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之正面交鋒

“父親,您不要在和秦夫人多說了,我要休妻,大家都別再廢話了,我堂堂七尺男兒,兒子都有了,管不了施家這個大家,難道還管不了自己的小家不成,她秦月湘身爲我施雨的結髮之妻,竟然僅僅因爲嫉妒,害怕他人侵犯自己的利益,就把他人推向火坑,擾的家中混亂不寧,這樣的媳婦我施雨不要也罷,你秦家雖然家大業大,義正言辭,但她秦月湘犯了女子爲婦七出之條中的嫉妒,今日我必要將她休出施家,秦老爺秦夫人,一會兒就麻煩你們二位帶着你們的女兒回家去吧,日後我家的大門你們一家休想踏進一步!”施雨慷概陳詞,絲毫沒有想要轉圜的餘地,把話說的堅定決絕!

“秦老爺秦夫人稍等,我這就去寫休書!先行告退!”施雨行禮憤怒而去,秦父和秦母欲上前拉他被施夫人擋住。

“我兒說的不錯,你家女兒自嫁到我施家,吃穿用度,樣樣精細,若不是她心浮氣躁,不能寬容待人,不會體恤下人,只知道一心爲自己打算,爲你秦家謀算,一點都沒有身爲人婦的態度,若不是如此,我早就把家中中饋交到了她的手上,如今僅僅是因爲我家二子定親,她就如此作爲,你秦家不但不攔反而還有理有據,振振有詞,想來也費心了不少,難道日後我家那兩個兒子娶媳婦還要經過她的許可不成?!不順父母亦是七出之條中的一條,如今雨兒要休妻,也怪不得我們。”施夫人冷着臉也放下了狠話。

秦父秦母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有如此變故,本來兩人自持着有胡員外撐腰,想着對付區區一個農家野丫頭,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若是那丫頭乖乖聽話識時務,討得胡員外歡心,那自家的發展···若是那丫頭性子倔也沒關係,那胡員外素來就會收拾教訓,剛好也能給女兒出口惡氣!可是秦父秦母萬萬沒想到,施家絲毫沒提那野丫頭即將嫁給胡員外做小妾的事情,而是抓着自家女兒不順父母,嫉妒成性,沒有容人之量等品性,決定休妻,秦父坐不住了,秦母也不淡定了···

兩人見施文夫婦一副下定決心,任隨施雨全權處理自家女兒之事的樣子,有點恍惚,忙走到一起,竊竊私語起來,秦父一想到自家的生意若是沒了縣令大人這個靠山的話,很多時候都是寸步難行,那些生意上交往的掌櫃,富商們都是看着自家在玉香鎮有個當縣令的親家,平時行事方便才願意合作的,而且胡員外肯接納秦家,很大一部分也是想拉攏施文,以便於在玉香鎮斂財,若是因此事得罪了施家···秦氏夫婦有點不敢想象,自家要是和施家沒了姻親的聯繫,那自家很多生意豈不是要竹籃打水!

可是,如果現在去胡員外家解釋,也定會讓胡員外生氣,那鄉下丫頭本就是自家打着幫施家送禮的名義送到胡家的,可如今···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秦父對秦月湘很失望,那天秦月湘回孃家,只說施家二老認了個鄉下野丫頭做義女,想讓自家給打聽打聽,找個好的夫家,早日給嫁出去,不然若真依了施母的願,嫁給了施源,日後定會搶了自己的掌家之權,秦氏夫婦兩人頭腦一轉,就想到胡員外,當下三人就一拍即合,送了小妾既讓胡員外高興,又解決了女兒的煩憂,最重要的是還能讓胡員外和施家搭上姻親關係,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爲!

可現在倒好,小妾還沒送成,兩家關係沒搭上,自己的女兒倒是要先被掃地出門了,秦父呵斥了秦母幾句,訓的秦母心裡是異常的煩躁不悅,對自己的女兒也是一個勁責備,謾罵。

施文夫婦在一旁隱約聽到秦氏夫婦兩人交頭接耳的對話,相對無語的對視了一眼,有點爲秦月湘擁有這樣自私自利的父母感到可憐。

秦氏夫婦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女兒若是被休,日後的日子會多麼難過,名聲會多麼受損,外孫小星星還在襁褓之中,孩子沒了親孃的照顧又該怎麼辦?對於施家來說,只要施雨明年進京科考,取得名次,夫人什麼的那肯定是不用愁,如果施雨續娶的夫人對小星星不好又如何?!施文很是憤怒,施夫人也對秦氏夫婦的作爲無語凝噎,扭過頭不想再看兩人那副貪婪自私的面孔。

施雨拿着休書回到廳堂,秦氏夫婦立刻笑臉迎了上去,企圖和施雨說和說和,讓施雨改變心意,施雨陰着臉直接從兩人的身邊繞了過去,把秦氏夫婦晾在了一邊。

再說秦月湘,在知道自家父母來到施家時,轉瞬一掃滿臉的不安和害怕,變得比之前在房間,和丫鬟討論林純即將嫁給胡員外時的氣焰更加囂張,秦月湘讓丫鬟幫助自己換了身衣服,喝了點茶水,吃了點糕點,壓了壓驚後,準備去前廳見自己的父母,順便壓一壓施家人的氣勢,讓他們當時給自己甩臉子看。

只是秦月湘前腳剛邁出小院的門,就見施雨黑着臉回來,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丟下一句毫無感情的話:“趕緊回屋收拾東西跟秦老爺秦夫人回家,休書我會即刻寫好親自交到你父母手上!”

秦月湘傻眼了,半天沒緩過神來,看着自己身邊的丫鬟,秦月湘死命的在丫鬟的胳膊上擰了一下,聽聞丫鬟大叫一聲,才意識迴歸,知道自己沒有聽錯,自己不是在做夢!

秦月湘一把推開丫鬟,轉身朝自己和施雨居住小院裡的書房奔去,平日裡裝出的淑女形象,端莊氣質,統統都拋到一邊,不要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奔到書房門前,見到施雨刷刷刷的,休書已經寫了一小半,秦月湘看着施雨的表情,才意識到這次的事情是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可憐的丫鬟被秦月湘這麼用猛勁一推,一頭撞到了小院門口邊的假山上,撞得頭破血流,暈暈乎乎的,也不敢出聲哭泣,大喊多言,只自己孤零零的捂着腦袋回了房間。所以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是多麼經典!

秦月湘回想自己剛嫁到秦家時,施雨對自己溫柔體貼,施父施母對自己也是關心有加,吃穿用度皆是精細,家中的婆子下人對自己也是恭敬畏懼,是從什麼時候起,夫君的關愛呵護遠去,公婆對自己不再喜愛··秦月湘想到了自己欲插手家中中饋的那件事,當時小星星剛滿月,施家宴客,母親來房中與自己談心,讓自己想方設法把施家中饋握到手裡,這樣,日後自己在施家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在事情敗露後,家中衆人看自己的目光就都變了······

這次自己因施母欲讓林純和施源定親,自己恐日後施家掌家之權不保,就回了孃家跟父母訴苦,也是母親提議將林純嫁出去,斷了施母的心思,纔有了今日之果!

秦月湘想到兩次事件都是秦母出的主意,而自己的父親在一旁也是鼓勵支持,心中對秦父秦母埋下了仇恨,以致在不久的將來,秦家落敗,家境貧寒,秦月湘絲毫沒有在乎秦父秦母的養育之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秦家,把年老體弱的秦氏夫婦丟在了破敗漏風的茅草屋中,悽慘的死去。

秦氏夫婦見施家的事情已成定局,只好帶着女兒灰敗離去,秦月湘除了在看小星星最後一眼時,淚眼婆娑,不捨之情難抑外,自出了和施雨居住的小院,就一直面無表情,在離開施府時還給施父施母行了跪拜大禮,對施雨叮囑了幾句日常生活中的不良習慣,和小星星的性子脾氣。看的施文夫婦也有些不忍,但是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若是秦月湘心定志堅,寬和大度,又怎會鬧出這樣的結果。

施家在秦月湘的事情結束後,施文和施雨,施夫人商量着胡員外準備娶林純爲妾的事情,雖然這件事情的主事者已經不再,但是要想胡員外放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而且那胡員外正一心想和自家攀上關係,不管胡員外是放人也好不放人也罷,施家都避免不了和胡家交涉。

若是胡員外好說話,放了林純,施家也必定是欠下他一個天大的人情,若是胡家不願放人,施文以縣令的身份上述胡員外強搶民女,罪名也名不正言不順,名義上林純是施家義女,而秦月湘是林純的大嫂,大嫂爲小姑子的親事費心安排,也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還不是嫡親的小姑子,說出去人家只會說這大嫂賢惠懂事,又有幾人會關注這小姑子究竟嫁與何人,若是知道這小姑子嫁的還是富貴之家,恐怕只會更加稱讚這位賢良淑德的大嫂!

且那胡員外又是二皇子黨的人,一不小心還容易牽扯到京中諸多達官顯貴,施家好不容易纔在玉香鎮安穩舒適的安定了幾年,施文也沒有參與皇子之爭的**和想法,可又不能放着林純的事情不管,施文一家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話說千夜離在派人到陳家村擾亂了林小花一家人的現狀後,在林小花和林老頭,林老太三人被趕出陳家村後,在半路上就被那年輕男子和老頭敲暈了,打包送到了清溪鎮千福緣店的地下牢房裡,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三人在牢房裡,每天吃不飽,穿不暖不說,千夜離還常常讓人捉一些老鼠,蛇蟲之類的生物放在牢房裡,偶爾還讓人學幾聲狼叫,牢房裡四周都是牆壁,門是暗門,黯淡無光,漆黑一片,每日還驚嚇不斷,林小花三人在裡面足足待了三個多月才被千夜離放了出來。

三人被出來後,林老頭已經徹底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林小花奇葩的每天都陷在美男的世界裡,難以自拔,就連在大街上被乞丐當衆侮辱,竟也笑呵呵的衝着人家直樂,林老太算是好一些,因爲被林老頭暴打,身子情況愈見不好,出來後沒多久就暴屍荒野,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臭氣熏天了,直到有人送信到了林純手上,林純帶人過去,才把林老太入土爲安了,也算是林純作爲孫女爲林老太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

千夜離心中惦記着那貞媒婆所說的三天後,胡員外家的花轎就要到林家擡人這件事,在千江離開後,先是寫了一個字條,飛鴿傳書送回到京城自家的一個千福緣分店裡,讓人分別送話到太子府和永定王府及永安王府。

隨後又寫了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回東陽城千福緣總店,自己父親的手上。

做好這些事之後,千夜離讓人準備馬車,來到了玉香縣縣衙,施文自是知道林純與千福緣的關係,一聽千福緣的少東家來訪,自是不敢怠慢,親自出來迎接,且不說千家在天陽國的地位,就單單千福緣和林純的淵源,也值得施文親自接見。

千夜離見施文親自出門迎接自己,就知道施文知曉千福緣和林純的關係,也不傲嬌,對施文行了一禮,以晚輩自居,施雨跟在父親身後,見千夜離俊朗非凡,一身清風之氣,又對父親恭敬有禮,絲毫沒有豪門闊少的驕橫,張揚,反而讓人覺得平和舒爽,施雨對千夜離很是欣賞。

千夜離和施雨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施大人,晚輩今日前來是爲胡員外··不如咱們直接轉道書房商談如何?!”千夜離見施文把自己往施府花廳引,忙開口說道。

施文和施雨一聽,知道千夜離定是有備而來,估計是有主意幫林純解決這次的事情,自家正爲這件事情擔心,千夜離的到來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當下施文立刻吩咐下人把茶水送到書房,自己則親自在前引路,帶着千夜離到了府中自己平時辦公用的大書房。

“施大人想必也正爲林小姐的事情擔心,只是不知施大人是否知道事情的原委?”千夜離開門見山,絲毫不委婉。

施文和施雨多少有點難堪,雖然不知道千夜離知道了多少,但要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口,還是有點··千夜離也考慮到施家父子的心情,也沒再多問,“施大人,施少爺,事情究竟是因何而起,我就不多問,昨日我去林家賀喜之事,想必施大人很清楚,只是不知施大人是否知道,我爲何去林家賀喜?賀的又是什麼喜?!”

“早上大丫來府裡提了提,說是她家蓋新樓··”施文知道千夜離既然拿這個問題來問自己,想必答案定不會是林純說的那麼簡單,只是林純也沒和自己細說,施文心裡不知是喜是憂。

千夜離見施文有點不知所以,想到林純平日裡爲人,心下了然,“林小姐沒和施大人說,估計是不想施大人知道後,爲她家的事情煩心傷神,其實昨日我是陪着太后身邊的林公公,到林小姐家宣讀太后懿旨的,林小姐爲太后娘娘畫了一款獨一無二的首飾圖紙,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太后甚是喜歡,大喜之下賞了林家不少東西,還讓身邊得力的公公前來宣旨,可見那張首飾圖紙是多麼得太后的喜愛和歡心,所謂懷璧其罪,好在林小姐機靈聰慧,給了林公公一個滿意的答覆,也算是有驚無險,林家二小姐也很討林公公的喜歡,昨日林家的事情估計林公公也有耳聞,他回宮之後也定會和如實太后稟告,太后必然震怒,也定會在第一時間派人來玉香縣徹查,到時候怕是你施家也會受到牽連···”

施文和施雨聽着千夜離娓娓道來,越聽越心驚,沒想到林家的發展,竟已經和當今太后有了牽連!也是,是問世間哪個女人不愛美?!林純畫的首飾圖紙美妙絕倫,首飾做出來後更是精緻靚麗,太后作爲天陽國最高貴的女人,見慣了宮中那些規規矩矩的首飾,突然被林純所畫的奇特首飾圖紙吸引住,也是人之常情。

千夜離喝了口茶水,繼續道:“那胡員外,本名胡忠德,是二皇子妃孃家的一個表舅,也算是二皇子黨派的人,來到玉香鎮一是爲玉香縣清水鎮的煤礦,二便是爲二皇子和皇后斂財,以拉攏朝中重臣,如果我沒猜錯,那胡員外也來找過施大人吧!”千夜離說着把眼光投向施文。

施文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點了點頭,對千夜離知道這些事情絲毫不覺得奇怪。想這千家在天陽國,不單單穩居首富之位多年,在國家大難和興兵時,除了在財力物力上大力支持外,就連朝中也有多位親朋好友身居高位,再加上千家一心爲天陽國百姓服務,店鋪遍佈全國,甚至還滲入他國,探取消息,加上又對皇室忠心不二,頗得皇上的倚重,據說千家暗中培養的暗衛,有的甚至比皇宮的暗衛還要厲害,如此這般,施文還有什麼好疑惑的。

千夜離知道施文很清楚自家在天陽國的地位和能力,也不多加解釋,接着說道:“我知道施大人不願意與那胡忠德狼狽爲奸,只是那胡忠德野心勃勃,一心想助二皇子繼承大統,以便日後在新君面前佔有一席之地,故凡是在玉香縣有點錢財的富貴之家都和他有所勾結,比如那秦家··那秦家家主秦沭也是個貪財之人,這次林小姐的事情也是他投胡忠德所好,想的計策,以求胡忠德庇佑,在玉香縣發家致富!”

“對於秦家的滅亡只需片刻功夫,但這胡忠德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如今他預娶林小姐爲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林小姐是施大人的義女,深受施夫人的喜愛,那胡忠德想和施大人攀上關係,以方便在玉香縣辦事,而且據可靠消息說,那胡忠德估計也已經知道了林小姐給太后娘娘設計首飾圖紙一事,若是這樣的話,估計那胡忠德就更加不會放棄林小姐這塊香餑餑。所以···”

千夜離突然間的停頓讓施文和施雨心裡一落,有點不上不下,坐立不安,施文看向千夜離,反見千夜離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心裡有點突兀,又有點忐忑,“千少東家,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只要能解決大丫的事情,一切要求和條件我施文都答應,只要我能做到,而且我深信千少東家的爲人,斷不會爲難於老夫。”

“對,千少東家,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吧,需要我爹和我家配合的,我們都會盡力而爲的!”施雨也在一旁承諾道。

千夜離見施家父子均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副擔心自己不幫忙的樣子,心裡爲林純有這樣的親人朋友感到高興,當下也不再吊施文父子的胃口,微笑着說道:“胡家的花轎還有兩日到林家擡人,在這兩日裡,咱們這樣···到時候秦家···讓胡忠德以爲···再把林小姐給千福緣設計圖紙的事情公佈出來,到時候···等到太后懿旨一下···日後任何人都休想再動林家人一根毫毛!”

“這···千少東家說的方法雖然穩妥,但太子和兩位世子能···”

“雨兒,住口,既然千少東家這麼說了,自是已經安排好了,咱家只要盡力配合就夠了,明天你去一趟林家,將事情和大丫說清楚,讓她做好準備,別露出什麼差錯!”施雨有點擔心千夜離的計劃,但被施文一提醒,頓時腦袋清醒,又得了施文的囑咐,才退出了書房。

書房裡,施文又和千夜離商量細談了許久,雖不知道兩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明眼人在兩人一走出書房的那一刻,就知道事情定是有了轉機和解決的辦法,看到施文皺了一天的眉頭舒展開了就是最明顯的證明。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千夜離思考許久的計劃和措施最終都沒有付諸實踐,事情最終反倒被某邪魅男搞定,從而也讓他一舉進入了某純良小丫頭的內心!千夜離在多年後想起,仍舊不經感嘆,果然緣由天定,不是自己的再努力也沒用!

翌日一早,施雨和施府管家趕着馬車到了三岔口,管家在敲了好幾次門,又和施雨在門口等了許久,才聽見大鐵門裡傳來了腳步聲。

“誰啊?”牛大嬸本來在菜地裡給蔬菜鬆土施肥,隱約聽見有人敲門,想着今日大小姐和安武安風都出了門,不在家,安和又帶着自家男人和大山,安柱等人到山腰幫忙蓋樓去了,如今這山下只有自己和安婆子等幾個婦人,當下也不敢輕易開門,只在門內大聲詢問。

管家只聽到一個婦人的聲音卻不見開門,只好說了來意,“我們是施家的,我家大少爺得了我家老爺的命令,前來有急事和林大小姐商議!”

牛大嬸一聽,急了,小姐今日一早就出了門,自己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兒,這會兒有人來找,可怎麼好,牛大嬸低下頭想了一會兒,衝着門道:“勞煩貴客等會兒,我家小姐今日一早就出了門,我去山腰上給你們叫安和下來。”

施雨一聽林純不在家,心裡有點惶惶不安,感覺事情有點超出乎意料,施雨下了馬車,在林家大門口圍着馬車不停地轉着圈,等着安和給自己開門,好詢問林純的去向,儘早的把事情告知於她。

又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安和一手的泥土,臉上還有好幾處泥點,直接運起輕功飛到了大鐵門門口,將門打開。

安和一見施雨一副焦急萬分的模樣,心裡咯噔一跳,不安感油然而生,施雨也不廢話,知道安和是林純可信之人,當下和安和進了門房,把事情的詳細情況和安和說了一遍,安和越聽越不安,再聽完施雨的話後,先是到門房的後院洗了把臉,洗淨了手,然後坐在院中的小凳上,擰着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起身見牛大嬸下山來,拉着她細心交代了一番,便和施雨一起駕車去了清林鎮石家村。

林純因爲家中的青石板不夠,又想起現代衛生間裡擺放的洗臉檯和方便之後用的洗手盆,想着便帶了安武和安風一起,往給自家打磨石塊的石家走了一趟,欲問問這些東西能不能也用石塊打磨出來,到時候擺在自家新樓臥室的衛生間裡,豈不乾淨亮麗,木質的遇到水總是會腐朽,用的時日短不說,還會散發出氣味。

到了石家村,來到給自家打磨石塊的石圓老伯家,林純下了馬車,見石家門口和院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和石墩,有形狀規則的,也有棱角不平的,有大有小,形態各異,石家的小兒子一見到家中來客,連忙喊着屋裡正在吃午飯的石圓。

清林鎮和清溪鎮之間隔了一個清水鎮,故從林家村到石家村不僅要穿過清水鎮,還要穿過清林鎮裡的王家村和徐家村,給林純家制造傢俱的李家所在的李家村,就在石家村的隔壁,也屬於清林鎮。

林純一早從三岔口出發,到了石家村已經午時了,路過石家村與李家村交匯的地方,林純讓安武去李家村李木匠家給安木和安竹送些蔬菜瓜果,自己則和安風到石家辦事。

石圓聽到小兒子的叫聲,放下碗從屋出來,定睛一看,竟是林純站在自家院子門口,忙三步並兩步的走過來,“原來是林小姐,快快請進,老伯家中凌亂不堪,還望林小姐不要在意。”

“石老伯客氣了,您家中這些石塊都是財富,哪有凌亂一說,今日我來您家,也是衝着這些石塊來的。”林純進了石家的院子,打量着院子裡的石塊和一些已經快要打磨好的石製品,有石盆,石桌,石椅等等一系列日常之家生活的必需品,林純走到一個快要打磨好的石桌前,用手摸了摸,光滑平整,一點都不粗糙。

“就是一點混飯吃的手藝罷了,不知道林小姐這次來又有什麼奇特的新物件需要老伯幫忙,有的話,林小姐只管開口,你在我家打磨了那麼多的石塊和石質用具,這次你要的東西老伯就當作是禮物送給你了!”石老伯揹着雙手,滿腔欣喜。

林純知道,自家砌圍牆的時候,在石家打磨的石塊,就讓石家忙了近一年的時間,如今家中新蓋樓房,所定的石塊數量也是不少,還有鋪臺階用的青石板,以及樓房裡地面需要鋪的大理石地板,這些加起來,給石老伯家帶來的利益比他家往年三年掙得還要多。

石老伯見到林純自然歡喜高興,想到林純給自家帶來的生意,別說送一件東西給她,就是送十件,石老伯也是樂意的。

大理石是清林鎮石家村後面山上的特產,家家戶戶所擁有的山頭裡都有大理石,石老伯家的居多,而石家村的很多村民家中也用大理石打磨桌椅板凳,既美觀,夏季坐着還涼快。

“石老伯,謝謝你,我家的訂的石塊已經讓您一家人忙活壞了,這一次來一是想再訂五百塊青石板,二是想讓石老伯給打磨幾個洗臉檯和洗手盆,樣版圖紙我都畫好了,您給看看,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在和您細說,至於價錢都好說,您老要是不收我的錢,那我就換別家!”林純從兜裡掏出畫着洗臉檯和洗手盆的圖紙,遞到石老伯手上,臉色卻很嚴肅,故作生氣的說道。

石圓知道林純是不想自家人如此過多的勞累,想要多給自家一些經濟上的補償,自去年十月份自家給林家打磨砌圍牆和蓋樓房用的石塊,石板以來,家中的條件已是越來越好,偶爾鄰里之間,自家也分一些活,幫助一下他們,這些都是林家給的工錢足的緣故,林小姐大方和善,體諒自家的不易,自家也唯有在做工上多下點功夫,以做到最好,纔算是對得住林小姐對自家的一片心意。

石老伯心裡默唸着林純的好,接過圖紙,細細的看了起來,林純畫的很清晰,尺度什麼的也寫的很清楚,石老伯看了兩遍就明白該怎麼做了,“請林小姐放心,老伯我定給你打磨一個和這圖紙上一模一樣的物件出來!”石老伯拍着胸脯十分自信的說道。

林純微笑的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整的石老伯有點暈乎,“石老伯,不是一個,是十五個,那個洗臉檯要十五個,洗手盆要三十個。”林純揮了揮手,比劃着數目。

石老伯當下恍然大悟道:“你看看我這記性,林小姐家正蓋着新樓,想必這物件是擺在房間裡的,林小姐家新樓的房間多,一個怎麼夠,你看老伯都糊塗了,好,老伯都記下了,等第一個打磨好了,老伯就讓人給你帶信,你到時過來看看是否合適,若是合適再打磨剩下的,保證在小姐家新樓蓋好之前,全部打磨好,讓小姐家中的房間都用上新物件!”

林純對石老伯的手藝還是很稱讚的,點點頭爽快的說道:“有石老伯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石老伯做事一向精細,這點毋庸置疑,我對石老伯也很是信任,所以老伯您不要太過着急,慢慢來就好,我家新樓最少也要三五個月才能蓋好,時間充裕,老伯平日裡做活要勞逸結合纔好。”

隨後,林純轉過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安風道:“麻煩安風大哥把馬車裡的東西都拿過來!”

“老伯,我在家中帶了一些瓜果蔬菜過來,都是自家山上和地裡種的,新鮮着呢!家裡種的多,就給您家也捎了些過來,給您和大娘,兩位哥哥和嫂子,姐姐嚐嚐鮮,還有,這裡是二十兩銀子,算是這次打磨物件的費用,就當是定金,等物件都打磨好了,我再補上餘下的銀錢。”林純把包好的二十兩銀子塞到石老伯手中,又把安風從車裡拿出的菜籃子和裝着水果的揹簍遞到剛從屋裡出來的石大娘手上。

石老伯和石大娘均手腳無措,眼眶溼溼的,石家的大兒子大石和大兒媳也是一臉笑意,眼裡盡是感激,小兒子小石看到林純有些不好意思,臉蛋紅撲撲的有點害羞靦腆,屋裡應該是還有一位姑娘,只是見安風在,不好意思出來。

“林小姐,你看你這一路大老遠的過來,還特意給我家帶東西,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你來老伯家照顧我家生意,老伯已經不知道如何感謝你了,還有,你今日打磨的這些物件也不需要這麼多的銀錢,上次打磨石塊的銀錢就給多了,我看這次的銀錢你就收回去吧!”石老伯欲把銀子還給林純。

林純知道自家打磨的石塊給的錢不少,但也不是很多,石老伯家爲了給自家打磨石塊,不知推了多少生意,那些生意都是損失,自家理應補償一些,“石老伯,您要這樣說的話,我可就真生氣了,銀錢你就安心收下,不要再多說了,至於這些瓜果蔬菜我家有的是,我這幾次一路過來您家,見你們石家村好像都沒什麼地方種菜種水果,附近的山頭上也都只有石頭,樹木什麼的都很少,所以纔想起來給您家帶點,都是不花錢的東西,您安心收下就是了,往後不管我家是誰過來,我都讓人給你家捎上一些!”林純不容石老伯推辭,說完後就和石老伯一家告別,上了馬車。

石老伯一家對林純的感激之情久久不能平靜,石家的大兒媳婦也對林純的舉動深有感觸,擡起腳緩步走到石老伯面前,溫和的說道:“爹,娘,日後林小姐家的活咱們多用點心,盡力做到最好,咱家深受林小姐的大恩,給家中帶來了如此多的活計不說,銀錢什麼的還一點不少給,如今連自家種的蔬菜瓜果都給咱家送,可見林小姐是個多麼細心慷慨的好姑娘,這樣的主顧,咱們石家上哪找啊!想想以前那些來家中打磨物件的客人,那個不是挑三揀四,壓價壓得厲害,二者這麼一比較,這林小姐簡直就是天上的菩薩轉世,我石家好運纔給碰上了。”

“是啊,這樣好的姑娘,就是身世可憐,沒了爹孃,想想她一個十歲的丫頭,做人處事,樣樣到位,絲毫不比那些富貴之家的千金小姐差,全靠自己一人之力照顧幼弟幼妹,家中又買地又蓋樓,還招了護院婆子和丫鬟,不知道期間吃了多少苦,暗地裡流了多少淚,想想咱家的那個丫頭只會繡花織布,做飯都不行,眼瞅着都十六了,也該找婆家了,好在這段時間林小姐給自家的銀錢不少,也能給三姑找個好一點的人家,配幾件像樣的嫁妝。”石大娘從林純說道自家的閨女,想到自家的閨女就要嫁人了,不捨和憂傷之情溢於言表。

“娘,你說什麼呢?!”三姑在屋裡聽到石大娘說的話,羞紅了臉,站在門扉邊出聲制止。

“娘,三姑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和大石定好好留意,給三姑找個好人家,這女兒家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馬虎!”大石媳婦附和道。

“嗯嗯,大石媳婦說的不錯,這小石也十八了,大石在十九歲的時候娶了媳婦,那時候家中困難,大石娶媳婦也娶的晚,等三姑的事情定了,就給小石也說上一門好媳婦。”石大娘嚮往着家中越來越好的那一日,嘴角的笑意不斷。

“老婆子,你剛纔注意林小姐身邊的那個叫安風的孩子沒有,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健壯,模樣也不錯,好像還沒有娶妻,不如···”石老伯打起了安風的主意。

“阿嚏!阿嚏!阿嚏!”安風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一連打了三個噴嚏,難道是自己着涼了,可是不應該啊,自己做暗衛那麼多年,什麼苦沒吃過,也沒生過什麼病啊!安風心裡默默的嘀咕着。

“安風大哥,看來是有人在背後唸叨你了!”林純笑着打趣道。

“老頭子,你是想把三姑···可是那孩子一直跟着林小姐,看樣子像是林小姐家的護院,要是簽了賣身契,咱家三姑嫁過去豈不就成了奴籍了?!”石大娘有點擔心。

“老婆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林小姐家的護院在林家都是領工錢的,包吃包住不說,聽說現在林家蓋新樓,每個護院婆子丫鬟都有自己的小院和房屋,就說上次我和大石去林家送石塊,在林家幫忙打理田地的牛根一家就是如此,林小姐給他家五口人蓋了六間磚瓦房,還有個小院,院裡還打了水井,三十多畝田地都讓他全權打理,還讓牛根家的兩個閨女跟着二小姐和少爺一起上學堂,咱家三姑心思單純,若是嫁到一家人口多的人家,又是公婆又是姑嫂,難免磕磕碰碰,受到排擠,那安風上沒有父母上輩,下沒有兄弟姐妹,林小姐又對他們如此照顧,三姑要是能嫁給他,說實話,老頭子我很放心!”石老伯嘴角上揚,顯然很中意安風。

石大娘有點驚訝,一臉的不敢置信,“老頭子你說的是真的嗎?沒騙我吧?!大石你和娘說說,林小姐家是不是真是這樣?!”

“娘,是真的,我覺得爹說的有道理,小妹性子軟,林家小姐心善,對下人就像對自家親人一樣,同桌吃飯,同屋睡覺,還對婆子們噓寒問暖,上次我和爹去林家,在林家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大家子人,不論男女,婆子還是護院都圍坐在一起,樂呵呵的,林小姐說家和萬事興,大家有事有意見可以直接說出來,一起商量,這樣才能讓一個家發展的更好!”大石一臉羨慕,看上去很是嚮往那樣的家庭。

石大娘一聽也有些心動,但還是理智的說:“聽你們這麼說,三姑若是能嫁給安風那個娃子,倒是不錯,不過咱們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想的,而且我還要問問三姑的意思!”

“恩恩,娘說的不錯,必須要三姑同意,還要那安風也願意才行,爹,娘,要不咱們這樣,等下次到林家送青石板的時候,讓我和大石去,我是個婦人,方便和林小姐說事,到時候我先探探林小姐的口風,也讓大石探探安風的口風,若是能成,咱們再商量以後的事情,若是不成,咱家也不至於鬧笑話,你們看如何?”大石媳婦說的句句有理。

石老伯和石大娘都很高興,自家的兒媳婦賢惠待人,怎能叫兩個老人不滿意?!

“嗯,大石媳婦的想法不錯,就這麼辦,那老婆子我先進屋問問三姑的意思。”石大娘滿臉笑意的進了屋裡,和三姑談着母女間的知心話去了。

對於三姑而言,只要嫁的夫君能對自己好就足夠了,所以也就聽從了石大娘等人的安排,想探探安風的口風再說。

畫面扭轉,頻道換臺到林純這一邊。

林純和安風從石家離開,往石家村和李家村交匯的地方而去,在通往李家村的那個路口等候安武,兩村交界的地方是一片荒地,東西雙方因爲人們長年累月的行走,走出了兩條路,一條通往石家村,一條通往李家村。

荒地北面是一片蘆葦塘,裡面還時不時的飛出幾隻鳥兒,南邊則是李家村和石家村的田地,緊靠着路邊的是塊玉米地,地裡的玉米桔梗已經有一人多高了,上面的玉米棒子結的很是喜人。

安風一直坐靠在馬車的門轅上閉目養神,林純也在車廂內打盹,突然蘆葦塘裡的鳥兒不知爲何被驚的四散逃離,撲着翅膀往天邊飛去,安風猛地一睜眼,一掌劈掉了一枚從玉米地裡射出來的暗器,扭頭衝着車廂內的林純大喊了一聲:“小姐,小心,有刺客!”

林純一瞬間被驚醒,“刺客?什麼刺客?!”

“現在還不知對方有多少人,但見剛纔出手就是奪命暗器,可想而知來者之人的武藝不低,小姐,一會兒要是我和對方交上手,你自己一定要趁機逃跑,就往李家村跑,估計安武應該就要回來了。”安風從腰間抽出已經很久沒有使用的軟劍,雖然在林家的日子自由自在,平安無事,但還是習慣將武器隨時帶在身上。

林純聽了安風話,腦袋已經十分清醒,只是眉頭緊皺,心裡異常不安。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若是不敵,就盡力逃離,安全最重要,不論什麼事情都沒有保命重要!這是我作爲林家主子給你下的唯一一條命令。務必聽從!”林純一臉嚴肅的說道,語氣不容拒絕。

安風心中大動,對上林純堅定的眼神,狠狠的點了點頭。

兩人剛說完,就見七八個黑衣人分別送蘆葦塘和玉米地的四周衝了出來,個個手拿鋼刀利劍,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衣中,只餘一雙雙毫無溫度的眼睛。

“上,記得殺了男的,女的帶走,不得有絲毫損傷!”黑衣人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話音剛落,衆黑衣人就提着武器從南北兩面向安風和林純衝來。

安風跳下馬車,轉過身扶着林純下車後,也提劍迎了上去,林純看到現場的狀況有點心驚膽戰,沒想到自己穿到了古代,第一次看到殺手竟然是衝着自己而來,林純見一名黑衣人繞到安風背後,企圖偷襲,林純大急之下對着安風大喊一聲:“安風大哥小心!”

安風沒有回頭,只吼了一句:“小姐快走!”

林純聞言,想着自己不能拖安風的後腿,拔腳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在思考,到底是誰要抓自己,剛纔聽黑衣人說的話,好像他們只是想要抓自己,並沒想要自己的命。

可是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又怎會引來如此之多的武藝高強之人,難道自己還有什麼特殊的作用?難道是林二郎,可是林二郎至今還沒走到邊疆呢?!林純百思不得其解,只一個勁的低頭往李家村狂奔···

可是還跑出去多遠,林純就被兩個從暗處出來的黑衣人直接用麻布袋套了頭,敲暈了,抱到了一輛馬車上,林純陷入昏迷時的思緒很混亂,想着安風難道出事了··家裡的人該怎麼辦··

安風一直在和黑衣人周旋,見林純跑遠,也就不再一心二用,專心和黑衣人打鬥,在殺了五六個黑衣人之後,天空的一角突然升起了一束煙花,剩下的黑衣人中有一人捂着受傷的胳膊喊了聲“撤!”轉眼上一刻還在和安風打的激烈的黑衣人都消失不見了蹤影。

安風沒有看見煙花,不知黑衣人爲何撤退,也顧不上逃跑的人,直接轉頭朝林純奔跑的方向追去,一直追到李家村村口的大池塘邊,遇到了一手拎着籃子一手拎着小揹簍,輕鬆自在往村口走得安武。

安風一見安武,立刻跑上前,問道:“安武,見着小姐了沒?”

安武很是奇怪,一臉不解,“小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安風一聽,知道事情不妙,安武見安風焦急不安,火急火燎,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樣,心裡一顫,“小姐怎麼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安風知道現在光自己乾着急也沒用,就連忙把遇到黑衣人,小姐有可能被抓走的事情說了一遍,安武一聽,手中的籃子和揹簍同時掉到地上,雙手一把抓住安風的肩膀,“你說什麼?小姐有可能被抓了?!”安武很是憤怒,掉到地上的籃子裡,雪白的魚丸滾了一地,揹簍也甩壞了,從簍口滾出了幾個咧開了嘴的大石榴,石榴露在外面的果肉也有的都沾上了泥土。

安風心裡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林純,仍由安武怒罵責怪自己,似乎這樣,自己心裡能好受些。

安武見安風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安風心裡定然也不好受,深呼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將地上的魚丸和石榴撿起,小心的拍掉石榴上的灰土,站起身,對安風憂傷道:“小姐說她最喜歡吃石榴,只是咱們山上今年沒種,我看到李家村村西一戶人家的院子裡有棵石榴樹,樹上掛滿了大石榴,一時想起小姐愛吃就去買了幾個,沒想到耽誤了這麼點功夫,小姐就出了事,安風你也不要自責了,小姐被抓,咱們倆都有責任,當務之急是趕緊回林家村找安和大哥商量,該怎麼找到小姐和找到抓小姐的人,千少爺應該還在清溪鎮,我們和安和大哥趕緊去找他,或許他有辦法找到小姐。”安武拍着安風的肩膀一臉冷靜的分析道。

安風一聽安武的話,瞬間醒悟,“對,咱們快回去,或許能趕在黑衣人將小姐帶出玉香縣之前救出小姐,若是出了玉香縣,施大人也不好插手了。”

安武和安風對視了一眼,運起輕功,飛回馬車所在的地方,安風和黑衣人打鬥的痕跡,要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空氣中還能隱隱的聞到血腥味,只是黑衣人的屍體已經消失了,安武和安風交換了個眼神,大腦中同時浮現暗衛二字,因爲只有專業的暗衛才能把現場處理的如此乾淨,這些事情只有專業的暗衛或是殺手才能做到,只是殺手一般不會顧及同伴的屍體,而暗衛會把屍體帶回,統一處理。

安武和安風趕着馬車往林家村飛馳,安武甩着鞭子,頻率出奇的高,馬兒吃痛,只能一個勁的狂奔···

再說安和和施雨幾人也趕着馬車正往石家村這邊來,老遠的看見安武不斷地甩着鞭子抽打馬兒,瘋狂的趕着馬車,兩人心裡的不安漸漸擴大,兩輛馬車在快要相遇的時候,安和大聲一吼,讓安武一震,籲的一聲停下了馬車。

馬兒在地上踏了一層的灰塵,瀰漫在半空中,嗆得安武連連咳嗽,安和跳下車,逮着安武就吼道:“小姐在車裡呢!你怎麼能把車駕的這麼快,小姐身板小,你是要把小姐顛散架嗎?!”

安武一聽安和怒斥自己,低着頭不敢說話,安風站在一邊,有點着急,直接走上前道:“大哥,我們把小姐整丟了,路上遇到了黑衣人,把小姐抓走了,我們也是趕着回去和你報信,想早點回到家和你商量對策才···”安風聲音越說越小,心裡自責難堪。安和一聽,整個人都鎮住了,腦袋一下子就懵了,施雨聽到林純被抓的事情後,也呆住了。

“快,快,你們趕緊去清溪鎮找千少爺幫忙,我這就立刻回縣衙,讓我爹派出衙役在玉香縣搜尋大丫的下落,咱們都要儘快,若是兇手帶着大丫出了玉香縣事情就不好辦了···”施雨轉過神來,衝着傻愣的安和三人大聲說道。

安和被施雨的聲音點醒,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先冷靜下來,隨後上了安武這邊的馬車,兩輛馬車同時啓動,在清溪鎮和玉香縣分道的路口分開,往兩個目的地飛奔而去···

施雨一回到家中,立刻找到施文說了林純的事情,施文一邊讓衙役出府尋找搜查,一邊讓人備車和施雨往清溪鎮,千福緣千夜離所住之處奔去。

安和幾人先到了千福緣,先是在前面店鋪裡見到了千大叔,爲了不讓千大叔擔心,安和幾人直接說是有要事要找少爺,千大叔知道安和等人以前是千夜離身邊的暗衛,後來被少爺放走纔來的林家做護院,以爲安和他們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現,忙着向千夜離稟告,也不疑有他,直接帶着三人到了後院,便獨自回了店裡。

安和三人一見千夜離,均跪地抱拳,千夜離見三人都是心急火燥,滿臉自責憂愁,有些不明其意,又見三人如今直接對自己跪下更是大驚,心裡有點忐忑不安,莫不是林家出了什麼大事?!

安和見千夜離雙眉緊蹙,目光犀利,身上的氣息瞬變,越發的愧疚自責,安武不想安和爲難,擡起頭噼裡啪啦的把自己和安風未將林純保護好,害她被黑衣人抓走一事說了個仔仔細細。

千夜離越聽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越冷,等到安武說完,安和三人都覺得房裡的溫度嗖嗖的下降了好幾個點,然而身體上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只覺得心裡如今似一團熱火燃燒的厲害。

施文到了千福緣,見到千大叔,說是要找千夜離,千大叔有點奇怪,嘟啷道:“今日怎麼這麼多人找我家少東家?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施文哪還有心情聽清千大叔的嘟囔,得知千夜離現在人就在千福緣店鋪的後院,就直接大步的向後院而去。

施文到了院子裡先是出聲打招呼:“千少東家,玉香縣縣令施文來訪,不知千少東家可在?”

千夜離一聽到施文的聲音,急迫中帶着抑鬱,語氣低沉,與平日正常中年男子的陽剛之音相差甚遠,便知道他來找自己,定是爲了林純被抓之事。

千夜離拉開房門,將施文和施雨請進了廂房,安和等人見施文父子到來,都站了起來,立在一邊,憂心忡忡。

施文將自己已經派出縣衙裡所有衙役,到縣城搜尋林純下落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心中稍安,但是千夜離卻絲毫未見臉色轉變,仍舊眉峰緊蹙。

衆人見千夜離坐在椅子上,靜默不言,手指微曲,在椅子的扶手上“咚!咚!咚!”的敲着,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過了片刻,千夜離站起身,把手中的摺扇一合,走到書桌邊,接連不斷的寫了好幾張字條,才放下筆。

趁着將字條擺在桌子上晾乾的功夫,千夜離走到窗邊,朝天吹了兩句奇特的口哨,只見從天際遠方飛來一羣黑點,距離近了,漸漸的化成了幾隻通體全黑的信鴿。

安和一見此鴿,大吃一驚,這不是千家傳說中的黑鴿嗎?自己曾經有幸在千家老宅的花園裡見到一隻,當時也沒看的太清,黑鴿就已經飛遠了,都說千家的黑鴿日行千里,從清溪鎮飛到東陽城,快馬加鞭最少需要七八天,而黑鴿只需要兩個時辰不到。

千少東家能爲林純用上自家稀有的黑鴿,如此待遇,就連千夫人當年被人劫持,勒索千家錢財時都沒有享受過。

安和看着千夜離,心裡泛着八卦的泡泡,恐怕千少東家不單單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纔對林純的事情如此急迫吧!

或許這裡面還有什麼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或是沒有預料到的東西!

施文等人看着千夜離一系列的舉動,只能焦急的等待,直到千夜離放飛所有的黑鴿,施文才上前一步道:“千少東家,咱們要不要讓人去胡家打探一下消息,或許···”

“不用多此一舉了,一旦縣衙裡的衙役都出動找人,那胡忠德很快就會收到消息,若是他最近能安分守己的呆在家裡,自是最好,若是不安分,那我就幫他好好安分安分!”千夜離眸中射出精光,一改溫潤公子的形態。

“還有,那秦家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動手了,估計不到一個月,秦家就會敗落,到時候施大人可不要菩薩心腸,救苦救難就行!”千夜離對施文冰冷的說道。

施文打了個哆嗦,感覺千夜離的話有點冰冷刺骨。

“安和你們先回林家,記住,若是胡忠德明日到林家鬧事,直接給打回去,理由就是林小姐重孝在身!施大人,您帶着令公子也先回縣衙,防止胡忠德故意到縣衙要人作亂,如果他敢去,你就直接給抓起來,名義上就說是偷盜你的縣令大印,到時候我自會讓人安排,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一旦有了林小姐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千夜離將房間的衆人安排好,將幾人分別送回林家村和玉香縣城。

話說林純被抓之後,不知在馬車裡搖搖晃晃行了多久,醒來時,只聽到四周一片青蛙呱呱呱的叫聲,林純被套在麻布袋裡,只能不斷的扭動身體,以此來提醒抓自己的人,自己醒了,快把自己從袋子裡放出來。

守在馬車邊的黑衣人聽到車內的動靜,將車上的門簾掀開,看到林純在麻布袋裡不斷的掙扎,扭過頭,對着火堆邊的一衆黑衣人道:“頭兒,車裡的丫頭醒了,要不要給放出來透透氣。”

坐在火堆邊的黑衣人中,有一人腳上穿着馬靴,和其他人有些與衆不同,顯然正是剛纔馬車邊,說話打招呼的黑衣人口中所說的頭兒。

“放出來吧,悶了兩天了,也該透透氣了,這一路還有好幾天的行程,遠着呢!”

“而且也是到了該要喂點吃的的時候了,光喂水是不行的,也不能總讓她聞迷香,餓壞了或是薰壞了她,回去了,到了主子哪裡,咱們也不好交代!”黑衣人頭兒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將林純放出來。

林純一聞到新鮮空氣,先是深深的吸了兩大口,然後才從馬車的車廂裡鑽出來。

林純擡起頭,見天空中一片漆黑,一輪明月高掛在半空中,散發着幽幽的光芒,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想必應該是八月十六了吧!

看來距離自己被抓已經有兩天了,不知家中衆人怎麼樣,林純跳下馬車,活動了一下手腳,鬆了鬆筋骨,覺得渾身舒暢了,才走到黑衣人圍做的火堆邊,拿起地上竹筒裡的清水先洗了個臉,又漱了漱口,完事後,又拿起旁邊燒好的同樣裝在竹筒裡的熱水,慢慢的飲着,一筒下肚,胃裡暖暖的,舒服極了,只是餓了兩天,肚子裡空空的有些難受。

黑衣人頭兒見林純下車後不哭不鬧,不吵不跳,安靜迅速的整理好自己,喝完熱水後又把眼光看向了架在火堆上,被火烤得焦黃焦黃,香味四溢的兔子身上。

黑衣人頭兒從懷裡掏出匕首,直接割下了一條兔腿遞給林純,林純也不矯情,更不推脫,直接拿到手裡,呼呼吹了幾下,就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絲毫沒有大戶人家小姐的氣質,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典型的農家野丫頭。

林純滿嘴滿手都啃得油乎乎的,讓一直隱藏在不遠處大樹上,某男的小跟班,渾身上下雞皮疙瘩刷刷的往下掉,嘴角抽搐個不停。

天銘羽雙眼微眯的看着遠處火堆前的小丫頭,嘴角微微翹起,眸子深處異情流轉。

不做作,不嬌弱,不卑不亢,冷靜,識時務,自然,等等一系列的形容詞在天銘羽腦海中浮現。

小跟班天流風看着自家少爺嘴角的笑意,覺得有點古怪,平日裡自家少爺最注重乾淨衛生,還有着很嚴重的潔癖,可現在看着那個丫頭滿手滿嘴的油膩樣子,不但沒有嫌惡之意,反倒好似起了興趣。

流風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天銘羽看了又看,突然腦袋裡驚現出一句話:“難不成我家英明神武,邪魅腹黑,風流瀟灑的少爺看上人家了?!”

流風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瓜子,企圖把這句話從大腦裡甩出去,可是看着自家少爺,臉上漸漸浮現出的溫柔笑容,雙眼炙熱,讚賞冒泡,流風越發的肯定了腦海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林純不知道暗處有人一直在觀察自己,喝好吃飽後,眼光打量了一圈自己所在地方,四周的環境後,乖乖的爬上了馬車,準備好好的睡一覺,養精蓄銳。

衆黑衣人都很奇怪,想着這樣的丫頭,真的是破敗農村裡走出來的鄉家野丫頭嗎?怎麼看這行事的舉動和態度,比那一國的公主還要有氣勢,從容冷靜。

不!不對!一國的公主都沒這丫頭這麼沉着。

黑衣人頭兒突然之間有點恍然,終於知道,爲什麼一個年僅十歲的丫頭,就能畫出那樣精巧絕倫,天下無雙的鳳冠圖紙!

黑衣人頭兒對林純的態度有了改變,決定在未來的行程中好好照顧林純,因爲能擁有這樣的能力和才華的女子,日後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自己還是對她客氣一點的好,留條後路總是沒錯的。

可是,天銘羽的出現讓黑衣人頭兒的願望破滅的徹底,猶如玻璃杯掉到水泥地上,碎的一片一片的。

夜半三更,黑衣人們都靠在樹上休息了,只有兩個人在馬車邊站着守夜,突然間,夜空中一道黑影掠過,所到之處的黑衣人統統倒在了地上,包括那位黑衣人頭兒。

天銘羽鑽進馬車,見林純嘟着粉紅色的小嘴,呼呼的睡着正香,絲毫沒有身在野外和狼窩裡的危機感!

天銘羽伸出手颳了一下林純的小鼻子,也不喚醒林純,反而拂了林純的睡穴。

然後直接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用天蠶絲紡織的綢緞,縫製的披風,一把把林純裹起來,抱在懷中,運起輕功向黑夜深處飛去。

天銘羽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舉動和現在行爲是多麼的寵溺和溫柔,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只是單單對林純的好奇,不知在什麼時候化成了情愫。

等到第二日黑衣人醒來,已經天色大亮,一看馬車中空空如也,連林純的影子都不見,才意識到昨晚衆人是遇到高手了。

···夢中,自己睡在柔軟的大牀上,蓋着溫暖的被子,睡得正香,突然畫面扭轉,見一隊黑衣人和安風廝殺,場面血肉模糊,林純緊張的焦燥不安,站在一邊心裡七上八下,唯恐安風受傷,林純大喊着安風的名字,讓他小心,卻只聽到安風模糊聲音彷彿從遠方天際傳來,喊着:小姐快跑!··

林純在牀上不安迫切的手舞足蹈,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如清風拂柳,低迴輕柔而又嫵媚多情的女子輕音,輕音不斷的呼喚着自己:“姑娘醒醒!姑娘醒醒!”林純漸漸安靜下,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牀邊,一個身穿一襲淺藍衣裙的年輕女子正輕輕拍着林純,從林純噩夢開始她就注意到了,便疾步來了牀邊,溫暖柔若無骨的雙手包裹住林純滿是冷汗的手心,擦着林純額上的汗水,輕柔的呼喚着林純醒來···

女子見林純驚醒,放下給林純擦着冷汗的帕子,輕輕的喚道:“姑娘醒了沒?想必是做噩夢了吧?!沒事兒,都過去了!”

林純睜開眼打量着自己所處的環境,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廂房,自己這會兒正坐躺在內室裡的牀上,輕紗蚊帳,錦緞帷幔,牀的四角掛着簡單優雅卻不失貴氣的流蘇串珠,紫檀木的大牀比自家茅草屋裡的三個還要寬敞,新被褥,新枕頭,上頭繡着富貴花開的圖樣,房內好似還薰着什麼香料,清雅精心。

林純轉頭,看向牀邊的女子,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夫人,因爲她已經挽發,只見女子的髮髻鬆鬆挽起,雙眸流波四溢,臉帶微笑,任由林純打量也不變臉色,林純心裡驚歎道:“好一個婉約大方的新婦!”

林純轉過頭,眼光看向門外,小聲問道:“這裡是?”

“這裡是我家少爺在信陽城的一處別院,距你家的清溪鎮,快馬加鞭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等你休息好了,我家少爺就送你回清溪鎮去!”女子聲音悅耳動聽,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信陽?!你家少爺?!不知你家少爺是···?!”林純的話還未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一個少年的青澀之音。

“瑩姐姐,瑩姐姐,那個鄉下野丫頭醒了沒?!”

年輕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無奈的看了眼林純,見林純嘴角抽搐,臉上不悅,覺得有點好玩,想着要是這屋裡屋外兩人對上,估計怕是要有一番口舌大戰。

“那是我家少爺身邊的跟班,從小一起長大,才十四歲,性子和小孩子差不多,姑娘不要見怪!”林純一聽年輕女子解釋,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心聲,忙換上微笑,對着女子道:“剛纔聽他叫你瑩姐姐,我比他還小,不若也喚你一聲瑩姐姐吧!”

“呵呵,姑娘不用客氣,我本名沈瑩,稱呼什麼的,姑娘喜歡喚什麼就喚什麼,想必姑娘睡了一宿也餓了吧!快起來洗漱,然後吃點東西吧!乾淨的衣服就放在桌頭櫃上,洗漱用的水也都早就備好,我先去給你備飯,你自己動手,可以嗎?”

沈瑩的綿言細語讓林純彷彿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當下低着頭狠狠的點了點腦袋,有些哽咽的回答着,“瑩姐姐你去吧,我自己能行,還有,不要給我準備太多吃的,一碗粥就好了。”林純說着擡起頭,見瑩姐姐看着自己,又立刻低下了腦袋瓜子,以掩飾眼中即將涌出的淚水。

林純想到自己在現代的父母,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是否已經知道出事,知道後又會是怎樣的傷心難過···

沈瑩沒有注意到林純的異樣,起身,蓮步輕移,出了廂房。

廂房外,沈瑩見流風伸着腦袋不斷地透着窗戶往房間裡窺探,沈瑩面色一轉,疾步走到他身邊,直接上手擰住了流風的耳朵,拉着他遠離了廂房,瞬間變了個語氣道,“好你個流風,姑娘住的房間你都敢偷窺,是不是皮又癢癢了,想讓瑩姐姐給你撓撓啊?!”

“誒!誒!瑩姐姐,瑩姐姐,快放手,疼,疼,快放手,我錯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流風連連求饒,眼淚都要飈灑出來了。

沈瑩鬆了手,對流風怒氣道:“還敢說下次,膽子不小啊!看來今天這頓竹筍炒肉皮是免不了了!”

流風一聽,急了,想到瑩姐姐揮的一手好鞭子,對待做錯事的人,下手毫不留情的樣子,有點心驚肉跳,忙上前抱住沈瑩的胳膊,磨蹭着說道:“好瑩姐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沒有下次!求你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啊!”

“嗯哼!那你還敢不敢再如此了?!”沈瑩板着臉嚇唬流風。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還叫不叫人家姑娘鄉下野丫頭了?!”沈瑩再次毫無溫度的問道。

“本來就是個鄉下野丫頭!”流風小聲嘀咕道。

“嗯···?!”沈瑩目光一聚,看向流風。

“不叫了,不叫了,日後堅決不叫了,一會那野丫··哦,不對,那姑娘出來,我就問問她的名字,日後我都叫她的名字!”流風對着沈瑩的黑臉,一激動又說錯了話,擡起手佯裝打了自己一個耳刮子,速度的改口保證道。

沈瑩內心竊笑不已,臉上卻還嚴肅的板着,故作生氣,“知道錯了就好,一會兒姑娘出了屋,你就把她請到西廂的花廳來用飯,記住!要注意禮儀!”沈瑩威逼恐嚇。

流風嚇得如小雞吃米般連連點頭,“謹遵瑩姐姐的吩咐,瑩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把人安全無虞的請到花廳!”流風嬉笑着說道。

沈瑩聽完流風的話,轉身離去,嘴角笑意不斷,抽搐個不停···可見憋得有多厲害···

林純洗漱完畢,拉開了房門,走到了院子裡,見院東角種了一棵桂花樹,陣陣清香,撲鼻而來,林純的心情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流風在院子裡等候,見林純出來,身着白玉色的襦裙,上面罩着紫色的小褂,清新亮麗,一雙美目正盯着院角的桂花樹,微微眯着,小鼻子一動一動的嗅着桂花的香氣,滿臉的愜意放鬆。

流風瞬間就忘了沈瑩的恐嚇,走上前,衝着林純驕傲的說道:“鄉下的野丫頭,知道那開花的是什麼樹嗎?哎呀!你看我,問你這麼高深的問題幹嘛?!還是讓我大發善心的告訴你吧!那是桂花樹,每年八月十五開花,花期半個月到一個月,怎麼樣?你們鄉下沒見過吧?!”流風雙手抱胸的說着,還朝林純揚了揚眼睛上的兩撇小眉毛,很是得意。

林純“噗嗤!”一聲,被流風的表情逗樂了,心裡暗問道:這是誰家的熊孩子,這麼搞笑,他是來給自己找樂子的嗎?!

流風見林純笑出聲,以爲林純是在誇讚自己,結果定睛一看,見林純的眼中滿是趣意,像看着什麼好玩有趣的東西似得看着自己,流風瞬間惱羞成怒,生氣了。

“誒··我說,你這鄉下野丫頭用的是什麼眼神看人啊?!懂不懂禮貌啊?!”

林純收了笑意,也有點不悅,“鄉下人怎麼了?!鄉下人犯法啦?!憑什麼一口一個鄉下野丫頭,你以爲你自己就是什麼高門大戶家的少爺啊!真是···”

流風見林純對自己怒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有點目瞪口呆,嗷的一聲往西廂的花廳跑去,林純見流風一轉眼跑的無影無蹤,也不擔心,擡起腳順着他離開的方向跟去。

流風一到花廳,見自家少爺正端坐在桌前喝茶,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少爺啊!那鄉下丫頭實在是太可惡了,我見她看着院子裡的桂花樹目不轉睛,就好心好意告訴她,那是桂花樹,八月中旬開花,想讓她瞭解瞭解,沒想到,她竟然笑我還出口罵我···!”

天銘羽一聽流風的話,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噴的流風滿臉都是,隨即大笑起來···

“少爺,你怎麼還笑啊?!流風都被人罵了!”流風見天銘羽大笑嘟着嘴有些生氣,還有些疑惑不解。

天銘羽從流風懷裡掏出手帕讓流風擦着臉上的茶水,樂着說道:“流風啊!你真行,那林小姐年僅十歲就能畫出引得太后讚不絕口的首飾圖紙,難道還不認識一棵小小的桂花樹,估計是你自己先用嘲諷的語氣說人家沒見識,人家才罵你的吧?!你這是活該!”

林純走近花廳,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即就聽到了天銘羽的一番話,聲音振振有力,悠揚動聽,還夾雜着絲絲笑意。

流風有點憤憤的不高興,“哼,連少爺也開始爲那鄉下野丫頭說話了,剛纔瑩姐姐也教訓我,現在少爺你也說我,難道那鄉下野丫頭真有那麼好?!”

“我好也好,不好也好,但總比你這個在背後說人壞話,惡人先告狀,一點禮儀也不懂的小人強上百倍!”林純大步邁進花廳裡,衝着流風理直氣壯的說道。

流風見林純一進門就罵自己,立刻轉身,生氣的吼道:“哼,我是小人!也改不了你是個鄉下野丫頭的身份,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得理不饒人的鄉下小丫頭!”

天銘羽在一邊樂呵呵的看着流風與林純二人脣槍舌戰,心裡感嘆道:“果真驗證了書裡古人的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題外話------

謝謝大家前來首訂,月月在此再一次拜謝大家!

親親們應該都猜到男主是誰了吧?!前文有提過哦!不知道大家還記得否?!

哇咔咔!日後每日萬更,保證大家看的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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