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愷的到來,激發了蘇錦軒對阿蠻的佔有慾,所以本來準備馬上去找父皇的阿蠻,到了下午才得以脫身。
只是想到要找父皇,阿蠻就頭疼得厲害,她始終擺不正自己的心態,在見到他的時候想起過往,然後,心底自然就生出了怨懟。
這次,阿蠻沒辦法再等在父皇上下朝的必經之路上,因爲早朝,早就散了。
她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去了徐妃宮中。
據說,這段時間只要皇上不處理朝政,就留在徐妃宮中,皇上幾乎每日都有賞賜,宮中下人都偷偷地說,皇上對徐妃的寵愛,已經超越了當初皇后的盛寵,當然,這樣的話,沒人敢到阿蠻面前說。
阿蠻鼓足了勇氣才踏入徐妃宮中,走進徐妃的暢意宮,阿蠻都不敢多看一眼,怕父皇如同當年對母后那樣,宮中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如果真的讓她看到那樣的一幕,她會瘋的,會徹底失去理智。
和此時得意非凡的朱貴妃不同,徐妃是謙和的,見她來了,趕緊起身相迎。
“我父皇呢?”阿蠻懶得和徐妃說話,她早就知道徐妃對父皇的深情,也知道她是不顧家裡人反對,不顧父皇的厭惡,執意要進宮的。本以爲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等熬過了漫長的寂寥,她的心就會冷下來,卻沒想到竟有心願得償的一天。
但是她心願得償是因爲自己的母后,和父皇情斷,因爲自己的母后已經去世了。
所以,縱使之前她對徐妃還有點可憐的心思,現在再見,那樣的情緒也早已不見了。
“在牀上躺着呢。”徐妃柔聲說完,還不忘給阿蠻行禮,雖然自己現在得寵,但是阿蠻是先帝親封的嫡公主,自己必須禮數週全,不然她想用鞭子抽自己,那也只是看心情。
“怎麼這個時候還躺着?身體不舒服嗎?”縱然心底憤憤,在知道他現在還躺着的時候,她的擔憂先於怨懟而來。
她是最清楚父皇作息的,他身強力壯,中午都很少休息,更別說睡到下午這個時候了。
“身體還好。”徐妃勉強答道,不是她要隱瞞什麼,而是因爲皇上在自己這裡,一直都是躺着的,即使不睡覺,也是躺在牀上,自己也不過是個伺候的人罷了,皇上不高興了自己還得告罪。
衆人都以爲她這寵妃要一飛沖天,現在更是闔宮羨慕,卻無人知道,在衆人眼紅的背後,自己不過是皇上找的一個還稍微滿意一些的丫鬟罷了。
可是這委屈,她誰都不能說,甚至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能說。
既然身體還好,阿蠻也就沒什麼顧忌了,她三步兩步走進徐妃的寢殿,對着牀上的人喊道:“父皇,兒臣有事需要您首肯。”
“又有什麼事情?上午剛找了朕,現在又……”蘇靖的話語中滿是怒氣,誰都不知道,躺在牀上說話的他,面色並沒有聲音那樣的冷酷。
“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
“真都讓你全權負責皇后葬禮的事宜了,只要是關於皇后葬禮的事宜,你可以全權做主,不用來問我。”
阿蠻聽着父皇的聲音,心再次沉到了谷底,這該是多麼冷情的一個男人,自己的髮妻死後,竟然連表面功夫都懶得。
“既然父皇如此說了,那兒臣若有僭越,還請父皇不要責罰。”阿蠻覺得自己和父皇已經無話可說了,既然他都說了那樣的話了,那自己就拿着雞毛當令箭,將舅父和表哥放出來。
阿蠻說完話就氣勢洶洶地離開,徐妃早就聽說驕陽公主囂張驕縱,卻沒想到竟然如此這般。
她戰戰兢兢地走進自己的寢殿,見皇上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趕緊上前,一邊爲皇上穿鞋,一邊輕聲地爲阿蠻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