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這一出,可把在場的人都給驚呆了。
淵男產道:“父親大人,您何至於此!楊鳳怡長得再漂亮,兒子我也不要了。咱丟不起這個人!”
淵蓋蘇文怒道:“孽子!還不趕快跟我一起跪下,咱們一起求求楊老將軍!你以爲我是爲了了你小子求的嗎?我爲的是我淵蓋蘇文的性命,是我淵氏宗族所有人的性命!”
“就他?父親大人,您今天是不是有點……”淵男產伸手指了指腦袋,接着道:“有點……這裡不清楚!”
“小畜生,你找死!”
淵蓋蘇文站起身來,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淵男產的臉上!
這一巴掌的勁可真大,淵男產叫都沒叫一聲,就倒了下去!
這一巴掌,竟然把淵男產給抽暈了!
淵蓋蘇文就像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看都不看淵男產的傷勢,繼續跪倒在地,道:“楊老將軍,您到底答不答應?”
楊萬春看着淵蓋蘇文的精彩表演,也有點傻眼,道:“莫離支,楊某人可受不得您的大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您要是不答應,蓋蘇文就跪死在這裡,絕不起來!”
楊萬春是當局者迷,郭業旁觀者清。
他看出來了,淵蓋蘇文這傢伙沒憋着什麼好尿。淵蓋蘇文是什麼身份?那在高句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楊萬春這裡撒潑打滾,還把自己的小兒子給抽暈了,這臉可丟的太大了!何況旁邊還站着大唐的郭業,可以說剛纔淵蓋蘇文的舉動,都丟臉的國外去了!
淵蓋蘇文又不是傻瓜,他下了這麼大的本錢,恐怕所謀之事也小不了!
當即,他咳嗽了一聲,道:“莫離支,您得先說說到底是爲什麼,岳父大人才好幫忙啊!您這麼撒潑打滾,難道是想威脅岳父大人!這可不是求人的樣子!”
楊萬春也道:“莫離支有話好好說,能幫的上忙的,老夫一定答應!”
淵蓋蘇文這才站起身來,道:“還是事關鳳怡賢侄女!”
“莫非莫離支對小女還不死心!”
淵蓋蘇文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鳳怡賢侄女和平陽郡公的婚事是天作之合,有伏羲和女媧兩位大神的祝福,淵某人又如何敢說三道四!只是鳳怡賢侄女此刻還是我高句麗風流道的源花……”
“莫非莫離支想讓小女辭去源花之位?沒問題!”
“當然不是!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就在昨日,國主嬰陽王給我下了諭旨,此次神仙風流會如果我高句麗不能取勝的話,就要治我一個辦事不力之罪!要把淵蓋蘇文全家,開刀問斬!”
楊萬春搖頭道:“莫離支休要危言聳聽。高句麗誰不知道國主嬰陽王對你淵蓋蘇文寵信有加,言聽計從。怎麼會捨得治您的罪?您和嬰陽王的關係,呃…那關係…那種關係……咱們一般人可比不了!”
淵蓋蘇文屈辱的低下頭去,心中又罵了一聲老匹夫,口中說道:“楊老將軍,您是不知道啊,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嬰陽王已經是油盡燈枯,他最關心的事就是把國主之位順順利利地傳給榮留郡王高建武。哪還顧得上往日的情分?”
“不對啊,老夫聽人說,國主可是有意傳位給莫離支啊!”
“楊老將軍,您怎麼能信這種謠言?有道是父死子繼,天經地義。我淵蓋蘇文無論有多大的功勞,那也是姓淵。嬰陽王怎麼會傳位給我?而且他因爲淵某人現在權勢大了一些,怕高建武繼位之後,指使不動淵某人。就想找個由頭,置淵某人於死地!“
楊萬春點頭道:“聽起來,還有那麼點道理。莫離支請繼續講!”
“淵某人近年來行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纔沒被國主嬰陽王拿到什麼把柄。不過這個神仙風流會可是淵某人一手操辦,如果事有不諧,國主恐怕就真的要動手了!淵某人死不足惜,可是不知道多少淵氏族人要給我陪葬。可憐小兒男產還未嘗過女人是什麼滋味,就要身首異處!”
“那莫離支是想?”
“我是想請鳳怡賢侄女在神仙風流會上,務必全力以赴!不要給新羅任何機會!楊老將軍,您能答應我不?”
不待楊萬春答話,淵蓋蘇文又跪倒在楊鳳怡的前面,道:“賢侄女,我淵家上下的幾百條性命,可都在你的手裡了!”
楊鳳怡沒想到淵蓋蘇文這麼不要臉,給自己下跪。嚇得她趕緊跳開一步,道:“莫離支請起,風怡當不得你的大禮!”
楊萬春沉吟了一下,道:“莫離支,這事可不好辦。新羅的善花公主風華絕代,說實話,小女還是略遜一籌。即便是鳳怡全力以赴,往多了說,這勝負最多也就是五五之數!”
淵蓋蘇文道:“盡人事,聽天命。如果真的天要絕我淵蓋蘇文,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要鳳怡賢侄女全力爭勝,哪怕是輸了,蓋蘇文也絕無怨言!”
楊萬春點頭道:“如果莫離支這樣說的話,老夫倒是可以答應!”
淵蓋蘇文又給楊萬春磕了一個頭,道:“楊老將軍,多謝多謝!既然如此,淵某人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莫離支請講!”
“淵某人想請楊老將軍吃頓飯,還請您務必答應!”
楊萬春笑道:“看來我不吃你的東西,你對我楊萬春還是不放心啊!”
淵蓋蘇文不好意思的說道:“楊老將軍哪是在乎一頓酒宴的人,只是在下聊表寸心罷了!”
“好,老夫答應你了。什麼時候?”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今天!”
郭業冷笑道:“提前三天叫‘請’,提前兩天叫‘叫’,您這個當天的叫‘提溜’。對岳父大人可是不大恭敬!”
淵蓋蘇文怒道:“三日之後,神仙風流會就要開始。難道你要讓我在神仙風流會開始之後,再宴請楊老將軍嗎?”
楊萬春道:“無妨,無妨。看來老夫不給你吃個定心丸,你這兩天也睡不好覺。咱們都這把年紀了,不講那些俗禮!好,咱們這就走。鳳怡,你可要好好招待平陽郡公!”
“是!”
楊萬春和淵蓋蘇文離開之後,郭業說道:“淵蓋蘇文費了這麼大的勁,就換來一個鳳怡你在神仙風流會上全力以赴的承諾。是不是太虧本了!恐怕還有別的圖謀!”
楊鳳怡道:“他還能有什麼圖謀?我看他這是病急亂投醫,自己亂了方寸。怎麼?你是不是怕鳳怡把你那個善花公主打敗了,回到家裡不好交待?”
郭業道:“唉,這事可不好辦。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兩個都想贏,我這做夫君的夾在中間,是左右爲難!”
楊鳳怡道:“你放心,妾身不會讓你爲難的。只要能讓善花妹妹高興,淵蓋蘇文我管他去死!”
“此言當真?鳳怡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郭業說着,作勢欲摟!
儘管知道楊鳳怡這小妮子不太靠譜。不過面對這個剛剛和自己訂婚的絕世美女,郭業色.欲薰心,一點點小便宜還是要佔的。
楊鳳怡閃身躲過,對着郭業身後道:“善花妹妹!”
郭業嚇得一哆嗦,道:“在哪?”
楊鳳怡撲哧一樂,道:“看把你嚇得,逗你玩呢。就這點膽子,還想占鳳怡的便宜。郭君,你也真夠不容易的。”
郭業被她說的滿臉通紅,道:“我那不是怕她……”
楊鳳怡擺手道:“怕不怕的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妾身可管不着。”
稍稍停頓一下,又接着道:“今天這事你也辦完了,郭君請吧……”
“請?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啊,從哪來的回哪去,難道還想讓鳳怡管飯?”
楊鳳怡翻臉無情,郭業灰溜溜的離開楊府,回館驛去了。
驛館中,善花公主還沒走。
她見郭業回來了,驚訝的問道:“郭君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你這次提親失敗了?”
“不,成功了。楊鳳怡的父親楊萬春已經答應了我和鳳怡的婚事。”
“那……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中午就不留您吃頓飯?您這個訂婚也太不講究了吧?”
一句話戳中了郭業的死穴!
郭業轉移話題道:“先別說這些了,三日之後就是神仙風流會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沒怎麼準備啊,姐姐讓我一切都聽你的!姐姐還說……”
“什麼?”
“這次你要是不能讓善花在神仙風流會上取勝,就不准你娶善花過門!”
儘管楊鳳怡答應放水,郭業對這個事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問道:“你們這個神仙風流會到底比什麼?爲夫好好的幫你參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