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成親下
此時的南桐有些複雜的看着緋色,表情怪異。
肯定怪異了,他派了那麼多人去,也沒能從她的口中套出分毫的兵書。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他定是還不死心的,要在她離開前在來一次。不過這次肯定會下重力,緋色不清楚南桐是怎麼想的。
這一刻卻是養着笑臉看着滿堂的人。包括高臺上的萬歲爺!緋色嘴角噙着一絲微笑,和楚天釗有些相似。
緋色和楚天釗上前面見了皇上,她是跪了下來,而楚天釗卻是單膝跪地。本來他是不需要行禮的,但是因爲娶的是齊南的女子,他也算是一半齊南人,見到皇上還是要跪的。他單膝跪地也是一種尊重,面見了皇上,緋色低頭。
她其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的,奶孃雖然教的多。但是奶孃也沒有見過公主的婚禮,更沒有經歷過這種場景,所以奶孃也是不清楚的,緋色只能依照着自己的運氣,別人說一步做一步。
所以跪了下來後,她就沒再說話,等着高臺之上的人說話。
“楚王,今天是你和緋色大親之日,多餘的話朕就不說了。願齊南和西楚永結同好,楚王和緋色能白頭偕老。”皇上第一句話是希望齊南好的,而第二句纔是祝福。見過了皇上以後,聽着皇上和楚王寒暄了一陣。
緋色只能好好的跪着,一句話不說。等到皇上叫道了她,她才微微擡起頭。
“緋色,你雙親不在,朕也希望你好。願你嫁到西楚能安守本分,相夫教子!”南桐的話說完,緋色卻是想翻白眼。什麼叫安守本分,她不安分馬?她很安分的好不好。面容卻不敢有多餘的表情露出來,她擡起頭回答了一句是,就不說一句話。
今天最後一天了,還是不要惹事的好。奶孃和將軍府還在齊南。她們跑不了。
“將軍府在你走後朕會爲你留着,作爲你永遠的孃家。裡面的奴僕朕也不會遣散了,你安心去吧!”皇上擺擺手,最後這麼說了一句,倒是讓緋色有些詫異。他會這麼好,她點頭道謝,表面上不露聲色。
等到皇上交代了後,卻是要移到後宮,但是這次卻是宮女帶路,楚天釗是不能去的。
後宮中要去拜別所有的妃子。更重要的是皇后和太后。禮節多的讓緋色差點淚奔。一圈下來。寒暄着,說着違背良心的話。她簡直成了史上最痛苦的新娘。等到所有的妃子都拜見完畢,卻是要去太后宮殿,太后交代一些事情。嫁人後應該怎麼做,如何做。同丈夫之間應該如何相處,交代一些女人的艱難,和如何做。
也就是她們前面一輩的經驗,這些事情本來都是孃親交代的,但是她沒有孃親。奶孃雖然交代了管家這些事情,但是奶孃畢竟也是沒嫁過人,體會不到裡面的含義。
緋色是直接入了太后寢宮的,開始面見卻是在外殿。但是太后說說些貼心話。拉着她進了太后的寢宮,這是緋色第一次來太后寢宮,也是第一次見到,以往都是在外殿內。那裡見得到這種情景。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邊懸着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爲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緋色倒還是第一次見呢。
太后看到她吃驚的表情,咯吱的笑了起來。“瑟兒,哀家這裡奢華吧!這是皇兒孝敬哀家的。哀家老了,哪能享受這種豪華奢侈的閨房,但是皇兒說哀家還年輕,就該好好享受。”太后笑的合不攏嘴,顯然被皇上孝敬對待,很是高興。
緋色也笑起來,羨慕的看着,這是她做出來的表情。“皇上孝敬太后是應該的,連侄女都想如此孝敬太后呢?”
緋色也是笑着,一張燦爛的容顏,一身大紅的嫁衣。在這豪華得滿堂內,像是璀璨的明珠發出耀眼的光芒。
太后拉着緋色坐在了牀邊,高興的和緋色聊着天,說着嫁人後需要做的事情。比如如何管家,如何管住丈夫的心,更是如何對待身邊的人。
太后交代的就比較前面,她還看到太后紅光滿面的說着一些女人家的趣事,緋色認真的聽着。點頭,太后說的話她記住了,但是怎麼做就是她的事情了。
“瑟兒,過去後對待側妃妾侍態度要強硬,記住你是齊南的人。有齊南做靠山,不能讓西楚欺負了去。”太后交代完後,來了這麼一句,讓緋色感動的點頭。
但是太后話鋒一轉,又轉到了別處去。“兵書的事情,哀家已經知道了,你是齊南的女兒,哀家知道你是愛國之人。就算你嫁到了西楚,你的孃家永遠是齊南,還是會需要齊南做你的後臺,支持着你。瑟兒你也要爲齊南想一想,兵書既然對齊南有用,你就應該奉獻出來,而不是帶到西楚去。他們若是知道你會兵書,定是也要從你手中奪取,若是你如現在般不給,你在西楚的日子哀家可以想象。”太后語重心長的拉着緋色說道。緋色目瞪口呆,終於明白皇上的後招在哪裡了,原來是在這裡呀!
緋色安靜的聽着太后長篇大論的說完,列舉了好多案例。緋色纔開口。“太后,侄女知道,然而侄女也是發下重誓,不把書中內容全部說出來,而今已經給了甯王一部分。就是希望齊南能勝仗歸來,這已經夠了,不需要完全知道,至於西楚。侄女問過楚王了,他說這是侄女的東西,不會讓侄女說出來。就算侄女願意給他他也不要,因爲他不希望侄女出事。”緋色說着,話語裡卻含着一份諷刺。
看!連楚天釗都會想了,太后和皇上還會逼着她。太后被緋色的話噎住了,但也只是一瞬,她看到太后陰沉下來的臉,但是看着緋色一張巧笑嫣然的臉。她又生氣不起來,好似緋色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裡的歧義一樣。
“瑟兒!男人的話就如蜜糖般好聽,可是真心的能有幾個。”太后突然間傷心起來,垂落着一張臉“當初先皇對哀家可是何等寵愛,但是過了哀家的宮殿,又去寵幸別的女子。哀家也傷過,悲過,憐過。最後也是想通了,他是男人,哀家不能求着他全部的寵愛。”太后是第一次和緋色說這些事情,她臉上步着一股嘲笑之意。男人的誓言,如同女子換衣服一樣自然。
“太后,侄女相信楚王!”緋色淡定也堅定的說道。她在太后面前必須表現出一份很喜歡楚王的樣子,不然後面的肯定又是不同了。
果然太后嘆了一口氣,“罷了,你喜歡楚王。楚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知文理詩書,能以一梨花之表戰逼牡丹,雖爲男子,亦難掩瀟逸美俊之姿,秀目蘭眉,得多少羞閨妙齡爲傾!喜歡他是正常的。”太后說道,就像她當初喜歡貴將軍一樣自然,風流倜儻,英勇無畏,明明是她們先相遇的。到頭來卻是她嫁人了皇宮。
太后想起當年的事情,她和貴將軍是相愛的,然而那個男人太負責任了。所以知道娶得不是她,對那個女人卻是負責任,慢慢的愛上了她。讓她在皇宮內痛心的同時,也恨着命運的無常。
太后嘆了一口氣,他的女兒如今也是這麼大了。
“瑟兒,哀家還是希望你能把兵書獻出來。齊南永遠是你的靠山,你的孃家。”太后最後說了一句,還是不死心。繼續的說着,緋色突然間不知道如何說話了。等着時辰過去,有宮女前來說時辰到了,太后才放行。
但是緋色知道,就算交代的再是前面,她和太后總是隔了一層了。什麼好處都不想給,就想拿到她手中的東西,想的真是太好了,出了太后寢宮。蓋上了紅蓋頭,宮女扶着她前去楚天釗身邊時,緋色想着。
所有人都是這般,不想付出,卻是想收穫。真的當她的智慧得來的這麼容易嗎?面見過太后後就是要蓋上蓋頭的。這次就不能拿下來了,緋色要隨着楚天釗前去西楚,到了西楚纔是拜房成親的步驟。
緋色面見了後,手再次交到了楚天釗的手中,他拉着她的小手,引領着她前進。走出皇宮,坐上了馬車。這次需要長途跋涉,所以是馬車,不是花轎,花轎只是到皇宮的這一段距離。
緋色坐到了馬車上,然後她突然間的新開蓋頭,看向了還來不及走的楚天釗。“要給我的四大婢女也安排馬車呀!不能讓她們走路,或者讓她們上來一起陪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