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到最關鍵的時候安夕秀就總有話要講,安夕樺對此已經反感至極,“大姐姐只要站出去讓柴二看看背影就成了,我不想在浪費時間聽大姐姐問什麼問題。”
安夕梅聽聞安夕秀的話,也很想聽聽她要問什麼,但想到安夕樺有可能鬥不過,她也就壓制住了好奇心,順着安夕樺的話說了句,“俗話說清者自清,而且單憑柴二的辨認是不足以確定什麼的,既然三妹妹想讓大姐姐站出去,那大姐姐就隨了她的願,也省着三妹妹瞎想。”
安夕秀將視線轉移到了安夕梅的身上,還沒有從她那張笑臉的背後揣測出什麼,懷中的白貓開口了,“這事兒八成與這個女人有關,你可別順着她的意思做,不然會吃虧的。”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安夕秀沒有用言語去和白貓溝通,畢竟白貓說話的聲音在其他人聽來都是‘喵喵’的叫聲,如果她開口對一隻貓說話,不是被當成神經病,那就是被當成怪物。
須臾,她擡起手在白貓的腦袋上輕輕摸了兩把,以這種方式告訴白貓,她知道了,不必在出言提醒。
“二妹妹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事兒我有爲自己辯解的權力,想要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即便是到了公堂上,官老爺也不能不查不問就直接憑一個巡夜之人的話來指定誰的嫌疑最大。”
好言相說被安夕秀給堵了回來,安夕梅心裡一個勁兒的窩火,可面上卻依然笑如春風,細聲細語的說道:“大姐姐說的是,妹妹所言唐突了。”
結果沒有改變,安夕樺心裡不甘,甚至認爲安夕秀不站出來是心虛的表現,故而提議說:“我身上的傷還需要診治,時間上可耽誤不起,大姐姐若是還體諒妹妹,那就不要東扯西拉的。”
安夕秀聽聞此話,故意將意思聽成是安夕樺讓她快問的意思,當下就將視線定格在柴二的身上,問道:“將你見到的情況說一遍,記住了,要一字不差的講出來。”
柴二面不改色,對着安夕秀一頷首,這纔將婉屏交代下來的事情給詳細的說了一遍,“昨晚上奴才巡夜恰巧經過南園,本想去南園裡面巡查,但想到這樣會給三小姐帶來麻煩,也就沒有進去。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有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走進了南園的屋子
,奴才以爲那人是伺候三小姐的,所以沒有太在意,今早上收拾院子時見欣屏姑娘急匆匆的離開,奴才便詢問了一二,得知情況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一個人在屋裡犯嘀咕,也不知道是被誰聽了去,這才傳到了三小姐的耳裡。”
安夕秀聽完沒有繼續問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了劉冰,“劉冰,你們是一起巡夜的,可知道這件事情?”
劉冰站了出來,“回大小姐的話,奴才與柴二分開巡夜,這事情奴才不知道。”
安夕秀一揮手,讓劉冰退下後,她站起身走到了柴二的身前,上下將其打量了一番,嚴詞厲色的說道:“先不管夜裡你所見到的是誰,既然她鬼鬼祟祟你爲何不出言呵斥?難道你不知道巡夜的目的就是爲了減少別院居住人的安全嗎?”
柴二聽聞安夕秀的質問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大小姐,奴才知道,不過當時以爲那人是伺候三小姐的,所以……”
安夕秀聽了柴二爲自己開脫罪名的話語,嘴角一側向上翹起,一抹冷笑露出,不過轉眼即逝,沒有讓誰注意到,“之前你說這人鬼鬼祟祟,又怎麼可能是伺候三小姐的下人呢?”
安夕秀見柴二急的眼神亂飄,雙手不停的握拳再鬆開,她立刻轉過身看向了安夕樺,“三妹妹,此人說話前言後語如此矛盾,他的話能有幾分真幾分假,相信聰慧的你應該能夠辨別出來。”
安夕樺因爲安夕秀故意裝憨沒搭理她而繼續扯話題,心裡氣急了,可如今聽到她與柴二之間的對話,腦子一下就泛起了暈,根本不知道該去相信誰。
安夕梅見安夕樺針對安夕秀的心思有了動搖,她急忙插言,“大姐姐一番話有道理,可柴二巡夜的時候已經晚了,也許那人爲了不驚動三妹妹休息故而小心翼翼了些,柴二誤以爲是伺候三妹妹的丫頭,也算是說的過去。”
“二妹妹的解釋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就納悶了,既然柴二認爲是伺候三妹妹的丫頭,那事兒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了?”安夕秀一邊說,晶亮如星的眸子放射出寒光,將在南園的人全部掃視了一遍,“莫不是有誰在背後亂嚼舌根子,挑撥我們姐妹倆的關係?”
冷言呵斥,讓站與南園的下人紛紛跪在地上,每一個口中都說着‘請大小姐
明查’的話,針對安夕樺一身傷的事情也就很成功的被安夕秀給轉移了。
氣不過的安夕樺在欣屏的攙扶下站起身,趔趄着步子走到了安夕秀的身前,緊繃着一張臉,咬牙切齒的說:“安夕秀,將問題岔開的很好,不過在沒有抓到兇手之前,你永遠脫不了嫌疑。”
安夕秀抿脣一笑,將白貓朝地上一放,而後伸出手便抓住了安夕樺的手臂,然後強行拽着她朝着屋內走去,“有什麼話,我們姐妹倆回屋去說。”她不給安夕樺說不的機會,轉頭看向園子中的其他人,“今天事情先到這兒,三位妹妹回去吧,至於柴二,他不得離開別院,更不準與其他人見面,王管家,人我可交給你了,出了什麼叉子唯你是問,將他帶下去關起來。”
強行被帶到了屋內,安夕樺坐在椅子上瞪着安夕秀,若不是因爲身上的傷很痛,她一定會撲上去狠狠教訓她,“今天之事你佔了上風,怎麼,還想在我面前顯擺嗎?”
安夕秀不屑的白了一眼安夕樺,對於她無限針對自己的行爲感到又可氣又好笑,“我沒什麼好顯擺的,與你進屋說話,無非就是想跟你將這件事情給捋清楚,免得你被別人當長槍使和我鬥來鬥去,到最後卻是讓別人得了利。”
氣呼呼的安夕樺聽了這麼一竄話,她看向安夕秀的時,眼神中多了幾分的不解,大腦也快速的運轉起來,認真的去分析這句話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好一會兒,她猜測出安夕秀話中‘別人’二字所代表的人是誰,一着急,便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安夕梅策劃的,是我冤枉了你?”
安夕秀很慎重的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安夕樺雖然猜出來了,但還是有點不相信:白刃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兒,她背後有奶奶和孃親撐着,只要搞定了安夕秀,到時候,安家履行承諾時,她就可以嫁過去,可安夕梅不一樣,爹不疼,娘又變的那麼古怪,她根本就沒機會。
嗯,之前是她想的不夠徹底,這纔將安夕梅視爲了絆腳石,現在,她纔不會浪費時間對付不相干的人呢。
這麼一尋思,安夕樺哼了一聲,“少在這裡糊弄我,安夕秀,我的對手就你一個,少往別人身上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