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月亮的夜裡
我都要擡頭遙望星際
只要是天晴的日子
會有流螢在夜裡哭泣
涼風起的夏夜
還有苦蟬竭盡生的意義
靜謐,靜謐
一輩子太長
我們都在找尋歸旅
暗夜的逆行者
你是輕靈,是希冀
你是那忘川的不息
你就是爲了那更始輪迴
爲了重塑一個四季
嘆息,嘆息
我覺得餘生太苦
翻閱那些筆記日記
有關於某微甜一點
以後絕口不提
瀟瀟暮雨,它也開始嘲笑你的幼稚
子寧仍在,嗣音已逝
心不死,請安息
時間可以讓人思考,反思一切,都覺得很久了的事,一白也似乎明白了,一個人的墮落是無聲無息的,是一個人的事,當你發現了,已經是故事的部分,退出有些艱難。直面慘淡的人生是勇士的行爲,而我只是一個墮落者。我不知道該如何解脫,因爲沒人明白,言語的力量有時大的可怕,可關於內心的思考這不是流言。我想每次我對自己都是善意的,可是現在我需要的不是想“攻人之惡,毋太嚴,要思其堪受;教人以善,毋過高,當使其可以。”我需要給自己痛的感受。只有痛了,累了,如信徒在佛前懺悔的一樣,我才能明白自己走錯了那一步。
孤獨不是一個人的常態,我也需要一時的歡愉,我習慣看着月亮,我喜歡清風拂面的時光,流螢哭泣的夜裡,涼風起的夏夜,苦蟬竭盡生的意義。至少一白知道它滿足並且心裡值得。不管這一生的意義,至少它能忍着靜謐。渴望已久,暗夜的行者,一白確實無知,不管看了多少經典,依舊苦惱生的一切。靈魂的震盪,這是無解的難題。
墮落,這是風塵僕僕,這是故地重遊,想起曾經的自己,當初的宣誓。我似乎不忍看到過去,想到一白的真與純,時間是沙漏,只不過它漏掉了我們在歲月中打磨下的印跡,留下的都是與生活反應過的暗物質。我還不能明白,一白失去了什麼,有的人可以在父輩的肩膀上揮霍青春,因爲他們都已得到。一白什麼都沒有,看到過,看到的只是覺得美好又不現實的事,有河水從門前流過,有成片的花落,也有花香,有許許多多的果樹,有藍天白雲,有高高的電線杆,有牧牛的人羣……這些我丟了,我在一個物慾橫流裡的重金屬社會裡,想着可以揮霍,可以不爲生活擔憂。在精神領域我迷失了方向,可怕的是我迷失了自己,人不能忘了回來的路,還有那些旅途。
我也想做一個整天炫耀的人,但是我明白,我不能。那樣就只能暴露那些淺薄的因子,會伴隨一生,除了這些,一白可以理解爲那些高尚又值得讚揚的生活方式,可能本身就有不同吧。最令人可怕的是迷失了自己,不管誓言是多麼的壯烈,不管說了多少豪言壯語,不管自己的操行,有的只是想要放開一切,一白他和我一樣,想要放縱。
生活太苦了,這是一個心智極爲成熟的人具備的基本素質。原本這樣的人就應該把一切埋葬,不應該有那些不切實際的理想,生活已經裹挾一個時代的人前進,倔強於事無補,而我給自己許多的藉口。我不能原諒我的一切,我失落失望失去的一切。墮落好像沒有太多的理由,生活早已經失去了藉口。如果能跳出暗夜的侵襲,我想我能獲得所有,而不是奢求……
天上人間未許圓,年年心事逐輕煙。
我想編纂屬於我和一白的年譜,屬於我們這個焦慮不安人羣的年譜,記錄我們每一次的改變,記錄何時變的滿目蒼夷,變的忘記了自己,記下有關那些愛情的小事,還有那愛的能力。一筆一勒不易寫,假如找不回來了,總要有一個長眠之地,點你永生之火……花開的力量,也許打不破黎明前的彷徨。可我還是癡癡的想,靜靜的望。