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渾身發虛,眼前發黑,卻強撐着。
她似乎看見了慕幽澈痛苦的表情,絕望的眼眸,還有他再痛都能忍住的呻吟現在也溢出口中。
他死了麼?
不會的。
楚月想爬起來,身體卻沒有一點力氣,就好像被人抽乾了精氣一眼,只有了皮囊,沒有了血肉。
他附耳,輕輕地貼着她的耳底,殘忍地道:“你以爲慕容澈是他麼?呵呵,那不過是我最初爲了留下你所用的障眼法。就算我不告訴你,你也會查到我把慕幽澈送走。於是我弄了個很像慕幽澈的人來,雖然開始不是很像,但是有鬼斧神工的鬼醫,沒有辦不到的。你想知道鬼醫在哪裡麼?呵呵,可惜了,他就在山莊的那座封閉的院子裡,但是……你沒機會見他了。他已經化爲了一灘血水。”
他的聲音無比的清柔,像是二月的春風。
楚月卻覺得好像北風呼嘯,讓她幾乎什麼都聽不見了。
楚恆繼續道:“我只是偶然發現有個人長得像他,於是早就在實施這個計劃,後來根據需要,才讓鬼醫將他易容成慕幽澈一模一樣的模樣的。不是普通的易容丹,而是……用刀割破了麪皮,將骨骼……”
楚月沒有聽完,她昏了過去。
楚恆看這她柔弱無助的樣子,臉色的表情很複雜,有憎恨,有愛憐,有不忍,有殘酷,極愛和極恨交織在一起,讓人辨不清真實的感情。
他喃喃道:“可憐的月兒,我最愛的月兒。”
尤順在帳外輕輕地喚道:“陛下,慕容老將軍領着慕容青和慕容澈到了。”
楚恆目光冷寒,哼道:“讓他們在書房等。”
他垂首目光溫柔地看着楚月,輕輕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起身,掖了掖被角,放下帳子,又吩咐宮婢好好候着,這才離開去書房。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楚恆端坐在龍椅上,沈逸風站在他的右側。
下面是公孫老爺子,慕容老將軍,再下首是慕容青和慕容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