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妃大怒,一手拿過桌面上另一隻茶杯,想朝子安的頭砸過去。但是子安已經快一步捏住了她的脖子,眼底兇狠。“你再試試?”
孫妃沒想到她竟敢這樣,一時怔住,隨即狂怒在眼底騰起。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慕容桀與倪榮進來了。
孫妃一改方纔的囂張狂傲,楚楚可憐地求救,“王爺救我!”
慕容桀快步進來。眸子掩着狂怒,厲聲道:“放手!”
他一把推開子安。子安被他強行的力道推得站立不穩,差點崴腳跌倒,勉強站住之後。眸色冰冷地退到一邊,心底冷笑,他倒是挺維護他的側妃,可不是嗎?她這個壞女人要傷害他的女人。心疼了吧?
“王爺……”孫妃眼圈微紅。想靠上來,慕容桀卻一手拿過她手中的杯子,怒道:“放手。誰許你碰本王的杯子?”
當他看到地上那一隻碎成三邊。臉都綠了,回頭怒喝一聲,“孫妃,你好大的膽子。”
倪榮湊過來看一下,也是微微變臉,“天啊,這是先帝賜給王爺的一對白玉玲瓏杯,竟碎了一個。”
孫妃聽得是先帝賞賜的東西,也嚇得白了臉,“王爺息怒,不是妾身弄碎的,是她,是她……”
孫妃指着子安,大聲地怒道,“王爺,是她弄破的。”
慕容桀怒道:“滾,滾出去!”
孫妃見他眼底風暴越盛,哪裡還敢說?當下就帶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孫妃走後,慕容桀看着子安,“你笨死的嗎?”
子安怔了一下,“不是我扔的,是她扔過來的。”
慕容桀把杯子丟在桌子上,杯子滾了幾下,差點落地,子安嚇得飛撲過去護住,幸好沒掉,可也嚇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人也真是的,脾氣怎可這般暴躁?如此珍貴的杯子,就這樣隨意丟在桌子上?再摔壞了,便一對都沒了。
倪榮便撿起三塊杯子的碎片,“多好的杯子,屬下花了十文錢買來的。”
“……”子安拿着那隻杯子,她的臉也綠了。
慕容桀挑起飛星入鬢的眉毛,哼了一聲,“說你笨還不承認?”
子安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是我的錯嗎?”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進來就爆吼一聲放手,她那時候捏着孫妃的脖子,自然以爲是衝她的。
而且也是他自己說那杯子是先帝賞賜的,她又不知道是倪榮花十文錢的“鉅款”買的,怪她笨?
他眯起眼睛,瞧着她滿身的溼漉漉,還有左手手背的燙紅,眼底又騰起了怒火,從杯子到茶壺到她的燙傷,他顯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很失望地搖搖頭,“就你這樣,在王府有十條命都不夠你掉的,機靈點行嗎?”
子安哪裡料到忽然就來了個孫妃?
但是他說得也沒錯,她太過掉以輕心了。
“找人取一身衣裳過來,拿燙火膏。”慕容桀也懶得說她,直接下令。
倪榮轉身出去,也不知道從哪裡取來一身女裝,遞給她,“這是柔兒小姐,大小姐先穿着。”
慕容桀也傳了個侍女進來,吩咐道:“你幫她塗燙火膏。”
子安道:“不,不用她幫我。”
慕容桀一臉的火大,“不是她幫你莫非還要本王幫你嗎?本王不碰女人,你最好別挑刺。”
子安額頭落下一排黑線,咬牙切齒地道:“我自己來!”
說着,轉身便進了屏風後,自顧自地換起衣裳來,換下來的衣裳搭在屏風上,沒放穩,滑了下來掉在地上。
倪榮紅着臉奪門而出!
腹部紅了一大片,所幸的是有衣服隔阻,應該不會起水泡,但是,手背就沒那麼好運了,皮膚慢慢地變成了紫黑色,看樣子是要起泡的。
“怎麼樣?”屏風那頭忽然出來一顆腦袋,嚇得子安連忙把衣服抱在胸口,一臉驚恐地看着他。
“大驚小怪幹什麼?傷得嚴重嗎?”慕容桀伸手拉開她阻擋在胸口的衣衫,眸光卻落在她的胸前,他滿臉的吃驚,然後伸出手一副研究的樣子拉了一下她自制的內。衣,“你這個東西,好生奇怪啊。”
子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好,就當現在穿比基尼好了,而且,這自制的小衣還是很保守的,幾乎沒有走光的地方。
“喲,紅了?”慕容桀拿過燙火膏,伸手挖了一些在手指上,然後一臉厭惡地塗在她燙紅的腹部。
他的指腹很粗糲,本來燙傷就特別疼痛,他這樣塗抹,更讓她覺得疼痛。
“面黃肌瘦,肚子一點肉都沒有,一看就是賤相,女人要圓潤點纔好看,瘦骨嶙峋帶出去都磕磣本王,你以後一天吃六頓,每一頓都得有肉,回頭本王跟楊嬤嬤說一聲,讓她盯着你吃飯。”
“還有,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一身都是疤痕,瞧着可嚇人了,帶出去還能見人嗎?回頭本王去太醫院個你弄點去疤痕的藥膏,這些御醫醫術不怎樣,弄這些東西到是在行。”
子安還是面無表情,“我平日裡出去是有穿衣服的,沒有人能看到我身上的傷痕。”
“說不定那天你被相府的人逼瘋了,光着身子就跑大街上去,這一身的傷痕,不得把本王的臉面跟丟盡了嗎?”慕容桀哼了一聲道,手指卻也沒閒着,一層層地塗抹着,彷彿知道她疼,力道也輕了很多。
子安很想撕爛他的嘴巴,怎麼有人說話這麼毒舌?很破壞氣氛!
“你還別一臉的不服氣,今日這事兒,你是自找的!”
子安十分來氣,“是我自找的嗎?我好端端地在這裡等你回來,弄得一身傷,是我自找的?”
慕容桀擡起淡薄的眸子,開啓攝政王的叨叨模式,“你這一身的燙傷,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爲本王,所以我們跳過去着重說說第二個原因,孫妃來找你,你用你那瘦削的屯部都能想到她是不懷好意的,你惹不起還躲不起嗎?躲不起你還不知道防備嗎?防備不了還不知道反抗?她潑你第一杯茶的時候,你就應該一壺水扔回去,你還傻乎乎地在等她扔了茶杯之後扔茶壺,你腦子裝的都是草?笨成你這個樣子,真不明白你在相府是怎麼活下來的。”
子安覺得,他還是沉默寡言的比較酷,一個勁叨叨,跟個陽痿的老頭似的,讓人好冒火,還發不得。
塗好藥膏,他擦了擦手,一臉嫌棄地道:“還不穿上衣裳等本王看你嗎?也沒什麼料好看的,磕磣!”
子安麻利地穿好衣裳,白了他一眼,心裡想着,總有一天,要把他傲嬌的頭顱摁在地上,使勁地踩。
出去之後,子安提着藥箱便想走,慕容桀爆吼一聲,“你滾哪裡去?還不趕緊過來爲本王清理傷口?”
柳柳,你在哪裡?過來,我要跟你學絕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