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爲悅己者容。這男人何嘗不是?就因爲蘇淺淺的一個眼神,一個還那麼脆弱無力的眼神。任秋憶回到王府,讓下人把花園裡的花全摘了回去,他要泡澡,要讓自己香噴噴地去見蘇淺淺。
剛過完年不久,天氣還不那麼熱,所以任秋憶即使幾天沒洗澡了,身上也沒有那股餿臭味。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情,那自己最邋遢的樣子,已經被蘇淺淺看到了,而且還深深地烙在了心尖上。
也許,是因爲看到了任秋憶這一面,讓蘇淺淺終於下定了決心,以後好好好陪他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想跟他一輩子就這樣,牽着對方的手,慢慢地走到生命的盡頭。
任秋憶是晚上過來的,他不放心蘇淺淺,不管怎麼說,他都要親眼看見蘇淺淺真的沒事了才放心。
看着牀上悄無聲息的人兒,任秋憶除了心痛就是心痛。真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傷害,才讓她如此毫無聲息地躺了幾個月。要是她再醒不過來,自己恐怕也堅持不了了,還好,她醒過來了。
任秋憶理了理蘇淺淺額前已經所剩無幾的頭髮,心疼而又憐惜地吻了吻蘇淺淺已經沒有任何肉感的額頭。看着蘇淺淺原本應該很飽滿的額頭,現在就剩下一層皮厚,任秋憶的心又一次抽痛了。
“淺淺,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等你好了,怎麼成親好嗎?”任秋憶坐了下去,拉着蘇淺淺已經瘦骨如柴的手親了親,問道。
“我數一二三,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任秋憶說完,又看了看已經熟睡的蘇淺淺,然後無比認真地開始數起來:“一……二……三!”任秋憶數完後,高興地又吻了吻蘇淺淺的手說道:“你現在已經答應我了,等你病好了,咱們就成親。”
於是,蘇淺淺的房間就出現了這麼一副奇怪的景象,一個人坐在牀前自言自語,一個躺在牀上,完全沒有迴應。
如果有人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還以爲任秋憶有臆想症,喜歡自問自答。
次日,蘇淺淺從夢中餓醒。感覺右手熱熱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也聽到耳旁有人熟睡的呼吸聲。她想轉過身子去看,只是餓了那麼久了,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能轉動過去。
使出了渾身的勁,也只能從嘴裡發出一絲輕微的哼聲。可現在,哪怕是小小的聲響,也完全逃不出任秋憶的耳朵。
任秋憶擡起惺忪的睡眼,看着滿臉佈滿痛苦之色的蘇淺淺:“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肚子餓不餓?你……”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淺淺打斷了。
“你……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回答?”蘇淺淺有一點吃力地說道。
因爲生病太久,又長期以來以湯汁續命,現在蘇淺淺能活過來,已經算是個奇蹟了。現在又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氣息有些跟不上,想要咳嗽一下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