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結束後,一連三天趙清若都在府裡沒有出去。沒事就搬個躺椅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看看這個朝代的歷史故事。
直到第四天。
這天中午,趙清若正在吃她最愛吃的蒸羊羔,和清蒸八寶豬。
“小姐,老爺請您到書房去一趟。”一個小廝,面露難色唯唯諾諾了半天才開口。
“哦?父親找我有事?什麼事?”看到小廝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趙清若知道肯定有事瞞着她。
“這個,這個……”小廝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還不快說!問你個話都要吞吞吐吐,我看你是不想做了吧。我們趙府不養沒用的奴才。一會你就跟趙管家去把工錢結了,滾出我們趙府。”趙清若眼神如寒冰一樣清冷,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小廝。平時溫潤的小臉此刻全都被怒氣所代替,說出的話語更是如刀子般,狠狠插進了小廝的心中。
小薇也徵住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姐。
撲通一聲,小廝直接跪倒在冰冷的地面,如搗蒜般的磕着頭。“小姐饒命啊,饒命啊!是老爺不讓小人跟您說的,具體的事情好像是跟聖旨有關,別的小人真的不知道了。”小廝一邊磕頭一邊顫抖的說着。老爺,您就原諒小人吧,小人也是爲了保住這份差事啊。
“哦?聖旨?不可能吧,難道是……”趙清若此時表情才稍稍緩和。看了看仍在磕頭的小廝,好半天才冷冷的開了口:“你先下去吧!,別忘了我也是趙府的主人,下次再一問三不知,直接收拾包袱滾出去。”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小廝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弄梅苑,回過頭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剛剛那個眼神真是太冷了,他毫不懷疑自己再不說實話的下場。
趕走了小廝,趙清若半躺在軟塌上,細細的回味着剛剛小廝的話。聖旨,不讓她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小腦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到趙清若那番模樣,小薇也看不下去了。“小姐,您還是快點去書房看看吧!您在這裡想也想不出什麼來,還不如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也別讓老爺等急了。”小薇小聲地提醒,因爲有外人在,所以她又稱呼了小姐。
“嗯,說的也是,那我就去看看吧!小薇你們就留在這裡吧!”點了點小腦袋,表示贊同道。不過直覺告訴她此事還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爲好。
“是”小薇等幾個丫鬟輕輕地行禮。並且撤下了碗筷。
書房內,趙于濤雙眼呆滯地盯着面的聖旨。眼角里緩緩有幾滴液體流了出來,絕望地閉起了眼睛。老天真的這麼不公嗎?非要他的女兒也走上這條路。好半天眼睛才緩緩地睜開來。但那絲絕望和不甘已經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冽與堅毅,心裡已經悄悄做了一個決定。
砰砰砰,砰砰砰。幾下敲門聲打斷了趙于濤的沉思。手忙腳亂的收起了聖旨,胡亂的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的淚水。平靜了一下心裡才緩緩地開口:“進來吧!”
嘎吱,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緊接着一個嬌小地身軀走了進來。端莊地行了個禮:“父親找女兒有什麼要緊的事嗎?”看到父親的雙眼通紅,趙清若知道他一定是哭過了,但也只能裝作沒發現,靜靜地等着下文。
“哦,是清若啊!嗯,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你鄉下的外婆最近有點掛念你,想讓你回去看看。馬車我都準備好了,傍晚的時候你就過去。”盯着趙清若看了半天,彷彿要把她的容貌刻在腦海裡,好半天趙于濤才聲音沙啞的開了口。
小臉瞬間慘白,心,就像停止了跳動一般。她從來沒有聽過鄉下有什麼外婆。再聯想到小廝說的聖旨和不讓告訴她,心裡已經隱隱猜出了些許。
“不,我不去,鄉下的生活那麼差,我住不習慣,我要陪在父親身邊。”眼睛悄悄涌出了淚水,趙清若哽咽的說到。雖然他不是她的父親,雖然他們才相處半年,但如今她已經把他當成了親生父親,失而復得的東西,她不想也不要失去。
“清若,你,你怎麼哭了。好好,不去就不去。爲父這幾天有點事要處理,你不願去外婆家的話,就去外面玩幾天吧!爲父聽說江南這幾天有花市要舉辦,你也沒好好地出去玩過,不如這次就去看看吧。”趙于濤雙眼死死地盯着門外盛開的梅花,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不敢再看女兒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把實情說出來。他——心裡正悄悄地滴着血,虞蘭,等着我,夫君過幾天就下來陪你了,你在那邊可還安好,你可知道女兒如今也碰到了你當年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處理好這件事,不讓當年的事情再發生在女兒身上。
“父親,你這是在趕女兒出門嗎?你想讓女兒終身活在痛苦與自責中嗎?”忍不住抱住趙于濤哭了出來。父親,您這樣做讓女兒情何以堪啊!難道女兒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父親,您放心,我自己的責任自己承擔,如今,該我保護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