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獨自一個人進了山谷,來到裡面的小屋子,一進門就興奮的大喊:“師父,我來看你咯。”
屋裡,滿頭白髮的丁水華聽到熟悉的聲音,震驚得連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穩,掉了下來,顫抖的看着走進來的人,眼裡激動的泛起了淚光,忍不住衝上前,緊緊的抱着她,“靈兒,是你嗎?”
“師父,是我,我回來看你了。”月聽靈伸出手,一同抱着丁水華。這是師父第一次怎麼激動的擁抱她,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靈兒,對不起,師父不該勸你去嫁給南冥王,對不起,如果你真的有個什麼萬一,師父一定不能原諒自己。”她一直很後悔讓自己唯一的徒弟嫁給南冥王,可是事已成定局,她也沒有辦。
南冥王怎麼可怕,她當初怎麼能忍心讓靈兒嫁過去呢?
“師父,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嫁給南冥王也不錯啊,他對我挺好的。”
“他對你挺好的,真的嗎?”丁水華有些費解,放開了月聽靈,狐疑的看着她。
事情似乎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南冥王冷血無情,不太可能對什麼人好吧?
“師父,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和南冥王相處得不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你不用替我擔心。對了,師父,我給你帶來了很多東西,應該夠你花上幾年咯。”月聽靈把包袱從身上解下來,放到桌子上,然後打開,將裡面的金銀珠寶全部都搬出來,“師父,這些都是宮裡那些娘娘送給我的,我有很多,反正也用不着,拿點來給你用,以後有空的話我再拿點出來去救濟窮人。本來我是想買點吃的來,可是一路上不怎麼方便,所以纔沒有買。”
丁水華看着桌子上那些價值不菲的珠寶,忍不住感慨,“靈兒,你真有心,師父當初逼你嫁給南冥王,你不但不恨師父,還給師父帶來怎麼多東西,師父真是對不起你。”
“師父,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和南冥王現在相處得真的很好,你不要再爲這件事自責了。這些珠寶都是給你的,這套衣服不行哦,一會我還得換呢,不然回不去。”月聽靈把珠寶全部拿出來之後,又將包袱裡的衣服包好,重新背起來。
看完師父之後她就得換裝了,不然回去的時候被那個什麼羅俊武逮到,那可不好。
“靈兒,現在就換衣服吧,師父給你梳頭,好嗎?”
“既然師父喜歡,那我就現在換。”
“好。”
月聽靈說做就做,立刻把衣服拿出來換上。
丁水華出去打了一盆水回來,給她洗把臉,然後拿起梳子,爲她梳頭髮,“靈兒,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好好愛自己,尤其是要保護自己的心,不要輕易被人拿走了,女人的心一旦給了人,就經不起太大的傷害,不然會碎的。”
“師父,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
“師父的年紀其實也不算大,不可能滿頭白絲,這滿頭白絲和你臉上的傷疤一定有關係吧,師父,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她一直都想問師父這個問題,可是師父不准問,所以她也沒敢再問,但是今天,她又忍不住的想問了。
丁水華手震了一下,停止了梳頭,眼裡閃過一抹濃烈的怨恨,但很快就被她壓制住,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繼續梳頭,清淡的說道:“靈兒,是誰傷了師父已經不重要了,師父現在只想你能過得幸福。師父無兒無女,當初無意中看到你被人推下水,所以才決定收你爲徒,授你武藝保身。”
“我知道,推我下水的是姐姐,爲了家庭的和睦,而且她後來也沒做什麼傷害我的事,所以我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師父,你真的不能告訴我是誰傷了你嗎?”
“靈兒,等師父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別讓師父爲難,好嗎?”
月聽靈轉身回來,抱着丁水華,輕柔的說道:“好,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靈兒不讓師父爲難。”
“靈兒,這些年來多虧有你陪着師父,不然師父這日子真的很難過。”丁水華像母親一樣抱着月聽靈,用手摸着她的頭,心裡早已經把她當成女兒來看待。
“多虧了這些年有師父的栽培,不然靈兒的日子一定很無聊。”
“你這丫頭,嘴巴就是甜,說的話像抹了蜜似的。”
“我的嘴甜是要看對象的,如果是我不喜歡的人,我的嘴會像是塗了辣椒,辣死他們。”
“你現在已經身爲人妻,做事不能再像以前那麼隨便,南冥王不是一般人,沒事千萬不要去惹他,只要你安安分分,規規矩矩的,我相信他一定不會爲難你的。如果出了什麼事,記住,要真誠以待,定能化險爲夷。”
“師父,這一點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回丞相府看爹孃,師父,我先走了。”月聽靈站起來,拉着丁水華的手,很是依依不捨。
“好,路上小心點。”
“師父,你就放心吧,你不是說我的輕功很棒嗎,如果我想要逃,恐怕沒多少個人能追上得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別掉以輕心了。”
“知道,師父,我走了。”月聽靈揮揮手,然後往山谷外走去,看到路邊有很多漂亮的野花,於是蹲下身子採摘,摘夠之後,縱身一躍,身影輕飄的在山谷中飛行,很快就到了上面。
來到山谷上面的時候,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繼續飛躍,從樹頂上閃過,速度快如風,一般人很難察覺。
這裡是城郊,人煙稀少,她自然可以用武功,但是到了離城裡不遠的地方,就必須得停下,改用雙腳走路。
如果不需要隱瞞會武功的事,那該多好,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隨便走人,就連南明王府外面的陡峭山壁都不是問題。
可惜,不行。v08y。
月聽靈手裡拿着花,歡快的走在路上,突然聽到附近傳來大吼的罵聲,於是停下腳步,仔細的聽。
“可惡,可惡,爲什麼你們都這樣說我,爲什麼?我到底哪裡不好了,哪裡不如人了?”白香寒在氣憤的大罵,邊罵邊走,看到路邊不順眼的野花,一腳就踩變形。
魏子明跟在後面,看到她如此的踐踏花草,於是快速的閃到她前面,攔住她的去路,輕柔的訓斥,“香寒,一草一木皆有生命,你何以忍心殘害它們?”
聽了這話,白香寒更氣了,“二師兄,剛纔你說我起碼還是爲了個人,可是現在你居然爲了這些花花草草說我,你不覺得很過分嗎?難道在你心裡,我還不如這些野外長的花草嗎?”
“師妹,師父一向熱愛花草,要是讓他知道你如此踐踏花草,師父一定會氣得罰你。”
“只要你不說,師父就不會知道。”
“師妹,你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嗎?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犯錯並沒有什麼,只要改過就好。你不要再這樣任性妄爲了,好嗎?”
“不好,我今天心情非常糟糕,非要做點事才能發泄,你不給我踩花草,那就讓我打你。”
“好,我讓你打。”魏子明站着不動,讓她打。
白香寒舉起走,很想一掌劈下去,但又於心不忍,可是不打,她心裡的氣就發泄不出來,渾身難受。
突然,旁邊站着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於是將手掌轉向他人,劈了過來,“我不打你,我打她。”
月聽靈想不到白香寒會突然出手打她,正想閃避,但有的人速度更快,阻止了白香寒。
魏子明一看到白香寒想打其他人,立刻衝過去,緊握住她的手腕,無奈的說教,“師妹,你怎麼可以這樣無緣無故的打人,她哪裡得罪你了?”
“二師兄,你別攔我,我現在心情非常非常不好,你給我讓開。”白香寒只想發憤,其餘的根本就不在乎。
魏子明有些火大了,狠狠的甩開她,將她甩到一旁,從未嚴厲的訓過人,但是這一次,忍不住嚴厲的訓她,“香寒,你鬧夠了沒有?你心情不好就可以無緣無故的打人,那別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又該怎麼辦呢?”
“那是別人的事,於我無關。你越是要救這個人,我就越是要打她。”
“我不准你這樣隨意傷害無辜。”
“那我就先打你。”
白香寒已經失去了理智,真的動手打魏子明。
但魏子明卻不閃躲,硬生生的吃了她一掌,悶不吭聲。香的一些。
月聽靈見狀,趕緊跑過來,扶着他,大罵道:“你怎麼那麼笨啊,被打了不還手也就罷了,爲什麼不閃開呢?你這樣子不怕被她打死了嗎?”
“你……”魏子明看清了眼前的人,突然覺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過白香寒一眼就認出了月聽靈的身份,興奮的邪笑,“我還正想找南明王妃呢,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