間沒見,水知凡一下子變得成熟懂事了許多,甚至比他們兄弟二人都要明事理。
“清璃哥哥,你又趁我不在搶我的姐姐!”水知凡突然撇到靠在牀上的赫連清璃,正緊緊的握着水月容的手,醋意頓生,立刻就上前,不開心的嘟起小嘴,埋怨的開口道,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兩人雙手緊握的地方。
水月容聞言頓時失笑,但手下卻是緊緊的回握着赫連清璃。
左風和左雲兩人聞言也是相視一笑,剛剛還說水知凡成熟了不少來着,這不,小孩子本性就這樣暴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