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瓦羅夫伯爵驚呆了,剛剛就在他眼前如狼似虎的普列奧布拉任斯基團衝進了廣場,不由分說的就抓走了所有聚集在冬宮門口的貴族。
那份狠辣那份果斷讓烏瓦羅夫伯爵想起了尼古拉一世的時代,之前他覺得那個時代已經遠去了,但現在他感覺自己被一盆冷水澆醒了!
沙皇始終是沙皇,哪怕是軟弱一點的那依然是沙皇!
伴君如伴虎有多麼危險需要多麼謹慎,這個道理他曾經懂得,但是這一段時間卻忘記了。
而現在亞歷山大二世用血淋淋的現實提醒了他,千萬不要造次,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
“伯爵,現在怎麼辦?”
切爾內紹夫急眼了,廣場上那些可都是保守派的精華存在,如今被一鍋端了,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這一系就元氣大傷了!
他急不可耐地建議道:“要不,我們立刻去覲見陛下?”
烏瓦羅夫伯爵嘆了口氣斷然拒絕道:“不行!這時候我們出面是火上澆油,先穩住,看看情況再說!”
切爾內紹夫明顯的不太願意,因爲這裡頭他的死黨不在少數,這些人要是出事了,他一方面沒辦法交代另一方面也將實力大損,如今這個要緊的時刻,每一分力量都是寶貴的,他要是實力大損那未來可能很危險啊!
“伯爵,他們可都是看您的面子纔來的,您要是不聞不問,今後誰還會響應您的號召,我看您還是設法見一見陛下爲好!”
烏瓦羅夫伯爵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切爾內紹夫講的那些道理他能不懂嗎?並且你以爲他真的就不着急嗎?
出事了,可以說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可是着急能解決問題?
可切爾內紹夫說的都是什麼話,搞得他好像膽小怕事只顧自己一樣,他烏瓦羅夫伯爵是那樣的人嗎?
這麼講話實在讓他心寒,也實在讓他不爽!
烏瓦羅夫伯爵眯了眯眼睛,冷然道:“您以爲我是膽小怕事嗎?”
不等切爾內紹夫回答,他立刻又道:“如今情況不明,陛下的態度也不明確,這時候去找陛下只會讓陛下更加憤怒,那不是救人而是殺人!”
他指了指那些被憲兵逮捕的貴族厲聲道:“你若是想害死他們,那就去找陛下,否則就給我老實一點!”
說完,烏瓦羅夫伯爵一甩袖子走了,看得出他是真的氣壞了,直接就給切爾內紹夫晾在了當場。
同樣的,切爾內紹夫也不滿意,也是一肚子火氣,他覺得烏瓦羅夫伯爵就是不負責任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是的,可能去找亞歷山大二世確實不是好辦法,這樣不行至少可以去找其他人探探風聲吧!
比如讓老阿德勒貝格去找皇太后,或者乾脆你親自出面去找奧爾多夫公爵,他就不相信這麼大的事情,會一點風聲和徵兆都沒有!
可烏瓦羅夫伯爵卻什麼都不願意做,只想明哲保身以爲坐等,切爾內紹夫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在他看來烏瓦羅夫伯爵的做法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現在他是特別後悔,早知道是這麼個情況,打死他也不摻和這個破事!
只不過現在後悔太遲了,切爾內紹夫唯一感到慶幸的是幸虧自己沒有傻乎乎的也走上冬宮廣場,否則連自己都得陷進去,那時候估計烏瓦羅夫伯爵依然只會坐視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吧!
切爾內紹夫越想越生氣,也越想越後悔,他後悔跟烏瓦羅夫伯爵走這麼近了,
早知道應該提前示好巴里亞京斯基的。如今新皇登基,而他又是亞歷山大二世的絕對心腹,未來的地位是槓槓的,應該提早抱他的大腿的!
切爾內紹夫後悔不迭,心裡頭是一個勁的埋怨自己太傻。之前就看出烏瓦羅夫伯爵要失勢,怎麼就一個勁吊死在這棵老樹上了呢?
回到家中的他依然是坐立不安,主要是亞歷山大二世今天的舉措實在是一點徵兆都沒有,突然就痛下殺手,和以前尼古拉一世的處事風格完全不同,天知道他會不會繼續追究將他們一網打盡。
要真的最壞的局面出現了,他怎麼自保呢?靠烏瓦羅夫伯爵?
反正看了烏瓦羅夫伯爵今天的表現之後,他對此一點信心都沒有,沉思再三他決定給巴里亞京斯基寫信,這個時候了必須爲自己多考慮一點了。
寫完了信切爾內紹夫覺得依然不夠,畢竟巴里亞京斯基不是傻瓜,以前對他不理不睬突然就示好,傻子都知道有問題,憑什麼接納你個烏瓦羅夫伯爵的走狗?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切爾內紹夫當天下午特意去了一趟陸軍部,以陸軍大臣的名義特別給巴里亞京斯基的軍隊調撥了一大批給養。
之前幾個月巴里亞京斯基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請求補給和增援,但是高加索戰區畢竟不是俄國的重點,爲了維持瓦拉幾亞和克里米亞的局勢,這些要求統統都被無情地拒絕了。
而現在切爾內紹夫決定稍微開一下後門,給巴里亞京斯基一個面子,如果對方識趣懂味那他就會繼續打開後門幫助巴里亞京斯基在高加索撈一大票戰功!
如果讓烏瓦羅夫伯爵知道切爾內紹夫準備棄船另尋門路,恐怕會七竅生煙。
畢竟他自己看來今天的處置方式並不能說有問題,道理他都已經解釋得很明白了,在他看來只要稍有政治頭腦就知道他是對的。
只不過這種道理恐怕只有他自己纔會認可,畢竟今天的事情全都是因他而起,沒有他的四處活動和要求,哪裡可能有那麼多人響應。
可事到臨頭別人都被逮捕了你自己卻溜了,而且還是一聲不吭就默默地溜走了,這無論如何都交代不過去吧?
反正他的表現作爲一個派系的老大肯定不合格,可偏偏他還自以爲高明以爲自己的舉措是最正確的處置方式,這就讓人更加沒辦法接受,在外人看來就是你惹得事,出了禍患自己第一個跑了還要說風涼話,簡直不是東西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一爲鎮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