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臉色大變,疾步推門進去,只見牀榻上空無一人。被子被翻亂,“不好!”
宜貴妃的人四處看了一下。看到窗邊有腳印,窗棱上的紙有損壞的痕跡,應該是從窗口翻出去的。他沉聲道:“還不快去找?”
將軍馬上帶人去找,校場內,翻了個遍。可躲藏人的屋子小院都翻了,一點發現都沒有。
子時之前。宜貴妃牽着三皇子出現在惠慶宮,臉上帶着陰惻惻的笑。
“皇兒!”梅妃驚喜交加,衝過去一把抱住三皇子。泣不成聲。
宜貴妃看着子安,脣瓣勾起冷笑,“三皇子貪玩,自己一個人溜出宮去。剛好本宮身邊的侍衛出宮辦事見到了他。便帶他回來。”
梅妃把三皇子藏在身後,怒聲道:“是你帶走了他,我不曾害過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宜貴妃冷冷地道:“梅妃。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本宮的人好意帶他回來,你不思感恩反而咬本宮一口?”
子安上前,拉開梅妃,“貴妃娘娘,好人自有好報,三皇子平安回來,多虧了貴妃娘娘,人家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貴妃娘娘這般善心,想必七皇子也是有福報之人。”
宜貴妃盯着子安,“希望一切如王妃所言。”
說完,轉身就走。
壯壯好奇地看着子安,“你是怎麼做到的?還真讓她把三皇子交出來了?”
“知道結果就好,過程不要知道,太骯髒!”子安微笑,拉過三皇子,坐下來問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三皇子點頭,“知道。”
“怕嗎?”子安問。
“不怕,怕了也無用。”三皇子年紀小小,竟十分鎮定,從進門到現在,是一點驚懼之色都不曾露出過。
“好孩子,經過這一次,要知道加強警惕了。”子安道。
“嬸孃放心,我知道了。”三皇子施禮,“我知道是嬸孃救了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你這小老頭!”子安揉了他的腦袋一下,笑着說,“行了,跟你母妃回去休息吧。”
梅妃感激地看着子安,哽咽道:“正如皇兒所言,你的恩德,沒齒難忘,這一次若不是你,三兒怕是回不來了。”
“別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快去吧,孩子出去一整天,怕還沒吃飯,回去給他弄點吃點,讓他早點休息,明兒還得上課呢。”
“好,好,”梅妃擦了一下眼淚,再深深地看了子安一眼,“那,我便先去了。”
“嗯,去吧!”
梅妃跟壯壯施禮告退,又對子安點了一下頭,牽着三皇子出去了。
“小刀!”子安喊了一聲。
“在呢!”刀老大從殿外進來。
“去宜蘭宮一趟,便說方纔阿蛇姑姑卜卦,說七皇子就在房中,或許是睡得太死,掉在了牀底下,讓他們去找找吧。”子安說。
“是!”刀老大笑着出去了。
壯壯坐下來,嗤笑一聲,“你這混賬,竟然懂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毫無線索,只能這樣了。”子安聳聳肩,“但是放心,沒對你侄孫兒下手,且校場守衛森嚴,要帶走一個人不容易,只是給他吹了口煙,藏在牀底上,讓他睡大覺。”
壯壯點頭,“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必定不會傷害他,只是個孩子罷了。”
壯壯這樣說着,卻也皺起了眉頭,七皇子的性情,若說只是孩子,那這個孩子的教養就太差了。
也有可能是品行,可這品行總不能是與生俱來的,一定是有人教導。
七皇子被送去校場也好,省得被宜貴妃荼毒了。
“經過這一次,宜貴妃必定會加強守衛,讓人暗中保護七皇子。”子安本來不想動用這一招的,因爲這是最狠的殺招,輕易動了,以後便很難把宜貴妃拿捏在手中。
阿蛇姑姑果然沒住多少天,臨走前,叫了子安和壯壯過來,“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們的事情,老身和老祖宗不想管,也管不了,總不能管一千年的,是不是?”
“是的。”壯壯說,“放心吧,您去陪着老祖宗,她如今身邊也離不開人。”
“嗯,老身也沒什麼可給你們的,只給你們一句話,遇事不要慌,一定要冷靜,不要被人牽着鼻子走。”阿蛇姑姑嚴肅地道。
“子安受教!”
“這一次三皇子的事情,大概可以看出一些問題來,那就是對方很着急,爲什麼這麼着急呢?因爲皇上的病情拖不了多久,他們要皇上立太子,而不是要一份遺詔。”
“阿蛇姑姑,那您認爲,樑太傅和宜貴妃之間,是否有勾結來往?”子安問道。
“不知道,總之,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人心思變啊,爲了權勢,爲了帝位,多殘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老身這麼多年,也見了不少,你們看着辦吧,有什麼事,自己解決。”
阿蛇姑姑招呼子安上前,遞給她一瓶東西,“送給你,對你有益處。”
子安接過來,掀開蓋子聞了一下,頓時皺起眉頭,“醋?”
這陣子她是跟醋扛上了嗎?
“多喝點,喝醋有益身心健康啊。”阿蛇姑姑意味深長地地看着她。
子安放下瓶子,“老七也給我喝醋,您也給我喝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就不能說個明白嗎?”
“不能,什麼事都說明白了,這世間還有什麼好玩的呢?”阿蛇姑姑透着幾分嚴肅。
子安無奈地道:“好吧,都喜歡猜,猜了纔有意思是吧?”
這在古代生活,光猜來猜去,腦細胞就能每天死一籮筐。
你喜歡我嗎?你猜!
你今晚吃飯了嗎?你猜!
你是不是傻逼?你猜!
阿蛇姑姑走了,老太君也出宮去了的,壯壯讓老太君入宮剋制貴太妃,老太君雖不願意,卻也只能來了。
因爲,皇上的病情加重,子安無暇應對其他,只能是專心守着皇帝。
皇帝如今可真是不能駕崩啊,一旦駕崩,這爛攤子夠嗆的。
樑王和夜王兩人雖說扛得住一陣子,可兩人在朝中幾乎沒有人脈,若不是崔大人和禮親王幫襯着,很容易着道。
夜王行事刁鑽,但是政事上的東西,光憑行事刁鑽是無用的,因爲終究是有其規律在。
這不,太尉這一次遇到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